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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言说夜晚_分节阅读_第44节
小说作者:薇诺拉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4 KB   上传时间:2024-12-16 19:46:39

  “覃局,好久不见。”比起对方的过分殷勤与热络,盛宁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哎哎,别叫‘覃局’,刚升上去,还是副的么。叫‘剑宇’吧,亲切点。”顿了顿,他自己说下去,“我也是运气好,受孙书记赏识,被破格提拔了。”

  “孙书记?”盛宁想起记忆中那张充满高知分子气质的女性面孔,问,“孙冉英书记?”

  “对,就是冉英书记。冉英书记还跟我提起过你呢,听上去她对你印象不错,她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她没想到,你经过这么翻来覆去地审查,居然没有一点瑕疵与问题。”说到这里,覃剑宇顾自一笑,“后来冉英书记还笑着说,她都因为开车压线扣过分呢。”

  盛宁说:“那是因为我不自己开车。”

  覃剑宇朝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音量道:“我以为那位蒋三少也会向上头打申请,跟你一起来的。”

  盛宁淡淡道:“利益相关人,避嫌。”

  覃剑宇想了想,有点道理,却也并不十分有道理,也就顺着对方的话点点头:“也是。”

  湄洲社院,平时经常用以召开座谈会或者培训班,因此除了拥有大大小小的会议室,还会为前来的干部提供住宿。住宿条件虽不比高端酒店,但也应有尽有,整洁干净。

  大堂敞亮气派,签到、登记、领房卡,盛宁被社院工作人员安排着住725房间,刚把房卡揣进兜里,没想到覃剑宇又凑了上来。他跟那个原本被安排住723房间的一位设计院专家打了个招呼,说:“老师,我能不能跟你换间房?”他抬手一指盛宁,喜滋滋地补充,“这是我久未谋面的好朋友。”

  对方欣然答应。就这么的,他们成了隔墙的邻居。

  回房间放行李,等电梯的工夫,覃剑宇顺势就接过了盛宁的背包与拉杠箱,连带着他自己的行李,肩扛手提,包圆了。

  这份殷勤显然过了火。

  我又不是手不缚鸡的病秧子,盛宁这么想着,摇了摇头:“不用麻烦。”

  “麻烦什么?”覃剑宇没准盛宁自己动手,开玩笑地说,“你比去年见面的时候更瘦了,怎么着,那位三少爷不给你吃饭啊?”其实他在省里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小梅楼覆灭的传闻,出于一位反贪精英的本能,他知道这个案子一定不是法院判决书上写的那么简单。

  盛宁却也知道,这个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去年外讯结束之后,覃剑宇就很热情地追求过盛艺一阵子,有事没事就往他家打电话,约她看看电影,吃吃饭,有时干脆就是听她说说话。一旦不办案子,这位覃局就是个纯情木讷的老实人,不晓得如何跟这样一位大美人交谈,索性就抛出一个舞蹈相关的话题,她言我听。盛艺倒也没一杆子把人打死,很循礼数地跟覃剑宇出去过两回,但两回之后,她也说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我前阵子听你姐说,她要结婚了。”电梯里,覃剑宇面露怅然之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是真心喜欢盛艺。

  “没有,她把婚礼取消了。”

  “真的啊?”覃剑宇眼里的火复燃起来,惊喜地说,“那……那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他差点就脱口而出,叫他“小舅子”了。

  “没机会,”盛宁不给一点情面,照实回答,“婚礼取消之后,我姐就跟她的初恋复合了。”

  “这样啊。唉,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呐。”瞬间溺进了苦海里,这个男人的脸部肌肉扭曲一下,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头跟盛宁说,“哎呀,说到你姐姐,有件事情我觉得挺奇怪,也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那就别说。”

  “那我得说,”一把年纪了竟还有点逆反心理,覃剑宇顾自说下去,“我刚开始追你姐的时候不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么,你被诬陷受贿渎职的那件案子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所以我特地问过她,那个装着30万现金的礼盒是从哪儿收来的?她说,一般都是助理把粉丝送来的礼物放进她的工作室里,她再一一带回家去。可我调了那阵子她们舞团的所有监控,她的助理根本就没拿过那个礼盒。后来再问她,她又说可能是哪场演出结束,哪个粉丝拦在剧院门口送的,太多了,记不清了——”

