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伊的唇几乎要碰到拉赫里斯时,动作倏地一停,拉赫里斯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也跟着停止了。
“你倒想得美,”伯伊唇角微勾,带起一丝冷笑,躺回自己那半的枕头,“睡觉。”
树影婆娑,随风摇曳,许久,拉赫里斯才从那恍如梦境的场景中脱离出来,视野中只有伯伊的后脑勺,墨发铺在枕头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心脏的地方好像空了一块,空落落地不着地,他伸手虚虚抓住几缕发丝,说:“也好,阿伊今日必定是困了。”
-
感觉到意识逐渐朦胧,在恍惚中要睡过去时,伯伊却是猛然睁开眼,下意识摈住呼吸。
伯伊不知道安眠香已经燃了多久,味道极淡,几乎无法分辨,如果不是他半梦半醒间意识到自己昏昏欲睡,估计都不会发现这内殿里有安眠香。
上当这么多次,总不能次次都在坑底躺平。
较之意识清晰时,此时已经看不到悬挂的月亮,显然是在这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已经过去了好些时间。
内殿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盏灯,昏暗的烛火摇曳,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有窸窸窣窣衣服布料的摩擦声,还有明显粗I重的呼吸声。
伯伊耳尖微动,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偏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线条流畅,在烛火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越发饱满漂亮,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那人动作微顿,手臂上的青筋随之跳动了下。
伯伊顺着他的手看下去,烛光的阴影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形状,但并不妨碍判断,正处于激动状态下的家伙,鼓鼓I囊I囊的,体量惊人。
白天给伯伊弄的时候,拉赫里斯便一直忍耐着,过了许久,都不曾冷静下来,只能靠那些倒胃口的公文降温,临睡前又被伯伊一激,血往I下I冲,立刻又起来了。
伯伊抬眼,看到拉赫里斯手里拿着一个颇为眼熟的香囊,是他以前送给拉赫里斯的。
常年练武的拉赫里斯身材是极好的,伯伊一直都知道,两年前他也帮过拉赫里斯弄过,但这么直观地看着别人用自己的东西做这种事情,又是另一种感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拉赫里斯只是短暂地停顿,很快又继续自己的动作,旁若无人般毫不在意被伯伊看着做,之前刻意压低的喘I息I声不再收敛。
他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伯伊,暗金色的眼如同兽类在观察猎物,让伯伊莫名有种自己好像没穿衣服,被这人侵I略,占I有的错觉。
“嗯。”拉赫里斯闷哼出声,声音沙哑带着急I促的喘I息。
两人的视线撞上,拉赫里斯狭长的眼微眯,暗金色的眼瞳半遮半掩,眼尾染着旖I旎的淡淡红晕。
被他攥在手中的香囊被蹂I躏到全然没了形状,他凑到鼻尖深深嗅闻,探出舌接住从针线缝隙挤出来的植物颗粒,卷入口中,放在齿间咀嚼。
属于植物的清香在两人不足一米的距离间弥漫,若有若无地触动着此时此刻,彼此不堪挑I拨的神经。
伯伊放在被褥下的手指不自觉蜷起,隐隐有些汗意,传入耳蜗的呼吸声随着动作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这样的对视持续时间不算长,拉赫里斯的脖颈上青筋猛地鼓起,咬着牙重重地喘了几下,床榻边难以避免沾染上了些濡I湿,空气中熏香的味道被另一种味道取代,变得粘I稠而暧I昧。
伯伊的心脏也跟着重重地一跳,手不自觉握成拳,后背浸出一层细密的热汗。
伯伊垂下眼皮,在那物什上掠过,似乎是察觉到伯伊的视线,刚刚结束,半垂着的家伙敏Igan地跳了下。
拉赫里斯从旁边取过巾子擦拭,将自己收拾好,随手取过旁边的寝衣披在身上,他半跪在床上,骤然增加的重量让床榻微微下陷。
粗粝的手掌顺着寝衣探I进伯伊的后I背,拉赫里斯明知故问地说:“阿伊,你的身上怎么湿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残余的缱I绻喑I哑,听在人耳里,像是带着钩子,又像是羽毛搔挠,撩得人心尖酥I麻作痒。
伯伊微不可察地偏头,缓缓放松身体,手心被汗水打湿,撩起眼皮看向撑在自己上方的拉赫里斯:“你平时就这么处理的?”
他的视线一转,落在那完全变了形状的香囊上。
拉赫里斯盯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你还没回答我。”
伯伊:“回答什么?”
拉赫里斯垂着眼,手强硬地包裹住伯伊的手,一点点掰开,手指I插I进指缝,低低笑出声:“阿伊,你的手心也湿了。”
第93章 哄哄我吧
翌日。
伯伊睡醒已是天色大亮,拉赫里斯人不在内殿。
因为安眠香的缘故,伯伊甚至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倒是对拉赫里斯那两句问话印象挺深刻。
伯伊捏了捏手心,印象中这小子纯得很,上次自己帮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脸红得厉害,眼睛红红的差点哭了。
没想到这次被绑回来这小子竟然玩得还挺花。
拢了拢寝衣,伯伊刚刚坐起身,就感觉到脚腕有阻力,他掀开被子去看。
“………”
骨节分明的脚腕上拷着黄金打造的脚环,刚好圈住脚腕,不至于勒紧,但想要挣脱也是不可能的,脚环上的链子连接着内殿高大的雕花石柱。
甚至绕了石柱好几圈,看得出来做这事儿的人是真的担心人跑了。
“神经病啊……”伯伊直接气笑了。
伯伊站起身往外走,在走到内殿门口的时候,链条拉成了直线,再难进寸步,伯伊肉眼测算了下,链子的活动范围很大,几乎整个内殿都可以走动。
守在门口的瓦斯听到动静,立刻出声询问道:“伯伊大人醒了吗?”
