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一群人决定去唱歌,林舒月跟着同事们鬼哭狼嚎了好一阵儿,又喝了不少啤酒,有点迷糊又感觉憋得慌时,她起身去KTV的厕所。
从厕所回来再到他们定的大包房,要走差不多十米的距离,林舒月边走边跟杭嘉白发信息。
拐弯进包厢房门时,林舒月下意识地往旁边的包厢扫,只一眼,她就看见了坐在包厢正中央的男人。
男人染着一头黄红色渐变的头发,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小姑娘。
这都不是最让人震惊的,最让人震惊的,是那个人长得酷似首都的左向丰!
“阿月,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快来摇骰子,他们太厉害了,我摇不过了。”
李明芳看着站在门口的林舒月,立马叫道,林舒月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她没有看到,在她进门后,隔壁包厢正跟小姑娘聊得火热,长得酷似左向丰的男人,看了一眼门口,她刚刚站过的位置。
“阿丰哥啊,你在看什么,认识刚刚的那个美女吗?”
“怎么,吃醋了?人家长得好看不许我多看一眼?来来来,继续继续,轮到我开你了,三个一!”
“哇,我又输了,阿丰哥你好坏,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嘛~”
矫揉做作地嗓音,甜得叫人发腻,炫酷的舞台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叫阿丰的男人没再往门口多看一眼。
第215章
从KTV回来, 林舒月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想给杭嘉白打电话,又怕不安全, 她索性下楼, 打了个车往公安局去, 晚上的出租车不多, 林舒月等了十多分钟才等来。
今年公安局过年期间的值班表下来了,杭嘉白是值班刑警,这周正好轮到他值夜班。
林舒月到的时候, 他手里端着一杯在香浓的奶茶,在门口等着,手里还拿着一件他的厚外套。
见到林舒月的第一时间, 温热的奶茶被塞到了林舒月的手里,衣服也披到了她的身上。
林舒月其实不太冷,但这么厚的衣服披到身上,也不热,再喝一口暖暖的奶茶, 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温泉里一样, 舒服得很。
“进去坐坐?”
林舒月摇摇头:“明天还有个会要参加, 很晚了,我就不上去了。今天过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 我认真听着。”嘉白在接到林舒月说要来找他的电话时就猜到是出了事情, 要不然, 一般情况下, 林舒月有事情是更喜欢在社交媒体上说的。
“刚刚在KTV,我看到了一个跟左向丰长得很像的人。”
林舒月的话, 让杭嘉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确定吗?”
林舒月叹了一口气:“KTV灯光太昏暗了,他的着装跟上次见面有了很大的区别,我也不确定。”
林舒月想着来告诉杭嘉白,主要也是因为之前听杭嘉白说左向丰成了缉毒警。
鹏城这边临近香江,这个年代因为技术等各方面的原因,禁毒的有效度远远没有上一世高。且黄赌毒这个东西,收益实在是高,为他铤而走险的人多得很,这也是D品屡禁不止的最根本的原因。
杭嘉白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见杭嘉白懂了,林舒月来这一趟的目的就达到了:“那我先回去了。”
“我开车送你。”杭嘉白没等林舒月拒绝,回去局里开车。
林舒月在外头等他,车子开出来后,她坐进了车子的副驾驶。两人聊着天到了西江公寓。要下车时,林舒月的趁着酒劲儿,侧身一把把杭嘉白扯过来,亲上了他的唇。
杭嘉白一愣,随即反客为主,他捧着林舒月的后脑勺,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一直到对面车子鸣笛,两人才分开。这个时候,两人的脸上都染上了情/谷欠的欲望。
杭嘉白将林舒月拥在怀里,久久不愿意分开。
“要不要上去坐坐?”
林舒月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诱惑。
都是成年人了,林舒月的意思,杭嘉白不可能不知道。在听到林舒月邀请的这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热量都往下三路奔涌而去,身体的某个部位在这种特定的时刻,缓缓起了它该有的作用。
杭嘉白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儿,眼前又是心爱的人,他没有冲动是不可能的。
“今晚我只能离开一个小时,下次。”谁不想跟自己的爱人来个更亲密的接触呢?
杭嘉白又不是老古板。
林舒月听杭嘉白这么说,点点头:“行,那我上去了?”
