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指正在廊下为自己亲手煎药的郭珉,“其实对郭家来说,哪个入秦王府都是一样的,”她目光坚定的看着李庭兰,“哀家只要让郭家有一条皇家的血脉,”说着她又笑道,“庭兰,你连这点儿信心也没有么?”
李庭兰重生的最终目的就是扳倒晋王和谢寒雨,让这对男女主死一边儿去。至于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那就只是个顺势而为的事了。所以她根本没想过自己将来要成为皇后,甚至还得接着为自己的儿女争个太子之位。但她即便是将真话告诉郭太后,她也是不会信的。
而且她的所谓“退一步”在李庭兰看来什么也不是。郭太后的没诚意并不仅在郭琪这一件事上,李庭兰更不会因为这所谓的退让服软而改变对郭太后的看法。
“臣女知道了,”她看着姿容秀美的郭珉,心道楚琙还真是好福气,姑且就让郭太后过个安心年算了。
李庭兰答的爽快,郭太后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她自诩做事从不无的放矢,每一步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没想到却在一个小姑娘跟前铩羽,“楚琙翻年就二十三了,便是没有郭氏女,哀家和皇上也不能看着他内宅空虚,那样太不成体统了,所以即便不是侧妃,他王府里也会进人照顾他的起居。”
“臣女知道了,”李庭兰内心白眼都翻上天了,敢情秦王长到二十三,突然没有女人就活不成了?这男人非要有女人才叫有人“照顾”么?不过她也没看上楚琙,更不会为他身边有几个女人伤心难过,“娘娘您只管看着安排便是了。”
这下轮到郭太后不明白了,“敢情你只是容不下郭家的女孩儿?”
“是,郭氏女出身高贵,人品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和秦王殿下还是姑舅亲,臣女可不想人没入府呢就给自己树一强敌,”李庭兰懒得和郭太后斗这种无聊的心眼子,回答的干脆利索,左右这些才是她对自己的猜测,她就顺着郭太后的猜测说,这样她才会觉得将自己给看透了。
郭太后静静的看了李庭兰一会儿,见她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了,但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无奈的笑道,“你啊,还是小姑娘呢,其实不论是什么出身,摆正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你是秦王妃,谁还能越过你去?”
“太后娘娘说的是,”李庭兰不由想到建昭帝的三位皇后来,她们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么?
李庭兰的态度让郭太后自觉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她疲惫的摆摆手,“你前天才回来,想来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李庭兰立马曲膝道,“臣女告退,臣女二婶儿如今在商丘老宅赶不回来,来时她特意嘱咐臣女,让臣女代她给太后娘娘磕头,恭祝娘娘新年安泰福寿似锦。”
郭太后看着端端正正给自己行礼的李庭兰,一阵儿牙疼,“起来吧,你二婶儿是个好的,等她回来了,叫她进宫来陪哀家说话。”李庭兰这是不打算再进宫了,才有提前拿话堵她呢。
……
“外头怎么样了?朝廷的兵还没撤么?”谢寒雨看着匆匆进来的莲蕊,小声问道。
莲蕊已经不像刚发现晋王府被围时那么慌乱了,“柳夫人叫人弹压了几回,虽然还是人心惶惶的,但到底没人再闹了。姨娘,要不您去见一见殿下?”
自打从宫里回来,谢寒雨就自觉的禁足在自己院子里。除了养胎外头的事一概不问。她没自信还会再重生一回,所以命对她是最重要的。
她打定主意蛰伏了,却没想到晋王那边并不消停。先是重伤回来,府里很是乱了一阵儿。谢寒雨也以探病的名义去看了看,她不想招李侧妃和柳夫人的眼,没往晋王跟前凑,去瞧了眼觉得晋王伤势并不像传的那么严重,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便又回自己院子里老实呆着了。
没想到这伤还没多少起色呢,建昭帝居然给他赐婚了。未来的晋王妃还是卢珍。
虽然这人选有点儿太过匪夷所思,谢寒雨还是暗暗庆幸,对她个人来说,卢珍要比李庭兰强太多了。凭她和卢珍的关系,以后她在这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而且卢珍那个脑子,她有什么计划想哄卢珍配合也是极容易的。
谁知道她还没有高兴几天呢,王府居然被京卫营给围了。前世被围的是秦王府,这一世居然换成了晋王府,想到秦王楚琙最后的下场,说不慌是假的,但楚琙现在人还在陕西,又没听到建昭帝病重的消息,谢寒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时意外,凭建昭帝对晋王的父子之情,晋王应该不会落到楚琙那样的下场。
谢寒雨一连等了几日,眼看都要过年了京卫营也没有撤走的意思,她真的有些不淡定了,难不成她要被困在王府一辈子么?