伯伊略微挑眉:“进来。”
“诶诶。”瓦斯立刻麻溜地推开门,从门缝挤进来,“伯伊大人有什么吩咐?”
“怎么换称呼了?”伯伊打量着瓦斯,瓦斯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心下叫苦,一个二个都是惹不起的活爹。
他小心地把腰往下压了压回道:“陛下吩咐了,阿伊大人过去树敌颇多,身份多有不便,今后以伯伊之名称呼……大人。”
其实陛下说的是称呼王后,但瓦斯瞅着那手指粗的链条,感觉他要是敢说王后,阿伊……不是,伯伊大人不得削他么。
伯伊笑了下,又问:“拉赫里斯呢?”
阿伊大人是个知晓分寸的,无论过去和陛下关系如何亲厚,提到陛下都是尊称,所以这拉赫里斯几个字一出来,瓦斯眼皮子就突突突地狂跳。
“陛下去礼仪司了。”瓦斯每一句话都要反复斟酌,生怕坏了陛下的事情,又不想得罪如今的伯伊。
要知道伯伊大人以后可是要当王后的人,伯伊大人本就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以后还能吹枕边风,这谁敢得罪的。
“礼仪司……”伯伊咀嚼着这几个字,陡然一笑。这小子看来是铁了心要让他做这个王后了。
瓦斯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心想,大神打架,可莫要误伤他这小虾米啊。
本来陛下大清早就去礼仪司着手礼服和花船事宜,对王后来说是极好的事情,说明陛下对这段婚姻十分上心,说出来都是讨喜能得赏的。
但是……
瓦斯又偷摸着瞅了眼伯伊的脚踝,默默收回视线,算了,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让人搬个软榻进来,”站得累了,伯伊走到床边坐下,这内殿里除了床,就一把硬邦邦的椅子,坐的地方都没有,“森穆特呢?”
瓦斯诶诶两声,听到后一个问题时愣了下:“森穆特是谁?”
“就你们抓到的那个小孩儿,”伯伊挑唇一笑,不给瓦斯装傻的机会,“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瓦斯跟在拉赫里斯身边,说是拉赫里斯的影子都不为过,大小事宜都要经他的手,拉赫里斯当时能追上来,必然是森穆特被抓了。
瓦斯低着头,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立刻嘿嘿笑道:“那个小孩儿啊,我有印象,小孩儿精明得很,原来是伯伊大人手下的人,也难怪这么厉害。”
伯伊笑睨着他:“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现在去问你家主子,能不能把森穆特放我身边来伺候,我用不习惯别人。”
瓦斯诶诶应声,心想问陛下那就好办多了,就怕伯伊让他直接把人放了,这他哪里敢的啊。
交代完事情,瓦斯也不多耽搁,忙不迭下去安排。
临到午食时间,拉赫里斯就回来了。
伯伊躺在瓦斯派人送进来的软榻上看书,靠着窗的位置,阳光正好,闻风节后算是埃及最适宜的天气了。
拉赫里斯站在门口愣愣出神,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那段时间,阿伊也总是喜欢在靠窗的软榻上看书,看累了就歪斜着眯上一会儿。
直到视线触及到伯伊戴着脚环的脚踝,他才蓦地回过神来。
“在看什么?”他走过去,若无其事地弯下腰去看伯伊手里的书。
伯伊不搭理他,拉赫里斯坐到他对面,大手握住他的脚踝,即便黄金脚环做的宽松一些,但难免还是被磨到,冷白的皮肤透出些许红色。
拉赫里斯用指腹细细摩挲着那片被磨红的地方,片刻,笑道:“生气了?”
伯伊瞥他一眼,唇角微挑:“我把狗链子栓你身上试试?”
被骂了拉赫里斯没有生气,反而认真地思考起来:“如果阿伊喜欢的话也是可以的。”
伯伊:“………”
“把阿伊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拉赫里斯握住他的脚腕,细细的一截,都不敢用力,生怕把人捏坏了,“但我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
即便是他想,但作为法老,他有许多不得不处理的政务,朝臣觐见,有托德和图赫在前,他哪里还放心把阿伊交给别人。
伯伊轻嗤,懒散地翻过一页纸张。
“瓦斯说你想森穆特跟着你?”拉赫里斯又问。
伯伊嗯了一声:“其他人我用不习惯,或者你去把阿曼特找回来也行。”
拉赫里斯脸一黑,绕开阿曼特,继续聊这个叫森穆特的小孩儿:“怎么想到带个小孩儿在身边?”
阿伊向来喜欢高效率做事,小孩儿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不像是阿伊会做出的选择。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小孩儿确实是不靠谱。
伯伊在选择森穆特跟在自己身边时便考虑到了这些,但对他来说,那个阶段他需要的是一个单纯,没那么多心思的人。
总归他也不需要对方帮他做什么粗重的活计,一个八九岁,有自理能力的孩子正好。
伯伊勾起唇角,似是无意地说:“我就喜欢心思纯粹的小孩儿。”
拉赫里斯沉默了下,低声笑道:“可我也是心思纯粹地喜欢阿伊啊。”
伯伊:“………”
午食后,一个暗卫送来一封密信,拉赫里斯看过后,面色一沉,他探过上半身,在伯伊的额头上亲了下:“我有事离开一下。”
伯伊猝不及防被他亲到,难得怔愣了下,等人走了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旁边的瓦斯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盲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等伯伊午休起来,森穆特就被瓦斯送到了太阳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