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
胤禛:嘎?我吗.jpg
他看看小乌龟又看看自己,拿出最后的倔强:“贵额娘喜欢小乌龟吗?”
佟时荔满脸深沉地点头:“喜欢。”
此刻挚爱,下一秒不好说。
胤禛狐疑地看着她,出于对贵额娘的信任,还是乖乖点头:“嗯。”
康熙看着他傻呆呆的模样,实在不忍直视。
“今日雨凉,晚间吃热腾腾的锅子,你们可有什么想吃的?”佟时荔问。
两人摇头,对膳食毫无要求。
佟时荔无语,她不行,她得吃自己想吃的东西才觉得快乐。
很快锅子就架起来了,里面炖煮着羊排,汤汁奶白,咕嘟咕嘟地冒泡。
“喷香。”胤礽给予肯定。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一旁的布膳太监连忙上前伺候,胤禛捧着自己的小碗,特别乖。
“胤禛是不是长高了?”康熙问。
佟时荔闻言点头。
“臣妾瞧不出他长,就叫人拿出上个月刚做的裤子,比着露脚踝了,才确认他长了。”
胤礽努力地挺起胸膛,快夸夸孤,孤也在长。
“保成长肉了,小脸没有那种瘦削的感觉。”佟时荔轻笑。
胤礽顿时舒服了。
几人吃着热腾腾的锅子,佟时荔和康熙喝着小酒,而胤礽和胤禛喝着酸梅汤。
两小只刚放下筷子,就被康熙拎着扔出去。
胤礽抿着唇瓣,牵住还想回去的胤禛,低声道:“走吧。”
贵额娘难得见汗阿玛一回,不能叫孩子打扰。他隐约懂这些。
*
室内一时只剩下两人,佟时荔斜倚在软榻上,把玩着康熙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取下来戴在自己手上,欣赏那绝美玉质,再给他戴回去。
康熙另一只大掌便摩挲着她柔软温热的脸颊肉。
“朕见你在御花园挖了片荒地,种得什么?”
“夏季常见的菜蔬都有,豆角、茄子、番茄、胡瓜、丝瓜、南瓜……”
佟时荔掰着他的指头数。
游戏里面不用看季节就能种,现实中还是要顾着季节的。
就像她种的小麦,种的时候刚开春,如今长势正好,若再推迟月余,便不成了。
“你这样醉心农桑,朕很高兴。”康熙的拇指,不自觉地去揉她粉嫩水润的唇瓣。
佟时荔抱着他胳膊,摸了摸那结实的肌肉。
古代人好像更倾向于打熬筋骨,人瞧着精瘦,但捏起来是瓷实的,很硬。
并不会像健美先生一样,鼓鼓囊囊的全是肌肉。
康熙的眸色瞬间深起来,说出来的话,也带出几分压抑的暗哑。
“皇庄也规划好了,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他温声道。
佟时荔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又捏了捏他的胳膊。
康熙顺势,胳膊发力,揽住她细细的腰肢。
*
待两人胡闹过,已经是夜半时分,佟时荔躺在软榻上,翘着脚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狠狠地记了康熙一笔。
禽兽。
越不叫他使劲他越使劲。
康熙瞥了她的小本本一眼后,直接将她捞起来,抱着去洗漱。
“乖,要洗干净。”
佟时荔幽幽地瞥他一眼。
等收拾好后,她躺在床上,接着写她的记仇小本本。
康熙满脸凝重:“这小本子,你记得收好,若是遗落,后果不堪设想。”
那里面的他,混不似人。
佟时荔把小本本和炭笔放回床头暗格,闭上眼睛装睡。
两人一同睡去。
隔日,她起身后,先是捏捏在隔间玩九连环的胤禛,这才换衣洗漱,由着书录、书茉给她拾掇。
“今日要去慈宁宫请安。”书录禀报。
那代表着六宫妃嫔也要来给她请安,怪不得天刚蒙蒙亮就把她叫起来。
她现在对请安流程也很熟悉,大家先是凑在一处互相夸夸,从发饰夸到肌肤,再到衣裳,等夸过瘾了,刚好她出场,再请安行礼,闲聊几句,带着往慈宁宫去。
太皇太后心情好了,就传召她们进去闲聊几句,若是心情不佳,就说有事,让她们回去。
她们就在门口福身行抚鬓礼,再各自散了。
佟时荔不爱为难后妃,只要不犯到她脸上,她就当看不见。
