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周恨不能一天24小时跟沈枝雪黏黏糊糊的,但是碍于陈音,他只能白天的时候对沈枝雪冷眼相待,晚上要跟沈枝雪亲近,还得挑陈音在军校的时候。
由此,每一次的情事都来之不易,也就更加疯狂和激烈。
所幸频率不高,否则沈枝雪真的怀疑自已会死在江淮周床上。
而他跟江洐流的关系也从一开始形影不离的慈父孝子,变成了如今两三天都没有一句话的陌路人。
江洐流跟沈枝雪聚少离多,演技逼真到沈枝雪都开始怀疑他跟江洐流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我吃好了。”江洐流从餐桌上站起来,冷声说完,转身就走回了房间。
沈枝雪愣了一下。
江洐流现在已经十五六岁了,少年人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身量一天一个变化,沈枝雪看着他的侧颜,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才想起来,他跟江洐流已经将近半年没有见过了。
这几年江洐流在军校一步步的往上爬,因为担任特别行动队的小队长,因此也比一般的军校生要忙碌一些,幸运的是他开始在军部崭露头角。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在军部名声大噪,除了秋英就是他。
沈枝雪眨了眨眼,突然开口道:“是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
军校的课程已经到了最后一年,江淮周很快就要参加军校的结业考试,如果能在考试里取得好名次,这对于江洐流来说肯定是百利无一害的。
在原著里,这次的考核对江洐流是一场翻身战,也是大反派的黑化点。
按照军部的规定,在军校的结业考核之中,以第一名成绩毕业的优异毕业生,会有资格成为帝国最高指挥,但考核结束之后,江洐流的成绩虽然是第一名,但军部却只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星舰指挥长的职位,而将指挥长的位置给了成绩样样不如他,在学校里只知道跟女主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男主。
虽然男主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但也不妨碍大反派将恨转移道男主身上。
从此,他和男主这勉强还能维持的兄弟情猝然崩裂,开始了后面的黑化之路。
“等一下。”沈枝雪突然开口道:“最近是不是要结业考核了?”
江洐流点了点头。
沈枝雪张了张嘴,有陈音在旁边,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淡漠的开口道:“好好考。”
江洐流沉默了一下:“用不着你关心。”
沈枝雪却看到江洐流背着陈音的手,默默的比了个ok的手势。
沈枝雪没忍住,勾着唇笑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收敛了这个轻微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笑。
他养大的小帝王,又怎么会真正跟他隔阂。
沈枝雪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现在关心你也不行了?”
“不需要你关心。”江洐流转过头,十分细节的看了一眼沈枝雪的肚子:“你的关心不是留给我的。”
沈枝雪怒目而视:“我养了这么多年,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江洐流冷笑:“你早晚会有自已的亲生骨肉,到时候,估计我这条白眼狼也会被你抛弃吧?”
“你什么意思?”沈枝雪激动的站起来:“难道我还不能生孩子了吗?”
江洐流冷笑一声,转身摔门走了。
陈音坐在沙发上,见他们吵完了才出来劝架:“沈叔叔,你别跟哥哥生气。”
沈枝雪用力的哼了一声,也转身进了卧房,把门摔的震天响。
江淮周全程坐在一边,冷眼看完这场闹剧,直到客厅里只剩下陈音和他两个人。
陈音看着他,江淮周突然开口道:“这是不是就是你想看到的?”
陈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江叔叔,我怎么会想看到哥哥和沈叔叔吵架呢?”
“哦?”江淮周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说:“这种小把戏都已经玩儿了六年了,还不累么?”
陈音沉默了很久,突然轻笑了一声:“不累啊,看你们吵架很有意思的。”
江淮周挑眉。
“其实我知道你能猜得出来,你能看出来一点都不奇怪,如果连你也被我蒙蔽,倒真像是演戏。”陈音扬了扬下巴:“你很聪明,比沈枝雪聪明,但那又怎么样,沈枝雪还不是不相信你?”
