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日之后,想传梅浅一些坏话的人也都偃旗息鼓了一阵。
毕竟他们私底下传这些,还得掂量一下万一被梅浅追根溯源扒到自己头上该怎么办。
据说,永宁侯和皇城司的指挥使关系也不错,进了皇城司还能有全尸?
啊,这也是谣言,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话说回来,菱角这次考中之后,回去了告诉梅浅之后,梅浅也是高兴不已。
还说户部是个好地方,让菱角好好加油。
菱角这次考中户部的差事也是亏了她的算术好,户部的题目后面有许多算题,甚至有些难得连户部自己人看了都直挠头。
菱角也不会写,不过再不会写大题,前面的题她会的总比别人多吧?
不然前面一些基础文学那一块拉的分,她也补不回来。
“我听说青竹巷那边都是住着一些朝中官员,等你分派了差事之后,回头找个牙行的人去打听一下那边的宅子的情况。
日后你当了官,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再住在我这里,为我跑前跑后可就不好了。”
梅浅说起这事的时候,菱角还有些慌张,问道:“姑娘,你是要赶我走了么?”
“没有啊。如今你也入朝为官,自己有了身份,自当要立起来的,平日里你来找我我也欢迎的啊。”
“可是、可是……”
菱角以前不愿卖身为奴,梅浅也确实没让她为奴为婢,一直带着她,对她那么好,还教菱角读书识字,一步一步培养她到如今这地步。
想起过去种种,菱角一下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跪在了梅浅的身前,还没等梅浅扶她起来她就抱着梅浅大腿哭个不停。
菱角这哭着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抽抽搭搭,梅浅仔细听了半天才听出来菱角说的是什么。
问她怎么才能报答自己。
梅浅思考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你啊,你好好当你的官,一直当的很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
“不就是找房子么,你这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难怪大人最后还笑你。”
夜晚京城的平康坊灯火璀璨,外面伶人杂耍、套圈评弹声不断涌入街道两旁的到酒楼之上。
开着窗户,临窗而坐的林蔓蔓听说菱角考中之事,晚上也是特地拉了菱角出来吃酒庆祝。
当菱角说了白日苦恼之事结果林蔓蔓也是笑个不停。
“哼!我和姑娘在一起的时间多久了?我舍不得是正常的,也就是你,一回京城就搬出去住了。”
说起来,这原来的京城也算是林蔓蔓的伤心地,结果再次回来的林蔓蔓倒是也放松了不少,还与一名原先做胭脂水粉的娘子认识,之后她便直接和那位娘子重新置办起了胭脂铺子。
如今的香水什么事情,因为江南朝廷还没打下来,林蔓蔓也不可能直接冒着风险跋山涉水前去南安府那边。
不如用自己所学知识运用实践,改良一些现有的脂粉方子,日后她也能有去南方的本金。
对此,梅浅很是支持,还借了一笔银子给了林蔓蔓。
之后林蔓蔓和旁人一起开铺子的时候,因为梅浅的府邸与她所在铺面的距离太远,她干脆搬去了与那位娘子同住。
与林蔓蔓的干脆果决,菱角这般就确实显得有些小孩子气了。
听着菱角刚才的话,林蔓蔓轻笑一声摇摇头,看向窗外的飞火流星,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她认识梅浅的时间确实短。
就像她认识这个京城的时间一样。
这才是她小时候梦中的京城,繁华、绚烂,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的。
那个给她噩梦破碎京城,她只能庆幸那就是一场噩梦。
梅浅叫醒了她,给了她另一种活法,如今再看这里,这才能称得上是京城啊
第281章 到处和谈
“今晚的月色真好。”
此刻,就在林蔓蔓和菱角隔壁包间里,正坐着的祁禯和梅浅也是忙里偷闲,难得来一场二人约会。
隔壁菱角和林蔓蔓的说话声一早就顺着窗户直接飘到了梅浅这里。
听着梅浅还操心菱角住所的事情,祁禯还忍不住吃味说着梅浅的心里永远惦记着许多人。
连个小丫头日后的住所也都在操心。
梅浅听了莞尔一笑。
她倒是没有直白回怼祁禯难道你的心里没惦记着一堆官员这种话。
梅浅只是抬眸认真地看向祁禯,也道:“我也惦记着你。”
祁禯:“……”
好家伙,一句话,梅浅又看见祁禯耳垂红了。
咳
倒是让梅浅有点子犯罪感了。
好像在撩拨什么纯情少年似的。
继而,祁禯话锋一转,道:“如今你的侯府里菱角也走了,你日后府里也没个人说话……”
“我天天被我师父按在手底下做事,忙得一回到府里就是休息,哪里想的起来和人说话啊?”
