隋宴:“我大不大?”
江岫白神色微变,静静站在原地。
“隋宴。”
隋宴:“嗯?”
江岫白:“我数三个数。1、2——”
“3”还没出口,隋宴已经匆匆冲进浴室。
听到锁门声,江岫白才回头。
酒店的浴室由几组磨砂玻璃制成,虽然看得不清晰,但人的轮廓还是挺清楚的。
他有些后悔,今天就不应该留隋宴。
…
隋宴出来时,江岫白正在帮他套着干净的床单被罩。这是他从自己房间拿来的,隋宴爱干净,酒店卫生又没保证,还是铺上比较好。
他不太擅长换这些,过去有隋宴在,哪里需要他操心?
“老婆,谢谢你。”
隋宴仅穿了件睡袍,悄悄走到江岫白背后。
“你去洗吗?”
江岫白忙碌着:“我不去,你快睡觉。”
“你不是特别爱干净吗?”隋宴从身后悄悄扶着他的腰,凑到他耳畔:“不洗也行,我不嫌弃。”
灼热的呼吸扑在他的颈间。
腰腹下,一双手掌轻轻摩挲,渐渐掀开他的毛衣。
江岫白躲了下:“隋宴!”
隋宴站好:“在。”
江岫白气得头晕,撂下被子:“你自己套吧,我走了。”
隋宴明显跟不上他的节奏,一个箭步把江岫白搂在怀里:“你去哪?”
江岫白被绊了下,完全跌在隋宴怀里,动弹不得。
隋宴低头,顺势凑近他索吻,被他用手指轻轻挡着:“隋宴,放开我。”
隋宴没理会,再次凑过去,啄了下他的耳垂。
江岫白浑身像被大火撩过一般,瞬间涌动起燥热,身体本能的欲望被无限放大。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太熟悉了。
吃到糖的隋宴理智渐渐崩塌,环在江岫白腰间的双手越来越用力,弓着腰将脸埋在对方的脖颈处。
“岫岫。”
“隋宴,我要回房间。”
常年健身的缘故,隋宴臂力惊人,匀称健硕的肌肉紧紧绷着,江岫白怎么也掰不动。
他用着力挣脱:“隋宴,你快放开我。”
隋宴见他生气了,终于失落地松开。
“你又要走?”
失去隋宴的支撑,江岫白宛如被抽了力,静静扶着墙站在原地轻咳,没有答话。
“你要去哪。”隋宴站在江岫白对面,动作带着几分局促和谨慎,跟刚才的蛮横霸道全然不同。
“我房间就在隔壁。”
“那你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
江岫白推开门,转身时发现隋宴一副要碎掉的模样,醉醺醺的眼睛顿时红了。
他犹豫了下,又将门打开:“我明天回。”
隋宴眼睛微微亮起:“我等你。”
回到自己房间,江岫白身心俱疲。
躺在床上,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心脏却越跳越快。
…
第二天,隋宴醒来时已经是上午。
宿醉的后遗症令他头痛欲裂,至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一点都记不清了。
穿好衣服,他盯着床单被罩,依稀想起一些。
这好像是江岫白给他铺的。
隋宴头痛,在房间内不停地踱步。
他不会做了什么冒犯江岫白的举动吧。
他好不容易拿到了爱的号码牌,千万要维持好稳重踏实忠诚的人设。
昨夜他睡得并不好,他梦见了江岫白。
梦中的江岫白非眼前的江岫白。
准确地说,梦见的是他的老婆。
因为他提离婚,他老婆好像有些伤心。
隋宴揉了下泛酸的眼眶,其实离婚那晚不能全怪他。但凡江岫白能挽留一下,他绝对不会再提。
收拾好房间,隋宴小心翼翼将四件套收好。
这是小岫岫给他铺的,他要带走留作纪念。
拍摄现场,江岫白正在和温醇演对手戏。
隋宴嗓子不太舒服,端着咖啡略显疲惫。这个叫温醇的小明星就连他这外行都能看出演技不太行,也不知道怎么被选进来的,害得他家岫岫总是NG。
他的小岫岫,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虽然穿着简陋的灰色衬衫,依然跟天仙似的,搞得他都想上去抱一抱。
“隋总,您来了。”
张臣朝隋宴笑了下:“昨晚喝了不少,有没有不舒服?”
“还行。”迎着刺眼的光线,隋宴将墨镜戴好,交叠着大长腿不说话的时候,确实有种高冷范儿。但小新觉得,隋宴千万别和他江哥说话,否则一秒破功。
“隋总,您跟岫白什么时候办事。”张臣视线落在远处的江岫白身上,“婚礼可一定要邀请我。”
“婚礼?”隋宴轻轻摘下墨镜,满脸疑惑。
“啊,是我多嘴。”张臣早就听说像隋宴这种豪门家族门槛很高,如果另一半是明星,大概率是不可能结婚的。
“你在说什么。”隋宴见张臣表情尴尬,越来越好奇。
“没什么。”一个镜头需要张臣调控,他找个借口,赶忙离开。
隋宴喃喃:“奇奇怪怪。”
…
上午的拍摄结束,隋宴利用江岫白休息的间隙,才跟他说上第一句话。
剧组的盒饭比较简单,如果演员不愿意吃,可以让助理单独购买。
刚重生回来时,被隋宴惯成嘴刁毛病的江岫白还不太适应,经常吃不惯外面的饭菜。但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
隋宴见江岫白的盒饭比较简陋,心疼道:“怪不得你瘦,天天吃这些,从哪里获取营养。”
江岫白小口嚼着肉丸:“还好,反正我吃得不多。”
“以后我派人专门给你送饭。”隋宴趁没人注意,悄悄帮江岫白整理了下衣领,“你记得按时吃,千万别饿着胃。”
剧组的吃饭时间不可把控,更何况是主演。换作平常,江岫白会非常理性地告诉隋宴,如果戏没拍完,不可能到饭点让大家吃饭。
“好,我会记着。”江岫白小口咬着米饭,“你不吃饭吗?”
“我得回公司。”隋宴其实早就收到姜唤的催促,但他有要紧事要与江岫白商量。“岫岫,昨晚我好像喝醉了,是你扶我回房间的吗?”
江岫白端着饭盒,轻轻垂眸:“嗯。”
隋宴试探:“那我有没有发酒疯?”
听见两人说这件事,小新偷偷靠近。
“你不记得了吗?”江岫白浅褐色的眼眸平静深邃,“你昨晚——”
隋宴紧张道:“我昨晚怎么了?”
江岫白朝凑近的隋宴展颜一笑:“你说,我很像一个人。”
隋宴神色僵住几秒,连忙解释:“你不像他!”
“哦?”江岫白轻轻道:“真有这个人啊?”
小新表情精彩纷呈,越听越八卦。
这该不会是什么白月光替身文学吧?
“不是…没有这个人。”隋宴神情滞了一瞬,“非要说你像谁,应该是像——”
隋宴说到一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江岫白勾唇:“像谁?”
隋宴:“我的——梦中情人。”
薄唇染了层绯色,江岫白微微扬眉,没再说话。
隋宴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