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楚越盯着他的眸光幽深,不徐不疾地迈上阶梯,“公子方才与白真传耳鬓厮磨,你侬我侬,为何他一走,公子就冷着脸不高兴?”
他走到座榻前,俯下身近距离盯着李兰修,唇角勾着轻笑,“是因为公子见到我?”
“啪——”
李兰修一巴掌扇在这张俊脸,耳光声清脆响亮,他轻轻揉着作痛的手掌,“扫兴的东西。”
楚越舌尖抵着上颚深呼吸一口气,抓过他的手来,朝着手掌吹几口气,“还痛么?”
“痛。”李兰修睨他一眼,轻声轻气说:“你这臭脸又冷又硬,打你咯得本公子手痛。”
楚越伸出舌尖舔舔他的掌心,手心里的皮肤,分毫不落地舔舐一遍。
粗粝舌尖的灵巧游过每一寸,温白泛粉的手掌小小的,几下舔得李兰修手掌湿淋淋,布满他的口水。
李兰修蹙起眉尖,想要拢住手掌,楚越一把捏住他的手指,强行撑开他的掌心,连带他的手指舔得湿漉漉。
楚越舌尖卷过手指,含糊地说:“舔舔就不痛了。”
李兰修用力抽回手,拿出帕子擦拭掌心里的口水,嗤笑说道:“吃不该吃的,胡乱舔人,我该管管你了。”
说罢,他随手撂了帕子,起身来向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楚越抹抹嘴唇,跟在他身后,李兰修走过一间房,从多宝阁取下一个精致木匣,抱在怀里走进寝殿。
屋子里灯火明亮,鲜艳帷幔重重,铜炉里腾出袅袅的熏香。
寝殿的床宽敞整洁,他坐到床榻正中间,将怀里的匣子放在一旁,双腿慢条斯理地交叠,“来,跪下。”
楚越喉头发紧,撩起袍子跪倒在床前,跃跃欲试地盯着他。
李兰修手指轻轻叩着匣子,靴尖抵在楚越双膝之间的某个部位,“想不想我罚你?”
楚越膝行往前跪一步,紧紧抵着着他的靴尖,“想。”
李兰修悬在空中的靴尖,漫不经心一摇一晃,轻踢着微妙不可言说之处,“我真是太宠你了,你一点都不乖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不听话的畜生的?”
若是以前,楚越还没那么快起反应,可前几日开过荤,深尝过他的滋味,那种舒爽美妙,头皮发麻的感觉染神刻骨。
他眼神幽亮发暗,压着嗓子问道:“公子如何对待?”
李兰修俯下身瞧着他,指尖轻轻地在他眉眼勾动,浅笑吟吟地说:“我小时候有匹小马,野性难驯,不肯让我骑,我爹说公马天性如此,只有阉了的公马才会温顺听话,我心地善良,舍不得我的小马挨刀子——”
“便用胶筋牢牢扎住它那玩意的根部,没过几日,那恶心的东西充血坏死,自己脱落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楚越神色蓦然一变,“阿修别再逗弄我了。”
李兰修很满意他的表情,轻轻摸着他的脸颊,“后来,我又给它套上嘴套,它变得可乖了,见到我俯首听命,我想怎么骑它,就怎么骑它。”
他稍顿一下,柔声呢喃说:“楚越,我真喜欢你,舍不得你挨刀子。”
有了前半句,楚越神色动容,握住他的手腕蹭蹭脸颊,“公子想怎么骑我都成,我受得住。”
李兰修不理会他的别有深意,打开床榻的匣子,里面躺着牛皮制的嘴套,形状巧妙贴合人脸轮廓,前端有一个小小镂空,刚好能自由呼吸,但却无法伸出舌头舔东西。
旁边还有个圆圆的胶筋,弹力充沛的模样。
他把匣子递给楚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喏,选一样,剩下的我帮你戴。”
楚越当机立断拿起嘴套,抬眼瞧着他,缓缓将嘴套罩在自己的脸上,两根皮带绕在脑后扣在一起。
他尝试张一下嘴,下颚被牢牢箍住,完全张不开嘴,想说话都很艰难。
真像个戴着马衔铁的畜生。
他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大咧咧地敞开膝盖,抬起流畅锋锐的下颚,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盯着李兰修。
李兰修手指勾起匣子里的胶圈,绷在两指之间撑开一个弧圆的圈,轻轻地吹一口气,“你可别乱动,我若不小心你得断子绝孙,到时候可别怪我。”
楚越一手勾起墨色袍子,亮出不雅的场面。
李兰修俯身目光从容相接,挑开楚越的腰带,单手有条不紊地动作。
试了那么几下,他发觉胶圈太小了。
或者说不是胶圈得太小了,狗东西,他冷冰冰睨楚越一眼,楚越轻轻地一笑,故意用微妙之处蹭蹭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说:“公子的手好软。”
李兰修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不得不两只手一同动作,手心手背都被蹭了一番。
终于他搞定手中的动作,抽出手先干脆利落地给一耳光,嗤笑着骂道:“臭狗,有你舒坦的!”
