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星为难地走过去,勾着头闻了一下又迅速把脑袋闪弹回原位,眼睛亮了亮:“哇塞,是诺诺唇膏的味道诶!他才送给过我一管!”
薄寒臣:“原来不是在做梦。”
宋念星:“什么?”
薄寒臣削薄的嘴角勾起:“这都被你发现了,诺诺刚刚亲了我。”
是我发现的吗!
我明明是被迫被你秀脸上的!
宋念星:“……”
所以,你拐弯抹角绕了这么大一圈儿,就是为了秀你老婆亲你的嘴了?!
难不成你结婚三年都没能实现亲老婆嘴子自由吗?
薄寒臣继续审视着他,调出个人微信二维码,说:“你最近在事业低谷期,应该没什么拿手的资源吧?《权臣》的男七号给你了。”
宋念星小声,狗狗巴巴的:“无功不受禄。”
薄寒臣:“你帮我看着点诺诺,他身边要有什么猫三狗四,你就给我把那些烂桃花掐死,或者报告给我。只要你好好干,我保证你鸡犬升天。”
宋念星没有拒绝,帮薄总打那些没有分寸感的男星们是维护他们的婚姻和谐,也不损伤迟诺的利益,这件事他还是能做的。
不过,宋念星舔舔唇纠正说:“薄总,你想说的可能是飞黄腾达。”
薄寒臣嗤笑一声:“飞黄腾达得看你自己的真本事,我说的鸡犬升天是——你就算是个草包,给我办事儿,也能横着走一段时间。”
宋念星:“……”
严谨是严谨,但是能别骂别人草包吗。
宋念星添加了薄寒臣的微信。
薄寒臣已经走了。
思考了两秒,宋念星给薄寒臣备注:A薄总。
迟诺进入了指定的包厢,坐在了周姐的一旁,只不过主位并没有人坐,迟诺还在疑惑,攒局的楚家二公子楚枫站起了起来,紧接着另外几个在商业上颇有地位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包间门口站着一个迟诺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薄戚时。
薄戚时的五官俊美硬朗,一身裁剪得体的高级西装将他衬托得更加华贵有型,他这三年被禁止回国,除了每周必须接受不为人知的恶毒戒同治疗,他在国外混得还可以,一边痛苦扭曲,一边完成了海外大学工商管理和金融双学位,还创办了一家金融俱乐部。
国内的一些资本对他颇为忌惮,就连把他送出国,安排人监视他戒同的薄老爷子看到他心底生寒。
他们是一脉相生,知道彼此是什么蛇蝎。
楚枫笑脸相迎,主动伸出了手,说:“薄总。”
薄戚时并没有伸手。
楚枫也没有嫌尴尬,反而是热情地将迟诺介绍给他,说:“小迟老师可是我们的小金佛。两年前我家的化妆品牌被人恶意泼脏水,就是因为有网友扒出了小诺老师在无代言情况下一直在用,才迎来了一次彻底的翻盘机会。你如果想投资他,准没错。”
迟诺是薄寒臣的配偶,薄戚时又是薄寒臣的宿敌兼哥哥,薄戚时千方百计拐弯抹角地加入这个聚会,肯定是馋上弟妹了呗。
楚枫心里门儿清,但他不愿卷入豪门纷争,只谈商业之间的利益。
迟诺精致的小脸上笑意消失,只是礼貌地和其他人说了一句还有事,就和同样不悦的周姐离开。
只是。
迟诺刚走到门口,就被薄戚时拦住了。
周姐:“薄总,合作本来就是讲个你情我愿,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薄戚时眸色阴冷地暼她一眼,淡声说:“我有话要单独和迟诺说。”
周姐知道薄戚时,并没有私下与他接触过,只是注资东耀对付迟诺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周姐假笑:“不好意思。我们家诺诺的出场费太贵了,你支付不起。你还要骚扰下去的话,那我就只能给薄寒臣打电话了。”
薄戚时没有理会她的威胁,如果让薄寒臣知道,那还正和他的意了。
迟诺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你说。”
迟诺脸蛋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漠的、浅淡的,看不出喜厌,可是但凡他露出一丝丝厌恶,薄戚时可能就会心衰而死。
薄戚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诺诺,你知道我过去三年怎么度过的吗?可能想你就是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了。你如今这样冷待我,是不是喜欢上薄寒臣了,如果不是我把你当作掌上明珠,薄寒臣那种疯子会把你视如珍宝吗?他对你的所有的好,都是做给我看。”
迟诺对薄戚时是有点愧疚情绪的。
当初他走投无路,薄寒臣施以援手,可能最让他介意的代价,就是再也不能和薄戚时联系了。
但这种介意只是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友情,他在点头同意那一瞬间,就已经单方面失去了薄戚时这个朋友的交友权。
迟诺:“过去的就不要再说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你能回来,我也很高兴。”
薄戚时双眸紧紧盯着迟诺精致的脸蛋,脑中闪过太多能打破这冷漠的恶劣想法,他又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这句话,直白地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掉下巴。
迟诺沉默了几秒。
薄戚时大他七岁,迟诺小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gay,天真烂漫,从来没有过恋爱的想法。薄戚时在他面前一直是温柔的大哥哥。直到他十八岁那年,薄戚时被一个男同追求,以薄家的权势地位,让一个男的永远离开江城轻而易举。
薄戚时却想让他假装男朋友,借此劝停那个男同的追求。
迟诺这才发现不对劲。
只是薄戚时从来没有追求过他,他也不确定,也没办法拒绝一个没有追过自己的人。
迟诺轻轻抿了一下唇,认真说:“你之前不是想让我假装一阵子男朋友吗?”
