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在敲门声之后,白纯高挑、婀娜的身材便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李弘靠着椅背,欣赏着白妖精衫裙下迷人的身段,虽然整个人都被一身白色的衣裙包裹着,但却依然是挡不住白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这让李弘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脑补着昨夜两人在卧室内缠绵悱恻的画面。
在白纯坐下后,李弘才缓缓说道:“老三跟老四已经秘密到达杭州了,刚到,所以今日前往孤山,你自己前去即可,我去见见老三跟老四。”
白纯默默的点点头,对于李弘不能前去孤山倒是很平和,没有显出多大的失望来。
在她看来,李弘不去乃是再合适不过,堂堂的一个大唐太子,如果因为一点儿小事儿与勋贵之后起冲突,传出去的话,对于李弘的声威有弊无利。
“那杨季康如何处置?教训一顿放过?”白纯见李弘把刚写的几首诗赋推到了她跟前,于是一边看一边问道。
“怎么处置?这是个难题啊,处理好了,对我有益,处理不好,对我无益无害,但对你就不好讲了。”李弘起身,走到白纯身后,抚摸着白纯洁白如玉的温润脸颊,爱不释手道:“杨季康无官无爵,但在杭州却能有此势力,说明杨执柔跟杨思俭对他都是有所支持,但具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灰色交易,就需要你看看,是不是能够从杨季康身上打开一个突破口。”
“比如呢?”白纯歪着头,把自己的脸颊放在李弘的手掌心,感受着脸颊被稍显粗糙的掌心摩挲着的那份充实,淡淡的问道。
“比如买官卖官、倚仗杨执柔、杨思俭之名义,作威作福,鱼肉乡里等其他,如果能够从杨季康身上顺藤摸瓜的查出一些什么来,说不准可以从这里找到突破口,罢免杨雨的准太子妃一事儿,这样一来,就算是亲自指定的母后,也无话可说了。”李弘长叹一口气,而后把自己的脸颊埋在白纯脖颈间,嗅着那让他迷恋的体香,喃喃说道。
白纯想要躲避,但是自己的脸颊却被李弘的手掌跟脸颊卡在中间,只好闭着眼睛,红唇微张,感受着李弘的舌头,吸吮着她的耳垂。
强自让自己集中注意力的白纯,喘息有些急促地问道:“那么……就必须是真凭实据才行了,不然的话会被皇后……”
“对,必须是真凭实据才行,所以我一直在祈祷,希望这个杨季康本身真有问题啊。还有那个张翌跟沈君谅,张翌那日突然斜刺里杀出,阻拦杨季康发难,显然是不想杨季康吃亏,张翌的情况你也知道,朝廷多年来,因为张亮当年之事儿,一直当他这个勋贵之后不存在,甚至连个散官的名义都不给他。所以他一开始刻意维护跟杨季康的关系,是不是有心踏入仕途,需要杨季康的举荐呢?那么如此一来,是不是说明杨季康在这之前,就举荐过其他人呢?是不是有收受过好处?是不是杨执柔或者杨思俭跟此事儿有关?这些都需要你去查一下的。”李弘放开白纯,不理会白纯娇嗔的眼神,任由白纯张开樱唇,突然间扑上来,咬住自己的嘴唇,拍了拍白纯的丰臀示意她松开。
白纯绝美的脸颊上沾满了红晕,被李弘逗弄的有些心浮气躁,丰满的胸脯急促的上下起伏着,理了理有些散乱的秀发,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说道:“这样的话,可就不止一两日才能够见分晓了,这需要慢慢的查探的。”
“时间你有的是,你不是还有救那个陈敬之的女儿,陈什么吗?”
