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戎这一战虽然后期他们很是顺利,可是前期的折损他们也是非常大的。
不论是西戎还是他们安国短时间内都承受不来继续战斗。
西戎想要修生养息,那么,就让他们养个够。
梅浅当初的提议,如今正是可以用的时候。
楚暨听了梅浅的话也是同意点头,见一旁的人还有不解,便将这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正好和红薯明年的话,江北的几个州府都能实现全面推广,以后我们的粮食也不愁,趁此机会"养废了"西戎最好。”
这一件两件的,背后都有梅浅的影子。
就算对梅浅再有偏见,梅浅做的这些众人不好置喙。
只是——
这样的人怎么跟一群兵鲁子混成了一方呢?
一些文官对梅浅的性别本来就有偏见,结果梅浅还被划成了武将阵营,又让一波人不爽了。
祁禯没有重文轻武的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些官员那历史悠久的抱团站队的臭毛病。
“不过——那西戎的新王是什么来历,有人知道么?”
在场的还有其他官员关心起了关于西戎战败之后需忽然换了一个新王的事情。
“是老西戎王的儿子还是他御下的其他部落造反了?”
“是老西戎王的一个儿子。”
具体的消息,倒是探子也没能打探到,只说这位王子是桑顿亲手支持的。
“桑顿啊……”
楚暨记得这个人,西戎能够在短短二十年内卷土重来,这个桑顿功不可没。
如今入了桑顿眼的新王,在场的人都心生警惕。
“明年四月末,在兴安府与西戎交界处和谈。”
这时候西戎那边已经进入了严冬,于是西戎派使者前来约定明年四月末双方和谈。
“那江南的事情呢?”
西戎的事情为时尚早,江南,要是按照计划,过完年他们就要趁着沅江涨水前渡江,将江南的事情了结了。
“江南那边前段时间还发了檄文谴责陛下不忠不孝不悌呢,这不,就发了消息说是打算派使者前来。”
其他官员再次提到了江南那边反复横跳的事情,江北就将他们当乐子看似的。
“来了使者好呀,使者要是知道了陛下那是先帝遗诏亲命的皇帝,江南的那位才是谋逆之徒,那该是何等精彩。”
江北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江南的使者前来了。
而江南的朝廷对于江北那边的反应一个个心里也是犯嘀咕。
“江北的人怎么看着一个个都有恃无恐啊?”
此次派遣官员去江北,众人的态度和上一次去江北找西戎谈判可是截然不同。
下职之后,三三两两官员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说起了这事。
“废话,他们手里有兵啊!连西戎兵都打得过的,他们怕什么?”
一名年轻的小官,大朝会都上不去的那种,私下听着上官说起朝上的事情,这下值了也成了他自己的谈资。
“那这以后他们打咱们岂不是……”同僚一问,周围几人纷纷一脸“不可说”“不可说”的神秘模样。
“不过——咳咳!”
另一位似乎很有门道的官员还特地提前清嗓,然后脖子一伸,压低嗓门便道:“听说,宰相有意划江分治。”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包间门响,众人立刻端坐一副斯文模样,紧接着一名面容普通的小厮进门,将酒菜端上默默退了出来……
第282章 楚氏:啊——!
怎么说呢?
在梅浅得知江南朝廷的想法时,梅浅只能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这古人的唯心主义还真是牛皮!
“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被他们想到了呢?”
天气渐冷,梅浅与祁禯坐在亭中,三面屏风遮挡,围炉煮茶,看着院中飘落的雪花
有些话只有他们二人在的时候才能说起。
包括楚暨,有时候也不敢听这俩“疯子”的言论。
在某种程度上,真正走一条道上的人只有梅浅和祁禯。
“你看清了没?就算没有世家,最后皇权依旧无法收拢在一人手中。”
梅浅接过祁禯手边剥好的烤蜜薯。
听见梅浅的话祁禯则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说道:
“没有了世家,也会有另一批想要顶替世家的人达成自己的想法。”
梅浅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说起来别看祁禯在某些方面看得很开,比如对梅浅的感情,比如对梅浅抬高女子的地位,可是他依旧是古人。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他对权利的热衷与专制不比旁人少。
祁禯很清醒自己作为帝王,一些事情他没能向祁毓做觉的原因就是他从祁毓那里已经看见了。
就算没有世家,有些人还是想着妄图操控皇权,将帝王看做一个傀儡,从而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梅浅听见祁禯说的那些话,差点没被蜜薯噎死。
刚才祁禯话里形容那是XX立宪制是吧?