  叮一声,电梯到了。

  吃不到嫦娥就诋毁嫦娥,没品得很。盛宁从覃剑宇手中夺回自己的行李,一言不发地就走了。

  各自回酒店房间稍作休息,第一场事故研讨会就准时召开了。

  主持会议的是湄州市一个正厅级的副市长,姓鞠,长着一个上宽下窄的螳螂脑袋,一双笑眼偶现锋芒。爱河大桥横跨洸、湄两市,属于两市合作的项目,此番合作不利,中央都要追责,这责任最后落在谁的头上,谁的仕途就难通畅了。因此,这位大脑袋、小身子的鞠副市长有心打压洸州来的办案人员,连开口的机会都不打算给盛宁及其同事。范冬苓调职后,接替她职务的是反贪局另一名“老兵”,年龄稍长,资历更深,却在这样的场合里完全插不上话。他每每开腔,都会被鞠副市长严声打断,盛宁看出对方这份心思,也不急于发表意见。他身上一件检察院的白衬衫,但没配领带、检徽,胸前左口袋处插着一支钢笔,静坐长桌一侧,看着满座的领导与专家互相脸红脖子粗地攻讦与扯皮。

  原本要住723号房的那位设计院专家就是爱河大桥的设计者之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姓严,名汉,既是中国工程院院士,也是某高校的名誉校长。他展示了大桥的设计施工图和细部构造图纸,坚决表示,爱河大桥的设计就是奔着“大桥永固”去的,如果严格按照他的方案施工,爱河大桥的使用寿命必将长达百年。

  负责大桥运营与维护的湄洲交通运输局为表重视,也来了两个人,一个叫闫立群的副局长,一个叫孙淼的大桥管理处处长,两人都是大桥管养的主要领导者。闫立群是个大嘴宽腮的胖子,说话官腔很重,态度也较蛮横。他先是反驳了严院士对于“大桥永固”的说法,说:“严老的专业能力我当然钦佩,但话也不能讲绝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就说这桥的民间名字,爱河大桥,爱情这玩意儿可以永恒吗?在座的各位不少都成家了,你们扪心问问,结婚一旦超过七年,腻不腻?痒不痒?是不是连亲一口都不乐意了?”

  一些人发出笑声,貌似挺赞同。

  接着,闫立群看了一眼与他同来的孙淼,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又说:“我这里也有一份报告,是我们湄洲交通支队出具的事故调查报告,说事故当晚从大桥上通过的土方车队严重超载,单辆车最多的超载了10吨,其余车辆也都超载80吨以上,所以桥梁垮塌的直接原因与该土方车队脱不开干系。照我说,应该把车队负责人还有那些幸存的司机都抓起来,让他们负刑责。”

  覃剑宇这时皱着眉道:“这么一座举国瞩目的跨江大桥,一队土方车就压垮了,这个结论就算在座的各位都相信,只怕全国老百姓也不信啊。”

  孙淼听罢,立即把矛头对准一样远道而来的陶晓民,道:“城桥集团负责大桥建造,哎,你们不是把项目层层外包出去了,最后承接的那家建筑公司还涉黑吗?”

  “涉黑”二字一出,众人皆舒一口气,最后承接的公司就是胡石银的美合置地,而粤人皆知,这个胡石银就是黑社会。

  “我这儿有一份洸州检察院提供的造桥合同,”代表湄洲公安的杨曦已经看过了相关资料,他拿出了泰道公司与美合置地的合同复印件,适时插话道,“这份合同显示,最后美合置地的造桥款只有12亿人民币。”

  随他话音落地,闫立群立即咄咄道:“好了,事故完全可以定性了,这份合同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吗?本该25亿造下的桥最后却由12亿造完了,这桥能不塌吗?”