“走吧,我去求见殿下,”谢寒雨披上斗篷便往外走。这眼看就要过年了,难不成晋王连入宫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等谢寒雨到时,李侧妃和柳夫人都在,李侧妃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妾身的消息送不出去,殿下,这可怎么办啊?”
柳夫人也道,“妾身也试过了,京卫营的人说是皇上的旨意,若是硬闯的话,那个,”她顿了顿颤声道,“格杀勿论。”
“婢妾见过殿下,”谢寒雨等两人说完,扶着莲蕊给晋王见礼,又给李柳二人见了礼,才走到晋王身边,小声道,“建宁侯府那边也没有消息过来吗?”
晋王听到建宁侯三字就皱眉,“建宁侯人不在京中,”他让龙先生去传消息,这会儿龙先生便是赶回来,也进不了王府了。
“那娘娘那里呢?既是皇上下旨,娘娘肯定听说了的啊,”谢寒雨心里越发不安,以建昭帝对江静妃的宠爱程度,还能将晋王关这么多天,只怕这次晋王犯的不是小事,“殿下,您到底……”
晋王烦躁的摆手,“我也是一头雾水呢,想送消息出去问一问也不成,”他狠狠的瞪了李柳二人一眼,“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真是没用。”
谢寒雨沉吟片刻道,“既然皇上只让京卫营围府,却没的说明原因,叫婢妾说,倒不如殿下直接上折子问一问,您这么一直不出声,说不定皇上还以为您心虚呢!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秦王和五皇子远在陕西,您再不得入宫,皇上和两宫这个年就过的太凄凉了。”
“叫我说也是这个理儿,”李侧妃被晋王骂的心里窝火,附和道,“殿下您光明磊落,有什么事不能直接上折子问的?便是皇上要问罪于您,也得给您自辩的机会啊!大臣们犯事还能自辩呢,您可是皇上的亲儿子!”
晋王看看谢寒雨,又看看李侧妃,颔首道,“你们说的没错,我这就写。”
见李侧妃和柳夫人过去扶晋王起身,谢寒雨忙走到窗前的书案旁铺纸磨墨,“他们不许咱们往外送消息,总不能不接您的折子,对了,”她看向柳夫人,“咱们府里如今是怎么采买的?外头给送吗?”
柳夫人点头,“嗯,外头送什么咱们接什么。”
“那不如这样,明日我换了衣裳和管事一起过去,”见几人都瞪着她,谢寒雨道,“不管是什么消息,哪怕是市井新闻儿呢,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
晋王连连点头,他是越关越心虚,越关越害怕,“寒雨说的对,你明天就去!”
“嘁,不愧是市井里出来的,净弄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李侧妃轻嗤一声,狠狠剜了谢寒雨一眼。
晋王不耐烦的摆摆手,“李氏柳氏都下去吧,寒雨你留下。”
等屋里人都走了,谢寒雨也没有急着问晋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安静的看着晋王在拟折子,并且提醒晋王,建昭帝对他一直都是满腔慈父之情,此次必然是被奸人蒙骗,他现在只担心皇上因生气而影响身体,并不是在质疑皇帝的处置。
晋王哪能静下心来写折子啊,听谢寒雨说的一套一套的,干脆将笔一摞,“你来写吧,你写好了我誊抄一遍便是了。”
谢寒雨也不推辞,直接坐下奋笔疾书,写完检查了一遍又修改了几处,才拿给晋王看过。
“李庭兰会被赐婚给楚琙,”晋王将折子放到一边,沉声道。
“果然,”谢寒雨失声道,“我早就猜到了。”
晋王转头看着谢寒雨,“你早就猜到了?”
谢寒雨神情一僵,才道,“嗯,可能是直觉吧,婢妾见过她几次,也一直试图和她搞好关系,但她给婢妾的感觉就是对您有敌意,我当时没和殿下讲这个,是觉得没有理由,可能是我自己太敏感了,但现在想想,未必不是她早就和秦王有了来往。”
晋王一拳砸在书案上,“原来如此,原来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所以才会逼他写下那样的书信!难道是他写的那些信被李庭兰交出去了?那把火没将那些信烧了吗?他如今被关在府里,隆恩伯到底将事情办的如何了,商丘那边到底得手了没有?“真是气死本王了,”他站起身在屋里转圈儿,“下来该怎么办呢?”
谢寒雨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殿下能将外头的情景和婢妾说一说吗?”
晋王张了张嘴,最终只将自己和碧玉设计李庭兰,结果被李庭兰反逼的事说了一遍,但他还是没将信的事告诉谢寒雨,“真是最毒妇人心,她居然真的要杀我!”
