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子口中的主子便是皇上,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后赶忙起身准备到走廊下迎接,结果一开门,皇上已经站在门外了。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五人异口同声道。
“起来吧。”康熙越过她们往里面走,目光在王氏油润的红唇上扫过一眼,吃个东西嘴里还沾油,吃没吃相,他眼神有些嫌弃,心里暗道不愧是卑贱的农妇。
王秀花鸡腿才啃到一半,饭还吃完,她不仅是嘴里沾油,她手里此时也油腻得很,她跟在皇上身后,问了一句皇上吃过没有。
“朕已经吃过了。”
“奴婢才刚开始吃,要不奴婢先吃完再伺候皇上?”
她也不能伺候他啊,她月信还没彻底结束,不过她晓得他过来这边就是为了这事,除了这事也没有其它的了。
康熙转过身,睨了王氏一眼,冷声道:“你是让朕等你吗?”
王秀花立即改口道:“不敢,奴婢这就让把膳食撤下去,嬷嬷,你们把膳食撤下去吧,红莹,去打盆水来让我漱口净手。”
张嬷嬷跟陈嬷嬷把膳食撤走,而红莹端来一盆净手的水,紫兰也把口盂跟漱口瓷杯拿过来,她折腾了一刻钟觉得口腔双手都干净后才朝着皇上走过去,示意红莹她们出去,门被阖上后,她看向皇上,说道:“皇上,奴婢月信还没结束,怕是不能伺候皇上。”
康熙一听这话有些沉脸,没想到自己来得不巧,他盯着王氏,问道:“你说的是可是真的,没有骗朕?骗朕可是欺君之罪。”
这个女人被他强迫,先前可是不愿意侍寝的,她万一是为了躲避侍寝故意说谎呢,她一看就很擅长说谎,他信不过她,示意她把衣裙脱下来给他看看。
王秀花在心里骂了他几句,都说了她来月信,他还不相信,非得验明正身嘛,她倒是没完全脱下衣裙,只是露出她的月信带,证明她没骗他,不过也没打算让他失望而归,她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康熙抬眸看向王氏,目光越发冷沉,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束身自爱,毫无羞耻之心,净学一些勾栏花招,心术不正,妄图用这种手段勾引他。
“皇上,你想不想,你若是不想,皇上可以走了,反正奴婢今日的确不能服侍你,不是奴婢不愿,是奴婢不能。”
康熙不想走,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上一次过来是两个月前,他晓得她这是勾引讨好他,不想让他败兴而归,不得不说他上钩了,他抬抬下巴,示意王氏可以开始了。
王秀花瞧着他那鄙夷不屑,微抬下巴示意她的样子充满了高高在上与倨傲,仿佛他是上等人,而她是下等人,真想捅他一刀,想归想,暂时不敢付诸行动,她将他的袍角撩起来,里头的青缎长裤脱下。
康熙垂眸看着半蹲在他面前的人,她的手并不柔软,不似宫里那些小主那样柔若无骨,不过这些日子的养尊处优,她手上的茧子好像少了一些,不过只是比以前少,但依旧有粗粝感,甚至还有力量感。
这女人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她怎么就这么会,这手五指太有巧劲了,他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是另一种新奇的体验,本以为自己不会纾发出来,没想到不到一刻钟,他就泄了,他见到王氏很快用手帕擦了擦她脏掉的手掌。
“你……”他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刚才觉得口干舌燥,还没缓过来,不由地顿了顿,清清嗓子后才开口:“你从哪学来的?你是不是在朕之前跟过别的男人?”
“皇上,那些话本子上都有,难道皇上没看过那些话本子吗?”
话本子?哪些话本子敢这么明目张胆教这些,简直是有伤风化,他回去就让找出那些话本子,通通销毁,她看的都是什么话本子,净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朕让你银两,你就买这些伤风败俗的话本子?”
王秀花过去床边放置的三角水盆架前,还是洗了洗手,手上水珠未干,直接抹在皇上的前襟上,反正也是他弄脏的,贴着他而站,一站一坐,两人姿态上有些亲密,她打趣道:“皇上方才怎么不说伤风败俗,你这是提起裤子不认账,再伤风败俗,方才也让皇上舒爽愉悦了,不过是一些话本子而已,都不是圣人,有七情六欲,自然就会滋生很多灭七情六欲的方法,奴婢看皇上明明高兴得很。”
“你又知道。”
“奴婢当然知道,难不成皇上方才闭眼是因为想到伤心事吗?”
他闭眼是为了更集中,注意力全放在下面,睁眼容易分心,闭眼是因为他到了极致,这王氏倒是会拿捏他的脾气,晓得他没有生气,说话也就随意许多,康熙手搂着她的腰,让她贴得更近一些,昂头凑上去攫住她的红唇。
好在她方才漱口了,他没闻到什么不该闻到的味道。
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有点喘.息。
“皇上,你是不是该走了?”