“陈清涵!”白纯咬牙切齿的重重提醒道。
“嗯,就是她,这不正好吗,两件事情并不冲突,过几日出海你就不用去了,静下心来在杭州把这两件事儿办好便是。”李弘坐回到了书桌后,看着白纯说道。
“为什么不让我去了?”白纯眨动着明亮迷人的眸子,有些疑惑道。
“海上危险,何况都是男儿,你一个女子也不方便,就留在杭州处理这些事儿。”李弘看着神情充满失望的白纯,差点儿有些不忍心。
“那我知道了,我在杭州等您。”白纯点点头,这才开始按照李弘的意思,背诵放在眼前的那几首诗赋。
刚才李弘在她身后捣乱,让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放在这些诗赋上,此时专注起来后,每念一首,心中的震惊就不由得多几分。
这几首诗,无论是哪一首,拿出来在杭州流传开来,绝对都会成为流传千古的佳作的。
而且只要一面世,用不了几日,这西湖画舫上,甚至整个江南,都将会传开的,一定会有人传唱这些诗赋的。
“殿下您这是?”白纯抬起头问道。
“背过了没有?”李弘问道。
“嗯,一字不落的都背会了。”白纯自信的点头说道。
“那就行,背过了就行。今日你去孤山,那杨季康想来不可能动武的,那日他已经吃到苦头了,所以,为了极尽羞辱我,赢得你的芳心,他自然会是从其他方面着手,甚至不惜以你的身份作法。但因为我不去,这一招显然就没有用了,到时候怕是会招来一些文人墨客,舞文弄墨、吟诗作赋,那么这几首诗赋,也足够你用来给杨季康,以及其他文人墨客难看了。”说到最后,李弘不由自主的先笑了起来,他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白纯回来后,向他讲述孤山一行,其他人脸上难看,震惊的表情了。
不用想都知道,当这几首诗赋,从白纯的嘴里做出来时,那些江南的文人雅士,会是怎样的一种震惊神情?又会是如何看待白妖精呢?
不单长得美若天仙,而且才情俱佳,这样的美人儿,可是天下少有啊!
这样一来,一定会让杨季康心中对白纯更加念念不忘、甚至是誓不罢休的想要得到白纯,那么他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而后漏出马脚,被白纯抓住把柄的。
“殿下,这些诗都是您所做吗?”白纯惊诧的问道。
这几日来,李弘除了跟她泛舟西湖,就是游玩于杭州城内的各个地方,从来没有见他静下心来赋诗过,就是昨天晚上,好像殿下把精力全部用在了自己身上,没感觉他有要作诗的苗头啊。
“细节不重要,你就记住这些诗是你做的就行。”李弘挥挥手,含糊的带过。
这些都是他抄自白居易一人的诗,当初白居易可是任过杭州刺史的,所以就算是有人怀疑,也不可能怀疑出来什么的,而且这些诗赋又与江南、杭州契合,不会出差错的。
唯独让李弘有些纠结的是,也不知道一百多年以后,等真正的白居易出世后,会不会有什么感应呢,还是会作出其他千古流传的佳作呢?
“我做的?那怎么行?这样的话,岂不是贪墨了您的声望才情?”白纯一愣,急急地说道。
这种扬名立万、积攒名望的事情,就该是太子来做才是,怎么可以让自己来顶替!
李弘不理会白纯的抗议,琢磨了一番后,喃喃道:“对啊,既然是你做的诗,那么就得给你起的‘字’,对了,还有‘号’也是需要的,我想想啊,赐你个什么字跟号好呢。”
“字?号?”白纯更加震惊了!被李弘的胡闹,弄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这是要把自己推向什么高度啊!这些诗要是真从自己嘴里传出去,再加上殿下赐给自己的字、号,那么自己以奴婢的身份,完全可能成为大唐的第一个真正的女先生!
第551章 借兵
哪怕是在女性地位最高的大唐,如果一个以女子之身的人,能够被人们尊称一句先生,那么这绝对是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
虽然此时还没有朱子理学遍地走,三从四德这样古来有之的规定,还未向大宋那般,如变异后的枷锁一样套在女子的身上,但三从四德已经是衡量一个女子该有的德行范本。
所以,此时如果原本就特立独行白纯,以诗赋一鸣惊人、扬名立万的话,那么,被风流名士、文人墨客尊称一句先生,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儿。
这也是李弘的主意,白纯执拗着不愿意改身份户籍,要以奴婢这个身份继续一辈子,那么为了她以后能够不被人在身份上说三道四,自然是需要给她除了户籍之外,从其他地方为她加一些砝码。
所以,没有什么比被人尊称一声先生,更能让白纯的身份让人尊崇,让人忘记其奴婢的身份了。
李弘摸着下巴的胡须,这段时间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要蓄须呢?
既然给白纯用白居易的诗,两人都姓白,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醉吟先生。
那么就不如给白纯赐字居易好了,至于号嘛,既然是前往孤山,就称其孤山先生。
白纯看着李弘龙飞凤舞完毕后,接过那张宣纸,看着上面的字不由自主的念道:“白纯字:居易,号:孤山先生?”
