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吃地笑了。
“年侧福晋万福金安,钮祜禄姐姐好。”
两人随声抬头,不了这一抬头,两人脸色均僵住了,她们居然看到郭络罗氏揣着肚子笑眯眯过来了。
钮祜禄氏哑声道:“妹妹居然有孕了,姐姐不知真乃混账。”任她千想万想,她们俩住的地方隔着老远,在没看到郭络罗氏之前,她都想不到郭络罗氏居然有孕了。
她拳头一紧,心里不是滋味,原来到头来,这满后院的侍妾,就数她不得劲,她和郭络罗氏是后院最不得宠的侍妾,宋氏等人跟她们的处境相差不大,可到底曾经为四爷生下过大格格和三格格,有这层情分在,怎么不得宠都比她们强,可现在郭络罗氏居然有孕了,这叫她怎么甘心……
年侧福晋眼底诧异一闪而过,不管心里怎么想,郭络罗氏有孕是不争的事实,她微微点头,“既然妹妹来了,快快坐下吧,可得小心对着孩子。”
芸琳笑道:“钮祜禄格格,您可就不知了,主子这几个月一直胎像不稳,一下床就出血,无奈之下只得在床上养着身子,现在胎像勉强安定下来了,可不得过来见两位贵人儿了。”
年侧福晋心里了然,怪不得了,如果郭络罗氏情况严重到这种程度,为了保住腹中子嗣,自然是谁也不愿告知,等孩子能确保生下来了才过来找她们,任年侧福晋怎么想,都想不到郭络罗氏这胎是假的,毕竟四爷在她心里是个守规矩的人,绝不可能让郭络罗氏假孕,更不可能做出混淆皇家血脉的事,况且这里只有爱新觉罗氏的男子,就算想混淆血脉,也说不过去啊。
钮祜禄氏心里憋屈,难怪福晋一直关着她,敢情不是怕撞见什么贵人儿,只是怕同为格格的她过去打扰郭络罗氏,让郭络罗氏小产,毕竟她跟郭络罗氏关系一直很好,若是她特地去找郭络罗氏,郭络罗氏还真不可能拒绝她,就比如这次,她想出来,郭络罗氏尽管犹豫了,还不是照样过来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就说什么都不听福晋的话了,她就该去见郭络罗氏一趟,她这脑子是怎么了,明知郭络罗氏不出来,还以为她们俩是同病相怜都是被福晋困着的可怜人,没有一丝怀疑,原来如此啊!
叶湘雅在芸琳的小心搀扶下坐稳,略带担忧地摸了一下肚子,“这孩子多灾多难,好在是个有后福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将养胎生子的艰难全数叹出来,瞧她这模样,哪怕是生养过的妇人,也看不出她情绪半分不对劲。
钮祜禄氏勉强道:“妹妹多想了,孩子能在妹妹肚中存活,本就是件有福气之事,就好比年侧福晋跟姐姐,至今为止尚未怀上身孕呢。”
她这话惹得年侧福晋有几分不喜,她这才刚进门,且身子弱还需仔细调养几年,说什么尚未怀上身孕,以她受宠的状态,再过几年,她子嗣连连分娩,钮祜禄氏估计都还是无宠无子的状态,有什么资格说她。
钮祜禄氏没在意年氏怎么想,她只想知道郭络罗氏有什么便于怀孕的法子,到热河行宫后,她们几人在这里待了快一年,去年万岁爷看诸位阿哥不顺眼,乃心气浮躁,听从太医医嘱去往环境安静的地方,便带着妃子和诸位阿哥提早过来热河行宫,今年的京师又格外热,便长久待下来了,本以为少了其他侍妾争宠,她好说歹说应该会怀上一子,可到头来四爷只宠幸她们一次,大半时候去了年侧福晋房里。
可就这一次,郭络罗氏居然怀上身孕了,她肚子怎么这样不争气。
下意识的,钮祜禄氏摸了两下肚子,神色复杂。
叶湘雅想了想原身情况,结合一点科学的说法,说自己当时月事刚过几天,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可能才怀上身孕了,钮祜禄氏听在心里,越发急切,她连四爷过来她屋里一趟就欢喜不已,哪有可能算准四爷何时找她,她们这位爷啊,是真正将不爱女色贯彻到底,连去年侧福晋屋里大多都是安寝入睡的情况,宠幸人的次数少之又少。