  ……

  如此一来,设计者、建造者、管理者都没问题,是你偷工,我超载,两相结合,桥才塌了。

  陶晓民心里一合计,工程外包违规违法但不至于构成犯罪,罚点钱就能了事,反正怎么追究都追究不到他这个董事长的头上。这样一来,你没责任,我没责任,责任全在那些为谋生计半夜还在开车的土方司机还有为了敛财丧心病狂的黑社会身上。这个调查结果上头肯定满意,老百姓也不会有异议。

  盛宁始终没有开口,当然也没人征求他的意见。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坐在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只想全须全尾地保全自己的官位与名声。

  一名社院的工作人员恰于此时推门进来,一个三十岁不到、端庄秀丽的服务员小姐,身着制服短裙,手提一只茶壶,开始挨个为在座的专家和领导们倒茶。

  盛宁抬起了脸,盯着她看。

  女人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这么出众,不可能注意不到,再偷偷细看一眼,阳光下有微尘翩跹,都映在这张没有血色的脸上,却有石破天惊的美感。或许禀性恬淡,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他却一直默不作声。这种安静,很招人好感。

  盛宁微笑,细了细眼睛,起初他望着女人的目光只是稍稍逾越礼仪,待轮到女人给严院士倒茶时,直咄咄的眼神便与调情无异了。成年男女,你侬我侬,一个这样的眼神就懂。服务员小姐招架不住,立时间头晕目眩,腿打了踉跄,手也跟着发抖,哗啦一下,壶里的热水就泼洒出来,大半都溅在了那位严院士的身上,烫得老人家“诶呀”一声就站了起来。

  直到闯祸才回过了心神,服务员小姐吓得花容失色,点头哈腰,一迭声地跟面前的老人说着“对不起”。

  德高望重的老院士不至于真跟一个自己孙女年纪的女孩计较,但依然面露忿色,气咻咻地起身去了厕所。盛宁也紧随其后,转瞬不见人影。

  盛宁走进男洗手间,严院士正在盥洗池前,用纸巾沾水,擦拭自己身上的茶水痕迹。盛宁把门关上,手指悄然一动,从门内上了锁。

  两人并排在水池前洗手,通过一整面豁亮的镜子,盛宁冲对方点了点头,但老院士俨然怒气未消,没搭理这个同一调查组的后辈。盛宁似也不介意,慢慢地洗手,慢慢地取纸巾擦干,接着在老院士准备离开前,他将一张早就备好了的照片从胸前口袋里掏出,递在了对方面前。

第69章 责任(二)

  盛宁与严院士先后脚回到了会议室。见各归各位,杨曦顾盼左右,问:“目前看大家的意见一致,就是这家美合置地作为大桥的实际承建方偷工减料,再遇上司机们严重超载,两个不利因素叠在一块儿,这才压垮了大桥,对吗?”

  “我同意这个结论。”闫副局同意了。

  “我也同意这个结论。”陶董事长与他对视一眼,也当即表示同意。

  然而刚才还与众领导统一阵线的严院士突然改变了态度,表示不可能,他说,表面上看,土方车队超过了大桥的承重上限,但这个所谓的承重上限其实是设计院结合大桥日均车流量,考量后给出的一个保守的数字。他不认为,这些土方车就会造成爱河大桥垮塌。

  闫局长立即不满道:“被超载车辆压垮的大桥全世界都有,严老也不要太自信了。”

  “我是专家还是你是专家?专业上的事情轮得到你开口吗?”严院士一句话便把这人呛得噤声了,接着他竟以院士之尊,把众人的目光引向了盛宁,道,“盛处长还一直没有发言呢,年轻干部有年轻干部的优势,不能以‘资历’为由不让人家说话嘛,不知道盛处长对这场事故有何高见?”

  国家规定,两院院士享副部级待遇,虽非干部,受到的尊重却与干部无异。如此一来,秉承着“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良好传统,连那位正厅级的鞠副市长也不便再强行不准许反贪局的人开口了。

  盛宁在这个时候拿出了一份材料。

  “2005年4月18日,4万吨巨轮烽火号自桥下通过时,因江水涡流、江上雾重等多个原因,意外偏航撞上了爱河大桥的11号、12号桥墩,幸运的是未造成人员伤亡。然后在同年12月份,曾有市民向记者透露,他开车过桥时意外发现桥面鼓包,同时还出现了多条裂缝,他担心大桥出现安全问题,于是立即向大桥管理处反映了这个情况,”盛宁望向孙淼,道,“孙处,你们接到群众反映后,有没有第一时间前往现场调查核实?”

