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法反过来为严律做些什么”的念头一直萦绕在脑海里,何景新便希望严律也能少为自己付出。
何景新把这个念头和严律说了,严律听罢好笑道:“宝宝,我们不是三岁小朋友,不是我给了你一颗糖果,你就要马上反过来给我一块蛋糕,在感情里,不是这样的。”
“你将来会是全国最好的医院里最好的医生,早晚会有一天是你能力充足、我需要你的时候。”
又说:“我是你男朋友,做出点付出不是应该的吗。”
“你应该享受,而不是拒绝甚至内疚。”
“我的爱,本来就是给你的,什么都是你的,你就该享有享用。”
就这样,严律开始了他不上班、整天混迹A大的日常,一周,就一周,直接上了A大的内部论坛,照片和热帖高挂论坛,现在半个学校都知道临床的校草有个男朋友,男朋友天天陪在学校,气哭了一堆喜欢何景新的女生,又磕坏了一堆爱磕cp的女生。
何景新也迎来了自己学校生涯“最开心”的时刻——严律托关系办了张校园一卡通,每天,两人一起来学校,严律陪他去食堂吃饭、陪他去教室上课、陪他去图书馆自习。
何景新再不用去想严律了,因为严律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以前严律来,不太跟何景新吃食堂,会把他接出去,在外面吃,美其名曰给男生改善改善伙食。
但严律开始陪何景新在学校后,发现A大的几个食堂都非常好吃,两人几乎每天换着花样吃,严律还吃遍了学校里所有的零食店,甚至像变回了学生一样,背着何景新的背包,一手牵男朋友,一手拿着杯奶茶喝。
以前严律也从不陪何景新上课,不是不陪、不想陪,是太忙了,飞过来的时候几乎都是周末没课的时候,就算遇到工作日,严律也是等何景新下课,再把男生接出学校。
现在,严律的陪课不但一上来就轰动了整个临床班,来多了之后,还自来熟地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顺便认识搭讪了各专业课的老师教授、临床班的辅导员。
何景新起先对把男友秀到班里乃至教授们面前这件事还挺不好意思的,班里也有很多人起哄他。
可害羞归害羞,让大家都知道他与严律的关系,这令他挺高兴,也很有满足安全感。
他也很喜欢看到严律和他班里的同学搭话聊天,这生活化的一面,也让何景新觉得心安。
而有严律陪着自习,何景新再没有看书看着看着分神过。
严律就在他身边,有时候坐他旁边,有时候坐他对面,他转头或者抬头就能看见。
何景新甚至可以一只手牵着严律的手,另一只手对着书本写写画画;
还可以看累了趴在桌上,脸垫着严律伸过来的胳膊;
又或者椅子靠近、挨着严律。
总之,严律在,何景新就安心,心一定,看书的效率噌蹭飞涨。
除了这些,严律日常还会给何景新系鞋带、打水、还书,等等,像学校里每一对学生情侣一样。
何景新甚至由此产生了一种错觉:严律一直在学校,陪着他,他们好像一对学生情侣。
严律不像社会人,像他的学长。
尤其严律现在不穿西服,改穿休闲装、运动装,往那儿一站或一坐,都快看不出年龄了,妥妥的校园风。
有次更是闹了乌龙,引来一个女生问严律要微信,弄得严律一脸莫名,回了句:“同学,我跟医学院的系主任差不多大。”
女生:“啊?”
不知是没回过神还是反应过了头,讷讷说了句:“这么老的吗?”
严律:“……”
何景新在一旁听了差点笑死。
严律事后气道:“别人问我要号码,你不生气就算了,还笑?”
何景新继续笑,笑得弯腰、捂肚子:“她说你老唉。”
严律自己都笑了,笑完假装不悦地自顾往前走道:“不给你买奶茶了。”
何景新蹦蹦跳跳地追过去:“我请你啊,叔叔。”
严律还会陪何景新跟苏正珺一起去轮滑社滑轮滑、夜滑。
严律来多了几次,社团的人就都知道他是何景新的男朋友,且不是学生。
严律学轮滑也非常快,几乎上脚就学会了,可以在社团不大的室内场地上满场跑。
他那滑起来潇洒的样子,引得一群女生围观拍照。
苏正珺在一旁看见都服了,胳膊搭住何景新的肩膀,边看着场地内转圈滑的严律,边气道:“早知道你哥这么骚,我就不带他来了。”
“你看看呢,还有女生看我吗,全看他了!”
何景新就笑。
苏正珺更气了:“你还笑,你倒是管管啊!”
结果更“骚”的来了——严律转头就找关系,给轮滑社换了新的更大的室内场地。
不仅如此,当轮滑社的群里全是感谢严律的表情包的时候,严律还在群里散了几千块红包,彻底收买了整个社团的人心。
苏正珺都服了,捧着手机对何景新道:“幸亏他只是来陪你,不是什么学生学长。”
“他要是学生,真难想象他这种性格在学校里多受欢迎。”
这话没多久通过何景新的嘴传到了严律耳朵里,严律立刻抬手做投降状,表态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大学在国外上的,国外学校的氛围就是大家都很‘society’,我作为亚洲人,在白人聚集的环境里根本没有多受欢迎。”
“是吗?”