梅浅大概猜得出来祁禯想说什么,不过这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她只不过才尝试着要和祁禯相处交往一下,可没说立马就要嫁给他。
梅浅立刻借着他的话将话题转移到了如今人手匮乏,朝堂工作强度很大的事情上。
而提到工作强度,别说梅浅,祁禯也有话要说。
“跟着丞相办事确实……等这一批新晋的官员上来就好。
对了,前两日御史大夫秦大人和我建议,说要是可以,调你去御史台。”
“啊?”
这好小众的话啊。
“调我一个武将出身的去御史台啊?”
祁禯没忍住笑出声来,道:“那你一个武将待在丞相手下干活不也一样么?”
“那哪有一样的?丞相是我老师,御史大夫……”
梅浅想起之前自己舌战群臣时,那位白发苍苍,手里拿着的芴板上密密麻麻记了一堆。
当时梅浅也没细看,但是让她没想到当日到了下朝时愣是一句话都没吭过。
“他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想要荣休前找个继承人啊?”梅浅摸了摸下巴。
她想起当日那位老爷爷写了那么多居然都“忘了”说的样子。
越想,梅浅越觉得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
祁禯听了,虽然老年痴呆他没听过这个词,但是字面上他也算是理解了,紧接着听见梅浅这想要一步就当御使大夫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先喝点汤,晚上听说京河边上还有烟火表演。”
祁禯岔开所有话题,将一碗热汤递到了梅浅的手边,抬眸对上梅浅看过来的眼眸,烛光映着他英俊的面孔。
祁禯,真的符合梅浅的审美。
不然,任凭祁禯对她舌灿莲花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梅浅也未必会动心。
甚至一张好人卡发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白了,人就是视觉动物。
就算不要求对方帅的惊天动地,那也该在长久相处中时,某一瞬当你看见他的时候,你也会忽然心跳加速,脑袋里忍不住想着:
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一瞬间还真挺吸引人。
梅浅有一瞬间的失神,紧接着她就听见对方说道:“你说了,今日要陪我到底的,要和我第一个说"生辰永安"的。”
烛火、“佳人”、“温声软语”,这三件套下来,梅浅不争气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错开了对方那双缱绻温柔的眼眸,有些慌乱地接过汤碗,低着头囫囵喝着汤,嘟囔一句道:“我既然答应你的,今日一定会陪着你,陪你庆祝生辰的。”
过了这一夜,祁禯的年纪转眼也来到了二十二岁。
这放在古代那也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果然,还没过几日,朝中就有人开始关心祁禯的后宫问题。
当时朝堂上有不少人都偷偷看向梅浅这边的,毕竟这俩人的关系好像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是这俩也不说后面的事情,年纪大点的官员都着急!
对此,梅浅垂眸一句话都没说。
安国还没彻底统一,有些法案还没完善,她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吃了那么多的苦才站到这里,这就催着她嫁人,入后宫,想什么东西?
而祁禯同样果决,当即否决了建议的官员。
他还道:“与其关心朕的后宫,不如关心一下西戎和江南的动静。”
说来,这西戎也是有意思。
在安国境内肆虐了这么久,最后狼狈北逃之后,居然还敢主动求和。
且不说他们安国会不会答应,就说西戎求和献降书一事,昔日武帝在世也没得到这样的待遇。
众人一度怀疑这西戎是不是有诈。
“据探子打探的消息,西戎那边已经换了新王,此次便是他们的新王派人使者前来求和。”
大朝会之后,祁禯又召了不少官员在御书房里继续商谈关于西戎的事情。
“若是真心求和,也无不可,咱们的"羊毛计划"也可以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