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都是鲜血,因为太过于痛苦,他却一声不吭,却咬破了牙床。
几个军医上前,检查他的生命特征。
接下来,找来酒精,直接泼在他的伤口上。
“嗷……”都兴阿发出一阵野兽一般的嘶吼。
整个人都开始抽搐,直接清醒了过来。
接着,继续鞭刑。
整整一百鞭子后,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寸好肉了。
整个人已经趴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几个军医上前,将他抬走,全力救治。
而整个过程中,僧格林沁、胜保几人都看着行刑。
僧格林沁重病未愈,几乎站立不住,旁人要过来搀扶,却被他推开。
行刑完毕后,苏曳问道:“僧王,你说一句话,这一万来旗人新军,还要吗?”
僧格林沁道:“要。”
苏曳道:“你确定要?”
僧格林沁道:“是的。”
苏曳道:“行,要就行。”
如果说不要,那这一万多旗人新军全部被放弃,苏曳就懒得理会,直接解散,也不会进行任何处罚。
但是,你僧格林沁说要,不愿意放弃这一万来人。
那就休要怪我下重手整治了。
苏曳目光望向了傅奇,缓缓道:“傅奇,我们早年相识,甚至曾经是一段时间的至交好友。”
当时傅奇是咸丰皇帝的一等侍卫,苏曳和皇帝蜜月期的时候,傅奇和他的关系也非常密切,多有合作。
后来苏曳和皇帝关系恶化,傅奇和苏曳的关系也冷淡了下来。
裁撤八旗京营,编练帝国新式陆军,因为第四师但大部分都是旗人,所以需要一个旗人师长。
单纯论军事素养,傅奇是不够资格的,但是他资历够,地位够。
两宫太后都认可他,所以他就做了这个师长。
苏曳当时就问他,确定要做这个师长吗?一旦做了这个师长,可是要背负很多责任的。
他亲口说愿意。
“当日我问你,确定要做这个师长吗?因为这可不是升官发财,还要背负责任。”苏曳道:“我问你了三遍,你三遍都说要做。”
“结果,你是怎么做这个师长的?”
“不但不督促部下训练,自己也不训练。”
“部下缴获不交公,你不但不管,而且还收受部下的贿赂。”
“收复山东失地,收复河南失地这两战,你发了多少横财?”
“二十万两?三十万两?”
听到苏曳的呵斥,傅奇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因为这对于旗人将领来说,完全是再正常没有了,每一次率军作战,都是发横财的机会。
你苏曳不就是想要趁机罢免我,夺我兵权吗?
成王败寇,我傅奇认了。
苏曳缓缓道:“罢免傅奇帝国新式陆军第四师师长一职!”
“正式将傅奇斩首示众!”
这话一出,傅奇脸色剧变,嘶声道:“苏曳,你公报私仇,公报私仇。”
几个士兵上前,直接将傅奇押送到校场。
“僧王救我,胜保大人救我。”
“苏曳,我这个师长是两宫太后亲自任命的,你无权杀我,你无权杀我……”
第五师师长兆布上前,缓缓道:“傅奇别叫,我亲自送你上路。”
傅奇拼命挣扎大吼:“苏曳,你这个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唰!”兆布猛地一刀斩下。
顿时,傅奇脑袋直接滚落。
兆布一脸轻蔑地看着傅奇的断头,你以为师长好做?
老子这个师长做的多么艰难,你知道吗?
老子是大帅的嫡系心腹,是太妃的兄长,但那又怎么样?
老子还不是每日苦学?还不是一两银子都不敢贪?
当然,兆布也根本不需要贪污,他的妻子在九江经济实验区任职,绝对的高薪。
而且,为了给九江经济实验区的几个大型工厂做配套,苏曳额外建造了许多小型工厂。
兆布一家倾尽所有入股,虽然股份很少很少,但每年的分红数字,依旧非常可观。
在兆布看来,傅奇这种人彻底过时了,还以为是苏曳在公报私仇。
你以为你是谁?僧格林沁这样级别的人物,大帅都不屑于公报私仇。
何况你傅奇这样的小人物?
杀完傅奇后,全场上万旗人新军,都脸色煞白。
苏曳缓缓道:“刚才我问过僧王了,你们这上万旗人新军,还要不要?”
“如果不要的话,彻底放弃的话,那我也不会对你们进行任何惩罚。直接将你们开革出帝国新式陆军的行列,你们抢来的那些金银,我也懒得处置,不阻挠你们发财。”
“但是僧王说了,你们这一万旗人新军,还要的。”
“既然还要,那就按照军规来了。”
“给你们两刻钟时间,把你们劫掠到的所有金银,全部上交。”
“锣声响起之后,再不上交者,全部斩首!”
“开始!”
鼓声响起。
陆陆续续有人上交金银,尽管万分不舍。但现在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两刻钟后!
锣声响起!
校场最上端,堆满了金银珠宝。
大概价值几百万两吧。
平均每人抢了二百多两银子,如果是珠宝和黄金,那倒是还好。
偏偏这里面大部分是银子,这么多银子,多少分量?
而且要时时刻刻都呆在身边,还如何打仗?
接下来,苏曳派人上去给每个人搜身,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果然还有人不舍得交出来的,金豆子,昂贵的珍珠等等。
这上百人,直接被抓了出来。
“斩首!”
随着一声令下。
“唰,唰,唰,唰……”
上百个人的脑袋,直接被斩下。
苏曳冷笑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到了这个关头,依旧冥顽不灵,不愿意交出财物。”
所有人心惊胆战望着苏曳,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吧。
所有金银都上缴了,也被杀了一百多人了,甚至连傅奇都杀了,应该足够立威了吧。
苏曳缓缓道:“在你们所有人心中,甚至在僧王心中,我都不应该来救你们的。天津和京城那边的军队慢吞吞的,始终不赶到战场。”
“反而我的军队远在千里之外,却长途跋涉,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开封,消灭了十几万叛军,把你们拯救了出来。”
“我本来应该坐视你们全部被杀光,这样我也省的费心思,也免得以后你们和我作对。”
“既然把你们救了,很多人也认为,我应该施恩,让你们对我感激涕零,我应该宽容大量。”
“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你们就错了,大错特错。”
苏曳问道:“僧王,我再问你一遍,这支旗人新军精锐,确定要留下?”
僧格林沁道:“确认。”
苏曳道:“他们犯下的军规太重,罪过太大。所以光杀一个傅奇,鞭刑都兴阿是不够的。”
“整支军队,全员违反军纪。”
“按说应该全部杀之。”
“但那样也就失去了惩戒的意义了,所以抽十杀一。”
“士兵犯错,士兵违纪,那就是军官的错误。”
“僧王,请你给我一个名单,一千人的名单。”
“这一千人要有这些特点,犯错大,军官,贪污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