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两位男修服侍裴一去温泉室等我。”她说的很直接。
两位男修应是,上前要去服侍裴一。
木头似的裴一避犹不及地躲开,无数的话压在喉咙里,看了一眼还坐在那里的大老板,只能比划说:他不需要服侍。
他握着剑向上杀场一样走进了温泉室,将门“砰”的拉上。
宋斐然再看向大老板,一副请他走的样子。
他无奈的笑了笑,“宋姑娘真是一句也不想与我多聊,就这么对我不感兴趣?”
……
温泉室中,满室雾蒙蒙的热气。
裴一衣衫齐整的站在温泉旁边,面具后的脸热的发红,他清楚的听见外面的对话,大老板对她浓烈的兴趣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她该拒绝他,该表明自己是有夫之妇,她的丈夫刚刚下葬尸骨未寒……
可她却拿亡夫的重要之物做赌注来赢男修做鼎炉,并且还答应了在这里留宿一夜。
她难道还真打算在这里使用他这个鼎炉双修不成?
她真要背叛师父吗?
他身上被热气蒸的发烫,心里却一片冰寒,好,真好,她甚至是拿着他芥子囊里的法器来了这里。
她说是为了防身,没想到是为了来棋修社找鼎炉。
她就不怕被“裴颂”发现吗?
她与师父夫妻十年就没有一点情分吗?
热气中不知道是熏了什么香,散发出一股类似月桂花的香气,但太浓太热了,渐渐让他感到头晕目眩,犯恶心。
身上蒸腾出很多汗,他隐隐感觉到小腹那道伤口也湿漉漉的,伤口也在香气中一阵阵收缩。
是太热了吗?
他想用修为散去一身热气,背后的门被拉了开。
那阵香气便更浓郁地飘进来,将整个热气腾腾的房间涨满。
他回过头看见一身青衣的宋斐然,热气中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脱了鞋子走进来。
“为什么不沐浴?”她声音也变得很潮。
裴一不确定外面大老板的眼线有没有走,转身想对她比划说:离开这里再谈。
她却忽然伸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细长的手指白如羊脂玉,指尖修的微微尖利,从他的胸口往下滑……
碰到了他腹部的伤口。
裴一被闪电过体一般,浑身酥麻慌忙往后退要躲开她的手,却一脚踩空掉进了温泉池中,热水将他浸透,腹部的伤口像被拍打了一样收缩着发颤,流出来的黑血一定将他的衣服湿透了。
她站在温泉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做鼎炉就该有鼎炉的样子,乖一点,我或许会对你温柔一点。”
裴一对上那双眼,腹部的伤口颤抖就更厉害了,厉害到他的腿在发麻,他惊惧的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面前他会产生一种生理上的……被压迫感。
明明他可以轻而易举杀了她,可他的身体全变得异常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没有办法反抗她,甚至生理上想服从她、贴近她……
他站在温泉中能清晰感觉到,他不该异常地也异常了。
这可是他的师母!他在想什么?干什么?
她对他伸出了手说:“过来。”
不,不可以。
裴一动了动炙热的喉咙想开口说话,可手和脚先一步朝她靠近。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服从她,想要得到她的安抚,腹部的伤口越来越难受,痒、麻,中了毒一样,导致他脑子也进了雾气。
喉咙里颤动着才发出一个音节,他就看见自己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腰。
不可以裴颂。
他想收回手告诉她,他是裴颂,可才张开口,她的手指就托起他的下巴,冰冷的伸进来捏住了他的舌头。
“这里洗干净了吗?”她在热气中衣衫齐整的垂眼望着湿淋淋的他,指甲弄痛了他的舌头:“一会儿要用的。”
裴颂的身体一瞬之间就彻底失灵了,他感觉到自己面具后不知在流泪还是流汗,亦或是流下的口液……
伤口也涌出大股的黑血。
这一切让他羞耻到脑子“嗡嗡”作响,不停地迫使自己去想:这是你的师母,你最讨厌的师母……
可她细白的手指轻轻压他的肩,说:“跪到石阶上去。”
他的身体、双腿就不自觉地在温泉中跪下,跪在她的身前、腿边。
任由她抓着他的头发,下达下一步指令。
她肌肤的触感让他记起了那一夜的幻梦,晕眩的脑子里只想要她的手指碰碰他的伤口……
像幻梦里一样。
第88章 《我选做男主的师母》
像个蒸笼。
热气和浓郁的花露香气令裴颂几度大脑缺氧,分不清自己是毒发又做梦了,还是真实的。
这种幻梦一样的不真实感在最后达到了巅峰。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在做什么,眼前飘飘荡荡全是她潮湿的脸,缺氧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失神到快要昏过去了……
她突然伸手重重扯住了他的头发,喉咙里发出潮湿的声音。
痛感中,裴颂只感觉自己修为和腹部的伤口如淙淙水流一样停不下来。
这是他的身体吗?
