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白衍摆谱,而是在回到咸阳后,哪怕现在天色已晚,但仍旧要先去王宫通报,看看王上召不召见,而后不管王上召不召见,白衍都要去见白裕。
白衍需要知道他不在咸阳,昌平君以及楚系这段时日有没有什么举动。
而且司马兴都说过,很多事情都要他见白裕,到时候白裕会有很多事情嘱咐他。
今日他根本走不开!
“择日?”
吕生听到白衍的话,随后看了白衍身后那些铁骑将士一眼,点点头。
“好!那过两日吕生在酒楼备宴,到时候,你我再饮酒畅谈!”
吕生没有为难白衍,点头说道,随后缓缓行礼。
白衍也见状,也抬手回礼。
交谈几句,白衍便转身骑上战马,在吕生的注视下,朝着咸阳城内赶去。
……
白衍的府邸门前。
府邸的仆人正在拿着扫帚打扫着落叶。
府邸的书房内,一身秦服的暴氏,纤手正在核对府邸的账目,此前秋收,一年的收成,一大堆的账目都需要暴氏核对。
白衍是将爵,单是良田,便比当初五大夫时,多出四十九顷,一共有七十四顷良田。
这些都是一笔巨大的收成,更别说白衍除去田顷与岁俸之外,还有六百户食邑。
这六百户的税收,也需要统计。
“夫人,秦国大臣的财税好多啊!”
溪在一旁伺候着暴氏,看着一卷卷统计好的竹简,忍不住轻声说道。
即便是在将军府的溪,看到这些,都忍不住感慨秦国当真是家大业大,以前还不觉得,如今将军的爵位到左庶长后,突然府邸收入就翻了好几倍。
这完全超过昔日韩国的那些大臣,在韩国,溪就知道,韩国朝堂内的很多大臣,不管是土地与收入,根本比不上如今府内的收入。
“这要将爵与卿位才有!你以为其他大臣能有那么多!”
暴氏听到溪的话,忍不住笑着说道。
在白衍没有到将爵之前,还是五大夫之时,府邸内的收入根本没有那么多,一步之遥,天差地别。
就是在秦国,无数人终其一生都到走不到这一步。
要么有士族的背景以及能力,要么就要有机缘,二者必要有其一。
“夫人,夫人!”
房门外一名仆人突然急匆匆的跑进书房,气喘吁吁的来到暴氏面前。
见状,暴氏有些疑惑。
就连溪也看向那名仆人,不知有什么事那么着急。
“夫人,将军回府了!”
仆人吞了吞口水,喘息着对着暴氏说道。
听到仆人的话,暴氏一脸意外,随后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简,溪也连忙跟在身后。
院子内。
暴氏与溪方才出书房,来到院子,就看到一身布衣的少年,带着几个铁骑将士来到院子内。
望着那个熟悉的面孔,暴氏有些失神。
当那看似瘦弱的少年目光看过来时,暴氏美眸与其对视,这才回过神,连忙上前。
“将军!”
暴氏对着白衍行礼道。
白衍看着一身秦服的暴氏,脸上浮现笑意,随后抬手还礼。
“夫人!”
白衍轻轻一句话,心里五味繁杂,此前入赵交战,而后雁门尚未稳定,故而他一直不敢让暴氏去雁门。
此行回来,除去王召之外,便是也准备接暴氏去雁门。
咸阳虽然奢靡,但日后他可能都会少有回来。
更何况上次姚贾的事情也让白衍意识到,咸阳之中的权贵、士族,终究是有不少人见过暴氏。
暴氏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不大的府邸内。
“去给将军备好膳食!”
暴氏起身后,转头对着身旁辑完礼的溪,轻声嘱咐到。
溪连忙点头,不过尚未离开,就听到白衍叫住她。
“且慢!”
白衍叫住溪,随后看向暴氏,想了想:“夫人!白衍奉王召归来,等会还要去王宫复命!随后还有要事去见叔父。”
这回来的第一顿晚膳,白衍清楚自己是不能在府邸与暴氏一起吃。
王命不能耽搁,而去见白裕,也是未免夜长梦多。
“好!忧好去为将军准备官服!”
暴氏听到白衍的话,俏脸轻笑,善解人意的说道。
这一刻。
看着暴氏行礼,望着暴氏那雍容华贵、却又美艳动人的脸颊,本就有些许愧疚的白衍,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天下女子成千上万,各有不同,白衍也见过例如赵秋那般的人间绝色。
但暴氏之美,不输任何人。
而且暴氏最动人心的,不仅仅是美貌。
“有劳夫人!”
白衍抬起双手,拱手打礼。
看着暴氏离去不见之后,白衍方才转过头,嘱咐其他将士先去休息。
第三百零五章:去王宫,见嬴政
来到书房内。
本想喝口水的白衍,很快就注意到,木桌上放置着的一卷卷竹简。
白衍拿起一卷竹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看着上面详细登记着这一年的收成。
望着一旁放置着的茶杯,白衍哪里还不明白什么。
片刻后。
溪进来后,便看到白衍在看着竹简。
“为何夫人不让其他人打理这些?”
白衍看着竹简,转头,对着溪问道。
溪听到白衍的话,连忙辑礼。
“回将军,夫人说食邑收成不一,说将军日后定会需要钱粮,便亲自处理,夫人给将军整理好一卷竹简。”
溪给白衍说着,随后从一堆竹简之中,拿出一卷竹简交给白衍。
白衍接过竹简,看着其中的内容。
很快白衍便知道,应当是上次的事情,让暴氏一直谨记在心,在府邸的收入之中,一直备着一份钱财,等他归来时想取走,便立刻能有。
“将军,夫人说已经准备好衣物,让将军过去换取!”
溪看着白衍从竹简上移开目光后,轻声说道。
白衍闻言,点点头,拿着茶水喝了一口,便转身离开书房。
房间内。
白衍与此前一样,在暴氏的伺候下,很快褪去布衣,穿上一身有纹路的秦国官服。
溪从包裹里,取出白衍的爵弁,交给暴氏。
“夫人还记得那封年吗?”
白衍戴好爵弁后,摸了摸腰间系带,随后看着暴氏,轻声问道。
暴氏看着从布衣变成官服的白衍,即便是暴氏都不由得感叹,当真换身衣服,白衍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布衣的白衍给人感觉如同邻里少年,内敛、有礼。
而穿上一身秦国官服,带上爵弁的白衍,让人多出一丝敬畏,加之其戎马沙场过后,那眼神之中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
“封年,可是元日与老将军一同过来的那少年?”
暴氏听到白衍的话,想了想,说道。
看向白衍,暴氏好奇白衍为何突然与她提及那名少年。
“嗯!若是没有意外,过段时日,他应当便要成婚!”
白衍笑着说道。
尚未抵达蓝田之时,封年便在一个晚上,小步的来到白衍面前,跟白衍说想成婚一事。
之所以要说,那是因为在入伍后,若无将军之命,是少有假期。
这点就连白衍也不例外。
若无王命在身,若无要事,白衍不可能想周游天下就周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