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这些年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能让众人信服。
“眼前这几只羊,乃是丞相大人派人寻来的良种,此番寻你,正是要将此事托付与你……”
布加闻言,心头微颤,当下就立即跪地应答,“大人放心,小人必不负所托,定会将此事办好!”
他虽是被当战俘送过来的,但是到了大人这里才算是过上了好日子,至少如今不用担心随时被拖出去当了军粮,也不会被送到战场上去送死,在大人这里,每天都能凭借身份牌领到口粮,每十天都能吃上一口肉,原先布加等人也并非是甘愿来此,可如今就只盼着大人能好好的。
只有大人能好好的,他们才会有好日子。
曹德点头,不置可否,他是由系统作弊器,自然是不用担心面前之人阴奉阳违,但还是仔细将养羊事物交代一番,有些注意事项,是他根据系统出品的养羊手册来的,而布加也学的认真。
过了两年,布加的养羊场便有模有样起来,除了从系统里领到的那几只成年羊外,其中几只母羊都陆陆续续产崽,如今营地里的小孩子都爱往那养羊场溜达,站在羊圈外眼巴巴地望着雪白一团的羊羔,不过布加凶得很,只让他们站在外头看着,并不允许他们上前去摸。
有的时候来的人多了,他还会跑出来撵人,生怕人声嘈杂会惊扰小羊们。
好在羊圈里的小羊虽看着小小的一只,却并不怕生,甚至有的还会把脑袋伸出来咬小孩子们的衣服,被咬住衣角的小孩也不怕,反而很惊喜,伸出手悄悄摸了摸小羊的耳朵,是软软的。
这时候布加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过多计较,因为这群孩子来得时间不长。
大人在营地办了几间学堂,营地里为数不多的孩子,基本上都被送入了学堂。一开始,有些家长还不太乐意,他们觉得半大小子都可以干活了,应该跟着爹娘老子多干点活才是,这样才能早日将房子建起来娶媳妇生娃。
不过后来得知上学也是可以领补助的,而且还有那什么奖学金,听说学的好的还能被挑去大人身边干活,家长们才变了心思。不提那补助与奖学金,光是说有去大人身边办事,就足以令他们心驰神往,那可是大前途,可不能耽误了家中的娃子,如今他们只怕孩子们不够努力,时不时就能听到营地里有人家在揍孩子的,定是在学堂上不够认真被夫子告了状的。
经屋外路过的行人发出会心一笑,该,就该好好整治下这些顽皮娃子,多好的读书机遇啊,竟还不知珍惜。
孩子们在营地里也是不多见的,基本上都是本地的村民搬过来的。不过如今每月月中,府衙都会着人举办夜会,营地的人围着篝火旁一起快活,听说是大人让府衙里安排人相看,不仅是年轻人,丧了夫的寡妇,还有鳏居的老男人,只要是合适的,看对眼了就能凑成一对过日子。这夜会上会有热汤发放,都是用彘骨熬成,所以累了一天的居民也都乐意过来松乏下。
倒真是见证了不少对佳偶成亲,这两年营地里多出了不少新生娃娃来。
布加心里念着这事,其实他最近也与一个姑娘看对了眼,不过对方是汉家女子,心里还有不少顾虑,布加觉得自己得加把劲,争取下次夜会上,就能将心爱的姑娘娶回家,到时候他来照顾羊圈,对方会纺织,不愁这日子会过得不红火。
哦对了,听大人说,他养的羊能产很多羊毛,都是可以纺成纱线制成衣裳,到了冬日穿在身上就暖和极了。布加虽是不懂要怎样将羊毛变成暖和的衣裳,不过他一向是信服大人的,大人既说了有法子,那就定不会有假,他只管将这些羊羔们伺候好才是要紧事。
布加最近对来羊圈玩耍的小孩子和悦几分,还有一个缘故。那就是据他所知,这一阵子营地里又要多出一个养牛场,养的牛也是怪模怪样的,应该也是大人从他处寻来的良种,还可以产奶,想必等养牛场开办起来后,这些小孩子来他这处就少了。
