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台,季然找了个拉肚子的借口应付工作人员,对方看了他一眼,又让化妆师给他化妆。没过多久,就到季然他们上台了。
走秀的过程有点儿恶心,季然不太愿意回想,好再他戴着口罩,多少能阻挡一些冒犯的视线。季然等着寒深拍下他,再继续下一步的行动。
却不料刁哥突然带了个中年男人过来,说要把他引荐给对方。
季然有些慌,又听工作人员说:“就是程爷点的你,他特别喜欢你,托我们把你请过来,可是费了大功夫。”
季然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会所骗他来兼职不是意外,是有人钦点他?
他开始感到恶心。
季然不想和对方说话,刁哥却说:“好好陪程爷玩儿,程爷虽然老了点,但从不乱搞,养人就跟养儿子似的,你被他看上是你的福气。”
对方向他伸出右手,季然不想碰他,后退了一步,刁哥却抓着他的手走了过去。
“啪——”
一巴掌拍到刁哥手背,一个穿着豹纹西装的男人说:“都让你温柔点儿,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老板?”刁哥缩回手,表情瞬间惶恐。
“还不把人放开,”老板走了过来,往旁边微微让开,对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说,“寒总,这就是您点的人。”
季然松了口气,寒深到了。
接下来季然没再受到骚扰,他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到老板安排他和寒深过夜。
虽然之前就猜到过会有这种可能,但真正发生时季然还是有些忐忑。他跟着寒深上了二楼。
卧室里有监控和录音,季然也不敢说话,只得尽力配合寒深的动作。
季然被寒深按到墙壁上,后背抵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啪”的一声,他们激烈地动作蹭灭了房间里的灯。
季然有些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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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监控室,老板对着屏幕问。
“安排在了一号房和二号房,”赵经理指了指屏幕,“一号房的孔雀已经开始办事,八号房小兔子和客人进了浴室,暂时没有进一步动作。”
一号房只留了一盏夜灯,视频画面昏暗,隐约可以看见孔雀坐在客人身上,声音和画面都很激烈。
不像是演的。
八号房那边还在洗澡,水汽模糊了玻璃,只隐约看见他们在互相接触。有演的可能,但寒深一看就是那种喜欢慢条斯理折磨人的类型,切入慢一些倒也可以理解。
老板想了想,问经理:“我记得孔雀和小兔子都是新来的?”
“孔雀已经参加过几次表演,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过夜,小兔子确实是今天才过来的。”赵经理说完,忐忑道,“您怀疑他们?”
“还不确定,”老板看着屏幕,摇头说,“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时机太巧了。”
赵经理想了想,又补充:“孔雀背景我不太清楚,不过小兔子是个网红,一个资深客人指名要的,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弄进来,他应该没有问题。”
老板沉思片刻,拍板决定:“你守着监控,如果今晚他们没做到最后,那其他客人全部取消过夜。”
经理有些迟疑:“可我们大活动半个月才有一次,客人们已经等得够久了,这次取消就得下个月了。”
“一个月算什么?”老板摇头,告诉对方,“我们做的是长久生意,谨慎一点总没错。”
“我明白了,”赵经理点头,又问,“那如果他们办事儿了呢?”
老板看着屏幕上的监控,沉默了数秒才说:“那活动照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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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号房间陷入黑暗,镜头里只有两道模糊的身影。
赵经理聚精会神,看得非常仔细。
很快,大床上的两道身影交叠,然后季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又乖又可怜,似乎有点儿舒服,但更像是被人欺负惨了。
“你太紧了,”寒深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再放松一点。”
季然是真的快哭了:“我倒是想放松,但是真的太疼了,身体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寒深不说话,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地动了起来。
季然就惨了,叫得一声比一声可怜,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
听得赵经理都脸红了,他把结果汇报给老板,那边沉默数秒,宣布过夜活动照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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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叫得嗓子都哑了。
寒深在床上给他做了一套全身按摩,甚至连脚底板的穴位都照顾到了。季然身体本来就差,久坐后又邦邦硬,再加上从来没做过按摩,基本是按哪儿哪儿疼。
偏偏寒深这人下手特别狠,他尤其爱停在季然最疼的穴位,季然叫得越惨,他下手越重,不管季然怎么求饶他都不松手。
在关灯后的这一个小时里,季然的惨叫声几乎就没停过。
前期他还能说话,后面就叫得嗓子都哑了,只能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唧声。
第一轮按摩结束,季然已经是精疲力竭。
他脸趴在枕头里,小声询问身后的寒深:“可、可以了吗?”