年侧福晋心想,算准四爷过来的日子对她不难。
三人各怀心思,没过多久就说起郭络罗氏身上的新衣裳,叶湘雅笑道:“妹妹算是骗了姐姐,这衣裳不是妹妹亲手所为,是福晋赏给妹妹的。”
两人明白,就郭络罗氏那下了床就出状况的胎像,怎会亲自做身上衣裳,而且看衣裳那看不出问题的针眼,就不是郭络罗氏能缝出来的。
一刻钟后,芸琳心急自家主子,看着主子困倦双眼微合,赶紧道:“两位贵主儿见谅。”
年侧福晋理解地点点头,“妹妹累了就回去吧。”
叶湘雅听言便不跟年侧福晋客气了,步履缓慢踏出房门。
钮祜禄氏还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郭络罗氏怀孕给她的刺激太大了,让她惯来沉稳的性子都产生一丝怀疑了,她要不要、要不要主动向四爷邀宠,算算郭络罗氏的月份,再过一两个月就得分娩了,四爷这阵子应该会经常过来看郭络罗氏,她趁此机会邀宠不算过分吧。
年侧福晋身子虚弱怀不上身孕还有道理可言,可郭络罗氏都有孕了,她肚子一丝动静都没有,再过一阵子回府后,她不得成为府中人背后嘲笑的对象,整整快一年时间,换个容易怀的,早就怀上一儿半女了。
下定决心后,钮祜禄氏不再犹豫,向年侧福晋告退。
年侧福晋看着钮祜禄氏的模样,忍不住摸了一下肚子,后院一个两个的都想怀上身孕,还真有人怀上孩子了,可她还得继续调养身子,真让人不快。
……
叶湘雅回到自己屋里时,吃了一碗热粥就让芸琳退下了,她没想让芸琳待在自己身边太久,容易露出破绽,而分娩之时的事情,想必四爷和福晋已经想好办法怎样应对了,上辈子钮祜禄氏都能安然度过,没理由她过不去。
只是这里想隐藏一个孩子并不容易,钱氏已血崩而死,所以没人发现钱氏踪迹,福晋再找个借口便能将钱氏的存在彻底抹去,可孩子的哭啼声不受控制,所以最多半个月,她就会‘早产’,就看四爷怎么想了。
澹泊敬诚殿,梁九功匆匆向万岁爷禀告雍亲王侍妾有孕之事。
“将近临盘时才跟朕说,老四啊老四。”康熙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怎么看重儿子后院之事,但他孙子不是夭折就是没什么才能,都不合他心意。
而老四儿子本就不多,这两年还陆续丧子,侍妾有孕了是件好事,怎么就单单瞒着他一人。
梁九功道:“听说这位郭络罗氏身子虚弱,胎像不稳,在临盘之前都有小产的风险,雍亲王是怕万岁爷空欢喜一场,才瞒到现在。”
这么一说,康熙还真没有什么介意的了,反倒关心起四儿子侍妾情况,“她这胎险之又险,派顾太医去看看吧。”
“这……”梁九功犹豫不止,“万岁爷,太子爷刚跟奴才说,想借顾太医一用。”
顾太医是专门伺候万岁爷身子的医术高超者,皇太子想借顾太医一用,赶在这个敏感的风口,少不得生出事端,康熙果然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老四侍妾情况,“去看看太子做了什么。”
……
分娩之时恰巧在康熙帝要离开热河行宫当日,不过数日功夫,郭络罗氏便早产了,叫声凄厉之极,孩子‘呱呱落地’,福晋抱着小阿哥神色一松。
此乃天时地利人和,万岁爷即将出发,郭络罗氏的情况危及,稳婆来不及过来,她刚巧将郭络罗氏叫来她屋里,一番折腾下来,不过一刻钟,郭络罗氏极快诞下子嗣,稳婆过来时各种请罪,而她这个当家主母心肠柔软,原谅了几个稳婆的迟来,说这胎仍是她们帮忙诞下的,几个稳婆自然而然点头,对外承认了郭络罗氏平安生下四皇子。
福晋操持后院数十年,本事岂是一般人能看透的,后续的种种问题都在福晋的打理下没了疑惑,等康熙帝知悉时,便是雍亲王喜得一子的消息。
他摇了摇头,倒没怀疑胤禛此子有问题,前朝和后宫是分开的,就算热河行宫突然出现一个婴孩,就必然是爱新觉罗氏的血脉,而爱新觉罗氏就他和几个儿子,孩子生母有可能混淆,但是老四有子就必然是他亲生的儿子!
