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吃一个呢!
虎子爹哈哈笑起来:“炸!我们家明天自己炸!第一锅我们自己吃!吃它个过瘾!”
从此,王家的豆腐摊,除了卤水点的老豆腐以外,又添了一道新鲜的豆制品——油炸豆腐。
价格比豆腐贵不少,毕竟下油锅炸过,沾着不少油,而且听说这油炸豆腐和肉一起炖,味道比肉还要好。
大洼村民起初不信,这不家里正好还有点野猪肉,称了几两油炸豆腐回来炖了一次,结果自然和虎子爹娘一样——都深深爱上了这道新鲜吃食。
不仅大洼村本地人,就连外村人都听说了,慕名跑来王家买油炸豆腐。买不起肉,买几两油炸豆腐解解馋也好。
王家即使不挑去镇上卖,每天的生意也不差。
村民们听说王家这油炸豆腐的生意,还是孟瑾媳妇出的主意,羡慕之余,在心里转起了小九九。
回家后,让年龄与狗蛋相仿的孩子去找狗蛋几个一起玩,并叮嘱他们:“要是孟瑾媳妇让你们干啥,你们勤快点!”
于是,狗蛋三人组的背后,又多了几条小尾巴,三人组帮徐茵干啥,几条小尾巴也抢着干啥。
徐茵不需要出门捡柴、打猪草,每天早上,她家院门口总会有一堆新鲜的猪草和一堆干柴。
都还是六七岁的幼崽呢,搁后世还是清晨四五点的日出、祖国娇嫩的花朵,如今却天天起早帮她干活,心里能过意得去吗?
可无论她怎么说,他们依然抢着帮她捡柴、打猪草,偶尔还送她嫩嫩的蘑菇、野菜、野果。
徐茵见劝说无用,只好收下他们的心意,并回请一顿早餐当做报酬。
有时候是野葱鸡蛋饼,有时候是鱼片粥或杂粮粥配小鱼干,偶尔给他们煮一顿小馄饨。
每人分到的量不多:鸡蛋饼一人一个小三角,粥或小馄饨每人一小碗。权当给祖国花朵加个营养餐。
可饶是这么点吃的,也足以驱动这些孩子天天卖力地帮她干活:
送来的柴,她家柴房都堆不下了;
打的猪草吃得两头野猪崽蹭蹭直长膘;
鲜嫩的蘑菇、野菜每天不断。
吃完早饭还抢着帮她洗碗、擦桌、扫院子……
徐茵:“……”
都是实心眼的好孩子啊!
同时庆幸大洼村总共才五十户人家,与狗蛋年纪相仿的孩童全部加起来也就七八个,不然的话,每天来她家吃早饭的孩子都能组个幼儿园了。
不管怎么说,有这群孩子帮她捡柴、打猪草,着实给她省了不少时间。
她只需打理菜园、清扫猪圈、给野猪崽喂食。
有灵湖水的加成,两头小野猪在她家吃好喝好,目前为止还没见它们动过“越狱”的心思。
现在都没心思跑,想必越往后越不会跑了,到年底就成她家的储备肉了!
等太阳出来,她在院子里放两条马凳,铺上竹帘,把要晒的东西拿出来晾晒。
吃干净的猪骨头暴晒干燥后,碾成粉,但这还不能马上当肥料施,得先发酵。
可她明面上能用的容器非常有限,陶土罐子一般都用来贮存粮食或是烧水、腌菜,谁家舍得拿来给有机肥发酵?
于是,她把目光瞄准了猪圈旁的茅厕。
茅厕连着一个露天粪坑。
当年老崔家搬离老屋后,这个粪坑也被清干净,此后就一直闲置着。
徐茵搬进来以后,忙着修屋子、编竹器挣钱,还没来得及改造茅厕。
是时候给粪坑修个盖了!
她抽空上了趟山,连续扛了两块比较方正的大石头下来。
扛第二趟的时候,遇到几个抄近路去山地干活的村民,感慨她力气大的同时,好奇地问:“孟瑾媳妇,你扛这么大的石头下来干啥?”
“哦,我看它大小挺合适,带回去盖粪坑,露天粪坑太臭了!”
“……”
可粪坑盖了盖子,还怎么舀粪施肥啊?
难不成每次都要花大力气把石头掀起来?舀完肥再盖回去?
村民们摇摇头,这么麻烦的事,也就力气大如牛的孟瑾媳妇想得出来并愿意干。
第1019章 农门福女的懒馋坏大嫂(15)
徐茵扛着石头大步流星回到家,凿平整以后开始改建茅厕。
她把屋里的实木马桶搬到茅厕,马桶底部凿了个开口与粗竹节横截面相符的洞,套上一根内里打通的粗竹节,竹节经火烤制后掰弯,另一端通入粪坑。
猪圈门口挖了条通往粪坑的阴沟,到时候清扫出来的猪粪,随着冲刷的脏水也一起流入粪坑。
回头再凿些平整的小石板铺在阴沟上。
另外,她量好尺寸,在粪坑旁边又挖了一个坑,盖上石板,专门用发酵厨余垃圾。为了方便舀取有机肥,石板上开了个天窗,不用时盖上。
出于美观考虑,她还在两个发酵池四周移栽了一圈映山红,也就是杜鹃花。
灵湖水浇灌了两次,本来快要凋谢的杜鹃重新又结苞绽放,一下子把她家后院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有了发酵的容器,她把碾碎的骨头粉、鱼鳞鱼内脏、晒蔫的烂菜杂草、蛋壳果皮等等透过石板天窗倒入发酵池,等时间一到,挑去地里施肥。
忙完这茬,地里的杂草又冒出来了。
徐茵一边拔草一边思索怎样才能高效除草?