寒深没说话,炽热的手掌按着他后腰,呼吸比以往都要粗沉。
季然听不得这个声音,正准备躲开,寒深就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说:“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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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器里的画面丰富起来,一块块黑暗的屏幕被点亮,就像是过去无数个夜晚那样,人们在夜晚中寻欢作乐。
赵经理有点儿乏了,这些视频看得太多,已经完全激不起他的兴致,他现在只想下班回家吃碗热面,再洗个热水澡好好儿睡一觉。
就等天亮了……
赵经理躺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砰——”
不知过了多久,赵经理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举枪冲进房间:“举起手来!不许动!!”
抓捕行动开始了。
演戏就要演全套,季然和寒深也被带回了警察局。不过他们还是有一点儿优待,被安排在了一个四座小轿车里。
这次扫黄抓捕了两百多号人,直接把分局变成了菜市场。打着分开审讯的由头,季然和寒深被女警带到一个房间里,对方解开了他们的绳子,还夸了句绑得挺好。
离开前,女警告诉他们,一会儿冷警官会过来,见完对方他们就能回家了。
“冷警官?”季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警式西裤、浅蓝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有着一双季然熟悉的凤眼,卸妆后五官漂亮中带着英气,竟然是会所里的孔雀。
季然一时间看入了迷。
季然有一个癖好,他喜欢一切规整、充满秩序的东西。
例如排列整齐的线条,收拾干净的房间,成列有序的图书馆书架,还有西装、制服这类拥有固定形制的服饰,这能让他感到一种秩序和安全感。
警服自然也在其中,季然喜欢警服传递出的安全感和秩序感。
“辛苦你们了,”冷警官大步走向他们,对季然伸出右手,“我是刑警支队副队长冷令辞,再次感谢二位市民对本次行动的配合。”
季然递出右手:“不辛苦,应该的。”
打完招呼,冷令辞又看向季然,正准备开口,门被人推开,蒋亦拎着两个购物袋进来:“寒哥,你先把衣服换了,你家人来局里了。”
寒深有些意外,点头道:“知道了。”
说完,他分了一个购物给季然,说:“拿去换上。”
季然还以为没他的份儿,他接过衣服,感激地看了眼蒋亦:“谢谢蒋警官。”
“老寒买的,”蒋亦说,“我在门口遇见他司机,顺道带过来了。”
季然愣了下,还想再说谢谢,寒深已经转身离开去换衣服了。
季然只得抱着衣服进了隔间,袋子装得很满,内衣、外套、鞋子一应俱全,吊牌拆掉看不见标价,但季然每天上班,都会在附近商场看到那个巨大的Logo。
完蛋了,寒深怎么给他买这么贵的衣服?
季然第一反应是他还不起。
季然纠结了一会儿才换好衣服出来,寒深已经不见了,蒋亦也和他一同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冷令辞。
季然看了他一眼,冷令辞就放下手机朝他走来,竟是特意在等他。
“冷警官。”季然向他点头。
“这是我联系方式,”冷令辞递了张纸条过来,又说,“你这段时间回家,如果察觉有不对劲或是危险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季然这才明白过来,冷令辞是担心他潜入行动暴露,被那些人蓄意报复。
他慎重地记下号码,又把纸条装进口袋,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冷警官。”
冷令辞还有工作,给了季然电话就离开了。季然避开人群下了楼,这才想起自己手机还在会所,不知道被人带过来没有。
他折返准备问冷令辞,穿过走廊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会所是真do了?”
是蒋亦的声音,那他问的人应该是寒深?
现在回忆起那一个小时,季然依旧觉得非常尴尬,恨不得把这段记忆从脑海里删除。
他不敢撞破二人,呆在原地等他们离开。
却不料二人竟然停了下来,季然听见寒深说:“你以为我是你?”
“看不起谁呢?我们是正经工作,才没做到最后好不好?”
蒋亦语气很凶地回怼,但在季然听来,他感觉蒋亦这番话有些底气不足。
寒深用那种非常冷静、又非常气人的语气说:“是,你只是稍微假公济私而已。”
“你好意思说我?”蒋亦冷哼一声,“那你自己呢?你这次答应帮忙,究竟有没有私心?”
走廊里静了一瞬,季然不知不觉中也放轻了呼吸。
“没有。”寒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