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欢扫了他一眼,没耐心惯他的脾气,冷声说:“和之前乐乐失踪案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辙,而且…连衣料都是一样的。”
她的耐心被阿七已经耗完了。
周晨看见那衣料,急忙开口:“也就是说加上这一宗,那个凶手已经掳走了六个孩子??”
乐乐加上慕云欢昨天看过档案的,一共是五个,暂且称为五孩失踪案。
慕云欢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但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楚河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结论?”
果然是个周晨一样的废材。
慕云欢火气有点上来了,直接道:“但葛少爷和之前五孩案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慕云欢一言道出最重要的一点。
周晨惊呼:“什么?!”
楚河一听,她一举就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觉得她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嗤之以鼻:“你如何知道不是一个人干的?”
慕云欢冷冷地回答:“太巧了。乐乐和之前四个孩子失踪都是隔了一段时间作案。昨天刚查完乐乐的案子,凶手不可能如此嚣张地再次下手,大家现在都是最警惕的时候,他选择这个时候作案,就是自投罗网!”
太刻意了,之前她发现布料的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若有了第三次,就不是巧合了!
闻言,楚河神色一变,年轻的脸庞转向慕云欢,认真地看着她:“继续。”
他没想到慕云欢会打破常规,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条件下,敢于合理的逻辑推理。
不像周晨那个只认证据的老古板。
慕云欢对上楚河的眼眸,不卑不亢道:“凶手只是为了把罪名嫁祸给之前五孩案的凶手!而且,这个凶手,极大可能在江州府衙之中。因为只有在府衙里的人,才会知道五孩案凶手的作案细节,才能够如此精准地布置出一样的作案现场。”
说完,慕云欢环视了周围众人,掷地有声:“在场的每一个捕快,都有嫌疑!”
她说出来,就是要试探谁最沉不住气。
一瞬间,气氛降到了冰点。
楚河深深地看了慕云欢一眼,眸中情绪不明,不得不承认:“接下来,你可以一起查案。”
说完,楚河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慕云欢看向周晨,轻声道:“那衣料特殊,是遇水不湿的朔风锦,你往那衣料查应该会有结果。”
周晨连忙应下了。
慕云欢就此和周晨分开,回了济善堂。
济善堂中。
房间里点着八盏灯笼。
慕云欢皱着眉,看着桌案上的记录册。
她大概已经猜出带走葛少爷的凶手是谁,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从十二年前开始,江州第一次发生了儿童失踪案,而后每年都会失踪一个,却一直查不到凶手。
直到第六年开始,知府换成了赵知府,赵知府一举就查出来了人贩子。
之后八年,陆陆续续失踪了更多孩子。但赵知府绝大多数都破案了,但奇怪的是每年都有一个孩子找不回来。
她特意调出了查不出的档案去看。
“叩叩叩……”
“慕姑娘,知道您这几日查案累,属下特意买了海棠斋的川穹明目羹送来。”
慕云欢开门接了过来,问临风:“阿七呢?”
临风老实回答:“主子已经歇下了。”
这已经是主子煮得最像模像样的一碗了,但是至于味道…主子他不肯让他尝一口啊!
慕云欢让临风去休息了,就径直去了沈离夜房门前。
她看着房门上印着的身影,低声问:“阿七,你睡了么?”
过了片刻,沈离夜的声音才响起来:“睡了。”
慕云欢觉得好笑,那她是在和鬼说话吗?
“睡了?”慕云欢喝了一口那羹,随即皱着眉问道:“听临风说,这羹是你从海棠斋买的?”
慕云欢根本不信,海棠斋的厨子要是做出这样的羹,鱿鱼都不够炒的。
房间传来沈离夜的声音:“嗯。”
慕云欢知道他嘴硬傲娇劲儿又犯了,临风是会做饭的,不可能煮出这种东西。
她装作信以为真的样子,遗憾地说:“那可惜了,这川穹明目羹味道很好,就是不像海棠斋的,估计是临风做的吧,我还想给你尝尝来着。”
这话一说,刚爬上房顶的临风,脚下一虚,差点摔下去。
我的主子夫人诶,这话可不禁说啊!