谢寒雨真的想啐晋王这个怂货一口了,自己怕死叫一个小丫头吓住了,还在这儿振振有词说李庭兰是真的想杀他。她们这些穿越女可是最怕死的,哪会舍得以命换命?“所以您就让隆恩伯使人烧了李庭兰的住的院子,结果她没在府里,便又遣人一路追杀过去了?”
晋王点头,“只是不知道事成了没有?只有那贱人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谢寒雨可不认为李庭兰会死,穿越女哪有那么好杀的?若说李庭兰真的会提前出局,那也只可能是被自己结果了。这也是她心里害怕李庭兰的原因,她觉得这世上只有她们才是真正的对手。
“所以会不会是李庭兰死了,李显壬告到了皇上那里,父皇才将我关了起来?”晋王福至心灵一把握住谢寒雨的手,“还是你在这儿好,这些天我的脑子里跟装着浆糊一样,你一过来,我这脑子登时就清明了。”
谢寒雨可不这么认为,“若是这样,隆恩伯只怕得先下狱才是,殿下可有隆恩伯的消息?”
晋王却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系,他坐到案前将谢寒雨拟好的折子仔细看了一遍,提笔在上头修改起来,“父皇断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将我这个亲儿子怎么样的,当然,李显壬是次辅,李庭兰又要成为秦王妃,面子还是要给他的,所以才将我关了起来,等过了这阵子父皇寻个理由我也就出去了。”
倒是李庭兰死了这个认知让晋王心情大好,“哼,唯一的孙女没了,我看李显壬也活不了几年了,唉,早知道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我何必要去那老匹夫跟前做低伏小?”
谢寒雨可不像晋王那么乐观,提醒道,“若是李庭兰真的死了,那万事大吉,但殿下也要做最坏的打算,而且若如殿下猜的那样,只怕李显壬得和殿下不死不休了。”
不死不休又如何?他是堂堂亲王,皇上亲子,未来的国君,晋王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哈哈,拿出一本折子认真往上誊写。
谢寒雨知道晋王根本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但被高墙圈禁的结局太可怕了,她绝不能落到那于步。所以只得耐着性子坐下来安静的看着他誊抄。
晋王好不容易写完,原本忐忑的心也完全落到了实处。他抬头才发现谢寒雨居然还在,他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谢寒雨了,原先对她的种种不满早已抛到了脑后,“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一直在院子里养胎,”他目光在谢寒雨小腹处停留片刻,“几个月了?”
“尚不足三月,”谢寒雨轻声道,“大夫说胎儿满三个月才算坐稳胎,所以婢妾一直没敢出院门,而且婢妾也是待罪之身,并不敢出来惹人的眼。”
左右自己母妃也已经解除禁足了,晋王也不再迁怒谢寒雨,“嗯,不出门也好,如今府里到处都乱糟糟的。”
他刚想伸手去拉谢寒雨,就听她道,“殿下,秦王在陕甘的差使如何了?”
晋王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些,满腹旖旎心思登时化为乌有,“前阵子他在陕州杀了郑知县,前些日子好像听说西安流民暴乱,杀了陕西布政使宋硒。”
“竟有这种事?”谢寒雨惊声问道,“西安流民反了?还杀了宋硒?宋旭涛的侄子?”
“嗯,”晋王颇有些幸灾乐祸,“人家都说宋硒是陕西王,这下好了,下去见阎王去了,宋旭涛因为这个都病倒了,”他的心情又沉了下来,“如今内阁主事的是李显壬。”所以皇上才会将自己关起来吗?
谢寒雨记忆里陕甘可是三年后才乱的,宋硒也没死,而是弃城逃了回来,最后是死在了自己手里,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弃百姓而不顾的官员了,谢寒雨有些头疼,“怎么会乱了呢?不是说那边旱情并不像底下报上来的那么严重吗?”
晋王却在庆幸自己当时没听谢寒雨的话请缨去陕西,不然这次的锅还不得扣到他头上,“听说秦王也受伤了,皇上派了建宁侯去潼关增援,我也让龙先生过去了,到时候在潼关,”他做了个斩杀的手势,“由建宁侯出手,他应该回不来的。”
谢寒雨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个惊喜在这儿等着自己,“太好了,殿下真是英明!”晋王做事终于利索了一回。
她看着案上的折子,“不过这折子您该上还得上,千万别让皇上觉得您对他的处置生出怨怼之心。”
写都写了,自然是要送上去的,晋王又将折子看了一遍,才喊过德宝儿,吩咐他明天拿到大门守军那里。
第139章 V章
一百三十九、
谢寒雨就换了衣裳扮做厨上的年轻媳妇子,跟着管事一起到角门接收外头送过来的瓜菜米粮。
她底子好,即便在脸上抹了黑灰,又点了雀斑,依然是个漂亮的小媳妇,几声大哥就将送东西的军士哄的不舍得走,有的没的和谢寒雨唠了一大串儿,而谢寒雨却越听心越凉,恨不得立时跑回去将消息告诉晋王。
但她知道以后说不定还要继续用这种办法打听消息,耐着性子一直聊到那军士被人喊走,这才拿出袖里的帕子随意在脸上抹了几把,急匆匆的扶着莲蕊往晋王那里去了。
“你说皇上召回了建宁侯?”晋王霍然起身,将手里的话本子扔到一边,“真的假的?”
