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月票不足,还是加更了。因为,我必须把自己逼狠一点,拼命挤出时间码字,免得懈怠了。)
兄弟们,我最擅长的波澜壮阔的连环大戏,徐徐拉开了帷幕。
不吹牛,宫廷戏的人情世故、利益交换和心理表现,俺写的真不差。
第717章 圈中带套
照道理说,博启殴打球琳的事儿,人证物证俱全,应该第一时间禀明老皇帝。
但是,底下人想擂姬院的肥,玉柱便故意睁一眼闭一眼,给他们留下创收的空间。
再说了,庄王那边很识相,玉柱也需要见了面后,再决定怎么写奏折。
早上,玉柱刚在宗人府的签押房内坐定,就见右司郎中图尔巴眉飞色舞的跑来说:“禀柱爷,经过昨晚的审讯,有些人确与此案毫无瓜葛。”
玉柱一听就懂,图尔巴他们一定上了手段,暗中榨取了不少银子。
这年头的姬院里,尽管异常黑暗,也有行规的约束。
客观的说,妈妈拿走了姬院应得的丰厚利润之后,美姬们也大多藏有了一定数目的私房钱。
玉柱虽然不爱瞟姬,但是,他先后几次担任过九门提督,姬院里的门道,还是知之甚深的。
一般情况下,姬院的妈妈也是讲规矩的。有些一直无人赎身的姬女,一旦年老色衰,再也榨不出太多的油水了,都会允许她们自赎自身。
在官场上,借着钦案的由头,榨取钱财,乃是司空见惯之事也。
“嗯,你开个单子出来,与此案无关的人员,可以交保放了。”玉柱见图尔巴乐得嘴巴微张,心里略微有些不悦,便故意加了码,“释放的人,统由你做总保。”
这个时代,衙门里有权随便抓人,放人却需要交保。
说白了,就是告诉放出去的人,出去以后都老实点,不许乱说乱动。
别以为放出去了,就治不了你们了,爷们随时随地还可以没收了保银,再把伱们重新抓回来。
所谓总保,也就是说,所有经图尔巴之手释放的人,不管有无保人出面,图尔巴都必须签字担保。
图尔巴瞬间蔫了,玉柱的手段太过狠辣了,正好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说白了,图尔巴肯定是拿了丰厚的好处之后,才肯出面建议玉柱放人。
玉柱也顺势赏了图尔巴面子,只是留下了秋后算帐的尾巴而已。
在大清的官场上,签字画押,就意味着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图尔巴也是吃黑的老手,见玉柱突然翻了脸,他眼珠一转,当即明白了,恨不得当场抽他自己几耳光。
“柱爷,您别生气啊,都怪卑职忘性太大了。”图尔巴十分熟练的从袖口摸出了一张大额的银票,搁到桌面上,轻轻的推到玉柱的跟前,“这是保人送来的保银。”
玉柱哑然一笑,他确实不贪财,但是,办了事之后,该有的规矩,绝对不能少。
一言以蔽之,图尔巴捞了好处,玉柱可以不要。但是,图尔巴不能不送。
图尔巴不送,就是故意拿玉柱当傻吊了!
既然图尔巴翻然悔悟了,玉柱也没看银票,径直吩咐道:“既是保银,且由你保管着吧。”
原本,图尔巴担心玉柱嫌少,正打算吐出更多的油水。
不成想,玉柱就这么轻轻的放过了他,图尔巴不由长出了口气,那颗悬着的心,重新落回到了肚内。
玉柱端起茶盏,惬意的饮了几口温热的茶汤,见图尔巴只是傻笑,却没了下文,便挥了挥手,命其退下。
谁料,图尔巴刚退到门口,忽然听见玉柱的发问,“老图啊,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了,那么,本爵阁就要亲自提审,被梳笼过的那些个美姬了。”
玉柱此言一出,图尔巴的脑子里立时炸开了,“轰隆!”惊雷滚滚,令人格外的胆寒。
尼玛,图尔巴做梦都没有料到,玉柱竟然在这里等着他了。
昨天,玉柱离开宗人府之前,曾经命吴江亲自带人,把那些个没有被梳笼过的花魁和准花魁们,单独看押了起来。
这些美人儿,就待在吴江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借图尔巴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碰她们的身子。
更何况,即使图尔巴想破了花魁们的身,也没有那个机会啊。
但是,没有被玉柱保护起来,且早就被破过身子的美姬们,人数非常之多。
图尔巴也是色心冲昏了脑袋,以为不过是卖身为业的美姬罢了,就从中挑了一个颇有些姿色的美娇娘,美滋滋的享受了一番。
原本,图尔巴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谁曾想,玉柱竟然要亲自提审美姬们。
图尔巴也不是傻蛋,他当即就醒悟了,玉柱故意留下的香甜漏洞,其实是要命的杀人勾啊!