想到顾太医一事,康熙不免对四儿子有些不忍,老四侍妾怀孕生子全程没有麻烦过太医诊脉,用的是自家带来的府医,唯一一次要让顾太医过去反被太子干扰了,“按规矩赏赐吧,就当庆祝朕喜得孙子。”
且不说皇帝各种赏赐下惹得其他皇子积极宠幸侍妾以求子嗣,光是在雍亲王后院妻妾眼中,郭络罗氏头次有孕就诞下一个健康的阿哥,就足够她们羡慕不止了。
若非回京,钮祜禄氏早就去郭络罗氏屋里看阿哥了。
好在她们走归走,万岁爷念及自己孙子刚出生,就没强求老四侍妾和小孙子一并回去,待叶湘雅留在这热河行宫坐好月子后,就随福晋及小阿哥回府,福晋留下来是为了处理更多首尾,当然在外人眼中便是她这位当家主母贤惠之极,知道自家爷子嗣艰难,才特地留下来看顾子嗣。
等回府之时,叶湘雅早就跟便宜儿子处好关系了,她看过不少孩子,自然知道怎样才能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跟自己亲近,福晋笑道:“你们俩是天生的母子。”
叶湘雅毫不客气,“福晋,弘历是奴才亲生子,弘历当然亲近奴才。”
福晋不可置否,郭络罗氏能有这种自觉,再好不过了,骗得过自己才能骗过其他人,“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回到府邸后,原身居住的偏院换成一个较大的院子,土地面积能跟李侧福晋的侧院一较高下了,供她和小弘历居住,当然,宽敞度是不比年侧福晋的,年侧福晋可是进府就是侧福晋的身份,李侧福晋是因生子才被请封侧福晋,两人家世天差地别,在府邸地位也大不相同,李侧福晋仍是妾,但不少人已将年侧福晋当成第二个嫡福晋了。
后院彼时传出耿氏有孕一月的消息,看来是四爷刚回府就怀上的情形,多亏耿氏这胎转移了不少人注意力,就算有人知道郭络罗氏好运生下一子,过来找她的人很轻易就被打发了,转头往耿氏院里跑去。
郭络罗氏有子不好接近,可耿氏这才进府一些时日,根基不稳,她们还不好接近?
耿氏烦不胜烦,反倒经常过来找叶湘雅谈话,以避开那些打探消息的人。
耿氏摸着肚子,不乏羡慕道:“姐姐的弘历养得真好,白白胖胖的。”
可不得白白胖胖的吗,这都出生两个多月了,叶湘雅微笑道:“妹妹胎像不错,至少比姐姐怀孕时光景好太多了,等妹妹腹中子嗣一出来,必然也是个白胖小子。”
耿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听说郭络罗氏孕期情况艰难,她怀相比郭络罗氏好上不少,生下来的阿哥或是格格必然是个好的,只是她过来不单是为了问郭络罗氏怎么照看孩子的,她作为跟郭络罗氏差不多年岁进后院的侍妾,想着跟郭络罗氏同样有子,干脆结盟。
多个人多份力量,她听说福晋的大阿哥早年夭折,李侧福晋生下三子一女只保住了一儿一女,宋格格两度生女两度失女,有孩子的妻妾都夭折过孩子,她不保证自己生下的孩子一定能平安,但是后院都是些老人,她进府没多久就怀上孩子,着实惹眼,老人们不会帮她,她只能找上郭络罗氏求得一丝庇护。
“但愿如此。”耿氏笑道,“不知姐姐可有手帕交了?”
