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吏?你即刻去告诉你家大人,不用管我,分头离开!”
“诺!”
二女看着黑衣男子离开,听到秦吏已经到来,眼神之中浮现一抹希望。
秦吏到来,这也意味着,眼下那少年已经无暇顾及她们二人,若不尽早离开,待秦吏过来,到时候那少年在想走,就来不及了!被秦吏抓住的下场,想想便知晓。
思索间。
二女都已经看到活下去的希望,都在期盼着少年离去。
然而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二女却发现,那少年依旧没有着急离开。
这让二女心中十分疑惑。
这少年莫非是不要命了?若是等秦吏过来,到时候杀死郭开的罪名,足够让这少年被斩首处死。
很快。
当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二女感觉心都要跳出来,满是紧张的看向门外,又看向少年。
终于,当看到一名名秦国秦国官吏,二女满脸欣喜,连忙起身,正准备逃向那些官吏,认为安全的时候。
在二女的目光中。
为首的官吏,以及身后一名名持剑的秦吏来到房间内,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地上那郭开的尸体,而是走到那少年面前。
“将军!”
“将军!!”
一名名秦吏对着少年拱手辑礼道。
顷刻间,房间内,那活着的两女女子,眼神无比惊恐的看着那名少年。
“带她们二人离开!”
白衍看着业,转头看向身后那两个一脸恐惧的女子,轻声嘱咐道。
看着地上死去的郭开,这把剑是吴高的佩剑,不是白衍自己的佩剑,外面郭开的仆人失去,也皆是中毒而死。
所以即便是有人调查郭开的死,最终得出的结论,也都是那些叛贼所杀。
从离开中牟城之前。
白衍命人通知业,让业带人在邯郸,方才疼痛也是故意装的,为的便是与田濉分头行动。
田濉是正人君子,见他不适,定会让他在房间休息。
即使有意外,他也有很多办法分头行动。
至于如何解释后面的事情,白衍也早就想好,在中牟城田濉说能拿解药的时候,便已经想好。
不过这些都要等到日后时机成熟之时,才需要做的事情。
片刻后。
在漆黑的夜色下,郭开的府邸外。
等真正的秦国官吏被通知到来之前,白衍已经身着秦国官服,带着爵弁,在府邸外乘坐上马车,缓缓离去。
……
第二日。
邯郸城内,郭开被杀的消息传遍邯郸城的大街小巷,无数人震惊至于,纷纷拍桌叫好。
“你听说了吗?郭开死了!”
“听说了,我听说是昨晚被杀的,可惨了!”
“死得好,那郭开小人,早就当死!”
“可不是!”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人都在交谈这件事情。
一些士人走在街道上,听到他人谈论,得知郭开居然被杀,一时间纷纷震动,随后也跟着议论起来。
另一边,由于郭开之死,邯郸城内的士族权贵,也纷纷收起心思,更是纷纷召回府邸门客,避免如同郭开那般下场。
而邯郸城内的秦吏,也应为一个秦国上卿被杀的事情,而开始忙碌起来,不管是在城门,还是在街道上,都能看见一些秦吏拿着通缉画像,挨家挨户、挨个盘查。
而在邯郸城头,白衍站在城道之中,看着城外远处,那逐渐离去的马车。
“将军,那些人,已经全部都杀光,没有遗漏!”
业来到白衍身后,拱手禀报道。
“嗯!”
白衍闻言点点头。
当初没有把田濉的名字,写在竹简中交给嬴政,甚至为了隐瞒田濉的信息,对于中牟城的主府,白衍下令不留活口。
这一切,都是因为田非烟。
但对于田濉麾下的齐技击,白衍却不打算任其离开。
此行只有齐技击损伤殆尽,让田濉都难以短时间弥补,方才会在秦国有所顾忌,不会再贸然参与刺杀嬴政这类事情。
这也是为田濉与田非烟好。
秦国注定一统,这是天下大势所趋,个人根本抵挡不住,白衍清楚,田氏不该在这时候参与反抗秦国。
“将军,消息也已经放出去。”
业说道,看向白衍。
虽然不理解将军为何要故意透露被抓到的消息,却又不告知他人,被抓到之人的名字,但业也没有多问。
“好!我们即刻动身,回中牟城!”
白衍望着田濉的马车渐行渐远后,听到业的话,转身离去。
田濉安然无恙的离去,这也算是他为田非烟做的事情,日后田非烟也会从吕奇哪里得知经过。
眼下再过几日,嬴政也快到中牟城。
此番奉命护送,伴随着田濉的离开,那些图谋刺杀嬴政的士族,死的死,抓的抓、散的散。
不管赢侃哪里如何,就白衍自己而言,也算是此行交给嬴政一番答卷。
第三百五十三章:再见故人
中牟城。
白衍率领铁骑赶回中牟之时,嬴政尚未抵达。
中牟城之内,昔日杀戮一事尚未平息,整个中牟城依旧能看出人心惶惶。
这倒也不能怪中牟城的百姓害怕,毕竟一晚,仅仅只是一晚,整个中牟城之中,往日高不可攀的赵地士大家族,被屠者不下十余,被杀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似乎就在一夜间,中牟城的所有大势力被清空,不仅中牟城,就连从其他地方来中牟城的士族,都没有幸免于难。
这对于一直生活在中牟城的百姓而言,如今看到这些事情,如同做梦一般,从未敢想过。
“将军!”
白衍带着业等人来到中牟城内的城尉府,宴茂正在其中处理事务,见到白衍,宴茂起身辑礼。
“不必客套!”
白衍看向宴茂,随后来到木桌前,看着上面刻有一个个名字木牌,随手拿起几块。
“都处理好了吗?”
白衍询问道。
此前白衍有预感,即使调走田濉,但齐技击很可能会插手,一旦齐技击插手,到时候铁骑将士必有死伤。
然而眼下看着如此多的木牌,看着上面木牌上一个个字,白衍还是忽略齐技击在城战之中的实力。
天下技士,皆在于齐。
那些被齐国重金圈养的技士,改变不了整个战事,但却能让所有对手胆寒。
“将军,都处理好了,已经命人把书信送去雁门。”
宴茂看向白衍,拱手禀报道。
看着白衍,宴茂与业对视一眼,二人都清楚,眼前将军入伍至今,为秦国兢兢业业,然而自从上郡高奴一战之后,将军却为了将士,私下有敛财之举。
身为秦军将领,宴茂与业心里都清楚,将军这样做,容易落人口实,一旦被查实,便会被小人利用。
但知晓将军为何敛财的二人,却无法开口劝将军。
别人敛财,为了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将军敛财,却举家散财,送去给阵亡将士的孤寡。
若是传出去,怕是天底下无人会相信。
就是他们自己,也很难相信自己跟着的,是这样一个将军。
不过眼下业与宴茂都明白,将军这般举动,却也让将军在大军内的威望独一无二,别说铁骑大军中的其他将领,即便是他们二人,若有异心,毫不夸张的说,立刻都会被亲信将士给杀死。
这形容并不夸张。
如今将军在将士们心中的威望,即使是当初白裕将军,都从未达到过。
一方面是将军率领众将士,逢战必胜,从无败绩,一方面将军对部下,放眼天下无一人可及。
至于流传的吴起之流,从不是对将士,在全军将士眼中,吴起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将军待他们好,他们也只认一个将军,那就是白衍!
书房内。
白衍听到宴茂的话,点点头。
看着面前这些刻有名字的木牌,白衍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们战亡之后,不必再担忧家中孤寡。
“业,安排人把这些全送去雁门!”
白衍吩咐道,随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