“柱爷,卑职叫美色糊住了心窍,没管住那话儿,昏了头的铸下了大错。求柱爷您老人家,开恩,饶了卑职这一遭吧。卑职发誓,从今往后,就是您老人家座下最忠诚的奴才了。”图尔巴心里一慌,竟然跪倒在了玉柱的脚前。
实际上,玉柱也不是神仙,他不可能提前预知,图尔巴是个色胆包天的家伙。
但是,这并不妨碍玉柱使诈蒙人。
说白了,玉柱故意留下的破绽,就是想在收网之时,看看落网之人的分量。
如果是分量轻的胥吏,那没啥可说的,顺势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后台一起端了,新官之威顺势也就立了起来。
反过来说,类似图尔巴这种地位不低,还颇有些实权的色胚子嘛,嘿嘿,捏着把柄的控制使用,也就是理所当然了呀。
在官场之上,想把所有官员,全都换成自己的心腹,那显然是痴心妄想。
若是,捏着把柄在手,不动声色的加以利用,才是正道理。
在大清朝,只要是派系的首脑,无一例外,都帮心腹摆平过或大或小的祸事。
其中的逻辑很简单,只有凌驾于大清律之上的额外施恩,才有可能让底下人感恩戴德。
图尔巴的心理素质不好,经不起玉柱的耍诈,不打就自招了。
本质上讲,图尔巴管不住下半身的问题,可大可小,端看玉柱怎么拿捏了。
玉柱淡淡的一笑,吩咐道:“取纸笔来。”
图尔巴有些懵懂的望着玉柱,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等吴盛捧来了文房四宝之后,玉柱很快揭开了谜底,冷冷的说:“图尔巴,你是宗人府里的老人儿了,府里的各种人脉关系,你必然是一清二楚的吧?嗯,只要你写清楚了,并且准确无误,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人了。”
“这个……”图尔巴心下大骇,正自犹豫不决之时,却听玉柱又说,“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只要是死心踏地的追随于我的人,到目前为止,都飞黄腾达了。”
玉柱撂下准话之后,断然起身,径直迈步离开了签押房。
(PS:思路如泉涌,迫切需要压力的刺激,月票超过了782张,晚上至少还有一更。)
第718章 驷马难追
实际上,宗人府里的底细,玉柱还是比较清楚的。戚
让图尔巴留下字据,只不过是为了看看他的诚意罢了。
常言说得好,人心不可试。
可问题是,有些人,有些事,不试怎么知道呢?
黄昏时分,玉柱换上便服,登车去了陕西巷。
见面的地儿是孙承运定的,他就喜欢那种调调儿,便刻意安排在了陕西巷内的薛涛书寓。
唐代著名的薛涛笺,只要是读过书的,谁不知道?
薛涛书寓,顾名思义,就是里头的姑娘们,个个有文化。戚
玉柱不爱瞟姬,老孙偏喜欢抱美人,订在书寓见面,倒也费了一番心思。
这么安排,主要是,玉柱的地位太高了,不方便被人轻易认出。
见玉柱的马车来了,站在书寓门口的孙承运,赶紧迎了上来。
刚一见面,孙承运就陪着小心的道歉说:「嗨,庄王毕竟是罔替的亲王,喜欢拿点架子,他还没到,抱歉了啊,好弟弟。」
玉柱微微一笑,说:「无妨。庄王毕竟是年高德劭的宗室长辈,咱们等等他,也是理所当然。」
再怎么说,庄亲王也是堂堂亲王,不可能面子和里子双输的。
孙承运包了后院的一整座楼,他陪着玉柱上楼进屋坐下,一边喝茶闲聊,一边等庄亲王的大驾。戚
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外边通禀进来,说是庄王的车驾进了胡同口。
孙承运出去迎接了,玉柱则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
大人物之间的谈判讲数,最讲究的是地位和权势,基本对等。
庄王爵高无官,玉柱官高爵低,正好对应上了。
不大的工夫,就见孙承运面带苦色的领了一个异常俊俏的年轻人进来。
「弟弟,我来给你绍介一下,这位便是庄王府的和硕格格,大名鼎鼎的赛二爷。」
「赛二爷,这位便是舍弟玉中堂。」戚
玉柱看得出来,孙承运颇有些尴尬。
因为,以玉柱的身份和地位,庄王亲自出马,才不至于失礼。
现在,庄亲王居然派了个女流之辈前来谈判,岂不是门缝里看人嘛?
按照大清会典的规定,亲王嫡女,封和硕格格。
清初时期,规矩还是比较森严的,宗室女必须远嫁抚蒙,才可能赐下封号。
在康熙朝,没有特殊封号的成年郡主,有且仅有一位,也就是眼前的这位奇女子了。
和硕格格是满语里的称呼,汉名:郡主。戚
「玉中堂,初次见面,不胜荣幸。」赛二爷很随意的抱拳拱了拱手,显然没把玉柱当回事儿。
来而不往,非礼也。
玉柱也拱了拱手,含笑道:「幸会,幸会!」
「玉中堂,您恐怕会觉得有些惊讶吧,我一个女流之辈,竟然会是赛二爷?」赛二爷完全没把她自己当外人了,径直就把玉柱逼到了墙角。
通明的灯火下,玉柱猛然看清楚了赛二爷的相貌,心弦不由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