“朕不是才刚来吗?”
王秀花觉得结束后他就应该走了,不然他们单独相处尴尬,又没有太多话要说,而且她肚子饿了,方才都没怎么吃到饭,她捏了捏他耳朵,“皇上,奴婢饿了,奴婢能不能先去吃点东西。”
“不行。”他在这里不可能待太久,所以不能浪费,她可以在他走后吃饭,康熙今日顶多在这里待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氏捏他的耳朵让他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耳垂,是他比较敏感的地方,而且他总想起刚才王氏的手干了什么,他偏了偏脑袋,躲开她的手。
“干什么,躲什么?”
“你别碰朕的耳朵。”
“捏一捏都不行吗?你都不让奴婢吃东西,奴婢还不能捏你的耳朵吗?奴婢要是饿死了,你有最大的责任,都怪你。”
“你一顿不吃饿不死。”
王秀花站着累,干脆回床上躺着,他不走,她也没法把他撵走,他爱待多久待多久,反正她已经伺候他一回了,也不用伺候他第二回,今日任务份额已经完成。
康熙也意识到他们不做那些事就无话可说了,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他回头见王氏慵懒地躺在床上,他问她想不想见她家人,见到王氏眼睛一亮,又从床上坐起来。
“皇上,你肯让奴婢见他们了吗?”
“你可以远远地看一眼。”
“什么时候?”王秀花激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让她见家人,一年半还没到,哪怕是远远看一眼,她也能安心不少,“要不就明日吧,奴婢听皇上的,远远看一眼,不走近,也不跟他们说话。”
“后日。”
“行,成交。”
他既然主动缩短期限,王秀花就更加想讨好他,说不定能为自己争取出门的权利,事实上,没有他,她不会被囚在这,更不需要为了出门求他,明明罪魁祸首是他,可是如今她却要为了这些小恩小惠去讨好他,还得对着他表现出感激的样子。
康熙闲着也是闲着,也不想那么早离开,于是让王氏再来一次,虽被她瞪一眼,不过她为了见家人,还是帮他,他再一次把她的手弄脏。
不知为何,他看到她拿手帕擦的时候,他又凑上去吻她,让她停止擦手。
“皇上,别亲了,奴婢要去洗手。”
“不脏。”
他刚说完,王氏直接抹他衣襟上,抹得一干二净,不知为何,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也就她这么大胆,不怕惹他生气,不过抹到他身上后,他觉得脏了,他这人比较喜欢干净,更何况这还有味道。
康熙离开这座宅子时,心情大好,离开前交代其中两个奴才,让他们要记下王氏来月信的日子,每个月禀报给他,免得他下一次还来得不凑巧,还有他让他们买一些适合他穿的衣物放在这,以便他想更换。
第36章
未时三刻,永和宫的洒扫太监宫女正拿着扫帚清理前院的落叶,见到娘娘身边倚重的一等宫女凌薇过来时都稍稍福身行礼,说了一声姑娘新僖,凌薇没有理会,径直往后院走去。
德妃住在永和宫后院的正厢房,面阔三间,厢房旁边还附带两间耳房,凌薇进了屋内,娘娘正在吃内务府送过来的的新鲜荔枝。
荔枝本是七八九月份才应季的水果,六月的荔枝反而难得,从皇庄里采摘上供到皇宫的荔枝并不多,娘娘得宠才有一篮子新到的荔枝。
“娘娘,冯公公说皇上今日又出宫了。”
歪坐在铺炕的德妃一听就正起身子,荔枝都不吃了,眉头轻皱,语气有些沉:“又出宫?可有探听到皇上为何出宫?”
凌薇摇摇头说皇上贴身的奴才守口如瓶,从那些奴才口中问不出什么。
“现在呢?皇上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半个时辰前回来了。”
“去了多久?”
“一个时辰左右。”
德妃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几个月意外知道皇上出宫的,其实皇上出宫并不稀奇,不过三个月前皇上那次出宫时带的人不多,连侍卫都只带了两个,奴才也只带了两个,为了皇上的安危,皇上出行至少带五六个侍卫,更别说那帮伺候的奴才,皇上出行总是跟着一群人,哪里会这样从简,这一次亦是如此,带这么少人,又都是心腹,只去一个时辰左右,皇上是去见什么人吗?是见哪位大臣?
若是见大臣,皇上大可以把人召进宫,哪里需要亲自出宫,德妃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会不会是皇上养什么外室在宫外?”