  “有吗?”孙淼与他更大的领导闫立群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道,“我们好像没有接到过这样的反映啊?”

  “是吗?”盛宁拿出了一份报纸,报纸上刊登了一张清楚地拍下了大桥桥面出现倾斜与裂缝的照片,日期是2005年12月28日。但这份名叫《缎江晚报》的报纸发行量太小了,如今也已是停刊的状态,所以当初也没能引发社会关注。

  盛宁继续说下去:“我已经向当时撰写这篇报道的记者求证过了,对方也已经将更清晰的现场照片交给了我。桥面一直有裂缝,不少司机都看见了,也都表示曾向上反映过。”

  闫立群脸色一变,问盛宁:“这报纸你从哪儿弄来的?”

  盛宁没详细解释,只淡淡说:“这是我的工作习惯。”

  闫立群又恶声道:“这种只顾造谣都停了刊的小报,傻子才会信它写的内容。”

  “哦,我想起来了,”见领导对此不乐意,孙淼反应很快,“我们确实曾经接到过群众反映,马上就对桥面鼓包和裂缝进行了测评,专家都说不影响桥梁的通行安全。但我们还是本着负责的态度,派养护人员对裂缝进行了修复,这在我们当年的工作报告和财务报告上,都是能查到的。”

  盛宁先是定定看了看孙淼,接着又挪开目光,细眼打量起他的顶头领导。他突然开口:“闫局,你曾经在金融系统工作,是通过省内‘悉才计划’才调职进城建系统的,是吗?”

  “你怎么知道?”闫立群当即不打自招。

  巨细靡遗,这自然还是盛宁的工作习惯。他没有回答闫立群这个不值当回答的问题,反倒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陶晓民,又据这阵子对城桥集团的调查结果,提问道:“陶总,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通过‘悉才计划’才调职进城建系统的,是吗?”停顿一下,他又补充:“你跟闫局曾经都在光业银行湄洲分行工作,是同事,也是上下级,对吗?”

  “你……你这位小同志怎么尽提这些有的没的,这跟我们的事故调查有关系吗?”唾沫星子瞬间乱飞,闫立群竟有些恼羞成怒了。

  “有没有关系,一查便知。我当然希望没有。”盛宁轻轻一笑,又敛目环视众人,微扬了声音道,“一桥跨两市,爱河大桥建成通车,不仅方便了两市交通、推动了两地经济,且对促进粤港交流也具有深刻的政治及社会意义。一桥垮塌,25人命丧江水,22个家庭支离破碎,是因为大桥建造存在重大质量问题,还是多重因素共酿的悲剧,决不能带着结论去寻找证据,武断结案。”

  “我同意盛处长的观点。”德高望重的严院士再次表示,现在所有的推论都不靠谱且不专业,像这样一座大桥垮塌,必须进行更严格的搜证工作才能有所定论。

  在座众领导只能都同意了。

  同时他们也都一脸不可思议,这严老怎么突然为一个毛头小子站起台来了?

  会后,覃剑宇来找盛宁,第一时间表达了同样的好奇。

  “因为我质疑他在院士增选的过程中有受贿行为,我还质疑他用贿款及科研经费供养了不止一位情人,准备告知他的妻子与儿女。”洗手间内,盛宁递给严院士的照片正是他与其中某位年轻情人的合影,一白发老翁与一妙龄少女挽手相偎,十分亲密,据说对方还是他的学生。这是学术圈的秘闻,一般人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也都是廖晖以自己在建筑工程领域的人脉给他透露的消息,而那位“疏通”了老院士却仍以微弱票数败北的某民企老板正忿忿地想着举报揭露黑幕呢。

  “哈。”覃剑宇不由佩服得笑出一声,“所以你就跟这位严老做了个交易,答应不揭发他的丑事,换取他在调查组里为你背书?”