布加对新出现的养牛场只晓得个一知半解,只有曹德清楚这其实是他最近在系统里肝出来的产物,许是他如今手头上有多个营地,每日都有作坊产出收益,故而如今系统任务开发程度比原先快出许多,好多任务都已经刷出,都是【待完成】状态,他只需要激活安排下去就行。
而这新刷出来的养牛场也是令曹德相当满意,里面可不仅有布加口中怪模怪样的奶牛,【养牛场】一开出来,就附加了多个品种的牛种,不管是普通牛,还是黄牛、牦牛、野牛、水牛应有尽有,但也因此,这养牛场的经营要比养羊场复杂得多,这些牛的品种不一,生活习性也是各异,好在这个任务也是有配套的养牛手册,曹德寻个可行的人来,想要上手也不是难事。
不过要养这么多头牛,这养牛场的占地也不能小了。好在这两年他一直组织人手再琅琊这一带垦荒,除了留作种庄稼的农田外,还建造了不少房屋住宅,包括一些工坊和商铺,一些已经投入使用了,但还有不少是闲置的,寻一个偏僻些的宽敞住宅,改造成养牛场正合适。曹德寻思着,他记得城西那片果园附近还有不少工坊房屋尚未完工,倒是可以考虑一二,不过这就得对这些牛群好生看管,可不能让它们糟蹋了果苗。
如今的琅琊除了有成片的果园外,因水质颇好,还开挖了不少水池鱼塘,物产丰饶,这两年经营下来,已经能够为曹德盈利。而等再过两年这些畜牧场扩大规模,到时候能带动更多产业的发展,尤其是毛线纺织制衣,届时这琅琊郡民到了冬日有了更加御寒保暖的衣物,如今年岁是遇上小冰河期,夏旱冬寒的,冬日里是有不少百姓会死于寒冷,不过如今的琅琊营地有救济堂,这两年都没人真死于饥饿寒冻,若是再添上御寒衣物,那更是能改善一二。
在这琅琊营地里,几乎人人都要去府衙领任务去做,今日这任务完成了,又会有下一个任务,似乎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在等着他们,但是这里的居民却是各个都脸上笑意盈盈,看不出半点不乐意。
他们当然不会不乐意,虽然每日都要做活,可是这些任务都是能领赏的,他们也不要钱,就要粮食。都是当过灾民饿过肚子的人,可太清楚饿肚子是什么滋味,如今瞧着新家里的木桶储存越来越多的粮食,这些居民只觉得每天都干劲满满,在路上遇到熟人打个照面,也是相互招呼一声,说着自己又抢到了个怎样的好差事。
要是哪天身子难受不能去上工,那就是躺在床板上都要烧心得慌。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琅琊营地可谓是日新月异,原先还荒芜破败的地方,随着人烟多了起来也逐渐热闹,崭新结实的新房子盖了一座又一座,各处都在招工的工坊天天有吆喝声,原野上开荒的人、农田里劳作的人、近处鱼塘挖泥种藕的人,伴随着不远处学堂里的少年读书声和稚子嬉戏声,让路过的人都忍不出脚步渐缓起来。
原先曹德还要写信催着他哥和大侄子给自己多弄些人手来,而随着这琅琊营地兴盛起来,这里的人烟自然就多了起来,附近躲在山里的山民、逃到远处的村民都陆陆续续下山归附,更有离得二三十里开外的村民,听了消息拖家带口地赶过来。
刘备等人来琅琊时,就见到一路上衣衫褴褛的小民各个背着破旧衣裳,牵鸡拴狗,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赶路,心里已然是微微震动,等众人离琅琊营地愈发近些,这路上的赶路人就更是多了起来,虽然多是面黄肌瘦的,但步伐却是并不慢,瞧着近在眼前的琅琊城,各个心里头火热起来。
刘备等人相貌不凡,又各执兵器身骑大马,这些赶路的行人并不敢离得他们太近,在经过他们身旁时更是脚步加快几分。而等随着路上行人渐多,刘备等人也是从马上下来步履而至,但刘备的脚步却是渐缓。
张飞见他大哥半天都不往前挪步,很是不解,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城门,又回头望了望刘备,疑惑起来,“兄长?”
