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在古代,特别是在大家族里,并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话题。
事实上,在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一个家族的子弟,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繁衍后代!
无论是男子、女子,在束发与及笄之前,都会有人专门来教授这房中之术。
男子一般是“经验丰富”的填房丫鬟,实地练习。
但有一条,不能让填房丫鬟有孕……
袁绍就是犯了这一条,所以……让许多士人议论纷纷,最后也是迫于无奈,堕了这胎儿,平息了这场议论,随后方才娶了李夫人生下了袁谭。
女子的话,往往家里会请老婆子言传身教,当然……也有的家族会忽略这点儿,比如……曹操的母亲、曹操的夫人的家族——丁家。
那还是曹操的祖父曹腾一代,因为曹腾服侍天子,大多数时间是无暇顾及养子曹嵩的。
故而……哪怕曹嵩时任经学院博士,肚子里的学问一大堆,可不会输出啊……
成亲娶了丁家的丁氏后,六年无所出!
后来曹腾一打听才知道,他是疏于教导儿子,丁家也忽略了教导长女。
双方一合计,敢情不是不能生,是这俩人……不会生……
于是,曹腾给曹嵩找填房丫鬟练习,丁家也给这位丁氏找老婆子教习,果然……成效斐然,第七年,曹操就诞生了!
当然,这都是野史杂记,真实性有待考究。
但无疑,这也说明了,古代……填房丫鬟对于大族子弟、富贵人家的子弟是成为男人的过程中必不可少要经历的一环。
考虑到大汉定下的规矩是女子十五岁若不嫁人,就要缴五倍的人头税。
故而,古代在填房丫鬟与安排老婆子教授这一项上,是越早越好。
比如孙鲁班在这床中之术上,早就是集大成者,是老司机……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
可又诸如关麟……十六、七岁了,还没有“开蒙”,已经是格外的晚了……是违背了“无后为大”这一条的。
也难怪胡夫人会如此心急。
在这点儿上,可以说,孙鲁班建立的青楼红馆这个情报机构,是卓有成效的。
“姐……你该不会……”孙鲁育仿佛联想到了姐姐要做什么,连忙惊讶的问。
“噗……”的一声孙鲁班笑了,她只淡淡的说,“不是姐姐我,是咱们姐妹一起!”
“啊……”肉眼可见,孙鲁育的眼瞳瞪开的更大了
说到这儿,孙鲁班的眼眸中精芒闪烁。
接下来的一句话,也更添得一丝不苟:“你、我若能与那关麟同处一室,那岂不是……控制他,将易如反掌?”
这……
孙鲁育惊惶的看着姐姐,像是因为她的话……孙鲁育竟有些……腿抖,连带着腿软,像是因为紧张,就要一下子直挺挺坐下去了——
……
……
许都城,夜的羽翼覆盖之处,一般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发生。
比如现在……
在夏侯惇府邸门外,刚刚走出大门的李藐没有上马车,而是寻了一处酒肆想讨上一壶酒水。
就走到酒肆门前时,沿街乞讨的乞丐……伸出手向他讨要铜板。
李藐懒懒散散的从怀中取出一枚,抛到这乞丐身后,乞丐连忙把脑袋从自己的裤裆里穿过去……整个动作无比滑稽。
李藐却笑话这乞丐,“看你这样子,一辈子也就能做个乞丐了!哈哈哈……”
说话间,他表现出饶有兴致的模样,蹲下来,看这乞丐滑稽的表演。
而就在这时……
李藐的余光左右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他那极轻极细的话迅速脱口,“告诉你们‘七公’,魏王喜得良婿,无比器重,良婿名唤马钧——”
唔……
这一句话让那脑袋还在裤裆下的乞丐微微一怔,整个身子像是突然不受控制,一下子滑稽的倒地……脑袋还被压在下面,十足像个二傻子一样。
“哈哈哈哈哈……”
李藐连忙大笑,拍拍身上的灰尘,就准备离开……
哪曾想,这时……
“等等——”
那乞丐发出了一声更低更细密的声音,“七公有令,让曹操迁都洛阳——”
这……
无疑,乞丐的话让李藐脚步一顿,不过只是一个瞬间,李藐就恢复了他往昔的神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像是带着对那乞丐的嘲笑,大踏步往酒肆中行去,看到店家高喊一声。
“小二,上酒!上沛国谯县的九酿春酒——”
话是这么说……
可李藐的思绪已经开始迅速的转动。
他记得……曹植昨日还来信,说是已经完成改造了几处地道,作为重要建筑的“防空洞”,他还说洛阳城已经完全具备迁都的条件……
乃至于还有最关键的一条,“防空洞”的修建,使得原本的地道……失去了一大截。
呵呵……
曹植这么来信,李藐当即就笑了,据他所知……曹植与曹丕知道的……仅仅是洛阳有一条地道。
可除却这一条,还有至少两条——
心念于此,李藐就很想笑……
——『呵呵……若真能促成迁都洛阳,那可就有意思了!』
——『曹阿瞒哪曹阿瞒,你以为是空袭,是炼狱火海,殊不知……洛阳城是地道战哪,啊,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儿,李藐再度提高嗓门以掩饰自己的兴奋,“跑堂的,你特娘的是属乌龟的么?某的酒呢?酒呢?再不来,某把你这酒肆给砸咯!”
