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语连忙上前打开门,果然是贺任沅,便把门打得更开一些,“少爷,这是新的工作服,大家都喜欢,让我谢谢你。”
“不客气。”贺任沅迎面被矜贵优雅的大美人冲击,猛地侧身,看着对面的白墙,将一袋东西递过来,“给你。”
“什么?”白清语接过来,打开一看,大约是十来条内裤。
“洗过了,干洗的。”贺任沅清了清嗓子,“不要在网上买内裤。”
白清语:“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贺任沅:“目测。”
白清语:“要不你等等,我试试,不能穿还得退。”
贺任沅:“能穿……”
他话还没说完,白清语就钻进浴室,去试穿了。
贺任沅不敢踏进门,背靠在门外的墙上等待。
然而某个员工并没有老板在等他回复的意识,顺手就把澡洗了再穿新内裤。
浴室里随着水声作响,隐约有茶香飘来。
茶神身份过了明路,白清语就不掩盖气息了,本来他防着的也只有嗅觉味觉太逆天的贺任沅,其他人就算闻到了也只会往香水上联想。
贺任沅站直了一些,他知道楼上的泳池怎么融进茶味了。
白清语洗好澡,换了睡衣,黛色长发铺在后背,沾染了水的温热,但没怎么湿,仍然十分飘逸。
白清语从浴室出来,下意识探头往里面看——按照经验,贺任沅已经进屋了。
屋里只有茶宝在睡觉。
门外有一个人影。
白清语走出去,站在贺任沅面前,非常郑重地道谢:“谢谢少爷,很合适,是我穿过最舒服的内裤。”
“合适就好。”贺任沅哑着嗓子。
被温水淋过的茶神,比下雨天更容易激发茶香,一靠近,细腻甘甜、柔厚绝伦的大红袍气息缠着贺任沅的鼻尖,是他梦寐以求的、灵魂深处的念想。
穿睡衣的茶神仿佛唾手可得,越看越令人心驰神往。
贺任沅强迫自己正视白清语,然而很快败下阵来——他的教养、他的品格,在这一眼里崩塌离析。
贺任沅脚步仓促:“我想起公司还有事,得再去加班。”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努力给茶神提供优渥的生活。
戳破了白清语的伪装,竟还有副作用,他需要一点时间冷却、脱敏,达到对白清语的容貌习以为常。
在这之前,他不能再接触白清语,哪怕看一眼。
白清语搓搓头发,好忙的老板,所以他回来干嘛?为了送内裤吗?
接下来两天,贺任沅一直在公司加班,仿佛回到了白清语出现之前的日子。
全体家政包括管家都很纳闷,白清语很好看,茶宝很可爱,但少爷为什么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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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婆美到不敢回家。
不要逃避,逃避可耻()
第34章
舒贺大楼。
总裁办公室。
秘书走进来,专业地问:“贺总,今晚也加班吗?”
贺任沅点头,道:“你有事就先下班吧。”
“好的。”秘书欢快地应答一声,执行最后一个任务,“您晚饭吃什么,让食堂做好送过来。”
贺任沅对一个人吃食堂兴趣不大,暂别两天,他突然就怀念家里的餐桌,“不吃了。”
这时,手机一震,贺任沅立马拿起来,有人关心他吃晚饭,但发信人是他的一个发小,约他去酒吧喝两杯。
贺任沅忙的时候甚少答应此类要求,但此刻他需要一些和茶叶相反的物质——酒精。
在公司睡的这两天,晚上失眠,白天又不敢喝茶,苦不堪言。
“找一个安静的酒吧。”
贺任沅让司机开车送他过去,挥挥手让司机下班。
他的发小祝一擎,眼巴巴守着,看见贺任沅就蹿了出来:“哥、哥!我今天签合同又被人坑了!”
贺任沅道:“损失多少?”
祝一擎:“五十万。”
贺任沅:“当买个教训了。”
祝一擎:“嗐,我买的教训可太多了,就是每次小打小闹,不好意思请你出山。噢,我忘了,现在多少钱都请不动你了。”
因为100元跟杂技团老板交涉、想给白清语买内裤的商家发律师函、想把给茶宝剪头发的理发店告上法庭的贺大律师,从容不迫地点头:“嗯,下次带你自己的法务。”
祝一擎撇了撇嘴:“你也知道我爸公司的法务,脸色跟你一样臭,脾气跟你一样拽,嗐,带他出去谈我的业务,不是等着挨嘲讽吗?”