现在宫里头都是经年的老人,要么就像德嫔这样的新宠,虽有子嗣傍身,但家世不显,平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同在高位,佟时荔突然明白康熙为什么会宠爱包衣旗妃嫔,因为不用担心前朝后宫勾连,惹出许多事来。
回承乾宫后,她坐在窗前,看着院子一角的芭蕉,怔怔地出神。
书录觑着她的神色,给她捧上一碟八样干果,含笑道:“去岁剩的一点旧茶,总算是吃完了。”
佟时荔不叫她扔,说是可惜了。
御贡茶叶,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她对茶叶的研究不深,并不能喝出新茶和旧茶的细微区别,自然不愿浪费。
再说,就像今日众妃嫔请安,就可以泡来摆样子。她得拿好茶出来,却知道,她们不会沾唇。
佟时荔抿着唇瓣,见胤禛骑着竹竿玩,便想到平衡车,这时候链条问题比较难解决,但平衡车只有前后两个轱辘,走起来全靠两条腿蹬,根本没有技术难度。
于是——
她按着记忆中的样子,画出非常抽象的平衡车,想了想,还是传召制造局的匠人过来,她亲自吩咐。
“跟图上差不多,要适合四阿哥的身高,骑上刚好双脚挨着地,大致就是这样,有手握的地方,有坐的地方,还要有两个轱辘。”
匠人瞪着眼睛看图纸,不一会儿抹着汗,有些惶恐道:“奴才回去便做,到时候做成了,拿来给贵妃娘娘过目。”
佟时荔点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又看了书录一眼,书录便起身送匠人出去,温声安抚:“知道是头一回做,你不必挂心,慢慢摸索便是,给小阿哥用的东西,质量得过关,要不然仔细你的脑袋。”
匠人连忙应了,在门外磕头,这才后退着离开。
等回内室后,书录这才低声禀报:“安抚过,也敲打过,您放心。”
佟时荔便叫织造局给他做一份护具出来,想了想,有胤禛的没有胤礽的,就给他做个书包。
“做斜挎包还是手拎包?双肩包也行。”书录拿着杏黄的布开始比划。
佟时荔:……
她看着面前的花样子,表示她那老祖宗真的聪慧又能干,什么包的形状都有。
“斜挎包,装点小东西,也不碍事。”佟时荔说着,本来打算按着她儿时的书包来,没想到古代的很漂亮,她就按这时候的审美来。
胤礽是太子,没什么需要自己拿的东西,一些贴身小物件,自然也要漂亮精致的小书包来装。
她画出花样,和书录一起裁布,缝制是书茉来,她知道自己的针线活不如旁人。
书包很素净,只在右上角绣一个小蜜蜂,再挂一个琉璃的小蜜蜂吊坠,看着可可爱爱。
但是——
当胤礽来承乾宫,看着他身上精致的衣衫,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
好像太素了。
却不曾想,胤礽看了好几眼,想问又不敢问。杏黄是独属于太子的颜色,他直觉是他自己的,却不敢认。
佟时荔见他瞧见了,还是叫书录拿过来,有些羞赧道:“原本想着走素净的风格,就绣了一只小蜜蜂,但是有些不衬你,你先将就着使,过几日贵额娘叫书茉给你做个漂亮的满绣。”
她没有耐心做满绣的物件,一针一针,这小蜜蜂都花了她半日功夫。
胤礽摸了摸小蜜蜂,唇角微翘,双眸亮晶晶的:“保成就喜欢素净的,这小蜜蜂绣的活灵活现,漂亮极了。”
佟时荔有些犹疑:“当真?”
胤礽肯定点头。
看着他的表情,她摸摸他的小脑袋,有些无奈道:“贵额娘没什么做针线的耐心,下回叫奴才来。”
做是能做。
但是想想耗费一个月,就做一片刺绣,她就觉得,还不如躺一个月。她是真不爱针线活,上次做荷包做得发急症。
胤礽当即就把小书包背上,乖巧道:“好看,好背,喜欢。”
他握着佟时荔的衣角,满眼依赖。
佟时荔温柔地摸摸他小脑门,拿出《资治通鉴》考他功课,最后发现,他基础知识非常扎实,不管她说什么,都能快速接上话。
“真不错。”佟时荔夸他,温和道:“你真棒。”
她的词汇简短,并不如旁人辞藻华丽不动声色,但就是直入人心。
他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