“不可能,皇上哪需要养什么外室,皇上若是中意哪位女子,直接把她接进宫就好了,封个庶妃答应,哪需要这般折腾,娘娘你不用多想,皇上许是跟人商讨什么朝堂要事,或是想在京城闲逛,朝务繁重,皇上压力大,想出宫散散心。”
德妃也觉得皇上没必要养外室,以皇上的身份,直接把人弄进宫就好了,不过她又觉得男人的劣性根子说不定就喜欢偷偷摸摸的,享受隐秘,瞒着所有人带来偷情的快感,像她阿玛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包衣护军参领,当年就养了一个外室,若不是她额娘说要去闹大告官,她阿玛怕官职不保,这才将那外室遣散。
不过她也是知道皇上压力大,皇上第一次御驾亲征,没能彻底击败绞杀噶尔丹,反而损失不少清军,甚至连皇上的舅舅之一内大臣佟国纲都在此次战役丧生,许是真的出宫散心才不想那么多人跟着。
皇上出宫并不频繁,德妃这样一想就放下怀疑的念头,让人继续给她剥荔枝。
……
过了一天,王秀花这边听到吴公公跟她说车马已经备好,明日一早便可出发,皇上说只让她远远看一眼,不得靠近与他们说话,尽管如此,她夜里还是辗转反侧,又紧张又有一抹苦涩,要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被弄到京城。
她没怎么睡,第二天一早便醒了,简单用过早膳后就准备出发,车马果然候在府邸外,由吴公公跟卓公公一起驱车,她带着红莹跟紫兰一起过去。
从外面看,这马车普普通通,但里面却内有乾坤,车厢内很是宽敞,足以容纳五六人,有各种置物的格子,车厢内壁甚至可以放下支起一张小方桌。
她坐在靠车窗的位置,掀开帘子一直看外面,她想知道她家人住的地方离她有多远,她晓得她住的这个赵府离紫禁城不算特别远,可能方便皇上来回。
不知过了多久,绕过多少路,已经驶出喧闹的京城内城,渐渐来到城外,最后在一府邸前停下,吴公公说到了,她戴上面纱下了车。
吴公公说道:“小主,每日巳时有人过来给他们送食物,他们出来,小主便可看见,皇上说了小主不可上前,亦不可让他们看见,小主就在这里等他们出来吧。”
马车停靠的地方离庄子大门有三十四米远,在大门斜对面,王秀花环顾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虽是城外,但附近有不少宅院坐落在此,虽不比京城内城热闹,但也不是什么偏僻人少之处,周围有一些商铺,时不时也有来往路过的人,比起芦圩镇要繁华得多。
从外面看,这附近就属吴公公刚才指的府邸门头最气派,外头依旧挂着赵府的牌匾。
吴公公说她姐姐他们会从里面出来,她就一直紧盯着门口。
“吴公公,他们也不可以随便出入吗?”
“可以,皇上没有……”吴公公刚想说囚禁二字时又觉得不对,这么一说变成皇上囚禁小主了,他改了改口说皇上允他们自由进出,但话留了半截,皇上也不怕他们跑掉,因为他们外地过来的,没有户籍没有路引,他们去哪都会被驱离,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最重要的是皇上让他们衣食无忧,如此优越的生活,穷困过的普通老百姓哪能抵挡得住这般诱惑,他们住过来后都不想离开。
王秀花见到有一辆骡车靠近大门口,车夫下来,上前敲门,朱红色的大门开了,她见到她大姐夫出来,接过车夫送过来的各种新鲜蔬菜。
“小主,可以走了吗?”吴公公见门重新阖上了,问了一句。
“我还没见到我姐姐她们,她们什么时候会出来?”王秀花哪里肯走,她只见到她大姐夫一人,她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见不到她姐姐们,她肯定不会离开的,不知是心灵感应,大门再次开了。
她看到她大姐牵着她的两个侄女出来,她大侄女六岁,小侄女五岁,她们朝着前头的集市走过去,母女三人有说有笑的,穿的衣服料子看上去也很华贵,并没有被受苦受罪的样子,她的心里才放下一颗大石头。
“好啦,走吧。”
王秀花这才肯离开,上了马车。
“小主,你怎么哭了?”
红莹赶紧拿手帕给小主拭泪。
“我没事。”王秀花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忍回去,只要他们好好的,她愿意顺着皇上。
重新回到住处后,她觉得身子轻盈许多。
“小主见到家人了吗?”
“嬷嬷,我见到了,他们很好。”
张嬷嬷瞧见小主眼里明显的笑意,出去一趟回来后整个人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原先总觉得有心事重重,许是担心家人,今日估计是见着家人安好,小主也就想通了。
“小主,小陆子从集市上新买的毛桃,嬷嬷洗一个给小主吃吃看,看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