关羽虽未生出声,但眼神略过一旁的行人,握着牵马缰绳的手也攥紧几分,目光担忧地看向身前的刘备。
刘备叹了一口气,他心有匡扶大汉之志,如今瞧着这曹郎君治下欣欣向荣之象,这本该是好事,可想到其兄长,曹孟德此人野心勃勃,本就挟持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又有了其弟这般人才更是如虎添翼,刘备想起先前收到的从宫中流出的天子血书,这叫他如何不担忧。
在这乱世当中竟出了这等治事之能人,为何偏偏是曹丞相的幼弟呢,如此一来,对这天下子民来说,究竟是幸事,还是灾祸?
缄默不语半晌,刘备心里幽幽道,“只怕汉室江山难以守住。”
“大哥,别说这丧气话!”张飞一拍胸膛,“还有我和二哥在,只要咱们兄弟齐心,定是能帮你匡扶汉室!”
关羽眼波微动,朝远处看去,只见那城门处一小将策马而来,离得越来越近,竟像是朝着他们这边过来的。
第76章
“见过刘将军。”来人是名小将,对着刘备拱拱手,含笑道,“司农大人听闻将军前来,特地派在下相迎……”
刘备见此人虽身着官袍,但衣服料子陈旧,猜是多次浣洗之故,脚上的官靴也有缝补痕迹,应是个家境贫寒的小将,但是通身气度不凡,半点不见其扭捏作态,瞧着让人心喜,不禁问道,“不知阁下师承何处?”
他如今麾下并没有多少能用的人手,主要信任的人还是两位结拜弟兄,不过他们对这天下的英杰却是颇为关注,如今见着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将都如此落落大方,便猜其定是有名师指点,心里生出了几分爱才之心。
哪知小将却是摆摆手,“在下不过是在司农大人创办的军事学堂里上过几年学,得了大人的青眼,这才领了活计,不值得将军夸赞……”
小将心道,原先在学堂里时,他也不算格外拔尖,在几位老师那儿也比不上班上那些优等生更得老师看重,如今却被这刘将军问起师承何处,还是莫要将老师名讳报出,以免日后给老师抹黑。
毕竟昔日老师在课堂上可是没少说,若是学艺不精,不许在外头提他名讳。
刘备并不知这小将心中腹诽,而是听了这小将所言,心中疑惑更甚,一旁的张飞已经替他开口询问,“军事学堂,那是什么?”
关羽也是颇为疑惑,听其名目,莫不是一个教军队事务的学堂,可从来就只有教学问的学堂,怎么会有专门教导军队之事的学堂呢,带兵打仗的事情也是可以在学堂里听夫子讲解进学的吗?
或许并不是不行,毕竟他们打仗的学问不也是跟着前人所撰的兵书来借鉴一二么,只是没料到如今竟还有专门负责此事的是夫子,见着眼前小将模样,想必那学堂应是极为不错。
小将提起军事学堂时,脸上骄傲神情根本无法掩饰。在他心里,大人创办的学堂就是十分厉害,里面不仅开设了各种课堂,他们要学习兵书理论,还会有军事演习,每日都要进行训练,而且每月都会有定期测试,若是能在测试中取得不错名次还能获得奖赏,也只有通过特定的测试,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而他正是如此,才能从小兵跻身为小将。
不过目前他还还未从学堂毕业,等这一学年结束,就可以填报不同兵种,到时候就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场地去专项训练,听学堂里的师傅说,再学上个三五年他们就能为大人效力,到时候他一定要填报水师专业。
刘备三人并不知眼前小将心中所想,等跟着小将进了城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为之一愣,只见城门内街道宽敞,用水泥修出十来丈宽的道路,不管是牛车行驶,还是行人走上去,都不显拥挤,如此宽敞的街道上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商铺或者各种小贩摊位,货物琳琅满目,店铺里交易繁忙,这街头上来往的百姓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安宁,这里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百姓脸上瞧不见半点麻木痛苦。
堪称是盛世之景。
刘备等人心情复杂极了。
他们来此地,是因为刘备收到了来自许都汉天子血书秘诏,那血书字迹潦草凌乱,血迹斑驳,却是汉天子的求救之信,其中言辞悲切,触目惊心,言明天子被一众奸臣逆贼围困于宫闱之内,朝堂更是成了奸臣的一言堂,故而特令刘备速速起兵勤王,以拨乱反正匡扶汉室。
刘备得了此血书心中悲愤难忍,奈何他虽有满腔热血,但却遇到一棘手难题,近些日子,府衙小吏与他禀报,郡县周边的流民都不知去向,甚至连城内百姓也搬走一二,刘备闻之大惊。他若想起兵成事,自然少不了兵力,而那些流民与百姓本该为他军中兵源,如今却大量散去,他如何能不惊慌。
经过一番探查,才知晓那些流民百姓是去了琅琊,尽皆备曹德收拢。而曹德本就是那曹孟德幼弟,如今其兄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弟又大肆收拢流民,无疑是让刘备越发难以心安。
若是不能将这些流民百姓寻回,他要如何起兵成事?况且天子危在旦夕,他身为刘氏子弟,怎能坐视不理,这才带着两位结拜义弟,率领一对精兵前往琅琊郡,此外,他也想从曹德这里探测一二,这曹氏当真是存了狼子野心意欲谋反?
