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想:这些人里,肯定有部分因工作和项目,和严律走得很近吧?
那有人也喜欢严律吗?
何景新一时间思维发散。
当晚回家的路上,一起坐在车子后排,何景新就问了严律:公司有人喜欢你吗?
追过你吗?
严律好笑。
他没答,反问:“你在吃醋?”
何景新眨眨清澈的眼睛:“没有啊,我就是问问,好奇。”
严律这才道:“没有。”
“我的公司不留这种人。”
何景新跟着问:“那喜欢你追你的一般都是哪些人?”
严律想了想:“同行,或者有合作往来的客户。”
何景新马上不吭声了。
严律笑,伸手过去捏男生的脸:“还说我,自己在学校不知道被多少人追求。”
何景新立马解释:“那是以前,现在不多了。”
严律哼笑:“你也知道不是没有,是‘不多’?”
何景新嘟囔:“我也不想的呀。”
说着,倾身向中央扶手,朝着严律那边,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
严律:“嗯?”
不等何景新不满,坦然道:“可能是沾了谁身上的香水味。”
何景新这时完全没多想别的,只想到刚刚亲眼目睹了严律的忙碌。
他叹息:“你好忙,还要见那么多人,好辛苦。”
严律瞥男生,幽幽道了句:“还是晚上回家比较忙。”
何景新秒懂,轻轻瞪了男人一眼。
严律忍俊不禁,抓起男生的手亲了一口。
何景新是什么时候开始吃到传说中的“爱情的苦”的?
是后来他回学校,一直到十二月底,严律都没抽出空过来看他,他们因此也没一起过成这一年的圣诞。
严律倒是有寄礼物过来,但何景新不在意礼物,只想严律能来。
而圣诞节这天大家似乎都出去过节了,图书馆的自习教室都没什么人、空荡荡的。
何景新埋头看了会儿书,就看不下去了。
今天他一个人在这边,苏正珺回家了,祁浩去和喜欢的女生过节了,朱墨去社团参加圣诞节的活动。
其他朋友也都有约。
何景新拿出手机看了看,严律没给他发消息。
他想给严律发,又想起昨天电话里严律说过今天会很忙,怕耽误他工作,于是什么都没发。
何景新百无聊赖,一个人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又想严律,不知道严律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有些孤单。
孤单其实没什么,何景新不怕孤单,他就是想严律,想自己的男朋友。
结果晚上好不容易接到严律的电话,没聊几句,严律又被人喊走了。
何景新通过手机听到严律那边闹哄哄的动静,似乎是有人不停在叫严律过去,男人的声音,间或夹杂女人的说笑声。
严律应付了几句,声音带笑,何景新都听见了。
片刻后,严律回到电话这边,说他得挂电话了。
好吧。
何景新没有多说什么,知道严律忙。
电话挂断后,何景新的情绪略微有些低落——前两年的圣诞节,他都是和严律一起过的。
去年严律来了学校,陪他吃了好吃的,还看了烟花表演。
前年他在备考,严律和他一起逛了街,玩儿得特别开心。
何景新实在没事,只能翻开袖子,看了看严律当做圣诞礼物送他的手表,聊以慰藉。
又趴回桌上,想了会儿严律,坐起来,继续看书,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继续去想严律。
晚上,回寝室,严律又打来电话,和何景新致歉刚刚在忙、又说“Merry Christmas”,何景新低落的情绪才消失,重新高兴起来。
结果严律又说他元旦也来不了,太忙了、抽不开身,何景新叹了句“好吧”,不想也只能接受现实。
严律听出来何景新的口气,问:“是不是不高兴了?”
何景新忙遮掩掉有些失落的语气,刻意提高音调道:“没有啊,不来就不来吧,知道你忙。”
顿了顿,道:“晚上很多人吗?”
上一通电话里,他听见严律那边似乎有很多人。
“嗯。”
严律:“一个酒局,来了不少人。”
他没有多解释,平时他也不会和何景新聊这些。
何景新听出来严律不想多说,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多少有些在意。
严律不跟他说,是因为他不在那个圈子里、也觉得他不懂吗。
何景新的心情为此又落下去一点。
但对这些,何景新当做生活里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并没有多在意、多当回事。
等下次严律来的时候,他早把这些抛到脑后,依旧很开心地跑向严律。
就是晚上在酒店床上,他会很用力地回抱严律、抚摸亲吻、纠缠在一起。
第57章 恋爱脑
何景新第一次在感情里生气,是这一年春节前,严律抽空飞过来,何景新原本很高兴,可上了车,他却嗅到车厢里有特别明显的女用香水的味道。
何景新因此落了脸。
严律自己抬手臂,闻了闻袖子上,又低头闻了闻身上,也闻出来,想起白天,解释道:“估计是一位合作方身上的。她今天喷了香水,味道有些重。”
何景新有些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嘀咕道:“正常的工作场合、社交距离,也能挨上这么重的味道吗。”
严律便笑了,反问:“不然?”
说:“我还能和她有什么亲密举止吗?”
跟着道:“现在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单身,有个在读大学的男朋友。”
何景新还是很在意,说:“味道真的挺重的。”
“我知道。”
严律伸手过去,隔着中央扶手握住何景新的手,宽慰:“别多想,只是身上沾到了些香水味,我以后注意。”
当晚在酒店,躺在一起,明明都已经洗过澡了,但何景新感觉自己还是能在严律身上闻到那股女香的味道。
他挺在意的,也因此有些不高兴,都没什么心情和严律亲热。
结果春节假期坐湾流回去的这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何景新也很开心等会儿就能见到严律,可劳斯莱斯的车门一开,一股他曾经闻过的熟悉的淡淡女香迎面而来,男生的表情一下没维持住,愣住了。
上了车,何景新问司机车子之前是不是接过什么人,司机道:“是接过,严总安排的。”
何景新:“是位女士吗?”
司机和何景新挺熟悉的了,语气随意道:“还真是,被你猜中了。”
解释:“公司最近有点变动,听说那位女士现在好像也算公司一个小股东了。”
何景新不吭声了,没有再问。
他本来想去公司见严律的,转而想严律那么忙,都没时间来机场接他,还是算了,不妨碍严律上班了,于是让车送他回家。
他前脚到,严律的电话后脚至,问:“怎么没来公司。”
何景新的情绪有些欠佳,但没有表现出来,语气爽朗地说:“不影响你上班啊。”
严律笑:“你来怎么能叫‘影响’?”
“你过来,我看见你,上班都比平常来劲。”
何景新这才又高兴了起来。
但挂了电话,何景新想起两次闻到的同一款香水味,心底又有些没底。
他忍不住就开始想:那位女士,和严律很熟、走得很近吗?
他们是不是圣诞节那晚也在一起?她是严律工作上重要的伙伴吗?
当晚严律回来,抱过亲热过过后,何景新反复在心底斟酌了下,还是问了——他真的想知道。
也提及他下飞机上车的时候,车里有香水的味道,还是之前他闻过的同一款女香。
严律听完挑挑眉,怕何景新误会,立刻解释道:“是之前跟你提过的合作方。”
“她今天来公司,很不巧,车坏了,我就借了我们的车。”
“是不是同一款香水这我还真没留意。”
“车借她用完后,我就让司机去机场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