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的功夫,周光赫直接赢下四千多万的人民币。
就算双倍送还朋友给的筹码,也纯挣两千七百七十三万,半分自身投入都不存在。
那等于上海市中心的一套房,等于一台全新的兰博基尼,等于数亿人一辈子都不敢奢想的恐怖收入!
每一步往外走,柯丁心里都在落定更深,脚步更稳。
“现在离开赌场,已经来不及了。”
“你觉得,他在经历今晚这些以后,回国真的不会再回忆此刻?”
不,绝不会。
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喝彩,豪赌,从几十万翻倍到几千万的快感,这些刺激疯狂的因子已经刻痕在大脑的最深处。
几个小时就可以拥有三千万,你还甘愿去撰写论文,考评职称吗。
你还甘愿站在讲台上数个小时辛苦工作,博取寻常人眼里的尊重敬畏吗。
系统想起周光赫先前说的话,又想起他今晚的十一连胜,有些不安。
“他会什么概率学,好像数学也很好……”
“放他的屁去。”柯丁冷冷道:“十一场下来,你看荷官有反应吗。”
看客在尖叫,对家在谩骂,荷官依旧麻木机械,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
有连赢十一场,就有连输三十场。
在日流水动辄数十亿美元的赌场里,每一幕都是陈词滥调。
周光赫,你的好日子在后面。
第036章 腰子x娇妻x恋爱脑(7)
北京, 朝阳区,某高端健身会所。
白礼擦了擦汗,继续做划船器的有氧运动。
他的肌肉量并不多, 身材亦是恰到好处, 小腿线条近日练得愈发流畅紧致。
私教递上温度恰好的蛋白粉, 笑着说:“几天不见,看你气色变得更好了。”
白礼浅抿一口,说:“感觉我背部还有点赘肉, 帮我调整下计划。”
“好的,我马上去做方案。”
正随意地说着话,白礼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坐在饮品吧里,距离太远,五官并不清晰。
可在看到那人轮廓的一瞬间, 白礼如同被电击,急匆匆把瓶子塞给私教,吩咐他等会再来。
他快步向青年走去, 顾不上擦拭脸侧脖颈的薄汗, 走过去的十几步里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你怎么在这里?
难道你一切都知道,还是你背后有其他人?
周光赫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他派你过来的?
施存玉喝了一口果蔬汁,浅浅咂了下:“真难喝呀。”
橙子配牛油果配胡萝卜配蜂蜜配奇亚籽, 喝完感受就一个字, 哕!
系统:“八十九一瓶, 量还不到五百毫升,健身房的钱真好赚。”
来到近处, 白礼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容,径直坐在施存玉的身边, 说:“巧了。”
“蛋白粉好喝吗?”施存玉说:“我也才刚来,没看多久。”
白礼冷冷道:“你戳穿我,然后呢?”
他们两人此刻都心知肚明,一个肾病患者不可能过量摄取蛋白,更不可以参与这样的剧烈运动。
真正需要移植肾脏的人,气色已经随代谢能力一同消失,能正常走路都是侥幸。
在周光赫面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不过是粉底与做戏罢了。
施存玉玩着没拆封的吸管,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和你没有亲戚关系,所以在配型上,优先级也并不算高。”
“但是……你家亲戚经营着私立医疗机构,和不少机密客户都有合作,对吧。”
白礼平静地说:“不用往后说了。”
“我退出你们的婚姻,今后不会来打扰你们,你最好也忘记今天说出口的每一句话。”
“不。”施存玉身体前倾,和他的距离倏然拉近,眸子又黑又深:“请你进来,越深越好。”
系统猛然被呛到连着咳了好几下。
柯丁临时走了个神:“咋了。”
“没事,没事,”系统说:“你这孩子太单纯了,继续跟他对线吧。”
白礼愣了下,皱眉说:“你千里迢迢跑到北京来,还打听到我在哪家健身房,居然是想邀请我继续介入你和周光赫之间?继续做第三者?”
