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姜竹”和“沈青越”租的摊位多,他还知道好几个手里有不止一个摊位的人呢。
他得打听打听他们打算开张卖什么,没想好的,他可以急人之所急,帮他们想想赚钱的办法呀!
第188章 灵机一动
没两天, 姜树就把手头不用的铺子都倒租出去了。
因为他“灵机一动”帮自己人找到了赚钱的办法,先前那病了的同僚都不药而愈, 回来当起了二道贩子,替人牵线倒腾起摊位来。
当初他负责往外租摊位时,可没少求人来租位置,那些卖他面子才租的亲戚朋友正打算趁着摊位值钱想转手呢,他就及时提供了更赚钱的转租办法,这简直跟买个铺子赚租金没什么区别, 还不压本钱,一时间先前被迫买摊位的都高兴坏了。
这群差役们上上下下都默认了这么干。
反正谁租都是租,县令老爷之所以优先本地人是为了让本地百姓赚钱,当起二道房东赚租金那也是赚钱嘛。
在大家默许之下, 先前剩下那一成多的摊位一天内就被租光了。
仔细看,来租摊位的好些都是这群差役的亲戚。
他们自己是没任何可干的买卖的, 全都挂着自己的名字转头又租给外地人了。
姜树混在里面一点儿都不显眼, 还在最后时间让家俊和姜望南也每人租了个地方, 由他来替他们找接手的往外租。
只不过相比他先前选的, 家俊和姜望南名下的摊位位置就不算太好了, 再租出去租金只能谈到二两半。
姜树:“我先和他们说好了一年, 要是今年他们赚钱多, 明年再和他们谈加钱。”
家俊和姜望南都恍恍惚惚的。
姜树突然让他们租铺子他们俩谁都没带钱, 本钱还是沈青越借给他们的, 他们相当于什么都没出, 扭头就每月能赚半两银子?
外面的钱这么好赚吗?
姜望南里外里一算, 他每个月租菜摊的钱都赚回来了。
沈先生,好人啊!
姜树,够意思啊!
姜望南:“从前我骂你小气抠门都是我不对, 你大人有大量,肚子里能跑船,够意思,够哥们!”
姜树:“呸!小人!你去问问我那群兄弟,我姜树够不够义气?!”
当然实际情况是因为突然想租铺子的人太多,僧多粥少,还都是关系户,给谁不给谁都不好办,他们干脆临时商量了必须本人来办才行,要不然一个人把所有摊位都包了别人怎么办?
姜树来不及回家喊人,姜竹、沈青越名下已经租了地方了不好再租,他才现场逮了家俊和姜望南来。
肥水不流外人田,家俊好歹是他侄子呢,亲的。
姜望南纯属一个运气好捡漏的。
姜树没好气地想,回头他要让这小子请他吃半月的饭。
相比起来,前面租的七个摊位赚钱就多了。
平均每个位置的租价是四两,租给马五一个,也租给刘三一个。
刘三刚刚从应城带了一船新布来,一下船就赶上了。
他本就有在宝峰批发卖布的打算,这回也是赶巧,不但能赶上年前的旺季,还能赶上展馆开张的热闹。
他的铺子里离姜竹卖皮货的铺子不远,装修起来却比姜竹那儿还要快。
姜竹和家俊把码头几家木匠铺子都看了,嫌人家木板质量不好还卖得贵,干脆决定自己从镇上买了木料运过来,自己装。
沈青越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展馆就有专门做这门生意的人,他们像别人一样掏钱等验收就行了,何必亲力亲为的。
然而姜竹和家俊都不愿意,皮货铺子不比沈青越那书房,不用多好看,只要实用结实就行,姜竹的木工就够应付,他想自己做。
沈青越见他挺乐在其中,也就不管了,专心画自己的画。
池远舟:“我说你也不少赚钱呀,怎么这么抠门?还让小姜兄弟天天自己干。”
沈青越:“那叫兴趣爱好。”
姜竹做木工,活像他同学拼乐高。
池远舟啧啧两声,“难怪你们俩能凑到一起呢。”
一个沉迷做木活儿,一个沉迷画画。
这铺子外每天人来人往的,亏沈青越能画得下去,不管外面有多吵,他往那一坐,跟听不见似的,池远舟看得都佩服。
有时候他想过来找沈青越聊闲天,瞧见他画得投入都不好意思进来打扰。
也多亏沈青越这儿一直是这种氛围,他往这儿一躲,那些找他喝酒玩乐凑钱开赌坊的也不好意思进来拽走他。
再加上姜树经常来,刘三来码头没处可去也爱到他这儿来,县城里的纨绔们至今不知道这位总是遮着脸画画的沈老板到底什么底细。
他们找池远舟打听,池远舟神神秘秘道:“你们觉得这展馆怎么样?”