她可不想天天被杂草绑在田里。
“大堂婶——”
“大堂婶——”
狗蛋喜笑颜开地跑到田里来找她:
“大堂婶,我家的母鸡孵出小鸡崽了!你上回不是说想养几只鸡啄树下的辣毛虫吗?我娘让我来问问你一共要几只。”
徐茵闻言,瞬间打开了一个思路:对啊!她怎么把家禽这么好的合作伙伴给忘了?
林下养鸡、稻田养鸭!
鸭子养在水稻田里,有效除草防虫害,一举两得啊!
安排!
马上安排!
“啊?”狗蛋傻眼,“鸭崽?可我家没养鸭啊!”
徐茵说:“我知道,你帮我问问谁家养了鸭,最近孵出了小鸭崽,匀几只给我。你家的鸡崽我都要了。”
“……哦哦。”
狗蛋一脸懵逼地回家去了。
傍晚时分,徐茵正在院子里收晒了一天的蘑菇、草药,狗蛋娘背着个箩筐过来了。
“孟瑾媳妇,听狗蛋说你想养鸭?我娘家养的母鸭上个月正好孵了一窝鸭崽,到现在出壳二十多天了,匀了几只给别人,剩下的都在这里,你看看要几只,随你挑。”
大洼村水系发达,养鸭的人家不少,一般离河、离湖比较近的多少都会养几只,白天放出去让它们自己找吃的,傍晚撵回来。
尽管中途经常会丢失,要么被偷鸡摸狗的二流子捉去烤了,要么被其他野物叼走了,但哪怕养到过年只剩一两只,年夜饭桌上也能多一道肉菜,运气好存活率高,还能卖给镇上食肆,给家里人添件冬衣、棉被之类的取暖物资。
这里的冬天虽不像北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但湿冷起来也不好受。
徐茵看了眼箩筐里毛绒绒的黄色小鸭子,挤在一起啄野菜吃,大致数了数,约莫十来只,当即表示:“我都要了。”
狗蛋娘虽然感到意外,但也没多说。
心里倒是再一次对孟瑾媳妇改观:愿意养这么多家禽的,能是好吃懒做的人吗?崔氏娘几个真的太能胡扯了。
狗蛋娘留下鸭崽,照市场价收了钱就回去了。
她是代娘家跑腿的,不好意思做主给孟瑾媳妇便宜些,便想着回头来送鸡崽时少收她几文好了。
徐茵给这些鸭崽喂了水和食,清水里自然添了点灵湖水,提高它们的存活率和抗病力。
次日,把它们装入箩筐,背到田里。
头几天,先让鸭崽熟悉两亩水田,它们在田里啄草、吃虫、吃田螺,她就把那些长得比较高的杂草拔了。
等鸭子大一些了,送到以后她就回来,任它们在田里撒欢觅食,到傍晚了再去接它们回家。
有种接送崽子上幼儿园的既视感。
许是她一脚踹死一头大野猪的威名在外,倒是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二流子敢来偷她的鸭。
十五只鸭崽就这么泡在水田里一天天长大了。
隔壁田拔草的大壮媳妇见她把鸭子养在稻田里,纳闷极了:“孟瑾媳妇,你咋把鸭子赶田里来了?不怕它们啄稻谷吃啊?”
徐茵:“现在还小,啄不到谷子,等再大些,稻田也排水了,我就赶它们去湖塘。”
“那为啥不现在赶湖塘去?稻田里才多少水,鸭子还是得养在河里或湖塘里才行。”
徐茵就说鸭子养在稻田里,好处多着呢,不仅能除虫、除草,拉的粪便还能肥田。
大壮媳妇听呆了:鸭子养在田里还有这么多好处?真的假的?
回去跟家里人一说,家里人也半信半疑。
崔大壮尤其怀疑:“鸭子养在稻田里,真不会吃谷子?要是连谷子也吃,岂不是得不偿失?”
“孟瑾媳妇说,她家的鸭子还小,等再大一些,吃得着稻穗了,就赶去湖塘。”
“是哦,她家前不久才养的鸭崽。”崔大壮恍然大悟,“我们家的鸭子仰起脖子够得到稻穗了,把它们赶去稻田,不就跟狼入羊圈一样?还是别冒这个险了。”
“今年肯定不冒这个险。等谷子打下来,看看孟瑾家的产量再说。要是产量没减,明年我们也这么养,起码省点劳力,我看孟瑾媳妇最近都不来除草了。”
崔大壮:“……”
大壮媳妇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你们说,孟瑾媳妇该不会是为了偷懒不拔草,才养鸭的吧?她婆婆不是一直说她好吃懒做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