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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还是她侍寝,密贵人怀孕后,她侍寝的次数是真的有所增加,后宫的小主嫔妃都没想到密贵人的恩宠都被她占去了大半,宠上加宠,暗地里估计没少诅咒她。
徐香宁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今晚想换个姿势,想站着来。
“皇上,我不舒服,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皇上贴着她的后背,她忽然转过身,面朝着皇上。
康熙一愣,“什么?”
徐香宁凑在皇上耳边低语几句,刚说完就被拒绝。
“老老实实的。”
“可我不舒服。”
“之前你都是舒服的,为何这次不舒服?”康熙不明所以,被打断后还有点躁色,想把徐氏扭回刚才的姿势。
“总之我就是不舒服,皇上,试一试嘛。”
“站着不累吗?”
“我不累。”
“不要,你老实一点。”康熙从来没站着过,他觉得太过奇怪了。
“那行,那我们就别继续了,睡觉吧,我困了。”
“徐香宁!你是过来侍寝的!”
被连名带姓叫了,徐香宁看皇上一脸沉色,似乎真的生气了,她只好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耳朵,撒娇说试一试,试一试又没有少一块肉,任凭她把口给说干,皇上都没有同意,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想着下次再提一次。
不过皇上可能忙于朝事,连着十几天没叫人侍寝,她的想法只能搁置。
……
自从皇上准允户部选秀的奏报后,三年一次的大选对在后宫的她们而言像是加速一般,花名册已经呈到户部与内务府那里,连选阅日期都定下来了,在六月初,据说家里离京城远的秀女已经开始在来京城的路上。
此次挑选秀女不止是为皇上的后宫添人,还有为几个年纪大的阿哥挑选伺候的人。
徐香宁跟常常在在她的小院子里踢毽子时,自从她要运动减肥后,她踢毽子的能力见长,已经能稳稳地接几十下。
“小主,前殿的洪公公过来了。”
守在墨韵堂门口的小邓子进来通报,没过一会儿,洪宝全的身影出现,没有其他人跟在身后,也没端着什么赏赐。
“洪公公,喝口茶。”张嬷嬷上前给洪公公递茶。
洪宝全摆摆手拒绝,说道:“嬷嬷,喝茶太多,容易跑恭房,奴才当着差事,不能跑恭房,奴才过来是来叫徐常在过去乾清宫,皇上找徐常在磨墨呢。”
徐香宁皱眉,皇上找她磨墨?皇上不至于找她磨墨吧,应是有其它事,她出了汗,跟洪公公先等等,她进屋换身衣裳。
换好衣裳后,她才随洪公公去乾清宫,带上秋铃。
刚过了午膳时间,外面阳光正烈,走在甬道上,她的影子透在红色宫墙上,见洪公公走得不急,她心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总不会叫她陪他吃午膳吧,皇上常常批折子或是见大臣忘了时间,可能午膳还没吃,也有可能叫她陪吃午膳。
脑子里晃过很多想法,她这段日子没侍寝,没做过什么错事,没跟后宫嫔妃起争执,挺安分守己的,想不到皇上因何事找她。
到了乾清宫,若兰把她领进乾清宫的书房,没摆膳,不是叫她过来陪吃午膳的,侍寝,大白天侍寝?
“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这里有你家人的一封信,你拿去看看。”
皇上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徐香宁警铃大作,她都快忘了她自己还有家人,主要是因为她穿越过来,不继承原身的记忆,自然也没有原身家里人的记忆,没有丝毫印象,只知道她阿玛是福州知县,汉军旗人,其它的她并不知道。
皇上头都没抬,她莫名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该不会她家里人犯了什么大罪惹怒皇上了,皇上要将她们家里人满门抄斩还是贬谪流放,她在宫里三年多,从未跟家里人联系,一是在皇宫与家里人联系不方便,她都不知道信要往哪里送,二是她实在不记得,所以干脆不跟家里人联系。
如今家里人突然给她来了一封信,那封黄皮包着的信放在桌子上,离皇上很近,近到她注意到她送给皇上当生辰礼的那根银簪也同样放在桌上。
“皇上……”
徐香宁先跪下来,“皇上,臣妾入宫以来,没往家里寄过一封信,臣妾不知家里如何,若是臣妾的家人犯了什么大罪,还请皇上饶恕,放他们一条生路。”
康熙抬头,眼神有些疑惑,“你果真三年没往家里寄过信?”
“是,臣妾不敢往家里寄信。”
后宫女子不能随便跟家里联系,有前朝后宫勾结之嫌,不过位份高,家世好,有关系的人还是有办法给家里递消息,她三者都没有,又没有记忆,自然不会往家里寄信。
“正因为你三年没往你家里递消息,你阿玛直接递折子递到朕这边,询问你在宫中的状况,你阿玛说不知你生死,才斗胆给朕递折子,你看看信吧。”
“他们没犯罪?”