耿氏想找她结盟?叶湘雅笑道:“还没有,若是妹妹愿意当姐姐的手帕交,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相视而笑,从这天之后,耿氏当真日日过来寻郭络罗氏,两个女人加上一个乖巧的孩子,日日下来快活无比,耿氏是个爽朗的性子,怀孕时还敢接触酒水可见她性子豪迈,郭络罗氏也是个喜欢寻快活的性子,不然当初福晋不会一眼相定钮祜禄氏。
两人聚在一起后,过来打探消息的人顿减,毕竟两个有孩子的人都挤在一起了,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她们可担待不起。
弘历的满月宴在回府之后就快快操办起来了。
满月宴过后,府中争宠的侍妾更多了,两个新人有孕一事惹得不少人眼热,就连生过三子一女的李侧福晋也动了再怀一子的心思,后院只剩弘时时,她儿子必然是雍王府的世子爷,可再多出一个满洲旗血脉的阿哥,四爷会选谁做世子爷就说不定了。
满洲旗和汉军旗的区别深入人心,就算知道郭络罗氏的孩子很有可能养不成,可多个孩子多份力量,弘时总得有个同母兄弟帮扶。
如此一来,后院越发热闹,有好几次,叶湘雅都能看到格格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前去前院截人,但没有一个人成功,四爷本不是好女色的性子,一次发怒下来,无人敢出现在四爷面前了。
……
钮祜禄氏总觉得自己该有个阿哥的,一个不输给郭络罗氏的弘历的阿哥,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怀不上身孕,看到年侧福晋如故得宠,新人耿氏也怀上身孕了,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好歹是后院唯三的满洲旗,还是大姓出身,就算容貌不显,可后院更多的是年老色衰的女人,四爷总该看看她吧,让她独守空房对得住她钮祜禄氏的出身吗。
可四爷总是不过来,郭络罗氏有了孩子后也不跟她往来了,跟耿氏的关系更好了,她心里憋了一股劲,多次找上福晋诉苦。
福晋知道她不甘,可当初她给过她机会了,是她不要的,福晋也说不出安慰人的话,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钮祜禄氏,后院那么多妹妹在等四爷恩宠,谁能将四爷伺候好,我都高兴,但若是四爷去别的妹妹屋里我都要劝一下四爷,等四爷来你屋里时,我岂不是要劝四爷多看看其他妹妹?”
她笑道:“钮祜禄氏,你说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吧,后院讲究的是一个雨露均沾。”她作为正室,无子嗣欲求,最好是看着后院姐妹得宠,传出去她名声还更好听些,这么多妯娌,谁能比她更贤惠大方。
钮祜禄氏呐呐低下头,无话可说。
不过等她走后,福晋还真动了劝四爷多去钮祜禄氏屋里的心思,原因无它,就凭钮祜禄氏的大姓出身,让后院多出一个满洲旗侍妾血脉的子嗣也好,也不知道额娘怎么想的,给四爷的侍妾都是汉军旗出身,唯二两个满洲旗格格还是皇阿玛赏下的,只是四爷只喜欢汉军旗侍妾,两个侧福晋都由汉军旗当上,这就苦了郭络罗氏和钮祜禄氏了。
当然,出自对自身地位的考虑,福晋还挺盼着两个当不上侧福晋的满洲旗格格多生些孩子,省得她以后看着李侧福晋或是年侧福晋的孩子继承四爷的一切,侧福晋就算是妾,在不少满人心里仍是妻,倘若这所谓的‘妻’诞下的子嗣继承王府,后院的当家主母大概得换一个人来当了。
第120章 雍正帝郭贵人 后续下篇
弘历矮墩墩的身子在小床上折腾不停,芸琳喜滋滋拿着拨浪鼓陪小阿哥玩,叶湘雅打了个哈欠,身子懒懒趴在桌面上,外边日头正猛,她不想出门,她种在院子里的植物都焉巴了,连植物都熬不过,没怎么晒过太阳的侍妾格格怎么熬得过。
但是弘历压根不愿额娘这么懒散,见陪自己玩的人不是额娘,便生气的啊啊几声,叶湘雅敷衍的应和“嗯嗯,弘历真乖啊。”
