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新想起司机的话,问:“她现在工作上和你走得很近吗?”
“差不多。”
严律说得含糊,没有多解释,主要何景新不懂,他也怕男生不感兴趣、不耐烦听。
严律只是在聊完这个话题后亲了亲何景新,说:“别多想。你的男朋友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除了上班,心里脑子里就只有你一个。”
何景新没说什么,可还是在意,更在意严律只是含糊的一句“差不多”、根本不和自己多聊。
何景新在这一刻突然产生了一个自己都把自己吓一跳的想法——严律真的很喜欢他吗?
如果很喜欢。
为什么都不多解释几句呢?
是觉得没有必要吗?
这些念头在脑子里一晃而过,何景新赶忙打住:你乱想什么?
当夜,床上,何景新特别配合。
严律压在他身上、他紧搂着回抱的时候,何景新再次觉得心口和胸腔被填得满满,白天那些不悦和不满,都仿佛随之烟消云散。
次日,严律去上班,何景新没跟着,留在家里,等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又出去采购,给冰箱里添了些存货。
快过年了,何景新对此没什么特别的心情,之前两年的春节严律都有两边来回跑,何景新知道严律今年也会回来陪自己。
于是料理完琐事,何景新拿了书开始看。
可看着看着,何景新就看看时间,又看看手机,看严律有没有发来消息。
没有,何景新便会想严律现在是不是很忙,不忙了是不是就会找自己。
他继续看书,看一会儿,又要去看手机,想严律这会儿在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总在想严律,何景新觉得这样不行,起身,家里来回走了两圈,清空大脑,这才继续看书。
后面两三天,何景新一直这样,总会想严律、想严律在做什么、身边有没有人。
他需要特意屏息专注,才能集中注意力看书。
何景新自己也察觉这样挺不好的,寝室群里“求助”“三个臭皮匠”。
“臭皮匠”们说:
【嗨,这多正常。】
【我是没谈,但凡我谈了,肯定也是这个逼样,说不定还不如你。】
【恋爱脑吗,懂,都懂。】
何景新心想:原来他这样,是因为恋爱脑吗?
年二十九,早上,严律去机场前在家叮嘱了何景新不少话,什么注意水电、注意安全、等他回来。
两人又亲亲腻歪了会儿,严律才走。
严律一走,梯门刚一合上,何景新便开始想他,想得中午午饭都没吃几口,书也没看进去多少。
去年前年,何景新都没觉得寂寞过,都在看书。
可今年,他看不进书,总想严律。
他给严律发消息,等严律的回复,又在严律上飞机前,打了个电话,还舍不得挂。
严律察觉出何景新今天有些黏人,笑道:“不舍得我走吗。明天晚上我就回来了。”
何景新知道自己不该提什么要求的,严律大过年不在家、两边跑,已经是对他的偏爱了。
但没忍住,何景新还是道:“我想你,你能早点吗?”
严律很爽快:“当然可以。”
何景新又高兴了。
这才挂了电话,又去看了会儿书。
但当晚,何景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想严律,也有些不习惯一个人睡大床,手脚都伸长了,凑去严律的那半边,还把严律的枕头抱进怀里,嗅枕头上残留的一点严律的味道。
他一夜都没怎么睡,次日天亮后,等到八点半,立刻给严律打电话。
严律刚醒,声音带着惺忪醒来时的鼻音,说:“宝宝?”
何景新立马就开心了。
何景新年三十这天完全没看书,一直在家里捣腾——拖拖地、几个房间整理整理,冰箱里翻翻,晚上吃饭的食材准备好,又把自己为严律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看了看。
知道严律这两天不用工作,何景新一直拿着手机,时不时就给严律发条消息过去,有的没的聊着。
只是严律不会条条都秒回,何景新因此有些多想——他回去了,也很忙吗?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忙着见什么人?
莫名又不可抑制的,何景新想到那个喷香水的女人。
知道严律只是回家、不可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何景新忙摇摇头,克制住,命令自己不要瞎想。
当晚,何景新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手表手机频频拿起看时间——回来了吗?还没有回来吗?是不是快回来了?