慕云欢见房间里没动静,转身就要走:“这羹真好喝,我得好好谢谢临风,不枉他辛苦一场,既然你睡了,我也就走了。”
刚说完,下在门口看向她,低声说:“你……”
慕云欢轻笑着看他:“嗷,你是想说我别走?”
沈离夜眸色一深,寒声道:“胡说。”
“那我走了。”慕云欢挑眉一笑,作势转身就要走。
结果下一秒,就被某人扯住了衣袖。
这一动作成功取悦了慕云欢,她心情舒畅,耐心也多了起来。
她顺着衣袖上的那双手看过去,对上沈离夜深邃桃花眸,故作不懂地问他:“怎么了?”
只听见他嗓音低沉富有磁性,问:“好喝吗?”
第39章 沈离夜对慕云欢过分殷勤
慕云欢假装不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挺好的,但海棠斋从不做川穹明目羹。想来应该是临风做的。”
沈离夜蹙着眉,认真地问她:“为何应该是临风做的?”
“临风厨艺好啊。”慕云欢狡黠一笑,明知故问道:“难不成是你做的?”
“君子远庖厨,我自然不可能亲自下厨。”沈离夜冷哼一声,话语间颇有些傲娇。
“那就是临风了。”慕云欢顺着他说,又拿出一枚药包,佯装有些失落道:“我本来还以为是你做的,特意配了这枚药包作为回礼,看来应该送给临风才是。”
说着,慕云欢故意拿着药包在手上晃了晃。
结果下一秒,那药包就出现在了沈离夜手里,他神色冷淡,一本正经道:“我的。”
慕云欢瞧着他那傲娇样,好笑道:“之前不是给了你一个?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沈离夜长腿一迈,就到了慕云欢面前,低眸看着她,强势道:“你做的药包,只能是我的,以后不许给别人做。”
“给女子也不行?”慕云欢问。
他神色没变,斩钉截铁道:“不行。”
“我要是非要送给别人呢?”慕云欢故意问。
“那我就抢回来。”沈离夜毫不犹豫。
她眉头一挑,有点出乎意料,说:“你那身子娇贵的很,打得过谁啊?”
桃花眸幽邃微凉,他薄唇掀了掀,冷道:“凭他是谁,我的就只能是我的,纵使打不过,那就不死不休。”
他在战场厮杀十年之久,说话做事直接又不讲道理。
看着他那样,不知怎么慕云欢就笑了,轻笑着纵容他:“行,你抢,打不过我帮你。”
说完,她就打算回房间继续看档案,索性端着碗对他直说:“多谢,但是下次你记得多煮会儿,薏米有点夹生。”
沈离夜微愣,底气不足地狡辩:“我怎么能会做这种事?”
夹生?
明明煮了半个时辰,怎么还夹生?
闻言,慕云欢知道他死要面子,也没直接戳穿:“好了好了,知道不是你做的了。那药包的药材是我特地为你新配的,你记得放在枕头底下,安神助眠。”
特地,为他?
沈离夜眸色一深,瞧见她要走,急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问:“你干嘛去?”
慕云欢刚想搪塞他两句,低头就瞧见他红肿的手背,皱着眉问他:“手怎么弄的?”
“蚊子咬的。”沈离夜神色正经地回答。
慕云欢怎么可能相信,冷笑道:“冬天有蚊子?”
沈离夜点头:“嗯。”
“能把手咬成这样的蚊子,它怎么不要咬死你呢?”慕云欢扯过他的手,把他红肿一大片的手背对在他眼前,怼他。
沈离夜不说话,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耳朵微红,正色道:“男女授受不亲。”
慕云欢被他气笑了,问他:“谁先动手的?”
沈离夜:“我。”
“那你跟我娇羞个什么劲儿?”说完,慕云欢转身就去找烫伤膏了。
深夜。
慕云欢硬生生按着沈离夜坐下,强势说道:“手,伸出来!”
见沈离夜不动,慕云欢一把就拉过他的手,吐槽道:“大男人捂得跟小女子一样,娘们唧唧的。那天晚上摸你腹肌的时候,也没见你不好意思。让你给我看个手有什么别扭的。”
慕云欢这一看,才发现他手背红肿了一大片,白皙的手背,那红肿看着扎眼又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