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是他开口喊梅浅出来的。
这人至少梅浅知道不是自己人,但是这人的也一点都不像普通人,异常的突出,异常的惹人怀疑。
“喂,你知道他是谁么?”
梅浅坠在老后面,小声向旁人打听,却见那人也摇了摇头:“不认识,好像不是咱们工坊的。”
“嗯?”
不是工坊的?
梅浅听着又偷偷看了眼那人,只是这位一看也是一个后背长眼睛的,扭头透过那么多人就这么直接对上了梅浅探究的目光,吓得梅浅浑身汗毛一树。
这人的目光跟头孤狼一样凶狠!
梅浅冲着对方尴尬笑笑,口型说了句“谢谢”,那人这才回过头去,让梅浅松了口气。
···
梅浅他们这群被西戎人派过来照顾侍候各位官员的工奴,和谈队伍这边自然也注意到了。
“这些工奴里面有些人看着就不对劲。”
孟青将下面的人查到的事情告诉了慕鹰,慕鹰在得知工坊是什么,工奴又是什么的时候,慕鹰嘴巴弧度不自觉的下弯,说道:“自然是不对劲的,都是安国的百姓,那永宁王若是想安插什么人,那必定将他们的人安排在这里最为方便。”
至少不用说西戎话,也不怕被露馅。
甚至有些官员要是心软点的,听说些可怜遭遇的,怕不是此次回去还会将人带走也说不定。
这要真是可怜,西戎人也愿意放人,带回去也无所谓。
就怕这里面混了不干净的直接带了回去。
“宰相和尚书大人他们身边有被分派的工奴么?”
“没有,我
们的人将宰相、尚书大人,还有藩院使大人身边的工奴都给遣到了别的大人那里。”
“别的大人?”慕鹰听了微微一笑,斜眼看向孟青,忽然嗤笑,“你倒是好心,没将人直接遣回去。”
第169章 又见熟人(明天请假)
“他们这下算是攀了高枝了,好好伺候到时候说不准就能让人家带他们离开这里,去安国去呢!”
“是啊,能回去谁愿意在这啊?”
“谁叫人家有后门,像我们这些一点门路都没有!你们以为管事为什么挑他们这些?”
“你这话说的,都到在这里了还哪来的门路!”
“怎么没有?那伺候人的活计挑人挑得参差不齐的人,小矮子瘦干子……那都挑的什么东西!”
梅浅这还没靠近呢,就听见厨房这边酸味冲天的话语?
她都不用伸头听,这里面嚼舌根的就有昨天那个被她恐吓的那一位。
她合理怀疑那人嘴里的小矮子在内涵自己。
这不,当她跟着众人一进厨房,刚才还热闹翻天的厨房瞬间鸦雀无声。
厨房众人看着一群走进来的人有的心理素质不好的此刻已经眼神飘忽了起来。
“给各位大人的饭食准备好了?”
梅浅望着为首的那人,他一开口,那将近两米的身高带来的急剧压迫感让刚刚还在说闲话的人立刻一个哆嗦。
紧接着忙不迭点头,他们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个比鹌鹑还老实地立马将准备好的饭盒都拿了过来分给众人。
这好巧不巧的,昨天被梅浅恐吓的那人给梅浅递食盒。
刚才这人还在说闲话呢,现在梅浅一抬眸就看那人眼珠子还在滴溜溜地转着不停,一看那就是要憋坏。
于是梅浅抢先冷笑一声:“要是吃的不够,你就拿你自己的肉填好了。”
她一说完,那汉子本来还想松手的手忽然捏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你你你你……”
他盯着梅浅,见鬼似的哆嗦着,满脸不可置信。
这人心思怎么比他还要恶毒啊!?
梅浅瞧他这样,于是走到对方面前,直接自己主动地将那食盒从那人手中接(qiang)过。
之后梅浅又当着对方的面将食盒特地打开看了一眼。
见梅浅这般小心,那人又忍不住哼了哼,说道:“哼,还没人敢在食盒里动手脚。”
“是吗?刚刚你不就想丢了,然后怪我手滑?”