梅浅也倒了一杯奶茶,抬头看向祁禯,又听见祁禯话锋一转,道:
“今年新一批的官员中,女子为官者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却都很十分亮眼。
哪怕是田菱角,在户部也就是个八品小官,但是在年底清账的时候,她的上官对她也是颇有赞赏。”
听见祁禯夸起了菱角,梅浅也与有荣焉,笑了笑道:“那也是她的上官慧眼识珠,也没有刻意打压,让菱角能够发挥自己的才能。”
原先,梅浅其实都给菱角打了预防针,若是当官之后因为性别受到了同僚歧视,上官磋磨,一定要告诉她。
不过没想到菱角混的还挺不错的。
“我听说礼部那位小楚大人也很有才华”
说起楚鸢,梅浅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老师楚暨的亲妹。
不过她老师似乎对自己妹妹前来参加考试并不知情,再一细问,才知道原来楚老师同样也是出自豪门世家——天渝楚氏。
天渝府三大豪门之一。
不过楚老师年轻时已经被楚家除名了。
当然了,据现在的消息更新,楚暨他们这一家这一支已经全被楚家除名了。
难怪楚暨能够全力支持祁禯对世家暗中动的那些软刀子。
甚至,在她老师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梅浅还记得楚暨还挺高兴,说以后祠堂里得到牌位除了他爹,他就是在最高的。
梅浅当时听了,也只觉得他老师的精神状态也挺美丽的。
“当然,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才学不可能多低的。”
听听祁禯这话,梅浅总觉得他在内涵,其实楚鸢的性格脾气应该也和楚暨一样吧?
不然,按照现在的规格女子,楚鸢怎么做到从天渝府那个大山隔绝的地方跑出来,还来参加科举?
“老师……他们家究竟为什么被楚氏除名?”
梅浅没好意思在自己老师面前八卦。
但是这不妨碍她在祁禯面前八卦一番。
“我母亲闺阁时候曾经有一个女夫子,便是楚大人的同胞姐姐,曾经嫁在京城一名勋贵人家做正妻。”
祁禯这话倒也好笑,除了正妻用“嫁”这个字眼,别的还能用这个称呼?
“可是后来那位勋爵人家宠妾灭妻,这位楚娘子便不受那腌臜气直接和离。这事情之中……我外祖家也出力不少。”
梅浅:???
你外祖家非亲非故居然敢惹这么一出?
“后来那位夫子和离之后便一直住在厉府,教导我母亲。等到她和离的事情传到了天渝府,天渝府楚家的人来到京城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世家姻亲本就是用来巩固关系又或者结识拓展新的人脉,像楚娘子这般的行为,楚家当然很是生气。
还要楚娘子亲自回那家登门道歉。”
“嚯,自家孩子有没有受委屈一点不问是吧?”梅浅皱眉,追问道,“后来呢?这位楚娘子同意了没?”
“自然是没有。后来,我母妃进了宫,楚娘子便离开京城四处云游去了,只是早些年的时候路途中偶感风寒去世在了路上。
也是那时候,楚大人也从天渝府中出来,顺道安葬了自己的姐姐。”
“我老师出天渝府……”梅浅觉得后面的故事应当更加精彩。
“听说当年楚大人是逃婚出来的,娶了自小贴身照顾自己的婢女。”
“嘶——”
原来被她老师成天念叨的妻子还是个青梅竹马啊?
虽然这个身份上差别确实很大,按照古代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