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多年的经验,看着像是捉奸。”
……
贵宾更衣室里,安遥抱着一堆衣服,语气缥缈:“这些都要换吗?”
“当然。”相岩打了个响指,“不穿上试试怎么知道你最适合什么风格。”
“其实我以前的风格也挺好的。”安遥挣扎道。
说话间相岩又拿了一套样衣堆进安遥怀里,说:“相信我的审美,你会挖掘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安遥扁扁嘴角,吃力地抱着一大堆衣服进了隔间。
这些衣服的风格是他以前路过服装店,都不会回头看第二眼的,里面有几件他看着都脸热。
他真的会适合这种衣服吗……
安遥磨磨蹭蹭找出其中较为保守的一套换上,走出隔间问:“ 怎么样?”
相岩后退两步抱起双臂,审视的目光如同X光把安遥从头到脚扫视个遍。
他说:“转一转,我看看背面。”
安遥莫名有种自己成了服装展示模特的错觉,他老实地转换了几个角度,全方面展示着这套衣服,最后转回正面。
相岩走过来在安遥腰间的衣服上捏了捏,似是丈量尺寸,他调笑道:“你看着挺瘦的,想不到腰上还有点肉。”
呵,刚评判完我的穿衣风格,现在又内涵我胖是吧?
安遥瞪了相岩一眼,两颊气得圆鼓鼓的,像一只充了气的小河豚。
相岩伸手去捏安遥的脸颊,被后者扭头躲过去了。
他也不恼,施施然后退一步,开口道:“换下一套吧,这套也不适合你。”
安遥鼓着脸颊回去换衣服,连换了三四套效果都不理想。
最后就只剩下那几套让他脸红发热的。
“这真的是衣服吗?”安遥表示怀疑。
相岩劝说道:“思想别那么封建,你身材曲线很好,盖住就太可惜了。”
安遥表示无语:“你刚才还说我胖。”
“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相岩又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纠正道:“我那可是夸赞。”
安遥半信半疑回隔间换上衣服。
说起来这设计也不算出格,颜色也是他常穿的白色,但是这个领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腰这里为什么有镂空,冬天穿不冷吗……
他提着领子捂着腰走出隔间。
等在外面的相岩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笑声几乎止不住,听得安遥脸都红了起来。
“我都说了不适合你还非让我穿,穿完你还笑我,你是不是太恶趣味了!”安遥羞恼道。
“没有不适合。”相岩渐渐止住笑声,站起来走到安遥身前,认真道:“非常美。”
深沉的目光盯得安遥有些发怵,他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问:“那你笑什么?”
“我在笑这套衣服是叠穿的,但你没穿内衬就出来了。”相岩指尖勾了勾腰侧镂空的那点布料,调笑道:“不冷吗?”
“那你不早说!”安遥气鼓鼓地跑回隔间穿内衬。
别说,穿上的确暖和不少,就是领口还是太大了,总觉得不端庄。
他刚一走出隔间,相岩眸中便闪过一丝惊艳,他喃喃道:“对,就是这种感觉。”
安遥不了解他说的是什么感觉,他道:“我只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没关系,空出来的位置是为了戴这个。”相岩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设计精美的锁骨链。
链条极细的银色与黑金相互映衬,细碎的钻石点缀在锁骨上方。
相岩调整了下项链长度,一个小巧的丘比特造型的银饰落在锁骨沟处。
“这真的好看吗?”安遥懵懂的视线看向对方。
这一眼正中红心。
相岩看安遥的眼神近乎虔诚。
他一直在寻找这种清纯圣洁中透着丝魅惑的反差感,太完美了,怎么会有人把两种完全相反的气质结合得恰到好处。
相岩设计欲大爆发,甚至想当场再给安遥设计一套衣服出来。
还好他理智在线,知道现在不是掏设计图纸的时候。
他一把握住安遥的手,弯腰凑到对方面前,语气认真道:“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不要。”安遥火速拒绝。