“我哪有?!”
被梅浅戳破了心思,那人依旧梗着脖子瞪着梅浅,怎么也不承认。
梅浅也不懂这人究竟天天再想什么东西,大家都落难了,还要欺负挤兑同为落难的人。
梅浅接过食盒抬脚就要离开,就听那人忽然冲自己唉了一声。
“有事?”
梅浅扭头看向对方。
“你、你这次……你还是好好把握机会吧!既然能回安国,那就要抓住机会!”
梅浅凝视着这个男人,结果对方憋了半天这才期期艾艾说了这么一句对他来说应该算得上是好话的话。
但是梅浅嘴唇动了动说了句话。
声音不大,反正那个男人是一句也没听见——
“这里难道不是安国么,什么叫回去?你祖宗同意这地就给出去了?傻X。”
“哧——”
梅浅后背汗毛一竖,她没想到她这话居然被另一个人听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走到自己身后还不自知,梅浅有些懊恼。
不过等她回头才发现原来是先前给自己解围的那个男人。
他正拎着食盒,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路过梅浅身边,在他听见梅浅这话实在忍不住发出一声嘲笑。
梅浅:???
注意到梅浅正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他也侧过头低头看向梅浅。
鬼使神差的,梅浅大着胆子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沧,沧水的沧。”
这时候梅浅也不知道那沧水是西戎人的母亲湖。
所以,她做出来的反应也出乎意料。
“哦,我叫浅,浅水的浅。”
听见梅浅回了一句,沧那张凶悍的脸上倒是散了几分匪气,唇角勾了勾。
只是沧没有继续要和梅浅说话的意思,他转身离开,梅浅见状也跟了上去。
等到她自己回到了陈己忠那边的时候,沧还在往前走。
梅浅现在院子门口还伸头往那边看了看,很好奇那边住着哪位大人。
“喂。”
“嗯?”
梅浅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忽然靠近,一点没有惊慌地拎着食盒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她淡定回头看向陈义,问道:
“你干嘛?”
梅浅盯着陈义,看着这个忽然走过来的人有些警惕。
被梅浅这般看着,陈义也不恼,竟然让梅浅觉得对方比面对自己比面对陈己忠还要有耐心。
梅浅就听到对方说道:“是你明明带了餐食回来,还站在院子门口发呆,你这样的行为要是被皇城司盯上了,谁都保不了你。”
听见对方这声提醒,梅浅故作疑惑:“皇城司是干什么的?”
陈义:“……”
“哦,是来保护大人的这些人么?”
梅浅问完,又看向陈义,陈义眼眸闪了闪,也没不再继续说话只是伸手将梅浅的食盒拿过来然后将东西拿进屋子里。
梅浅目送陈义,就见他站在屋门口,他又一次回头看向梅浅,道:“老实地扫你屋子。”
“是。”
梅浅答应的倒是痛快,这次本来轮不到她来打听那尚书大人和藩院使的地方。只不过想到皇城司的人也在,梅浅多少觉得有些不安。
晚间梅浅继续混在一群工奴之中前去打饭,梅浅在人群中不动声色靠近长安他们,然后交流了一番。
嗯,确认“重兵把守”的确实就是他们的目标。
只是让梅浅稀奇的就是那位威远侯并没有跟随进来。
对方带兵就驻守在岸边,感觉要是文官办不成事他这事立马就走的节奏。
“啥人啊这是?”
梅浅听了一言难尽,长安思考了一下说道:“比起文官,武将面对西戎人可能更加难以面对吧?”
“那能怪谁呢?”
梅浅冷脸不语,反正南边朝廷的事她搞不明白。
梅浅和长安交流了一会之后便又顺着人流走动分开。
分开之余梅浅有些神经质地扭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却不想看见了那张直接能让她做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