贺任沅懒得提醒他除了首席法务,一个集团下面还有许多小法务:“……那你老叫我干嘛?”
祝一擎:“那不是对你的死人脸有免疫力了吗。”
贺任沅心思一动:“真的能产生免疫力?”
祝一擎:“当然啦,我都跟你认识二十年了,你也就这三年没啥好脸色,我用一年就习惯了。”
贺任沅握了握拳头,一年,时间长得他想对空气挥拳。
当然,他比祝一擎有自制力和调节能力,这个时间一定能缩短。
祝一擎眼神一晃,就在酒吧里找到一个幽静的卡座,移步过去坐下,哗啦点了一排酒:“你不帮兄弟,兄弟我交学费了,今天你请。”
“听说你前几天都准时下班回家吃饭,偶尔还提前下班,怎么,家里有漂亮嫂子了?”
贺任沅先抿了一口柠檬水,闻言淡淡道:“也就还好。”
看,他已经获得了部分免疫,这个措辞充分说明他现在提起白清语这个人,心里的波动不大,很快就会从语言上转化为认知上面,将“白清语长得也就还好”刻烟吸肺。
“噗——”祝一擎差点喷了出来,“不是,你真有老婆啊?”
贺任沅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心跳如同坐过山车一样狠狠跳动了下:“没有。”
他没有。
祝一擎:“没有你瞎应个什么劲。”
贺任沅端起一杯威士忌灌了一口,酒液入喉,一股泥煤味,没茶好喝。
祝一擎每每亏钱都要找贺任沅喝酒,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带一瓶酒去贺任沅公司自斟自饮,仿佛这样就输入了一些法律知识。
贺任沅每次都很无语地说:法律不靠酒桌传播。
所以他都不喝。
祝一擎刚疑惑贺任沅这次怎么不保持清醒了,隔壁桌突然坐下来两小孩,看年龄顶多是初中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其中一个乖学生模样的,一坐下就大发牢骚:“我讨厌死张叔了!”
“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对你很好?”
“我今天才知道,他对我好,是因为想泡我爸爸!”
“呃……”
贺任沅坐在隔壁无端被人踢了一脚,神色僵硬。
他只想泡茶,没有想泡茶宝的爸爸。
祝一擎:“卧槽兄弟你喝这么猛啊?”
贺任沅一点都不想茶宝讨厌他。
祝一擎:“别喝闷酒,先吃点花生米吧。”
酒吧侍者过来,在隔壁桌放下两杯长岛冰茶和几杯混在一起的什么。
那个乖乖女吸了一口,皱了皱眉,继续骂:“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潜伏了八年才暴露!虽然我爸也不是我亲爸……”
贺任沅站起来,祝一擎抬头:“你干嘛?”
没干嘛,隔壁说话他不爱听。
他趁那个侍者还没离开,拦住他,冷着脸道:“法律禁止向未成年兜售酒类产品,别说你看不出来她俩未成年。”
服务员急着搞业绩,没想到有人多管闲事:“我没看出来。”
贺任沅:“那找警察问问。”
警察一来,闹大了就是停业整顿,服务员嘟囔道:“我马上劝离,酒都点了。”
贺任沅:“我买单。”
服务员一喜,当即义正词严地去劝说两个小屁孩,让她俩找个奶茶店继续聊:“单子不用买了。”
两学生只好站起来,磨磨蹭蹭离开,还恋恋不舍吸了一口酒。
贺任沅从墙上一面镜子里看见,酒吧门口进来两个神色焦急的男人,看见孩子后松了一口气。
女生别扭了一下,看见爸爸急红了眼,也就跟着回家了。
服务员把隔壁桌没动过的酒端过来,祝一擎立马挥手让倒掉,他兄弟有洁癖的。
贺任沅撇了一眼:“来一份。”
“别了!”祝一擎真心实意道,“贺律师你还是喝茶吧。”
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