江淮周啧了一声:“你倒是对我们了解的很透彻。”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嘛。”陈音伸了个懒腰:“从沈枝雪决定领养我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会有今天,我不满意,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你要怎么样才能满意?”江淮周平静的看着她:“有条件的话,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陈音站了起来:“我就是要看你们即便在一起,也比分开更加痛苦。”
江淮周不再开口,陈音转身追着江洐流走了。
“哥哥,你慢点儿,等等我……”
沈枝雪的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跟在客厅里坐着的江淮周对视了一眼。
只一眼,沈枝雪就明白了江淮周眼神里的意思。
时间到了,差不多该收网了。
第162章 该怎么惩罚枝枝
其实这六年以来,他们跟陈音生活在一起,表面上也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越是平静的水面下,暗藏的波涛往往会更加凶猛。
陈音越来越成熟的不像是个小孩子,即便是江洐流也会有一些小孩子的性格,比如在面对肚肚的时候,江洐流也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小孩子才有的傲娇和口是心非来。
但是陈音不一样,这六年,敏感如江淮周都没能成功的抓住陈音哪怕一丝错处,她谨慎的过了头,完全失去了小孩子的童真和可爱,看着就像是一个……
一个披着小孩子皮囊的大人,令人胆寒。
陈音最近的动作果然频繁了起来,江洐流马上就要从军校毕业,那也意味着她也即将从军校离开,此时此刻正是联系军部最好的时机,再晚一些,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六年,是绝对不可能错过的。
江淮周坐在客厅里,看着手下的报纸,手指轻轻的敲击身边的木质灯台,沈枝雪知道,这是他思考的时候经常用的姿势。
“怎么了?”沈枝雪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江淮周顿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不知道,可能是这几年来能用到心眼儿的地方确实不多,所以这算计起人心来还是有些生疏了罢。”
沈枝雪无奈翻了个白眼。
这几年除了陈音,也确实没有别的事情好担心的了。
联邦和帝国相安无事,此前沈枝雪答应过秋英,会让外星系人民解决帝国人均占地面积的问题。
这件事情沈枝雪的父母也派了人来,这些曾经被驱逐的人类,帮助帝国建立了空间联结,帝国的人口密度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因为这件事,秋英对他们向来是客客气气有求必应的,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不过。”江淮周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总感觉事情并非那样简单。”
沈枝雪开口道:“总之现在已经到了那个时间点,无论如何,陈音都会有所行动的,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帝国军部,到底是谁在给陈哲提供便利了,我们必须要知道当年那件事所有的真相,这样说不定还能让肚肚早一点从病房里走出来。”
江淮周挑眉,他倒是不在意元既白什么时候能好,毕竟他自已的亲弟弟他都不关心,更不可能去关心别人家的小崽子。
他只想将帝国的事情趁早解决完,他就可以带着他的枝枝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星球,每天都能抱着他香香软软的枝枝从早上亲到晚上。
不必顾忌身边是否有眼线,更不用担心,沈枝雪跟哪个男人跑掉。
毕竟这帝国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花枝招展的,看着就不像是正经男人。
尤其是某个姓陆的,当初说好了陪陆清婉一起离开照顾肚肚,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陆清延留在帝国的后果就是,因为工作上的需要,他跟沈枝雪每天接触的比较频繁,沈枝雪如今在星际娱乐圈混的也算是如鱼得水,跟陆清延这个影帝也不过是一步之差。
在江淮周口中的那些“愚蠢的帝国人”之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帝国子民都希望沈枝雪能和陆清延在一起,即便沈枝雪自出道开始就已经向所有人官宣了自已的丈夫。
只是这几年,沈枝雪同丈夫不合的消息也并非只蛊惑了陈音一人。
沈枝雪粉丝里喊着让沈枝雪离婚改嫁陆清延的不在少数。
差点没把我们小江总气的挨个去黑他们的光脑社交账号。
江总由此对陆影帝更是恨的牙痒痒。
可陆影帝此人,从小到大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更不会看别人眼色行事,常年在雷区蹦迪。
比如现在,某位影帝大咧咧的从正门摁了密码进来,看见江淮周的时候,着眼扫了一眼屋内,发现陈音不在,于是兴致缺缺的走向客厅:“陈音今天不在?看来我来的不巧了。”
江淮周冷笑:“你那么喜欢她的话,可以把她领养走啊,让她住你家,你天天都可以看得见,想什么时候看见就什么时候看见。睡觉的时候把她绑床边,睡醒一睁眼就是她的脸,那多好啊。”
陆清延被江淮周这个形容吓出了一身冷汗,坐在沙发上拿脚踹了一下江淮周的小腿:“你他妈的大白天的说什么鬼故事呢?我是喜欢看陈音吗?我是喜欢看陈音在的时候你俩之间那气氛。”
沈枝雪给陆清延倒了杯茶,好奇道:“什么气氛?”
“一种很美妙的气氛。”陆清延喝了一口茶,翘着二郎腿道:“有一种你们下一刻就要去帝国民政局办离婚的既视感,为此我还专门去民政局了解了一下,得知了他们的结婚办理窗口就在离婚窗口对面,这设计简直太人性化了,我们可以一条龙服务到位……”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江淮周哼笑了一声:“我跟枝枝好着呢,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事实虽然残忍,但总是沉浸在梦里也不现实,陆影帝也应该醒一醒才对。”
陆清延支着下巴:“那也说不定,你们这样的情况都演了六年了,万一作假成真了呢?我们娱乐圈因戏生情的事情比比皆是,所以因戏生恨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你们这都演成习惯了……”
江淮周这才体验到什么叫做骨肉软了的刀客是提不起刀的。
要是换了往常,陆清延绝不可能有这样讥讽他的机会,而现在他出手整个人都怕沈枝雪不开心。
沈枝雪敲了敲桌面,开口道:“闭嘴。”
陆清延抿了抿唇,喝了一口茶,便没有再开口。
沈枝雪叹了一口气:“你再说下去,这狗东西晚上指不定怎么折腾我,算我求您行行好,留我一命行不行?”
陆清延脸色沉了沉,将杯子放下。
江淮周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这会儿要是能给我们小江总屁股后面插根狗尾巴,估计是能够摇上天去的。
陆清延勉强笑了一声:“就这么护着?”
“我护短,你一向是知道的。”沈枝雪淡笑了一声:“好了,你现在过来,不应该只是为了跟江淮周吵架的吧?”
陆清延点了点头:“关于当年的那件事,军部实在是藏得太深了,从内部根本无从查起,不过好在幸运的是,我派出去的人走访了这么多年,总算是顺藤摸瓜,摸出一点线索。”
江淮周靠在沙发垫子上:“这么多年才得出一点线索,也亏你好意思说。”
陆清延看他:“这么多年也没见阁下派出去半个人查到线索呢?”
江淮周:“……”
江淮周现在跟秋英关系匪浅,在帝国还是以秋英义子的身份生活,看上去像是威风凛凛,但一举一动都在秋英的监视下,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秋英绝对比他更先知道他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