薄戚时:“是。”
迟诺:“我没同意。其实假装男朋友并不影响我什么,但是我当时就告诉你了,我不想这一段天马行空的经历,成为我未来爱人的芥蒂。哪怕是追溯到几年前,我的爱人选择里都没有过你。”
虽然话很残忍。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要不留余地地说开,才是真正的善良。
薄戚时脸色白了几分。
他站在包厢门口,包厢内的明黄色暖灯光线和外面偏冷的微蓝光感将他切割开。
这家会所闹中取静,菜品一绝,来往宾客皆是名流,是江城商务聚会和应酬的首选之地。
薄寒臣也在这里。
刚刚意外和迟诺撞见之后他就没走,本来就是在和人谈生意,这会儿刚从另一个包厢门口出来。
他看到了薄戚时。
薄戚时的余光也注意到了他。
一个更恶劣的想法在薄戚时的大脑内滋生,他盯着迟诺的脸蛋,一字一句地说:“真的是这样吗?迟诺,我怎么记得,你脱光了爬我床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全是嫁给戚时哥哥。”
有病似的。
谁脱光了爬过你的床?
迟诺被他这番臭不要脸的话气到了,人果然是在一瞬间烂掉的。
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被气到了,但是没有被气得彻底失了智,薄戚时不可能只是为了羞辱他而说这种话。
一定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而且那个人的心思一定非常敏感善妒。
还能有谁?
符合这个性格又被薄戚时当成是情敌的,不就是他老公吗?
迟诺纤长的睫毛气得抖了一下,从包里掏出手机,直接给薄寒臣打过去电话,委屈又气愤地告状:“薄寒臣,你是不是就在附近?你老婆被造黄谣了!你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犯不着从别人嘴里听,我自己会说。你现在给我过来,把这个垃圾玩意儿打一顿,不然我和你离婚。”
吃瓜众人:?
就这么轻易地就和老公告上状了?想离间你们两口子,比杀了你们都难。
第23章 打架
薄寒臣本来就没打算躲着偷听, 只是迟诺的电话是他的意料之外。
实话实说,他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可是这通电话把他钓成了翘嘴。
走廊名贵华丽的地毯似乎更加柔软了。
薄寒臣眉梢挑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插进领节里, 将领带扯了下来, 黑色的领带蜿蜒在手掌间,被他一道一道缠在了拳头上, 当做护手, 说:“薄戚时,你怎么能当着人家丈夫的面, 挖人家墙角呢?”
迟诺这一通电话简直是对薄戚时的当胸一剑, 刺得他血肉模糊。
他完全没办法坦然接受迟诺如此决绝的割席行为, 是薄寒臣当了他的道, 薄寒臣死掉就好了。
薄戚时:“你也不过是趁我不在江城这段时间掀起了点风浪, 有我在, 哪轮得到你吃上好饭?”
只不过。
回应他的不是薄寒臣的争辩。
而是一记重拳。
薄戚时被薄寒臣一拳砸在了脸上, 整个人都被掀翻了。
薄戚时自幼学习军事化格斗, 只不过他学习这些格斗术是为了锻炼思维敏捷程度和身体耐力, 薄寒臣练这些是为了在地下拳击场上活命,两人的实力自然不能相比。
薄寒臣抓着他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舔了下唇角, 笑得邪气:“你不是已经回来三个月了吗?我这不是还在风生水起?你有本事就把我送进去,再来叫嚣吧。”
薄戚时的愤怒值也到达了顶点, 如果能当场打死薄寒臣, 让他坐牢, 他也愿意。
反正过去三年他也和坐牢没什么区别,都坐出经验来了。
两个矫健的男人厮打在一起, 薄戚时被薄寒臣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引得周围人阵阵惊呼。薄戚时来之前想着今天会在迟诺这里遇冷,还叫来了几个兄弟帮忙忆往昔,就在隔壁包厢里,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他们也出来了。到薄戚时被揍得鼻青脸肿,连忙加入了混战。薄寒臣的几个朋友也不甘示弱,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
周姐可不敢上去劝人,只好打电话叫来了安保,顺便让会所经理协助她,帮她把其他客人手机里拍的打斗视频全删了。
薄戚时的一个兄弟被打得满头是血,拎起一把椅子就要往薄寒臣背上抡。
迟诺生怕薄寒臣挨打,上去就要帮薄寒臣,被楚枫眼疾手快地拽住拉回,又急又气地说:“你要是真挨上他们一拳,明天薄寒臣就得给你买寿衣了,你这小身板能和他们那群长了一身钢筋铁骨的糙汉子比吗。”
那张椅子并没有砸中薄寒臣,反而狠狠砸在了墙壁上,红实木椅子被砸个稀烂,不敢想象砸在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他们打架也不单单是薄戚时言语调戏了迟诺,而是早就埋下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