  “我是答应了,可你没有答应。当然不能是现在,我还需要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为我稳住局面,好争取时间调查事故真相。”盛宁看了看覃剑宇,面无表情地说,“学术圈不是藏污地,爱河大桥的事故一旦尘埃落定,就麻烦覃局对严汉在院士增选工作中存在的受贿问题立案调查。”

  “可只凭一张照片、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一个民企老板的举报,就想立案侦查这样一位国家级的老专家,”以经验判断难处,覃剑宇当即摇了摇头,面露为难之色,“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现在有了。”盛宁将胸口别着的那支钢笔取下,单手轻拧笔帽,再往上轻轻一推——才见原来不是一支钢笔,而是一支经过伪装实则带有摄像头的录音笔。他仍冷眉冷眼地望着覃剑宇,无一丝自矜之意,“这也是我的工作习惯。”

  “好一个沈腰潘鬓的俏郎君啊!”这下覃剑宇是真的心服口服了,调笑道,“所以你刚才是故意对那女服务员使用‘美人计’,好制造与严老独处的机会?”

  盛宁没说话,却突然一脸痛苦地捂住一侧耳朵,晃了晃上半身,勉力维持平衡才没能倒下去。

  “哎,盛宁?你怎么了?”这状态跟外讯时的模样太像了,覃剑宇也不免有些担心。

  “好奇怪……”盛宁脸色惨白,头疼欲裂,大口喘息间,话都说不完整了,“在洸州的时候久没发作了,怎么一到湄洲又疼起来了……”

  “唉,沈腰潘鬓是真,弱柳扶风也是真,你这身体也太差了!”覃剑宇小心地将人扶着坐下,叹气道,“你别为这事故太揪心,其实要判断美合置地有没有擅自篡改蓝图、有没有在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也很简单么,只要拿出外审定稿版的施工图纸跟现在的大桥进行比对,不就一目了然了?”

  然而他们很快就得到了一个令人惊讶不解的消息,这些本该存档于湄洲城市建设档案馆的工程图纸居然不见了。城建档案馆为此还特意派来一位领导,对方的解释是,由于爱河大桥施工于十多年前,当时管理水平有限,爱河大桥的全部工程档案都不慎遗失了。

第70章 相亲(一)

  盛宁去湄洲的第三天恰逢周末,燕子给蒋贺之去了个电话,说有关于新湘军的重要线索,约他在晶臣天地的一家西餐厅见面。

  两人已有小半年没见面。蒋贺之欣然赴约,准时到了地方才发现,今天的燕子大异于往常,一身薄纱带花的连衣裙,还搽了粉底,抹了口红。粉底的色号太浅,口红又太艳,一张脸便煞红煞白的,显出了几分与她年纪不符的凌厉和成熟来。

  她的头发也留长了。从帅气的寸头变成了一种更俏皮的、毛茸茸的短发,两侧的耳朵半露不露,细碎的刘海长短不一。

  没想到对方竟对他十分不满意,一见他就皱着眉头咋呼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啊,不是让你穿得直男一点嘛!”

  “我穿得怎么不直男了?”蒋三少今天穿了一件深紫色衬衫,挺常见的基础款,领口微敞,袖子半卷,衣摆掖进劲瘦的裤腰,休闲又有型。

  “这不是基佬紫么,”燕子还是一惊一乍,“哪有直男穿基佬紫的?!”

  “到底什么事?”蒋贺之落了座,笑盈盈地打量对方,“倒是你,只是见我,没必要这么隆重吧。”

  “我一会儿相亲,就在这里。”其实她没有新湘军的线索,只是约人见面的借口,燕子以一种抱怨的口吻说下去,“你说都21世纪了,我妈还搞相亲这一套。说对方是科级干部、粮站站长,家里还有十亩地,在我们村绝对算大户了,配我绰绰有余,非逼着我见一面。可我才21啊,那人比我大出整整一轮呢,这不是老牛吃嫩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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