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干系,铸造她贤德的清名。”
先生笑着赞同:“你说的有理。”
贝婧初起来问:“先生方才说,那时太后干政。”
“她写这个,或许是为了劝诫外戚?”
“想劝太后放权,还政于帝吗?”
先生点头:“殿下所言亦有理。”
雷念儿发表自己的看法:“先生说朝娘子家中女眷为官者甚多,写这个或许是为了约束家中女眷?”
“担心树大招风,想低调行事。”
周欢酒的观点没那么复杂,她说:“先生也说了,她写这个的时候是晚年了,史上英才,晚年昏聩的不少。”
“或许就是她晚年昏头了呢?”
夫子轻笑一声,说道:“不是没有可能。”
学生们都叽叽喳喳讨论完之后,夫子才继续讲。
“诸位方才所言都有理有据,透过那些史料,我们也无法判断出朝娘子写这个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但这本书被写出来以后,如何理解,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事了。”
“这本书就成了一个工具。”
“无论她的初衷是什么,到现在都变成了束缚女子的工具。”
“矫枉过正。”
“而为何女戒被大肆推崇,却没有男戒?”
“就如同律法是用来约束平民的,而非贵族。”
“人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
“诸位站在大越的顶端,感受不到这些压迫。”
“但我希望你们知晓,弱者一直受到欺压、榨取。”
“所谓高位者的高高在上,无限风光,都有在吸另一个群体的汗血。”
“手握权力的人几乎都会维持并不断加固自己所在群体的权益。”
“贵族维系贵族,男子维系男子,就看谁的话语权更大。”
“不论是阶级还是性别,都是一样的。”
“你们知道后是伸手援助也好,还是置之不理也好,都是你们的选择。”
“但不要认为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生来理所应当。”
“好了,下课。”
贝婧初的书箱被雷念儿拎着一起出来,贝钤和周欢酒也在门口,四个人齐齐长舒了口气。
感觉身体被掏空。
“姜夫子不愧是阿耶请来的大家啊!”
贝钤虚弱地点点头:“每次上课都觉得灵魂被洗涤了一样。”
周欢酒从书箱里掏出来一包肉干开始啃。
贝钤伸出爪子:“饿了,给我也来一根。”
“......自己不带来蹭我的”
周欢酒干脆一人分了两根。
递给贝婧初的时候,她接了过来,却没立马吃。
面对周欢酒的疑问,贝婧初答道:“阿耶说,入口的东西要先试毒。”
“我看看你们午后没逝再吃。”
三人:手里的肉干忽然就不香了。
贝婧初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酒酒,是万一被别人经手了,我吃出什么问题,对你也很麻烦。”
周欢酒知道,但还是很气。
......
因为跟着中堂上课,在贤妃处练武的时间改到了正午,贝婧初痛失午憩时间。
现在她还在巩固自己学的招式,念儿已经被拎到旁边站梅花桩了。
听着那一声声从上面摔下来的,肉体和大地亲密碰撞的声音,和念儿略显凄惨的痛呼声。
贝婧初感同身受地拧眉闭眼。
已经在幻痛了。
她以后也会这么惨吗?
练完后,雷念儿熟练地爬上贝婧初的小轿。
“念儿阿姊,你把袖子捞上去给我看看好吗?”
雷念儿翻开自己的袖口,一片磕碰的青青紫紫看得贝婧初倒吸一口凉气。
她真诚的发问:“你招了吗?”
【这简直跟用刑一样可怕!】
雷念儿心疼地抱住自己。
要不是贤妃拉着她畅想未来,说她以后可以一拳一个阿耶。
她是绝对坚持不下去的。
昨日睡得晚了点,贝婧初午后去学堂的时候,精神头就不太好。
皓月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担心公主会走神。
该怎么让殿下打起精神来呢?
她想了一下自己技能,问道:“殿下,您想听八卦吗?”
贝婧初略略精神了一点:“什么八卦?”
皓月是八卦小能手,系统收录的情报要一个个翻,而在皓月这里吃瓜就方便多了。
“你又听说什么了?”
皓月凑近贝婧初,小小声地问:“您知道禹尚书令三年前认回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吗?”
贝婧初点头,“嗯嗯,知道。”
【就是那个差点有情人终成兄妹的小宫女,叫忆果。】
皓月听到心声,对殿下知道这个也不惊奇,殿下的消息也很灵通。
虽然她不知道消息来源是什么,但主子身上有秘密多正常啊。
她继续说自己打听到的:“那姑娘或许是因为流落过民间,胆子大得很,尚书令又纵容着。”
“不似一般的官家娘子们。”
“禹夫人要给她选夫婿,问她喜欢什么样的。”
“她说,那些人她都不认识。好不好的,得试了才知道。”
“于是选了一个,让禹夫人安排,两人先试试。”
说完这句,皓月闭上嘴不说了,给公主一点震惊的时间。
没想到贝婧初一点没觉得有问题,兴致勃勃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皓月:???
“殿下您都不惊讶吗?世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就直接嫁了,谁会去试一试?”
“名声多不好听,这也太随意了。”
“京中现在对这位娘子的流言蜚语多着呢!”
贝婧初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
【不就相当于谈恋爱吗?】
她不赞同地和皓月讨论:“其实我觉得直接嫁过去才是太随意了。”
“万一对方阳痿呢?”
第130章 奶茶
皓月一脸单纯的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阳痿是什么?”
贝婧初:【......完犊子了,嘴上没把门,忘了皓月只是个六岁的娃娃】
她瞬间有一股带坏小孩的罪恶感。
但是贝婧初没有回避,直接给她普及了这方面的知识。
古代性教育本来就不行,她只是科普,对,科普。
说上头了就没有控制音量,旁边的长烟和雷念儿两个小孩听着,嘴越张越大。
贝婧初一无所觉,还在和皓月兴致勃勃地讨论:“你觉得媒婆的话能信吗?”
“那都是收了提亲人的钱的,话都是往好的地方夸。”
“而且还是有根有据的夸大其词。”
“我就听说过,一个媒婆夸她介绍的郎君是个干净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