“怎么?我觉得就算是天下所有文人墨客不认你为先生,我以大唐太子的身份,赐你字与号,你这个先生的身份,想来天底下,也没有人敢质疑了吧?”李弘笑着看着神情呆滞的白纯说道。
随后,芒种从门口走进了书房,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打开盒子,拿出了太子印递给了李弘。
李弘拿过白纯手里那张自己刚才赐给她的宣纸,郑重的盖上了大唐太子印,如此一来,白纯孤山先生的身份,再也没有可以怀疑了。
毕竟,怀疑白纯的身份,就是怀疑太子殿下,而且当李弘登基之后,这赐给白纯的宣纸,那就是天子的金口玉言,天下人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此时缓过神的来的白纯,才反应过来,自己从踏入书房后,就已经被太子殿下设计了,被太子殿下牵着鼻子,一步步的走进了他设置的局里,现在自己就是想要反悔,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于是,白纯也只好在书桌前起身,缓缓走到李弘跟前跪下,郑重的接过太子殿下为她赐的字与号,从此以后,大唐便多了一个字:居易,号:孤山先生的奇女子白纯!
神色复杂的看着盖有鲜红的太子印的宣纸,白纯眼睛不由自主的有些湿润,望着这些年自己相随的男子,心中感慨万千:“奴婢白纯谢太子殿下恩宠!”
“起来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动身了,我也该去看看老三跟老四了。对了,还有,事完后,记得把张翌跟沈君谅带到府里来,无论是这沈君谅还是张翌,我看可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李弘摸了摸跪在地毯上,白纯光滑如瀑的秀发,而后率先走出了书房。
无法无天已经在府门口候着了,李弘率先上了马车,便向小南湖方向驶去。
白纯紧随其后,在芒种、猎豹以及尉屠耆以及十名亲卫队的保护下,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往孤山方向行去。
这几日杨季康派来盯梢李弘的人,站在巷子口,看着两架马车向两个方向驶去,愣了一下后,便分成两拨,一边盯梢李弘一边盯梢白纯,开始向不紧不慢的马车追去。
泽王李上金、许王李素节,说是秘密来到杭州,不过也是指对于地方的官员,而非是对于皇家。
如今两人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向来是心中坦然,不怕被任何人知道其行踪,每次出封地,自然也都会禀报李治,每一次李治也极为给面子的,给予批复,并不阻拦两人,给了两人极大的自由空间。
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李弘走下马车,两人便快步上前刚要对着李弘行礼,就被李弘眼疾手快的托住了:“行了,没外人,就不要过分拘谨了,进去说话。”
“好,请。”李上金跟李素节点头应是,分立李弘左右,三人一同往府邸内走去。
刚一在厅内把李弘让到主位坐下,李素节就急忙开口说道:“老五,一会儿李崇义也会过来的。”
“他怎么会过来?”李弘奇怪道:“不是你们是秘密到达杭州的吗?他一知晓两个王爷莅临杭州,岂不是杭州的大小官员都知道了?”
“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到来?如今通往杭州的各条官道上,是不是因为你,弄的草木皆兵?这外围的戒严,明显比以前森严了很多,以前过驿所,兵士也不过检查一些可疑的马车,如今,大大小小的马车都得检查,这还不是因为你来了,所以使得杭州李崇义胆战心惊,深怕出了什么差错?”李上金给李弘亲自奉茶,而后说道。
“那你们在来杭州的路上碰见李崇义了?”李弘这几日并没有见过李崇义,所以李崇义在忙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来往杭州的官道比以前盘查的严了,显然是对周边折冲府的防备,是防备括州、扬州二地的。
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李崇义竟然亲力亲为,亲自跑到前方盘查去了。
“离杭州城还有三十余里地时,便碰见了李崇义亲自把守着最后一道驿所,我们两人就是想要躲避也来不及啊,所以便被他知晓了。”李素节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但我们叮嘱他了,切记不可让其他人知晓我们的到来,想来他不会告知其他人吧。”李上金问李弘道。
“行吧,来就来吧,正好我也好几日没见到他了,就算是被其他人知道你们到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李弘挥了挥手说道。
而后李弘看了看两人,再看看跟随两人过来的几个太监,诧异地说道:“不会就你们两人来的吧,皇嫂呢?都被你们留在封地了?”
