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个优秀的大哥,只用到场他的钱包。
“可以。”琴酒应允,“但如果任务失败,威雀威士忌,你知道后果。”
“OK。”竹泉知雀答应道,“作为交换,如果任务成功,大哥你记得存下大师的电话。”
酒厂这只大肥羊客户,她狠狠给教祖大人拿下。
琴酒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把地址发给威雀威士忌。”他吩咐伏特加,顺便存下夏油杰的电话,备注:骗子大师。
琴酒朝保时捷356A走去,他拉开车门,像是想到了什么,扯出一抹恶意的笑容。
“顺便也发给波本。”
伏特加:“是,大哥。”
保时捷的车灯远去,成田龙一不敢离开,哆哆嗦嗦地等待处理异常的大人物到来。
一刻钟后,明亮的车灯照亮冷库大门,白色马自达疾驰而来,停在成田龙一面前。
安室透推开车门下车,他一眼扫过,只看见不认识的成田龙一。
“琴酒和伏特加呢?”他问,“他们发消息让我过来,自己却不见了?”
“两位先生已经离开了。”成田龙一回答,“这件事被交给了另外的人。”
他脸上手上冻疮明显,安室透看了眼散发寒意的库房大门和地上蔓延的冰霜:“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
成田龙一从头开始讲述,他带着安室透去看监控,一边被盘问一边感叹:
伏特加先生是警察,他叫来的朋友果然也是干这一行的,多么专业的询问技巧!
我们公司不允许员工报警的原因果然是因为高层人均便衣。
安室透看完了监控,走到死锁的冷库大门前,伸手试了试温度。
他的手指没有贴在门上,刺骨的寒意依然侵蚀皮肤,冷库里的温度远远低于正常值。
“小心失温。”
安室透身后有人说。
金发男人停顿了剎那,他神色如常地转过身,叫出那人的代号:“威雀威士忌。”
“说好交给我全权负责,琴酒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竹泉知雀摇了摇头,“算了,你站远一点儿。”
黑发杏眼的少女瞥了眼紧闭的冷库大门,向后招手:“来吧夏油君,到你的领域了。”
黑暗里慢慢走出披着袈裟的青年,他的目光不曾在安室透和成田龙一身上停留,只看向冷库。
“一级。”夏油杰说。
无法离开诞生地的一级咒灵,以冷库为巢穴活动。
他五指覆在库门上,掌心凝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安室透看了竹泉知雀一眼:她没有提醒这个人。
“夏油君的话就没关系。”竹泉知雀说,她朝成田龙一抬抬下颌,“钥匙呢?开门。”
“不可以。”成田龙一用力摇头,“冷库里没法进人,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门关上。”
夏油杰:“聒噪的猴子。”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令安室透眸光一动。
这人年纪不大,应该和竹泉知雀同岁,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温和成熟,话语间却有种冷漠的高高在上。
他的冷漠只不针对竹泉知雀。
安室透:中二期?
“别在意。”黑发少女安抚地说,“这位看守员先生,牢记一句话: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既然我们铁了心要作死,你让我们作死就好。钥匙给我,你可以下班回家了。”
成田龙一语塞。
他好心提醒却被夏油杰骂成聒噪的猴子,心里不是不生气,但竹泉知雀一开口,无语的情绪立刻盖过了愤怒。
爱咋咋地,他下班了!成田龙一二话不说交出钥匙,骑着他的小电驴嘟嘟跑走。
“看见了吗?夏油君,这就叫沟通的技巧。”竹泉知雀认真说,“以后你独自面对客户,记得学习我的做法。”
夏油杰:学废了。
“我姑且还没有转行当谐星的想法。”他委婉道。
一只聒噪的猴子离开,夏油杰语气明显和缓了很多,流露出纵容的意味。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漫才爱好者竹泉知雀扼腕叹息。
她把钥匙丢给夏油杰,侧头看向安室透:“一会儿就好,在外面等我们。”
“我想琴酒特意叫我过来不是让我站在旁边干看的。”安室透说,他打量竹泉知雀的短袖短裙,“你的外套呢?”