谢寒雨肯定的点头,“不但如此,皇上还将卢浩派去接替卢瀚了。”
“而且,隆恩伯现在也好好儿的呢,”谢寒雨又扔了一颗响雷,她就知道李庭兰没那么容易死,隆恩伯安然呆在自己府里,就说明了一切,“殿下,我觉得你安排隆恩伯办的事怕是没成。”
晋王紧闭双目颓然倒在高背椅上,“这个废物,他到底能做成什么?”
“建宁侯被召回和王府被围好像是一天的事,”谢寒雨目光灼灼的看着晋王,“难不成您让龙先生去办的事被皇上知道了?”
不应该啊,且不说秦王还没有回京,而且以建昭帝对秦王的态度,绝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件事就派兵围了晋王府,“殿下和建宁侯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告诉婢妾?”
和自己还有建宁侯同时有关系的就只有一件事了,晋王无力的摆摆手,“你下去吧,”他绝不肯告诉别人,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吓的写下了那样的信!
……
这一年的新年洛阳城百姓一如往年按部就班的辞旧迎新过着自己的生活。但京城上层圈子却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萧瑟,就连各府的鞭炮都准备的比往年少了许多。
秦王楚琙和五皇子楚珣远在陕西,听闻秦王还被乱民所伤,而皇上最疼爱的晋王也不知道因何事犯了圣怒,被关在府里年初一都没被允许入宫晋见。而首辅宋旭涛府上,因着侄子宋硒的事,早早的挂上了白幡,宋旭涛的长子宋砚亲自往陕西接宋硒的遗体回京,只怕得年后才到回来。
除此之外,次辅李显壬府上年前也走了水,又赶上当家媳妇回乡祭祖,李次辅直接闭门谢客,除了进宫当值之外,将那些不死心一定要过府拜年的官员都劝了回去。
叶坤府上也有样学样,他还有个理由,他的妹婿许以尚在陕西平乱的时候殉职了,作为舅兄,他和妻子还得给妹妹帮忙,就更没心情过年了。
不过王夫人倒是遣人过来和李庭兰说,让她要是在家无聊,就到自己府里和叶菀姐妹玩去她将王菊心也从玉虚观接回来了,她们小姐妹在一处说话,而且这也是叶菀在家最后过的一个新年,她们正该多聚一聚。
李庭兰赶在二十九往叶府走了一趟,和叶茉几个玩了一天便回李府了。何氏不在府上,她这个大姑娘就得将过年的事张罗起来,好在她有前一世的经验,过年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何氏走前将过年的事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
如今府里只剩下祖孙三人,大家至亲也就不讲什么男女大防,只要李显壬在家,三人便一起用饭,听李清说一说外头的新闻,倒也其乐融融。要叫李庭兰说,就这么三个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竟比她前世那几十年还要舒心快活。
李清也感觉到了李庭兰的欢喜,这让他对这个侄女更加怜惜,“你二婶儿来信儿说她过了初五就带着萱姐儿他们回来,十五的时候二叔带你们出去看赏灯会去。”
“好,”李庭兰答应的爽快,这个年虽然一定会是冷清的,但冷清并不意味着孤寂,这一世有家人在身边,不论做什么她都兴致勃勃。
“老爷,西边有人送东西过来,”饭罢丫鬟刚撤了桌子,三人谁也不想动,各自抱了盏茶小口抿着聊天,就听到外头老李管事颤微微的声音传了进来。
年三十儿居然还有人送东西过来?李庭兰惊讶的转身,能让李管事进来回话,只怕这东西还挺重要的。
李显壬放下茶盏没好气的看了李庭兰一眼,“咱们西边没亲戚,肯定是秦王,哼,大过年的不让人消停。”
“秦王?哈哈,”李清是知道侄女被皇上定给了楚琙,这会儿怕李庭兰不好意思,忙打着哈哈,“肯定路上不好走,年礼来的晚了,我过去瞧瞧是什么。”赐婚旨还没下呢,秦王这也太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