许多思路被逐一陈列,白礼的眉头舒展又紧皱,还在犹疑不定。
“难道说,你是……想和他离婚,然后分大笔的赡养费?”
这种事在豪门圈子里已是滥觞,白礼并不见怪。
施存玉从容地摇了摇头。
“我在结婚前,主动提出要签婚前协议,不会分走他的一笔钱,也不会要求任何房产分享我的名字。”
白礼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过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你签婚前协议了?”
“不然周家也不会接受我进门。”施存玉笑起来:“长子从商,三子从艺,周光赫排行第二,去了学术界,也算是算盘打满了。”
“周家一向心思缜密,不会放一个没任何背景的外人轻易进门。”
白礼狐疑地看着他,思路没有衔接上。
“你很聪明。”白礼说:“我查过你的出身,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很有手腕了。”
“所以,现在找我是为了什么?”
施存玉说:“为了帮你做事,然后索取不大不小的利息。”
“分成的话,大概你拿九十九,我拿百分之一。”
白礼皱紧眉头,许久不说话。
他家在黑白两道都有旁支,自己见惯了灰色地带的脏事,第一反应便是思索施存玉是否属于下套的一环。
“你这次与周光赫重归于好,是想拿到一颗肾,以及和周家重建关系,尽快恢复资金链的供应。”
施存玉说话直接到令人心惊,仿佛手术刀般切开一切隐瞒。
“但是,白礼,你难道不想要周家的一切吗。”
白礼瞳孔微震,惊异于他所知道的事情之深,又被这个过于耀眼的邀请完全吸引。
那个毫不犹豫便答应割肾的人,看起来呆傻蠢笨,原来藏得这样好?!
“你……能给我?”
“我能给你。”
系统又呛起来。
柯丁:“咋了宝,你喝水慢点。”
“不是。”系统艰难地说:“就是想到一点beta和omega的禁乱文学。”
柯丁:“哈?”
健身房看似人多眼杂,反而是最好的聊天场合。
跑步机的轰鸣声可以盖过许多细节,成排水果如圣诞树般展示在柜台上,并没有人在意沙发椅里谁在聊天。
十几分钟后,白礼与施存玉交流完具体细节,再见这漂亮男人时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忌惮。
“——如果你能真的达到这个效果,我不介意试一试。”
“合作愉快。”施存玉笑着说:“毕竟在十几个族亲兄弟姐妹面前,你也有业绩压力,是吧?”
白礼没反驳,又问:“你把周家切分送我,自己想要什么?”
“也没什么。”施存玉说:“我呀,有个很让人头疼的弟弟,还有一对不太省心的养父母。”
“再过一段时间,他们肯定要逼着我给他们换换工作,改善一下生活。”
“我连伺候老公都顾不过来,哪能办到这些呢?”
白礼:“噢……”
“我懂了。”他笑起来:“我一定会好。好。帮。”
从拉斯维加斯回国以后,周光赫奔波于上海广州两地,有开不完的会议。
新区开发,家里很想拍走一块地皮再建个大厦,又盯着填海造陆那边的油水,两边都舍不得放。
他没有大哥那样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但作为教授可以疏通许多人脉环节,间接推动事情。
酒桌一旦上得太多,见什么都食不知味。
官燕,参汤,鲍翅,又或者是几尺长的大龙虾。
他既享受不到白礼的华丽浪漫,也无法触及施存玉的细腻温存,虽然是随意招了几个男模陪着,犹觉无味。
到底是便宜快餐,上不了台面。
四月十日,周光赫终于坐着飞机回到杭州住处,开门前已预想好妻子会如何惊喜殷勤地迎过来,为他卸除衣服,温柔按摩。
保姆开门的时候,表情非常微妙,干笑道:“先生,您回来了……”
一看见保姆被雷劈一般的表情,周光赫即刻觉得不对,警觉道:“家里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