他的身体变得这么陌生,他自己变得这么不可控,连他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像自己了……
是在做梦吧?
他从未有过这么痛快的快乐……
……
“什么时辰了?”天字房对面的厢房里,摘掉了面具的大老板问了一句。
但不用人回答,他也已经从灵境中看见交易城外已经是夜里了。
还没有结束吗?
从宋斐然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时辰,从正午到深夜,他出去处理完事情再回来,她依旧没有出来。
只是采补用的了这么久吗?她是想要榨干裴一?还是出了什么事?
两名服侍的男修还侯在外面,她没有叫他们进去过一次。
大老板心中有些不快,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快,坐在窗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对身后的男修说:“送些酒菜过去,问问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男修应是。
可等男修端着酒菜过去敲门,里面说了什么,男修又退了回来,禀报大老板说:“宋姑娘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大老板皱紧了眉,直接起身朝着天字房走过去。
他刚刚跨进天字房,温泉室的门就被推了开。
一身黑衣的裴一从房中走出来,依旧戴着面具和手套,连衣服和头发都没变,只有发尾有一点点潮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可他闻到裴一身后的温泉室中浓郁的香气和腥气,哪怕他没有经历过,也很轻易就分辨出那是什么气味。
欢好的气味。
裴一看了他一眼,立刻将身后的门关了住,仿佛关上他的耻辱一般。
“宋姑娘什么时候走的?”大老板的目光很难不留意到裴颂唯一露出来的脖颈,他脖子红的像是熟透了一样,上面还有几道抓痕和淤青。
很显然是刚刚留下的。
是掐了脖子弄伤了他吗?
裴一……居然允许她弄伤了他?他明明是元婴期的修士,要想制服她太轻而易举了,为什么他不但甘愿做她的鼎炉,还允许她弄伤了他?
总不能是喜欢她吧?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大老板实在是想不明白,看着裴一抬手比划了一句:刚才。
她刚才走的。
房间里陷入一种难言的尴尬气氛。
他既觉得对不起裴一,又觉得裴一并没有抗拒……
明明可以换其他元婴期的修士。
大老板慢慢走了过去,他闻到裴一身上的花露香气,那是宋斐然身上的气味,对弈时他曾闻到过,像是一种月桂的花露香气。
裴一似乎不自在的侧开了两步,面具后的耳朵和脖子红成了一片,听见温泉室的门被拉了开。
那股子复杂的腥气就从房间里扑出来,带着潮湿的热气。
令裴一腹部的伤口又起了莫名的反应,他立刻伸手推了上。
用力太大,发出“砰”的声音,险些夹住大老板的手指。
大老板握着手指,又看向了裴一,温泉室里一片狼藉,他扫见了地上宋斐然那身青色的衣衫,上面似乎沾了不少黑红色的……血迹吗?
又不像血迹。
是谁的?宋斐然……难道是第一次?怎么可能,她不是沈岁华的妻子吗?她到底是谁?
他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微妙,故作轻松地问裴一:“怎么?你真的交出了你的元阳?”
裴一真被宋斐然采补了?他可是元婴期修士,要是不想泻元阳不是轻而易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