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公平
贝婧初气哼哼地去上学,结果到了弘文馆,很多座位都是空的。
夫子进来后解释道:“今日秋猎,年纪大些的学生们都被家中长辈带去了。”
贝钤和周欢酒都被带走了,要不是雷念儿是她的伴读,估计也跟着雷将军去了。
人小就是不好,连玩都不能去凑热闹。
除了她,座位下的其他学生们也蔫哒哒的。
夫子笑道:“知道你们今天也听不进去课了,今日一天就上骑射吧。”
“他们在外边弯弓搭箭的,咱们也在里头活动活动。”
一群仿佛被吸了精气的学生立马就满血复活,欢呼起来。
到了场地开始自由练习,雷念儿没急着上马,而是去问骑射夫子。
“先生,殿下是不是到学射箭的时候了?”
夫子点头道:“你记得倒是准,这堂课,我就开始教殿下了。”
雷念儿担心一个问题:“那先生准备用什么弓?”
夫子理所应当答道:“自然是适合三岁孩子用的小弓了,放心,弘文馆的一切用具都是为殿下们准备的。”
“就没有差的,就算是三岁孩子用的小弓也是上等的东西。”
雷念儿并不赞同:“先生您不知道,殿下不比寻常稚童,天生力大。”
“那把小弓对她而言或许并不合适。”
先生不以为然道:“你担心过虑了,才三岁的孩子力气再大能大到哪儿去,还能把弓掰断不成?”
“最多就是射箭时的距离远一些,好了,我心中有数,你继续去练你的吧。”
“你虽是伴读,也要看中一下自己的学业,殿下的事不需要事事都上心。”
说完,先生摆了摆手,转身去拿弓箭了。
雷念儿欲言又止,伸出想挽留的手。
算了,她已经提醒过了。
贝婧初骑上自己的小马驹,小跑了一圈后下来,站到靶场外面。
先生找了一把轻巧的小弓,对着靶子的方向示范了一遍。
小弓在成年男子手里显得分外的不和谐。
但是一拿回贝婧初手上,画面就很可爱了。
贝婧初掂了一下手里的小弓,好轻哦~
轻得很脆弱的样子,感觉不够她造的。
她担心地问道:“先生,用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先生不解:“有什么问题?”
贝婧初放下心来,先生教了那么多学生,肯定很有经验,说不定她就适合用这样的呢?
这个弓虽然轻,万一意外地结实呢?
她按照指示,抽出一支小箭,搭在弓弦上。
先生纠正好她拉弦的姿势。
“手臂抬高一点,开合度大一些,别夹着胳膊。”
“对,现在,用你最大的力气,拉弓,射出去。”
随即而来的声音不是箭矢被射出去的声响,而是弓木被拉断的崩碎声。
贝婧初:......好废的弓。
先生:......好生猛的公主。
“殿下......吃得挺好。”
一个小孩子能有这样大的力气?
真是闻所未闻。
每个小孩第一次学的时候都是用这种弓,他也没问大公主力气多大,直接就拿出来了。
骑射先生肉疼得不行。
贝婧初看他的表情,非常尊师重道地关心:“先生怎么了?”
先生捂着脸:“都怪我,没事先问好殿下的力气。”
“这弓虽小,用的却都是上等的材料,实在是让人心疼。”
贝婧初歪了歪头,问他:“是很贵吗?但贵也是皇家拿钱啊,又不是先生你出,您心疼什么?”
先生:……对哦,又不是他的钱。
弓坏了,贝婧初被先生带着去库房挑选适合她的。
有了趁手的,终于能把箭射出去了。
离靶子的距离有五十步,贝婧初一箭射出去。
正中靶子外面,和箭靶连擦都没有擦一下。
箭扎进了墙上。
她朝着先生不好意思地笑笑。
“无碍的,第一次射箭射不准都是正常的,练个一段时日才看得出准头如何。”
射箭挺好玩的,尤其是偶有成功射准的时候。
以至于皇帝回宫,原本以为要安抚某个哭闹的小家伙,没想到贝婧初乐滋滋的,抱着自己的小弓爱不释手。
心满意足的贝婧初就是个有良心的乖宝宝,她对自己之前的无理取闹很愧疚。
“阿耶,对不起,初初错啦。”
“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不带我的,我知道。”
皇帝好整以暇,问道:“那你决定怎么认错?”
这个问题把她难到了。
在心里纠结着。
【赔我的小金库吗?可是我舍不得呀……】
【给阿耶揍一顿?不行,好痛的!】
【那……】
突然灵光一现,她想到了。
贝婧初拍了一下手,给自己的机智鼓掌。
“要不我再去气一下大母?这样就公平了!”
皇帝:……
第128章 女戒
第129章 女戒
皇帝制止了贝婧初倒反天罡的想法,并提醒她,去学堂要迟到了。
贝婧初只好乖乖去上学。
先生走上杏坛,放下书道:“今日便讲《女戒》。”
此言一出,底下学生们一片哗然。
周欢酒第一个不乐意了,她举手,被先生点起来后问道:
“学生不解,弘文馆中多为各府郎君。再者,弘文馆的初衷是教导皇子公主。”
“现在没有皇子进学,先生讲这个,是想教导公主殿下女德女训吗?”
“据学生对陛下的了解,当今是不会想让自己的女儿学这些的。”
贝婧初在前排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一下脑袋,不过她没有帮腔。
根据她上学这段时间的观察,夫子不像是格局小的肤浅之人。
对于周欢酒的质问,夫子只说了一句:“各位稍安勿躁。”
“女戒毫无疑问,是规束女子行为的书,但读一本书,只读它的内容,无疑是片面的。”
“还记得之前讲过的吗?读一本书最好要了解它的时代、历史、作者经历,才能全面地理解其意。”
“今日我们便从女戒的作者,朝娘子说起。”
夫子娓娓道来:“她所在的朝代,太后当政。而她作为太后的密友,自己本身也是手握大权。”
“当时女子地位甚高,她家中不管男丁女眷,也是为官者甚多。”
“可以说,她自己一生所为和女戒毫不相干,为何晚年却要写一本规劝女子的书呢?”
“大家可以提出自己的见解。”
学堂里一片安静。
贝钤先说出自己的理解:“或许是为了名声?”
“她写一本书,表明自己之前的干政之事并非她本人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