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们怕啥。”肖勤又懒得动弹了:“那套房子你们都住惯了,要是今天晚上怕得慌,出去找个酒店压压惊。”
“我明天考完试过来接你们。”
肖父许久没有接话。
“别多想,爸,他就发神经,你跟妈没缺胳膊断腿吧?”肖勤半开玩笑道:“真要有什么受伤之类的,我现在过来。”
电话挂断了。
肖勤哧了一声,继续看直播。
星期天,医院人流量大到没边。
阿诺斯开完董事会,有个小助理过来报信。
“柯丁回来上班了,现在在护士站。”
老教授一口气冲到胸口被连着堵了三天,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
“叫他过来见我。”
小助理快速打了个电话,有点木讷地说:“先生,柯刚才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等他再出现以后,让他直接来见我。”
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阿诺斯等得不耐烦了,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个自以为有点小聪明的苍蝇在躲着他。
他直接用后台权限进了监控后台,略一搜索找到了柯丁的位置。
负一楼,在往机房那边走。
阿诺斯皱起眉头。
……一个实习生,去那边做什么?
他要去见谁?
阿诺斯没再叫手下,把监控通道转到手机后快速离开。
他要亲眼看看这个人想做什么。
负一楼的侧面不对病患开放,有密集的后台机房和供电系统。
阿诺斯到了方才的位置,顺着脚步声一路跟了过去。
路线变得更加偏僻。
要从半隐藏的侧门进入员工专用通道,然后穿过护工们偷空休息的走廊,去狭窄的管道拐角。
阿诺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里不该是柯丁这种身份该来的地方。
他到底想做什么?
阿诺斯越往深处走,离错综复杂的管道中心更近。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肖。”老者说:“你觉得这种型号的□□就可以炸开供氧通道吗。”
男人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再想隐藏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阿诺斯的目光十分冰冷。
“我完全可以猜到你在做什么。”
“一个年轻人,在事业和情场上都觉得乏味,靠朋友引荐进入更黑暗的玩乐场子里,竭力想证明一些什么。”
“你选择在我的资产上动手脚?肖?”
“你觉得你逃得过我的眼睛?”
肖勤快把说谎的极限天赋都逼了出来,半分钟一个屁都不敢放。
他怔怔看着阿诺斯,忽然知道这场游戏已经完了。
他被抓到了。
“你真的以为这一切都这么简单吗。”
阿诺斯走向他,方才手机侧键叫来的保安也已经闻讯赶到。
“你绕开安检系统,靠黑市买到的建筑图纸找到这里,想要一夜成名?”
“求求你。”肖勤面露崩溃:“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监控有全部记录,这些物证也够定罪。”阿诺斯露出怜悯的表情:“律师执照不算好考,你这一辈子又实在廉价。”
他侧身叮嘱了几句,保安立刻会意,当即把肖勤带走。
老两口等了又等,第二天又失去了有关儿子的任何讯息。
他们在回国之前想最后见他一面,哪怕此刻已经心如死灰,又膈应又痛苦。
何知晟再也没回国这个家,但司机一直守着,表示去哪都行。
律所没人,家里也没人。
肖父实在没有办法,找进了医疗中心。
他们找到前台,询问何知晟医生的位置,被告知何先生今天并不值班。
正焦灼着,有个看似谦和的白发老人过来询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一个小护士立刻过来帮忙翻译,向高层领导解释,这对老夫妇是何先生的岳父岳母,今天特意过来找他们。
“很巧,我现在要去拜访他,你们可以坐我的车。”
肖父面露痛苦,感谢后答应了。
阿诺斯带走了这对老夫妇,把他们带去了肖刚刚抵达不久的地方。
——阿诺斯的又一处隐秘住所,地下室第三层,人类社会学实验中心。
那里饲养着许多人类,只不过饮水和食物供给都在不断定额缩减。
前两天刚死了两个营养不良的实验体,刚好补上。
柯丁看着每一串线路都恰好吻合上,对变态联赛略感惋惜。
“我本来还想看大伙儿抓宝可梦似的抓肖勤,怎么阿诺斯直接把人带走了。”
系统说:“你打算留他们多久再报警?我保守算了算,他们应该能挺半个月吧。”
只不过亲爹跟亲儿子抢一口吃的,实在不算好看。
“一个星期吧,刚好到联赛最后两环,”柯丁说:“我瞧着,活动名单一开,阿诺斯真是抓了不少黑户啊……老爷子业余生活玩得还挺大。”
七天后。
阿诺斯惯例起得很早,如往常一样健身、洗浴、享用早餐,然后乘坐电梯去地下检查每一层的实验结果。
直到管家拨通内线,局促不安地说有警察过来敲门了。
阿诺斯不以为意,临时被中断了工作还略有愠怒,回到地面以后隐藏好所有机密开关,过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有个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大清早的,打扰了哈。”柯丁笑眯眯地对警察道:“电梯按钮是雉鸡雕塑的眼睛,三层一共有八十七个人质,他的保险柜在客厅地毯下面,机关在沙发背面,还有哪不认识的欢迎问我。”
阿诺斯如同被五雷轰顶般直愣愣站在原地,看着警方鱼贯而入。
“你……”
“放个假吧,”柯丁宽宏大量地说:“忙了这么久,要不去迪士尼玩会儿?”
第197章 银龙X人鱼X忏悔所(1)+(2)
-1-
阿诺斯, 一位温文尔雅,举止得体的老教授,在警方面前把这辈子最脏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何止是气炸了, 简直是气疯了。
“&%¥#@*&%##!!%&*#@%&!!!”
警察有点听不下去:“您保持下冷静好吗。”
阿诺斯:“操!!!操!!!!操!!!!”
老爷子目睹肖勤炸医院的时候, 情绪都相当稳定。
没有他赶过来, 附近的监控也会及时捕捉到这个蠢货的危险行为,安保人员自然会过来处理。
更何况阿诺斯并不是医院的主要持股人,即使医院真被炸成废墟, 他还能起诉要好几大笔保险费和赔偿金。
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他想不明白,他怒火中烧,他天旋地转!!
保密到天衣无缝的地下试验场,他隐藏全部秘密和资产的隐形保险柜,还有他的所有秘密——
全都一瞬间全都暴露地干干净净, 什么都留不下!!
柯丁抿了一口薄荷奶昔,说:“教授,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可以教你。”
阿诺斯:“操你全家!!”
全副武装的警察在通过无线电快速交谈, 地下信号被屏蔽了大半,有些人不得不前前后后乘坐隐藏在画廊后的电梯, 一边把人质往外带一边协调情况。
“是的,五辆警车根本不够。”
“那个小孩说的完全属实。”
“人质还有很多, 我们还在进一步统计地下情况……”
“我们需要更多的医疗支援。”
阿诺斯此刻已经被快速制服, 手铐磨得腕关节蔓延着钝痛, 但此刻血压飚起来更是像要让心脏和大脑一起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