可不想才踏进城内,他们便静默不语,城内之景远超他们所想,这里百姓的日子便是他们瞧了,也难免生出几分艳羡,不怪周边郡县的百姓都举族而往。
那小将见他们这模样,便知是为这城中景象所震慑,心中不免添了几分骄傲,对曹德的感恩更甚,“若非是有司农大人,我等也不会有今日这光景。”
他脸上略显得意,话音里更是对曹德推崇至极,张飞闻言心中不忿,”我们兄长乃中山靖王之后,你家大人怎还不出来拜会!”
”你!”小将气急,正要开口欲骂。
“三弟不得无礼!”
“三弟!”
刘备、关羽二人齐齐开口,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张飞,刘备一脸歉意看向的小将,“还望小兄弟海涵,莫要同我三弟置气……”
小将见着张飞方才蛮横无理的样子,本是心中来气,可偏生这位刘将军已亲自为其致歉,当真是有理无理都被其占去,甩了甩了袖子本不欲再多言,余光瞥见那名唤张飞之人还一脸不以为意,心中气闷。
恰逢此时,就见远处一男子策马徐徐而来,刘备三人似有所感,侧目望去,只见那马上男子身姿挺拔如松,皮肤白皙如羊脂美玉,身穿一身玄色便衣,身上紧实肌肉线条流畅,等走近了些动作轻盈从马上一跃而下。
此人走到近身,他们才发现眼前的青年不过及冠之年,眼睛深邃明亮,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瞧着甚是眼熟。
来人自然是曹德。
他倒并非是特意为了迎接刘备等人,只是照常出来巡视,在远处就见着这几人矗立在街头,加上先前收到的消息,便骑着马过来一探究竟。
见曹德御马而来,刘备面上神色渐缓,抬手与其行了个礼,“见过司农大人。”
曹德伸手扶了扶,如是旁人他不一定理会,但这毕竟是“历史上”与他哥要三分天下的刘皇叔,曹德自然也给其面子。虽然因他暗中提防,多次挖坑,致使这位刘皇叔至今还只是琅琊郡附近一小小郡县为县尉。
虽然按照“历史轨迹”,此时刘备等人确实还没啥大发展,但是曹德心里已经做好打算,只需一两年,这琅琊郡离了他也能照常运转并为他创收,届时便是他前去荆州之时。
先去荆州,再去益州。
先搞生产搞发展转民生,等民心抓得差不多,等刘表、刘彰两人噶了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接手这两块地盘。
当然,以上的想法都是曹德自己私下打算,若是这两位愿意配合是最好的,毕竟按照“历史”发展轨迹,刘备也是苟到他们二人去世,先后接手了荆州与益州,这才有了可以三分天下的底气。出于对当下的道义考量,曹德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先屈就一下,去当个二把手搞发展,然后按照既定轨迹接手地盘。
但对方不配合,咳咳,他也是不介意以一力降十力的手段去拿地盘,毕竟如今曹氏还真有这实力。
刘备丝毫不知曹德转瞬之间,脑海里已经闪过诸多念头,两方客套之下,他便随着对方前往早已备好的“酒店”去安置,打算先去洗漱一番。方才曹德提到为他们弟兄备下了接风宴,届时再提流民之事也不迟。
刘备心里忧心忡忡,等洗漱一番出了屋子时,见关羽张飞二人已经端了些吃食酒水等着他。
“大哥,这酒店当真不错,还真是有酒有肉……”说话之人是张飞,他边说着话,边将一大碗酒倒入口中,喝完咂巴咂巴两下,意犹未尽,嘴里还颇为嫌弃,“就是这酒不够烈,像是姑娘家喝的东西……”
关羽默默放下手中的大碗,“兄长坐下,也来尝尝这店家的‘果酒’,听闻是这琅琊特产,确实颇具风味。”
听闻二人所言,刘备默默坐下,等关羽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先是谢过二弟后才端起碗一饮而下,带着浓郁香气的果酒,确实不够烈性,但喝起来也别有滋味。