弘历立马不啊啊了,这孩子惯会疼额娘的,知道额娘有在看着自己,就不生气了。
等时辰一到,叶湘雅立马挺起腰杆子,往小厨房走去,将一锅热腾腾的烤红薯端出来,芸琳这才刚准备动身,就无奈看到这一幕,心道在吃的方面,主子比之前勤快太多了,不过这也怪不了主子,主子之前的待遇,能有一餐热食算不错了,哪有小厨房供主子吃想吃的。
小阿哥来的真合时宜,合该是她们院里的小福星。
弘历闻到香喷喷的气味后,又啊了几声,叶湘雅忍不住将沾了红薯汁的筷子往他小嘴一点,孩子立马津津有味砸嘴巴,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明亮又光滑,尽管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可看到这一幕,叶湘雅禁不住的心软,年幼的孩子果然是小宝贝,白白嫩嫩招人喜爱。
“格格,小阿哥真可爱。”芸琳一颗心被萌化了,说话语气那叫一个轻柔。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他像谁。”叶湘雅捏了一下孩子的腮帮子,意思是说这孩子像他阿玛,毕竟钱氏貌若无盐,原身在刚来到热河行宫时远远窥见钱氏一眼,对钱氏有些印象。
照四爷的容貌来看,这孩子应该像四爷。
芸琳却误会了,失笑道:“格格肤色胜雪,小阿哥自然像格格。”
叶湘雅没否认这话,原身容貌不显,但是肤色极白,一白遮三丑,在后院中,原身的姿色也算不错的了,奈何四爷总是不过来,有明珠(年侧福晋)在前,似乎也不能怪雍亲王。
芸琳仔细给小阿哥翻身,想起一事喃喃道:“格格,好在当初有孕的是您,奴才听说钮祜禄格格这个月月事未来,找府医一打探,并非有孕,只是看着像有孕的脉象,传出去可真臊人,钮祜禄格格现在都不愿出门见人了。”
“这可就稀奇了。”有孕却并非真的有孕,叶湘雅有些猜测,大概是钮祜禄氏看到郭络罗氏有孩子了,耿氏也怀上子嗣,心里着急了吧,有些心理症状能反映到身体上,后院就这么多侍妾,来来去去的就差钮祜禄氏和两个汉军旗格格还没怀上身孕。
当然原身也在内,可谁叫雍亲王主动送了她一个孩子,并且认定她是孩子亲生额娘,就算弘历身上没有流着她的血脉,有玉牒记载,有谁会觉得弘历不是她嫡亲子嗣。
叶湘雅往后不打算怀孕,一是怀孕辛苦,已经有了孩子就不争子嗣了,二是有了亲生的儿子,这养子地位就很尴尬了,毕竟四爷知道这孩子的生母是谁,生母身上没有流着满洲旗血脉,三是以原身受宠程度,除非她费尽心思争宠,不然想自然有孕估计十几年过去了都没法如愿以偿,四是原身愿望只盼着抚养弘历,没说要有亲生子。
还不如精心培养养子成才,在外人眼中,弘历只能是郭络罗氏的亲生子,就算多年后弘历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来历,可那时四爷已经登基,郭络罗氏是宫妃,钱氏跟郭络罗氏相比,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一是汉军旗包衣和满洲旗的区别,二是宫妃和宫女的区别,三是有母家和没有母家的区别,四是生恩跟养恩的区别,固然弘历会怀念生母,但宫里看重养恩,自诩生恩不比养恩重,四爷是被孝懿仁皇后养大的,即便生母为德妃,每年忌日都不忘给养母上香祭拜。
所以,她只要做到恰当时候将此事暴露给弘历,一切都会得到圆满解决,她是不指望弘历成为皇帝后对自己的身世没有半点察觉。
“钮祜禄氏……盼她能如愿吧。”叶湘雅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平心而论,钮祜禄氏有孕能减少其他人对弘历的关注,可她确实不愿钮祜禄氏有孕,一旦她有孕了,有了经验,说不定会后知后觉当初郭络罗氏‘有孕’时的不对劲。
况且要当皇太后的话,当然是唯一的满洲旗妃子所出血脉最有优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