七点,见电梯始终安安静静,何景新收回目光。
七点零三、零五、十分、十二……何景新等了又等,怕飞机耽误在路上了,又怕途中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总之何景新满脑子都是严律。
八点,何景新隐约听到电梯运行的动静,赶紧从沙发起身,拖鞋都来不及穿,忙不迭地跑向玄关。
刚绕过屏风,看见敞开的梯门后走出的身影,何景新笑着快步过去,一下扑进男人怀里:“你回来啦!”
严律高高地抱托着男生,笑:“等了很久?”
“还行。”
何景新搂过去,用脸颊和脑袋不停地蹭严律,小狗一样。
被严律放下、落地后,何景新两只光着的脚踩着男人的皮鞋,踮起脚,去亲严律。
严律回吻,两人亲了会儿,何景新的手不老实地在胸口小腹摸着,撩起点火星,严律忍俊不禁,边亲边道:“宝宝,我们是不是等会儿再去床上?嗯?”
“随便啊。”
何景新的手却已经跟迫不及待一样,伸进了严律的裤子里。
严律胸口一起一伏,喘了口气,突然一把把何景新抱了起来,鞋都不脱,径直往沙发去……
这一晚,躺在严律怀里,何景新总算安心地睡了。
严律见男生睡觉,头要枕他的肩膀胳膊,手要搭他的胸口小臂,腿还要敲过来,整个人八爪鱼一样搂着,心里有些好笑,觉得男生这时候像个黏人的小孩。
第58章 焦虑
为了好好陪何景新,严律整个假期都没碰工作上的事,何景新因此和严律度过了一个开心又亲密无比的春节。
春节假期后,严律也是等何景新回了学校,才正式开始上班、忙碌起来。
但严律不知道的是,何景新一个人上飞机、坐飞机的时候还好,下了飞机、被车送去学校的路上,他就开始不可抑制地想严律,给严律发消息,等严律的回复,又会在严律没有秒回的时候不停地想自己的男朋友这时候在做什么。
何景新以为他这是得了“节后综合征”,没有多想自己哪里不对。
回学校后,他照常和苏正珺、祁浩、朱墨他们说说笑笑,聊这个春节假期各自是怎么度过的,又一起去食堂吃饭。
可当晚,寝室熄灯,何景新躺下后怎么都没有睡着。
祁浩最晚爬床,见何景新躺下都快半个小时了还在翻身,低声问:“你怎么还没睡啊?”
何景新小声回:“我睡不着。”
祁浩玩笑:“回来见到哥儿几个这么兴奋呢。”
“是啊。”
何景新也跟着笑了笑。
但是躺回去,闭上眼睛,他还是睡不着。
他起先还纳闷,怀疑是不是白天奶茶喝得,后来下意识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点开和严律的聊天界面看了看,何景新才意识到,他可能是春节假期回来后不适应自己一个人睡。
他于是躺在被子里抱起胳膊,想象自己还挨在严律身边。
次日早,没怎么休息好的何景新一起床就给严律打了电话,和苏正珺他们一起离开寝室楼往食堂走的时候,他依旧拿着手机在和严律发消息。
朱墨过来勾何景新的脖子,叹:“可以了,真的可以了,你这是想秀死我们三个单身老汉啊?”
当天上课,班里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讲的时候,何景新趁着老师转过身对着黑板笔书,悄悄在桌板下摸出手机看了眼,看严律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一旁的祁浩从未见何景新这样过,意外了下,转过头看了看。
何景新抬头,祁浩眼神询问:你干嘛?
何景新收起手机摇了摇头。
祁浩:?
课间,老师刚一走,祁浩诧异着脸转头,问身边的何景新:“过个年你变了啊?往常上课那么认真,哪儿见过你拿手机啊?”
“你看什么?”
何景新没好意思总提严律,含糊了句:“没看什么,看时间。”
祁浩指指自己的手腕:“看时间你不是有表吗?”
何景新的表就戴在手腕上。
何景新随口道:“瞎看看。”
瞎看?
祁浩就觉得奇了,何景新从前上课可是非常认真的,别说手机,身边人都不会转头多看一眼。
而下课后,从教室出来,去往下节课上课的教室,何景新立刻又捧着手机低头在看。
苏正珺他们三个见状都纳闷,相互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