这酒店里人流并不多,刘备来时便四下打量过,应是专门用来招待远客,与驿站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这琅琊的酒店要比寻常酒店物资充裕得多,如今外界多地缺衣少食,而这酒店居然还会提供酒水。
刘备又叹了口气,端着手中的酒盏沉默不语,关羽望了他一眼,未曾出声,二张飞也察觉到刘备情绪低落,但这回他也未曾出言,自从来了这琅琊,他这哥哥都多愁善感起来,张飞狠狠灌下一大碗酒,心里无解。
“三位爷,车马已经备好,不知几位爷可有吩咐?”一个机灵的小子在门外喊了起来,其实是在提醒时辰差不多,莫要误了今日的宴请。
“罢了,既如此,就让我们兄弟三人去领略一二。”
刘备三人出发,跟着引路的小子出发,此时时候也不早,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路上的行人渐稀,即便如此,也能听到街道里商铺、住宅里隐隐传来的便言碎语,都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寻常百姓家趣事,刘备在这样的寻常烟火气息声中渐渐心静下来。
不知何时,周围的百姓细语之声尽去,到了一片高宅大院处,道路修得又宽敞又平整,两旁的院落明显也都是新修建而成,又走上一阵子,前头喧嚣声渐起,刘备心有所感,抬眼望去,果真是见到不远处一庄严肃穆的院落前,停了不少马车牛车,他心中有了猜测,想必是今晚赴宴之人车架。
引路小子将刘关张几人送到此处,并未离去,而是领着他们过去与门口迎客的青年打了一声招呼,“这是大人今晚要招待的贵客,你先安排人去接待。”之后便也跟着进了宅子,不过是进了内院去向大人禀报。
刘关张三人进了院子便被领到今日宴席的座上,而没过多久,座上便有人与其攀谈。今日来宴席之人,多是这琅琊郡官署衙门人员,而这些人中多数也都是琅琊本地世族,不过如今能留下并还在琅琊任职,那也是都经过曹德考验的,他们与曹德共事两年多,对其为人颇有了解,故而如今对刘关张也是好奇得紧。
真不知这名不经传的三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地会得大人如此看重?
随着琅琊日渐兴盛,前来拜会、想要攀附曹氏之人并非没有,但也就这刘关张的阵势大了些,偏生先前都没怎么听闻过这三人,莫不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倒也有耳聪目明之人,似是想起什么,连忙问道,“昔日与丞相煮酒论英雄的莫不就是……”
等到曹德过来时,就见到这座上气氛正好,一些相熟之人已经相互攀谈起来,不过他还是一眼瞅见刘关张三人,只因与旁人的轻松愉悦相比,刘关张三人旁的气氛明显要冷凝几分,曹德浑然不在意,先是走到自己的座上,而此时众人也都静默下来,往下曹德方向。
曹德面色不慌,举起酒盏,“琅琊能有今日,离不得诸位大人的出力,今日逊之在此设宴,恰逢三位远客而至,可见是诸位缘分,既如此,那今日定要尽兴而归,诸位莫要拘礼!”说罢,他先一饮而尽。
曹德二十加冠,就为自己取了字,逊之。
他此番态度颇为诚挚,而座上众人也很是捧场,尤其是琅琊郡出身的官员,更是端起酒盏对着曹德,道,:
“……想我琅琊城此前民生凋敝、城防破败,承蒙大人不弃,巧施妙计,兴水利、促农桑、通商贾、建城防、办学堂,琅琊今日繁华兴盛,百姓安居乐意”
“……此乃上天之福祉,琅琊兵强马壮、百姓富足皆是大人功劳,末将不才,愿追随大人,为大人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其实这不过是客套话,像是今日这般的宴席也并非是头次举办,为了加强团队内部的凝聚力,曹德也是会定期举办宴席,只当是团建联络感情里,不过今日的特殊是在刘关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