“去吧,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林舒月下车,杭嘉白也跟着下来。他点燃一根烟平复生理功能,看着披着他衣服的林舒月一步步走进公寓,几分钟后,属于林舒月家的楼层,灯光亮起。
林舒月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把已经燃灭了的烟在路边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缸摁灭,转身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林舒月在阳台看到他离开后,上了楼,她也没开灯,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脸也后知后觉的变得通红,但林舒月是不后悔的。毕竟又不是活在一百多年前,现代女孩子嘛,食色性也,想要探索男女身体结构构造有什么不同,实在是太正常了。
谁还没点好色之心呢?要不然交男朋友干什么的?难不成就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就完了?又不是小学生了,还玩纯爱那一套。
跟杭嘉白互发信息聊了一会儿,林舒月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起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七点钟了。
林舒月拿出手机,是杭嘉白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早餐的短信,林舒月回了以后,下楼洗漱,换上上次在香江买的衣服后,化了个淡淡的元气少女妆,整个人都粉粉嫩嫩的。
她没开车,直接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过去。
今天的天气很好,暖暖的太阳已经照射在大地上,早几天的寒冷被太阳的温暖驱逐,只有偶尔吹过来的凉风证明它的存在。现在还是春天。
杭嘉白七点半下班,他在下班之前,也好好的捯饬了一下自己,不仅刮了胡子刷了牙,还用江州的发胶在头上抹了抹。
林舒月一上他的车,就闻到了发胶的味道,不难闻,就是有点浓郁过头。
杭嘉白也看到了打扮一新的林舒月,两人对视之间,一股独属于成年男女的暧昧之情在两人之间流转。
杭嘉白凑过来,亲了她一口:“走了。我们去喝海鲜粥。”
“好啊。”
鹏城有一家十分有名的海鲜粥,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海鲜粥特别鲜,还有糯米饭,林舒月已经很久没吃了。
糯米饭是跟排骨一起蒸的,出锅前淋上老板特地熬的酱汁,撒上葱花,软糯咸香,好吃极了。
海鲜粥份量不大,但也浓稠适中,格外鲜美,杭嘉白又点了几份点心。早餐店里人声鼎沸,林舒月喝着鸡骨草顿排骨汤,跟杭嘉白说话。
“等一下你有事情要做吗?”杭嘉白问。
林舒月摇头:“我们放假了,除非有突发新闻,否则到初八,都没有什么工作了。鼎生那边的尾牙宴是在下午四点钟才开始的。”
林舒月他们在放假前写了好几篇文章,虽然都是炒冷饭,但跟其他记者的文章一起排排日期,也足够度过这个过年了,往年的报社都是这么干的。
“你呢?等一下要做什么?”
“回家睡觉。”杭嘉白含笑看着林舒月,他说:“江州前两天给了我一张碟片,你要不要上我家一起看?M国的犯罪片。”
杭嘉白他们队的江州很喜欢看电影,而且偏爱M国的犯罪大片,这回的这个碟子,就是他找了关系,托人买到的正版碟片。每次他看完,都会借给队里的其他人。杭嘉白知道林舒月也喜欢,之前就想邀请她去看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时间,这回正好。
“好啊。”林舒月也喜欢看犯罪片,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饭后杭嘉白付了账,两人一道往杭嘉白家去,不过在去之前,杭嘉白两人买了一些米面粮油,往小花小东三兄妹家去。
今天天气好,这个点小花还没有出去卖花,她拿了凳子,坐在厨房棚延伸出来的阴影下写作业。
她的不远处是小平,他也拿着一支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两人格外认真。
杭嘉白小声跟林舒月说:“小东习成绩不太好,小东在街道办的监督下,勉强读完了初中,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以后就不愿意上学了。”
“街道办的主任看他这样,就托关系找了人让他在一个理发店里当学徒。学了三年了,上回见面我问,他说他快出师了。”
“现在他一个月的工资是两百多点,出了师,就有提成拿了。”小东上学的时间晚了很多,十八岁了才初中毕业。
“小平学习成绩好,也爱读书,现在在读高中,马上就要高三了,他的学费都是街道办跟奖学金,小花幼儿园大班。”
杭嘉白说完,带着林舒月进了院子。
小花正被一道算数题难得抓耳挠腮,见到杭嘉白跟林舒月来,立马跑了过来。
“杭大哥,阿月姐,你们来啦?”
重物都在杭嘉白的手上提着呢,林舒月手上只有几斤水果,冬天的砂糖橘跟苹果价钱便宜又格外的甜。
“来了,你在写作业呀?”跟小孩子,林舒月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
“是啊,我二哥给我买的算数本,我正在学一百以内的乘除法,好难哦。”小花性子活泼,跟谁都聊得来。因为喜欢杭嘉白,对杭嘉白的女朋友也带着一股天生的亲近感。
更别说林舒月还带她去买衣服,还给她买了擦脸的东西了。
她严格按照林舒月的要求,每天早晚都在脸上抹凡士林,之前裂开的脸跟手都好了。
现在她大哥二哥也在用凡士林呢。
“真的啊,太棒了。”林舒月夸奖得格外真诚。她仔细看小花,小花的脸比上一次见面,要好了很多。
小花带着她到了房间,之前遇到她时她穿的那几件衣服已经被晾在床脚的架子上了。
那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告诉林舒月,那衣服都是洗过了的,只是洗煤洗干净,就另说了。
小花见林舒月在看她那套衣服,便笑着说:“阿月姐,这套要衣服是一个阿姨送来给我们的。送的时候就这样,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但是很暖和,我就不嫌弃啦。”
小花的话,就解释通了为什么林舒月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为什么她穿得那么脏那么破烂了。
这也是解释了林舒月上次到她家时产生的疑惑。按道理来说,小花家里收拾得那么整洁干净,衣服应该不会那么脏才对。
“那个阿姨经常给你们送东西吗?”林舒月轻声问。
“经常来的。不过她马上就要走了。据说是她老公赚了好大好大一笔钱,她们要回老家盖房子了。”小花见林舒月感兴趣,便跟她说起了这个阿姨的事情。
“这个阿姨就住在街尾,她家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她在街上的印花厂上班,她家的叔叔在工地上班。”
“阿姨他们人可好了,有时候做了好吃的,还会给我们送过来。”
小花特别真诚,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都记得特别亲,这个阿姨他们要回去,小花说起来还是很难过。
她絮絮叨叨的跟林舒月他们说了很多话,她们走的时候,小花跟小平还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林舒月走了一两百米了,回头看他们还在。
林舒月很感慨:“他们真的很好。无论是三观、人品,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