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可是莘府?”
白岩看了看眼前的府邸,轻声问道。
老奴点点头。
“是莘府!”
老奴面带疑惑的看向白岩。
简简单单的一句询问,立刻就让老奴意识到,面前这中年男子,不是临淄人。
“劳烦告知莘石,十五年前,仙子湖畔故友前来拜访。”
白岩拱手说道。
仙子湖畔,这是白岩与昔日故友才知道的地方。
“好!”
老奴听到白岩的话,点头应道,随后让白岩稍等,便关上房门。
白岩站在门外,望着四周,回忆当初之余,心中也有些泛起痒意,时隔十五年,重游旧地,也不知道当初酒楼可否还在,当初最红的那栋醉香居,不知道是否还如当初。
那里面的女子,可否还如当初的美?
想到这里。
白岩忍不住笑起来,心情有些激动。
不过想到妻子,白岩又放不下心,特别是此次前来,是因女儿与邹兴的事情,这件事情十分重要,绝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莘府内。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老奴来到房间内,对着一个留着小羊须的尖脸男子说道。
闻言,尖脸男子一脸疑惑的转过头。
“何人?”
男子便是莘石,此刻莘石眉头微皱。
这大白天是一般很少有人会来找他,一旦有人,便是商铺有大事。
“那人没说,只说是仙子湖畔的故友。”
老奴禀报道。
莘石听到老奴的话,原本微皱的眉头,立刻变了一副模样,瞪着眼睛。
想到一个念头,但莘石却又不敢相信。
“领进来!不,吾亲自去!”
莘石说话间,起身从老奴身旁走过,急匆匆的模样让老奴都十分意外。
片刻后。
莘石怀揣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来到大门,方才打开大门,便见到门外一个中年男子。
这时候,中年男子也闻声转过头。
二人对视。
顷刻间,即便是时隔十五年,无论是莘石,还是白岩,立刻认出对方,双眼泛红起来。
激动、怀念这些情绪,以及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仲岩?”
莘石不敢置信的小声询问。
白岩也红着眼睛,后退一步,宽大的袖口飘舞,两手对着莘石合上,缓缓辑礼。
“许久不见,伯石!”
白岩说话间,呼吸也有些急促,激动的心情,让白岩双眼都有些湿意。
回想十五年前得罪那些齐国权贵,差点性命不保,而在当初所有好友中,莘石虽然家室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出力,也是去找关系最繁忙的。
甚至差点莘家都要被连累。
这份恩情白岩后面要逃出临淄,没有机会当面说,却也一直铭记在心直到现在。
“仲岩快请进!”
莘石激动的回礼后,顾不得礼仪,连忙把辑礼的双手伸去搀扶白岩,邀请白岩进府邸。
白岩没有拒绝,不过转身让下人从马车上抬下一个木箱,一同进入府邸。
莘石自然看出这是好友白岩带给自己的东西,没有拒绝。
此刻莘石心中,满是见到好友的激动。
府邸内。
莘石带着白岩走着,一路说着当初那些好友,走的走,得罪人的得罪人,病逝的病逝,总之当初的十一人,如今十多年过去,还有联系的,不过三人,而且还相隔异地。
“伯父呢?”
白岩说话间,询问道。
而话音落下,就见到莘石一脸失落,随后摇了摇头。
“父亲五年前也去世了,如今留下这份家底,也被我败得差不多,呵呵~!”
莘石一脸苦笑。
白岩也意识到问了不该问的事情,于是连忙辑礼。
莘石摆了摆手,拉着白岩继续往里面走去。
不过这时候,伴随着木箱端到院子之中,扈从缓缓打开,让老奴登记,毕竟这是送的礼,登记起来避免仆人偷窃。
老奴见过白岩的那一身穿着,以为定是一些上等布料,加上一二十串钱之类的,毕竟这已经算是大礼。
然而等木箱打开的瞬间,映入眼帘金灿灿的一幕,赫然让老奴瞪大眼睛,瘫软坐地。
金饼。
整整一箱金饼!
老奴这辈子从未见过方才那一幕,也从未见过有人会如此送礼,一时间慌了神,满脸恍惚,怀疑是自己眼花。
院子内的动静也让走在前面的莘石注意到,转头看见老奴在木箱前瘫软坐地。
莘石不傻,这一幕立刻让莘石猜到,定是白岩送的礼很夸张。
想到这里。
莘石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白岩。
“伯石兄,走,先进去!”
白岩笑着说道,不以为意的模样。
然而莘石却没有上当,看了白岩一眼后,便转身返回木箱那里。
而走近后。
莘石看到箱子内那金灿灿的金饼,整齐有序的放在里面,瞬间也瞪大眼睛,满是震惊的转头看向白岩。
莘石此刻也有些发蒙。
这白岩想干嘛?直接送来一箱金饼,虽说不是最大的那种木箱,但这一眼预估个大概,至少也有两百金。
“昔日之情,岩铭记在心!”
白岩没有解释太多,看着好友的模样,拱手辑礼道。
礼毕后,看着好友久久没有回神,白岩便解释,这十五年来行商颇有积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年来,白氏如日中天。
这些金饼虽然数目庞大,然而对于白氏来说,却也无伤大雅。
比起这些金子,当初莘石的举动,才是万金不换。
“那吾便却之不恭!”
莘石点点头,对着白岩说道。
此刻莘石一脸感慨,两百金!!!
如此手笔,看来白氏当真已经崛起,继白起之后,再一次恢复到如日中天的地步。
“说起来,此前临淄传的沸沸扬扬的,也是你们白氏那子弟白衍!”
莘石回想当初秦、赵一战,齐国临淄全都在谈论,而白氏子弟白衍的名字,更是被人牢记于心。
毕竟此前上郡高奴那一战,便已经让人惊叹,而后面白衍又与李牧交手,更是让人吃惊。
李牧白衍!
这是一段时间内,临淄所有人口中说得最多的两个名字。
“白衍尚且年幼,还当不得世人之言!”
白岩听到好友恭维的话,笑着打趣道,言语之中满是谦虚。
不过此刻白岩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什么白氏子弟,那白衍,说起来乃是你们齐国之人,而非秦人。
“仲岩过谦!”
莘石摇摇头,对于好友白岩的话,一句都不信。
如今那白衍听说已经是雁门郡尉,如此年轻便已经位居高位,执掌秦国铁骑。
日后恐怕又是一个白起。
“算起来,那白衍年纪,应当是与你离开齐国的时间,差不多岁数,当真少年有为。”
莘石对着白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边走一边说道。
白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