“看看信吧。”康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会徐氏的胆子倒是小,先下跪求情,他突然想起徐氏十几日前跟他说的话,大胆到让他思索她到底是如何长大的。
“臣妾恭敬不如从命。”
徐香宁站起来过去拿信,细细阅读一遍,信不算很长,如皇上所言,因她三年多未给家里人递过任何消息,她阿玛以为她发生意外,可能香消玉殒了,给皇上递折子询问她在宫里的情况,皇上看到折子让他写一封信给她,信中内容先是感谢皇上宽宏大量,没有责骂他在折子后面询问小女近况,没有责骂他公器私用,其次是跟她说家里的情况,比如她有一个哥哥娶妻生子了,科举没中举,而她弟弟去当兵了,家里添了两个妹妹,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她阿玛还是福州知县,没有升职也没有降职。
通过这封信,她才知道她家里有哪些成员,她是她额娘唯一的女儿,新添的两个妹妹跟她同父不同母,庶妻所生,算是庶女,她是正妻所生,是家中次女,上头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哥哥。
信不长,她却读出她这个阿玛对她的担忧,生怕她在皇宫里香消玉殒,当然也有叮嘱她为家族门楣争一份荣光,不要行差踏错。
“皇上,臣妾看完了,谢谢皇上没有责怪臣妾阿玛。”
“你为何三年不给他们传信?”
“臣妾……臣妾起先只是一个小答应,只想在宫里安安分分的,不敢往家里寄信,臣妾也不知该把信递到何处,臣妾的阿玛才会收到,皇上,你要不写一折子告诉臣妾阿玛,臣妾一切安好。”
她总不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早把她的家人忘光了。
“你写一封信交给梁公公,梁公公自会处理。”
“多谢皇上,皇上的大恩大德,臣妾……臣妾会以身相许的。”
康熙听着一乐,这徐氏……真是语出惊人,还以身相许,他屏退他人,勾手让徐氏走过来。
“怎么个以身相许法?”
“那得等到晚上,皇上召臣妾侍寝,臣妾再告诉皇上。”
“朕命你此时告诉朕呢?”
“不能,得等到晚上,希望皇上别拒绝臣妾,皇上还要批折子,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先告退。”
徐香宁福福身,手里攥着信,想要离开,可是皇上没说让她离开,她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皇上该不会让我磨墨吧?”
“朕要是说是呢?”
“好吧,臣妾替皇上磨墨,希望皇上别嫌弃。”
徐香宁上前替皇上磨墨,这磨墨是功夫活,砚台上的墨水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不能结块干涸,水不能加多,不然磨出来的墨就不纯净了,她磨墨时盯着皇上批阅奏折的侧脸。
皇上是个勤勉朝政的人,这奏折批了一批又一批,叠得老高,他也是个专注的人,批阅奏折时没有多余的动作,认真专注地看奏折,再在上面写字。
字迹嘛,自然是遒劲有力,从小练出来的毛笔字,一撇一捺尽是工夫。
过了很久,康熙才抬头看身边的人,平时娇弱躲懒的人愣是安安静静地磨墨,没有抱怨哼唧一句,他竟然从徐氏脸上瞧出几分温婉。
“手不酸?”
“酸,不过今儿臣妾高兴,得知臣妾家里人一切都好,皇上特意把臣妾叫过来给臣妾看信,凭皇上对臣妾的恩情,臣妾乐意为皇上磨墨,再酸也乐意。”
“帮朕按按肩膀。”
“遵命。”
徐氏这按肩膀简直没有任何章法,胡乱按的,力道不匀,康熙不好打断她,难得她愿意伺候他。
“等会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朕用晚膳。”
“遵命。”
“想吃什么?”
“臣妾想吃酱肘子,糖醋排骨,其它的随便,皇上,舒服吗?臣妾的手法怎么样,跟若兰她们比起来如何?”
“还可以,继续按。”
徐氏忽然停止,人趴在他后背上,撒娇说她手真的酸了,按不了,康熙心想果然坚持不了多久。
“去看书吧,朕还要批折子。”
“多谢皇上,皇上英明,我把若兰她们叫进来。”
徐氏跑远,逃得比什么都快。
康熙轻笑,眼神无奈。
第56章
“皇上, 试试,试试。”
“你安分一点,别乱动。”
“皇上,你不试怎么知道好不好?万一皇上喜欢上了呢。”
“别说话, 安分一点, 徐香宁,你再乱动, 朕要治你的罪!”
屁股被打了一下, 徐香宁就安分了,委屈巴巴地看着皇上, 心里想的是老古板就是老古板,指望不上他了。
事后,皇上跟她说话时,她故意不想搭理,翻过身背着他。
“生气了?朕还没生气,你还生气上了?你脾气越来越见长了, 朕是不是太纵容你,敢对朕耍脾气?”
“臣妾困了。”
“徐香宁, 转过来跟朕说话。”
徐香宁终于转过来, 凝着脸, “皇上,不要老是连名带姓地叫我, 我的名字不是这么用的, 皇上若是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也会连名带姓地叫你, 爱新觉罗……唔唔唔……”
康熙捂住徐氏的嘴,他的名讳哪是能随随便便叫的, 文武百官与后宫女子无论何时都是要避讳他的名讳,她胆敢这样直接说出他的名讳,要是被旁人听到,她的小命怕是不想要了,只有他皇祖母会这样直呼他的名字,连太后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偏偏徐氏胆子大成这样。
“你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这次秀女入宫学规矩,朕送你再去学一学。”
徐香宁见皇上不似在说笑,脸有沉色,眼神微愠,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掌心,“臣妾错了,臣妾下次不敢了,皇上,你别生气。”
“朕的名字,你不能随便叫。”
“是是是,臣妾知错,臣妾……也没有随便叫啊,臣妾只在皇上面前叫,绝不会在别人面前叫,只有我跟你的时候,我小小声,保证不会让别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