“对啊,自然是留在封地了,她们来这里干什么?这又不是游玩儿。不过说起来倒是,你让我们两人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儿?”李上金有些明知故问,也像是不敢相信,朝堂之事儿,李弘会让他们两人跟着掺乎。
李弘叹口气道:“还能是什么事儿,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你们还不是一清二楚?扬州、括州两地早就不安稳了,如果再不来料理、拾掇一番,怕以后成为更大的祸端啊,所以正好闲来无事,就来江南看看,有些该管教的就管教管教,该罢免的就该罢免,勋贵子弟,在江南享福作乐,安稳日子过的太久了也,我们一直在北方刀枪剑戟、枕戈待旦,他们却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享清福,我嫉妒。”
“那你应该在扬州啊,为何跑到杭州来?不敢在扬州停留?”李素节有些疑惑,这不像是老五的风格啊。
“李淳风的巨舰进不了扬州,钱塘江是唯一能够进来的地方,所以在扬州停留了一晚后,就继续走水路到这里了,让你们两位过来,是希望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帮衬着一些白纯。”李弘低头想了下说道。
“白纯也来了?那……那她人呢?”李上金举目四望,没看见那如仙子降临凡尘的白纯,于是问道。
“臣李崇义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泽王、见过许王。”门口传来了李崇义的声音。
“进来吧。”李弘放弃了回答李上金的话,看着门口恭恭敬敬的人影,说道。
李素节看着走进来的李崇义,立刻打趣道:“谯国公,今日姗姗来迟,一会儿该罚你三杯水酒。”
李弘不以为意看着李崇义,李上金看着李崇义,赞同着李素节的话:“是啊,原本以为你能跟我们一同前来迎候太子呢,没想到,竟然让太子等你,该罚该罚。”
李崇义知道他们是开玩笑,于是也笑着向李弘赔罪道:“还请殿下勿怪罪臣,臣早就从家里出来了,但路上遇到了杨执柔之子,说是要借一些兵士,帮他一个忙,如此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杨执柔?”李素节跟李上金异口同声的问道,而眼神却是看向了李弘。
谁不知道杨执柔乃是吏部侍郎,这李崇义借兵给杨执柔之子,那可是一个无官无爵之人,这是有违大唐律法的可是。
但在场的都知道,官场向来都是如此,官员与官员之间,平素里帮个忙,借个人、解个围、撑个门面什么的,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这也不是他李崇义一个人这么干,其他人比他还要更厉害呢。
这也是为何李崇义,敢在大唐的尚书省尚书令、太子殿下,两个亲王都在坐的情况下,把为何来晚的实情说了出来。
李弘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问道:“那他有说借兵前往何处吗?借了多少人?可是顶盔贯甲?”
李崇义并未从李弘的脸上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回道:“回殿下,借兵自然是顶盔贯甲,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就是看上了朝廷给予兵士的这身盔甲,所以才百般央求借的。如果是便服的话,他们自个儿的家将就足够应付事儿了。所以请殿下您放心,借出去的这些兵士,也就是给他撑撑门面,吓唬吓唬与他做对之人,不会真做伤天害理之事儿的。”
“对啊老五,你也知道,如今折冲府虽然还在,但如今却是我大唐府库,你这个尚书令出银子养着这些兵士,这样一来,这些勋贵子弟,就经常借我大唐兵士,用来吓唬一些流民,或者是勋贵之间争强好胜时,用来站脚助威,比的就是谁的家世背景深厚,谁的影响大,谁能借来的兵士多。”李素节也笑了笑,替这个久居宫中,不知天下事琐碎小事儿的太子殿下解释道。
“这……这有几年了吧?”李弘依然是不动声色,甚至还给三人一种颇感兴趣的错觉。
第552章 孤山
而他的神情态度,自然是让三人放松了警惕,把这几年勋贵子弟,时不时向地方刺史、都督借兵一事儿,说了个底透儿。
最后,李上金像是总结般说道:“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主要是随着大唐武将、兵士地位有所提高,文人雅士虽然依旧颇受勋贵豪门欢迎,但兵士也越来越受他们欢迎了。平日里,如果哪个勋贵豪门举行个大的宴请,都会请兵士们过去撑面子,名义上是维持秩序,其实啊,就是让所有宾客看到,他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有多大的能耐。”
“那么给钱吗?还是免费的啊?”李弘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