……
……
第500章 大虎小虎入关府,可怜天下父母心!
滚滚长江东逝水,去舟已经停在码头。
关羽亲自来为张辽送别。
张辽拱手,“这庐江战略,我会按照云长你说的做,我回去就命水军先佯攻濡须口,将东吴的船队调度至濡须口,然后主力南下过江,与云长一道南北、水陆夹攻这庐江城!”
关羽颔首,也拱手回了一礼,“那关某就静候文远逍遥津之后再度名声震九州,于那濡须口威慑那江东群小,上一次是小儿止啼,这一次是让那孙权碧眼儿从此难眠,闻辽丧胆!”
“哈哈哈哈……”张辽笑了,然后补上一句,“不过,按照这个打法,很快这庐江就会变幻旗帜,接下来便是建业,便是吴郡,这些之后……”
张辽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无比郑重的张口:“接下来就是我与云长交手,哈哈,说起来……若在这江东狩场,能与云长大战一场,无论胜负,此生不负啊。”
关羽微微一怔,张辽却还在大笑。
关羽淡淡的道:“出于同乡之谊,兄弟之情,文远哪……我绝不愿有这一日。”
张辽笑道:“我也不愿意,然而……世事难料,局势就发展到这儿了,但我知你关云长,你亦知我,在东吴亡国之前,我们都不会留手……你、我会勠力同心!”
关羽因为张辽的话有些触动,叹息道:“是那位卓荣姑娘么?昔日刮骨疗毒,我也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文远与东吴有深仇大恨,关某如何会信不过你……”
说到这儿,张辽没有再接话,似乎是想到了某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然后,两人在江边庄重地躬身互拜,张辽身旁的高柔、关羽身旁的周仓,也拱手向对方行礼。
而后,张辽与高柔已经踏上了归船。
倒是……距离关羽不远处站立着徐庶与关平。
关平问:“徐先生,这张辽纵是曾威震逍遥津,可魏军素来不擅长水战,便是他率军去攻濡须口……能逼得庐江回援么?”
面对这样的问题,徐庶笑了,一边笑,一边感慨道:“便是那吴下阿蒙都有‘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之言,更何况是张文远呢?他经历过赤壁折戟,从那之后,他便开始从最基础的学起水战,士别八年,这张文远已经与你爹一样……在统兵上再没有任何弱点了!”
这……
徐庶的话让关平沉吟了一下,关平咬住嘴唇,然后艰难的开口,他问道:“那我爹与张文远若对垒?谁会更胜一筹?”
这次,换作徐庶迟疑了,他的眉毛微微的凝了一下,然后才说。
“我不知道,但唯独能知道的是,这将是一场光明正大的战斗——”
是啊,说出来也讽刺,在宵小齐聚的江东,竟会有这样一场正大光明的战斗!
这是对东吴巨大的讽刺啊!
……
……
许都城,皇宫重地,长乐宫。
天子刘协惶恐地踉跄后退,“怎么?魏王竟要迁都?朕……朕这一生已经迁都过两次了,从洛阳到长安,从长安到许都……每一次,都是生死一线,他……他魏王也要学董卓?学李傕、郭汜么?”
天子刘协身边站立着的是长乐卫尉陈祎,以及……名士魏讽,此二人是一对至交好友。
陈祎担任长乐卫尉,本就是负责守护天子周全的,魏讽则是北方名士。
今日……天子刘协本是经陈祎引荐,传召魏讽,想听听他讲述北方文坛的趣事,哪曾想……程昱直接前来禀报,说是魏王下令:
——五日之后离开许都,迁都洛阳!
无疑,这让今年已是三十五岁的刘协惊怖万分,遥想当年迁都长安,从长安千里归于司隶,风餐露宿、九死一生的经历,刘协心头下意识的紧紧的捏了一把汗。
程昱连忙道:“陛下,魏王已经定下了行程,所有准备均已妥当,再说了……陛下不是也心心念念想要回故都洛阳么?那里是陛下生长的地方啊……如今洛阳重筑,焕然一新……如今皇宫的修建比之当年还要雄伟、阔绰……”
不等程昱把话讲完,刘协直接打断,“程尚书……说的是魏王宫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