“为什么,我个人条件不比你前夫差。”相岩一本正经道:“而且我未来可期。”
安遥被他煞有其事的表情逗乐了,他抽回自己的手,一针见血道:“你一看就不诚心。”
“我哪里不诚心,你可是我的缪斯,我确信以后不会再遇见比你更能激发我创作欲的人了。”
安遥听得哎呀了一声,吐槽道:“看来我是问错人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呢。”
相岩反驳道:“我可没说错,喜欢就是情.欲、心动、和想要一起共度余生期望。”
安遥说:“太抽象了。”
相岩气定神闲地瞟了他一眼,说:“因为你没经历过才会觉得抽象。”
安遥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好沉默片刻后问:“项链和衣服多少钱,我转给你。”
“没几个钱,就当是我送你的。”相岩大方道,“再说你花的不也是你前夫的钱,我们都是朋友,何必这么计较。”
“那不一样。”安遥认真道。
司煜深的钱等他以后有了工作是要还回去的,至于和相岩,他觉得还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
最后还是在他的坚持下转了账。
相岩悠悠道:“想送你点东西可真不容易。”
商场里有暖风不用穿外套,安遥就直接穿着新衣服走出了贵宾更衣室。
坐在门口休息区的两个人等得望眼欲穿,手里的水都续了两杯。
安芙崩溃地想两人不会在里面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儿吧,她实在等得心焦,又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毕竟她眼睁睁看着身边人,面色随着时间流逝苍白如纸……
她无聊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杯子里的水。
忽然更衣室门口有了动静。
她寻声看去,一口水就这样呛在了嗓子里。
天呐,她的哥哥被打扮成了小魅魔!
“客人你还好吗?”店员连忙拿着毛巾过来,一边为安芙擦拭衣服一边拍背。
她正想着这位女士身边的男人怎么如此冷漠,一扭头发现男人悄然无息地捏碎了手里的杯子,衣服裤子上洒得都是水,目光还像没事人似的死死盯着更衣室门口。
店员:……
看来真是捉奸的,这都气得精神失常了。
安遥两人的下一站是同样位于这座商厦的陶艺体验室。
安遥以前只在绥安村的时候和宋星一起玩过泥巴和沙子,但是一上手他就发现陶土是完全不同的手感。
他感受着陶土在手中变换形状,看着相岩手中已经成型的陶艺壶,感叹道:“想不到你还会这个。”
“如果你愿意给个了解我的机会,你会发现我会得还有很多。”相岩意有所指道。
安遥眨眨眼睛,摸了摸陶土没有接话。
相岩见他不搭茬,只好正经道:“你不觉得这样很解压吗,感受着手下的触感,看着陶土在眼前飞速地旋转,思绪逐渐飘远,仿佛一切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是这样吗?”
安遥学着相岩的步骤动作起来。
转盘、陶土、思绪。
难题眼前就有一个。
其实从几天前,或许更久远,他就在想一个他不太相信的可能。
他不会是喜欢上司煜深了吧?
不然怎么会在得知对方有心上人后那么烦闷?
可是他又没喜欢过人,怎么确认这就是喜欢,而不是别的什么情感呢?
想要度过一生这太宽泛了。
无论是亲人、朋友他都想共度一生,或许他就是喜欢热闹的人,星星、嘉嘉、谦谦、芙芙……他都想共度一生,这条似乎不能作为衡量标准。
情.欲。
这点倒是有得说,安遥又想起和司煜深共度宴会那晚他做的荒唐的梦,想不到他的初次梦遗竟然是梦见和煜深做那种事儿。
梦里的自己还那么主动……
不过梦就是梦,还是有破绽的。
煜深的那里因为车祸in不起来了,怎么可能还和自己互相这样那样,自己的梦也太能虚构了。
但是居然做了这种梦,说明自己对煜深是有情.欲方面的念头的吧……
这样的事情只要想一想脸就热得发烫。
他一时没控制住力道,破坏了陶土的形状。
“力道可以再轻一点。”相岩提醒道,他说着帮安遥把陶土恢复原样。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