楚越被他得口干舌燥,周身火烧火燎,盯着他的目光像要把他剥光了。
李兰修解下床榻的帷幔,将自己罩在薄薄纱帘里,几下踢掉靴子,姿态慵懒躺下身来,“我要睡了,若明日一早,它不在你身上,你就去当流浪狗吧!”
他说罢阖上眼睛,当真开始睡觉休息。
楚越跪在床前,膝盖贴着地板,一开始倒还好,只是些许的不适,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
轻薄纱帘遮掩着那张美艳妙丽的脸,微微闭着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这样盯着李兰修,焦灼的感受越强烈,难以忍受的胀痛越强烈。
两个时辰之后,汗水濡湿楚越背后的衣裳,鬓发湿透,顺着流利的下颌角,一滴一滴砸在地板,发出细微声响。
他全身的肌肉因为无法释放而绷紧到极致,眼神跟黑夜里狼一样幽深发亮,锐利的喉结剧烈地滚动,嘴套牢牢地箍住了他,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吟。
李兰修阖着眼装睡,一直醒着提防楚越爬床,房间里的响动听得一清二楚。
有那么点心疼,毕竟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条狗,从小养到大,纡尊降贵将身体都赏给楚越了,足以见情谊深厚。
但不听话就得罚。
熹微晨光穿过窗户洒在地板,悠悠鹤鸣声从紫台峰响起,已至拂晓时刻。
李兰修撩开一角床幔,一只脚落在足承,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跪在床前的楚越脸颊发白,头脸被汗水浸得湿透,冷峻的脸狼狈不堪,呼吸急促地盯着他。
李兰修瞥一眼,心满意足他的听话,“都解了吧。”
话音落下几秒,他听见楚越的呼吸蓦然顺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与此同时,他踩在足承的脚一热。
李兰修赫然坐起身来,低头瞧着足上污浊东西。
楚越扯下罩在脸上的嘴套,脸色苍白如纸,坦荡荡地说道::“抱歉,没忍住。”
李兰修把帕子扔给他,“擦干净。”
楚越托着他的足,低垂的眼神暗光幽深,捏着帕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克制握着他的脚踝将人压倒在床榻的冲动。
他仔细轻柔地擦得干干净净,抬起头绽出笑意,衬着唇角的酒窝,无辜纯良的模样,“我不该以下犯上,公子罚我是理所应当的。”
“嗯?你想明白了?”李兰修将信将疑地瞧着他。
楚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凑近他身边盯着他,“公子身边有那么多人,但我是公子最偏爱的,甚至与我有夫妻之实,我应当知足了,不是么?”
李兰修倒不是这么想的,楚越吃醋还是蛮有意思,他只是不喜欢楚越爬到他头上。
他稍作思索,楚越说得也没错,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楚越蓦然垂下眼,笑得更是温驯无害,“原来如此,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第69章
李兰修心里好笑, 装不死你,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真乖。”
楚越深幽漆黑的眼眸盯视他, 笑意不减,“我能站起来了么?”
李兰修抽回手来, 点头应允, “起来吧。”
楚越跪贴在地的膝盖抬起一寸,蓦然“砰”地一声重重跪在地板, 原本就白的脸色更白, 低下头深重地呼吸着,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李兰修心口一跳,以为把他玩坏了,立即俯下身凑近问道:“怎么了?”
“没事。”楚越抬眸瞥眼他, 阖下眼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只是有点痛, ”
李兰修心疼摸摸他的脸,压低声音关切问:“哪里痛?”
楚越欲言又止,深深的眸光瞥他一眼。
李兰修会意明白了, 稍稍有些疑惑不解, 按照楚越的体质能耐,只是半晚上就玩成这样了?
他一时看不出真假, 捏一把楚越脸颊说道:“你不听话, 活该!”
楚越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 养几天就好了。”
李兰修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扶你起来。”
楚越缓缓地站起身来,眉头逐渐蹙起, 嘴唇轻微颤抖着道:“谢谢公子。”
李兰修握着的手紧绷,似乎不是有点痛, 是非常痛,“你自己没长手吗?痛不知道自己解开?”
“公子说过,若不让你尽兴,公子要抛弃我。”楚越声音里有隐约的委屈。
李兰修站起身,抚摸摸着他的脸颊,不管是不是再演,这一套他实在是喜欢,有人为讨好他如此费劲,何乐而不呢?“真乖。”
楚越勾起唇角笑一下,“公子高兴么?”
李兰修心情很好,双手捧住他的脸,在唇边轻轻啄吻一口,“蠢狗。”
楚越诧异地摸摸唇角,盯着他的眸光更幽深,“这是阿修第一次亲我。”
李兰修哧笑一声,推一把他的脸,“回去擦点药,别硬挺着,知道么?”
楚越被他吻过的嘴角含着笑意,点点头,徐步走出房门。
出门的一瞬间,他唇角的笑意消失。
……
隔日重玄宗北院,云水堂的弟子们正在打扫卫生,忽然一道金光划过天空。
一个不请自来飞渡法器闯入,天空防御阵法亮起,荡漾的水波纹泛出符篆字纹。
众人赫然抬起头,只见天空里一个紫金葫芦,上面站着位白衣修士,姿态悠闲地坐在葫芦上,仰头大口地灌着酒。
颇有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