何景新假装侧目。
严律放下手,过来低头亲了亲何景新的脸:“当然,就算有人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我就喜欢你,嗯?”
何景新脸上心底甜滋滋。
严律还带着何景新和祁浩等人一起去打篮球。
何景新对篮球没什么兴趣,严律便独自上场,混迹在一群年轻男生里。
严律打得满头是汗,跑回场地边,何景新给他递水,严律接过,随口道了句“谢谢宝宝”,旁边的一群男生开始鬼叫:
“宝宝~~宝宝~”
“我的妈,秀我一脸,肉麻死我了!”
“你们快拿个叉子把他叉出去!叉出去!”
何景新有些不好意思,但笑得灿烂。
严律会打网球,买了球拍和球,带上何景新,叫上寝室几个男生,甚至是辅导员、几个熟悉的教授老师,大家一起打网球。
何景新因此学会了打网球,也喜欢上了打网球,还特意跟严律驱车去很远的体育建材市场,挑好的球拍和球。
有段日子,何景新几乎天天和严律出现在网球场,打得荧光绿的网球散落得满地都是,还引来学生驻足围观。
何景新也因此无意间成了几个爱好打网球的教授、校领导的球搭子。
到了时间,严律又会陪何景新去陈医生那里面诊,每次也会留下,特意和陈医生聊一会儿。
陈医生见何景新的情况在短期内便稳定住了,甚至有了非常好的改善,笑问严律:“你怎么做到的?”
严律回:“靠‘爱’。”
第64章 买房
浴室里,刚洗过澡,湿气氤氲得到处都是,抽风机开着,发出抽气的轻微呜呜声。
双台盆后的镜子前,浮着一层薄雾的宽大镜面倒映着两个光着上身、腰间系着毛巾的身影——
严律侧对镜子站着,湿漉漉的短发滴着水,水珠淌过宽阔的肩膀和饱满的前胸。
他面前,何景新用剃须的短柄软毛刷将剃须膏在专用的剃须碗里打泡,再拿起软毛刷,伸到严律面前,仔细地将剃须膏均匀地涂抹到严律的下巴和鬓角处。
严律则抬着脖子,由着男生涂抹。
抹完白色的剃须膏,何景新的手里换上刀片式样的剃须刀,从严律一侧的鬓角开始,缓缓而轻柔地朝着一个方向轻刮。
——自从严律不再频繁地来回飞之后,两人多了许多相处的时间,尤其是离开学校回酒店,他们除了说笑、聊天、看书、一起看电影等等,还多了很多其他方面的相处,比如此刻何景新帮严律刮胡子。
不像以前,严律时间紧凑、匆匆来匆匆走,两人需要抓紧时间亲密、大部分时候都在床上。
何景新很喜欢现在这样,他也不再热衷于上床做//爱,而是把时间用来相处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像此刻,这是何景新第一次给严律刮胡子,没经验,也没手感,怕刮不好,因此特别小心。
严律中途咽了咽喉咙、喉结上下动了下,何景新立马道:“别动。”
严律见男生凑在眼前、一副认真得跟在做手术的样子,觉得好笑,禁不住又弯了弯唇角。
何景新的余光看见了,没转眸,还细致地看着手下刀片的位置,边刮边问:“你笑什么。”
严律的两只手搭到男生光裸的围了浴巾的腰迹:“别紧张,别怕刮破。”
何景新觉得严律说了句废话。
他当然怕,他手里是剃须刀,刮破会出血的。
何景新刮得认真:“你自己的脸好吗。”
严律笑回:“没关系,我不心疼,随你刮。”
何景新立马道:“别说话呀!”
却不知严律觉得何景新下手太轻了,不像在刮胡子,像是在摸他似的,忍不住就要石更了。
严律也确实石更了,下面抵着毛巾。
何景新光顾着下巴了,哪儿注意到下面,直到他为了刮下巴下面的地方,又往前靠近了些许,感受到什么,错愕低头,接着再错愕抬头,问严律:“你这刮着呢,你干嘛?!”
严律抬着下巴,喉结动了动,两手把着男生的腰,自己往前,令两条浴巾贴到一起,“你说呢。”
何景新嗔怪:“没刮完,你认真点!”
严律这时候抬起一只手,握住何景新拿刮胡刀的那只手,随意地用刀片在下巴上刮了几下,再拿过刮胡刀,随手往水池里一丢,偏头便吻上了何景新的嘴巴。
何景新躲了下,笑:“你干嘛。”
模糊镜面上的两道人影拥在一起,逐渐不分彼此。
也就是这日,两人穿着浴衣从浴室出来后,严律坐沙发,把何景新抱到腿上,说:“我打算在学校旁边给你买套房。”
“这样你以后就不用住寝室了,我也不用总接你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