夏油杰的袈裟严严实实裹在身上,脖子都只露一点儿。如果他在衣服下面贴了大量暖宝宝,勉强符合进冷库的条件。
竹泉知雀露膝盖的短裙和冷库相性极差,是让人担心她会不会风湿痛的极差。
“大夏天穿什么外套?”竹泉知雀抗拒。
“这不是体寒的人该说的话。”安室透不为所动,“等着,我去车上给你找件衣服。”
女孩子露出好麻烦啊的表情。
夏油杰一字不漏地听见他们的对话,目光分给安室透两分。
他们两人之间有种特殊的熟络感。
介于亲近与疏远之间,像曾经站在十分近的距离,如今又远远拉开,但过往在对方领地内余留的气息仍然残存。
这样特殊的关系,可以用一个专有名词来形容。
夏油杰:“他是你的前男友?”
教祖大人慧眼
第122章
打工的第一百二十二天
竹泉知雀被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有这么明显吗?!
竹泉知雀:我真傻,我单以为在夏油君面前爆马后的黑历史只有断腿坐轮椅的那些岁月,没想到连不堪回首的感情生活也要被拿出来批判。
夏油杰不愧是孤身带两孩的单亲爸爸,妇女之友,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竹泉知雀:暗鲨!鲨掉!
黑发少女的反应说明了一切,夏油杰没再追问,他怕得到“爱过,已黑化,我是葬爱家族一把手”的回答。
咒术师和普通人谈恋爱是不会有结果的,分手好,分手皈依我教,早日证得大道。
夏油杰没谈过恋爱,他身边唯一的女性家入硝子对尸体的兴趣大于真人,稍微熟悉一点的咒术师庵歌姬只差把“人渣远离我”几个字贴在脸上。
五条悟走在路上倒时常有人来搭讪,他那张脸太过美貌,即使戴着墨镜cos盲人也有被美色蒙蔽双眼的女孩子勇敢A上来。
夏油杰:但悟根本不可能恋爱成功。(无慈悲)
一米九的男高俯视下来,一句耿直的“弱鸡”伤透了多少少女心,罪恶的男人,活该你没有老婆。
算来算去,夏油杰唯一认识的有婚恋经验的男人只有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正在绝赞离婚中。
净是些悲剧呢(感叹)。
竹泉知雀被分手不过是咒术师共有的宿命罢了,一点也不稀奇。
安室透拿着外套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夏油杰看他的眼神似乎友好了一丝丝。
夏油杰:你很识相。
安室透:他中二病康复了?
作为三人中最年长的一位,安室透看着夏油杰身上的袈裟,猜测他是不是辍学后回开寺庙的老家继承祖业过活。
继承家产虽然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但身为公安,安室透多少还是希望高中生能好好上学用心读书。
像竹泉知雀这种一边读书一边混//黑不学好的高中生越少越好。
安室透:不,仔细想想,继承祖业的和尚怎么会和威雀威士忌扯上关系?他继承的是什么祖业?
不会是装神弄鬼骗香火钱的黑心寺庙吧?回头查查。
竹泉知雀穿上安室透的外套,像小孩穿大人衣服似的,衣摆与裙摆平齐。
她艰难地折迭袖子,夏油杰走过来,弯下腰,帮她折好过长的袖口,露出手腕。
“谢谢。”竹泉知雀轻快地道谢,她努努嘴,“快开门吧,我准备好了。”
磅礴的咒力流淌过她全身,潋滟般的色泽,猩红与纯黑交织。
夏油杰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没有六眼辅助,竹泉知雀对咒力的控制却与五条悟在同一水平,这是强大咒术师们的特性,是日复一日战斗中凝结的果实。
夏油杰拧开拴在库房上的锁,缓缓推开极寒地狱的大门。
呼啸的风雪从门内席卷而出,安室透眼睫上凝出细细的雪子。
这不正常!
冷库就算低温再低,怎么会在室内下雪?
安室透身边的一男一女却脸色平淡,夏油杰碰了碰丸子头,抬手把长发扎紧,竹泉知雀饶有兴致地吹气,呼出一团团白雾。
“波本?”她偏过头,“你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