“啊?”
纨绔们迷茫,“挺好的呀。”
池远舟:“就是这位沈少爷主张建的。”
纨绔们肃然起敬。
好家伙,他们听说的版本可是县令也身边出现了新的神秘幕僚,这就是那个神秘幕僚吗?!
池远舟真话式造谣完毕,深藏功与名,安心躲沈青越铺子吃点心喝茶看话本。
他的纨绔朋友们好奇心被勾起来,还专门拦了姜树打听求证传言真实性。
结果叫沈青越瞧见他和那些纨绔们混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一皱眉,把人喊来打预防针。
“姜树!”
几个纨绔闻声全转过头来。
“长腿鸟”的薄纱屏风正好挡着视线,他们只能看清沈青越半边,视野里,沈青越一手执笔,半侧看人,前面是书桌,背景像书房,就那个气氛吧……瞧上去怎么看怎么像他们书院的先生!
还是超严肃那一种先生!
几人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有人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是谁啊?什么底细啊?”
早先他们就很想吐槽了,谁家铺子搞成这模样啊!!
不好好做生意非来这儿写写画画,不能回家画吗?
中午要池远舟给他看的店,这会儿又吆喝上官差了。
听那语气,还是相当的不客气。
宝峰到底什么时候蹦出这么一号人来的?
他们想遍了也没想出宝峰什么时候有个沈公子呀。
“啊?他是……”姜树往沈青越身上一扫,再看看这几位的模样,莫名就觉得这几位城里的少爷看上去还没他们沈先生贵气有钱呢,他话音一转,把“我老乡”吞回肚子里,神神秘秘打个哈哈,“他就是我一个朋友!”
“这展馆真是他要建的?”
姜树心想这是听谁说的?
怎么这语气听上去不像沈青越给县令提建议被接纳了,而像是沈青越命令他们县令大人必须给他盖个展馆玩呢?
这不倒反天罡了吗?
他摆出一副为难模样,吞吞吐吐:“好像是有点儿关系,我也不知道呀,听说是我们大人见了他一面才决定建这个展馆的,反正展馆肯定是我们大人要建的!能和他有什么关系,诸位不是都知道吗?”
几人:“……”
他们知道个屁。
他们只知道县令突然找他们老子要钱,要盖个他们听都没听说过的什么大房子还得叫宝峰县展览馆。
姜树:“那个,几位先忙,我过去瞧瞧!”
“哎哎哎!”几人连忙拉住他,“你知道他来历吗?”
姜树:“人家又不跟我细说!我就知道那个青竹书院,也和他有关。”
几人“嘶”一声。
青竹书院他们知道呀!
最近县城的大新鲜事之一,瀚海书院的山长跑他们宝峰新开的书院嘛!
姜树看他们这反应就忍不住遗憾。
他多想显摆一声青竹书院知道吧?我是青竹书院山长他堂哥!
奈何他们家姜竹那山长就是个挂名的,在书院还没赵先生和沈青越说了算数呢。
他想显摆,又怕有人像他那几个同僚似的找他走后门塞孩子,到时候答不答应都是麻烦,两头讨不到一点儿好,他还是低调吧。
几人嘀咕:“瀚海书院那个山长不是姓赵吗?”“是姓赵啊。”
姜树:“对,赵先生姓赵,他姓沈,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太清楚,那个,我先过去了!”
说罢,他十分狗腿地小跑过去了,那架势活像瞧见了他们县令老爷似的,看得那几个公子哥愈加地莫名其妙。
“难不成他也是衢国来的?”
“不可能吧,衢国来的到咱们大虞还不夹着尾巴做狗?”
“那他到底是谁呀?”
沈青越不知道姜树和池远舟都给他塑造了个什么形象,被那群人看得也很莫名其妙。
他放下笔,低声问姜树:“你和他们很熟吗?”
姜树:“啊?不熟呀,谈不上熟吧……”
都在县城混,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老爷的,他可不就得都认识吗?
沈青越:“池远舟还要借我这儿躲他们呢,你应付个场面就算了,别和他们搅和到一起喝酒赌钱去什么歌楼青楼。”
姜树:“我知道,我知道,我哪有钱去赌去青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