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贝婧初这里,只要他不是把兵权给了贝靖裕,她就能坐得住。
偏偏她安安生生的继续当自己的纨绔,秦王却在去亲耕礼的时候遇刺了。
贝婧初:“”
她真的会谢。
尤其是现在这么个情况,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杀掉秦王好吗?
倒不是因为什么手足之情,而是没了一个秦王,还会有赵王、晋王、燕王、超级霹雳无敌风火轮王。
她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什么和她争夺储位的皇嗣,而是龙椅上那个曾经最敬爱的父亲。
只要她一天没让他满意,他就随时能扶持一个人来找她麻烦。
就算将兄弟姊妹都杀光了,随便找个宗室子也能上。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贝婧初的想法,都觉得秦王没了,她是获利最大的人,自然最有嫌疑。
而刺客的衣物里,也搜到了东宫的令牌。
动手的原因自然是现成的,她见秦王代天子行亲耕礼,心生嫉妒。
贝婧初烧掉奏报,几乎是咬牙切齿。
很好,从来都是她给别人扣锅,还没谁有本事让她背锅。
别让她知道是贝靖裕那小子的苦肉计!
平复怒气,贝婧初坐在桌前,给自己化了个虚弱的妆容。
一抬头,镜子里就是个纵欲过度的肾虚模样。
这时长烟急忙跑了进来。
“殿下,陛下急召。”
第498章 攀扯
贝婧初是被抬进秦王府的,人坐在轿子上,都要面圣了才愿意下来走两步。
秦王遇刺重伤,险象环生,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太医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活。
进去后,贝婧初见状涌起了担心。
本以为是苦肉计,现在倒是不像。
床榻上,贝靖裕胸口的伤深可见骨,旁边的水盆里已经是一片鲜红。
侍从手中的托盘上还放着刚取下来的箭头,还不止一个,快被扎成刺猬了。
前些日子珑守换药的时候也是这样,好在只有胸口那一处要紧的伤。
最近能下床了,闹着要回去职位上发光发热,不能做吃软饭的废物,被她狠狠骂了一顿。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是几天就能养好的。
珑守身体健壮,尚且如此,裕儿从小弱气,想来只会更难受。
贝婧初心中有点愧疚,扫了一眼他身上真实可见的伤口。
竟不是做戏吗?
那是谁要杀她的弟弟。
屋内皇帝、贵妃、还有章婕妤都来了。
皇子重伤的大事,将能主事的长辈都引了出来。
章婕妤在旁边站着,一边抹着泪,哭得不能自已。
“陛下!”
她凄厉道:“我们裕儿一直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就是这次代您春耕,那也是奉命行事。从来都是您说什么,他做什么,没有半点忤逆。”
“难道就因为他太听话,就要遭此飞来横祸吗!”
说着,她的视线狠狠瞪向贝婧初。
“凶手就在眼前,难道陛下就这么放过她吗!”
“太子是您的孩子,难道裕儿就不是了吗?我可怜的裕儿啊!”
贝婧初半点没被她唬到,当即辩解道:“这般明显的陷害招数,陛下自然不会被蒙蔽。”
“有心之人故意勾起皇室内斗、手足阋墙,孤明白章婕妤为母心乱,但陛下不可能着了小人的道,反倒让真凶逍遥法外。”
但是章婕妤却不放过她,死咬道:“太子殿下真是巧言善辩,如今证据就明明白白摆在眼前,刺客也已招供,就是你指使。”
“人证物证俱在,若按你所说,那不是天下查案,所有的罪证都是栽赃陷害?”
宫里的女人各个都是人精,一个个的嘴皮子厉害得不行,贝婧初算是体会到了。
但她此时没再开口,这里的人精可不止她一个。
果然,贵妃制止了她的话头。
“章婕妤,我知道你是因秦王的安危不明,悲伤过度,失去理智。”
“但太子说得没错,且陛下也并未断案说是太子所为,你这般攀咬不放,才会让幕后凶手浑水摸鱼。”
章婕妤恨恨道:“什么幕后凶手!”
“除了她,谁还和我的裕儿有怨!”
贝婧初知道来了定会有一身腥躲不过,但是章婕妤的疯癫行为还是让她烦躁。
她此时更加心疼躺在床上的裕儿了。
就连她这个做阿姊的,进来也是先心疼她,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候。
结果章婕妤这个亲生母亲就像是抓到什么天大的机会一样,一个劲儿的攀扯她。
自她进来后,连床上昏迷的儿子都没再看一眼。
第499章 把水搅浑
贝婧初明白了什么,嘲讽道:“章婕妤究竟是想抓到刺杀裕儿的幕后凶手,还是迫不及待的想往孤身上泼脏水。”
贝婧初丝毫不给她面子,直接点出了她的小心思。
章婕妤噎住。
一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似乎在谴责她怎么能说出这般过分伤人的话。
不待她再辩解什么,皇帝已经开口:“行了,闭嘴吧,裕儿还没醒,你吵嚷什么,别扰了你儿子清净。”
方才太医已经交代过,治伤的需要安静,但是只交代了一次就没再说了。
吵嘴的几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贝婧初一番巧言舌辩,虽没有洗脱嫌疑,却让人没办法用那点证据直接定罪。
她也真当自己是来探望弟弟的,送了补品后关怀一番才离去。
全程自如得很,不见半点心虚。
实则她心里却是紧张的,如果皇帝真的想废掉她,这就是现成的借口。
是不是栽赃都好,证据其实是最不重要的。
直到顺利出去后,才松了口气。
皇帝没有当场追究的意思。
贝婧初升起了一点希望。
或许,皇帝只是想以抬举秦王来警告她,并没有真的想废掉她的意思?
恰巧这段时间的荒废表现不错。
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还可以多准备些时候,胜算更大。
屋外候着的长烟等人见她出来,立刻迎上。
长烟担忧道:“方才听说陛下急召,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贝婧初微笑,“听到陛下传召,我反倒放心许多。”
面对长烟疑惑的眼神,她解释道:“怕的不是急召,而是不召。”
“除非上去就愣在那里说自己百口莫辩,只要面圣,就能有辩驳的机会。就算是死的,孤也能说成活的。”
但是周旋这么一会儿,她也累了。
乘着车回雾园,皓月已经在书房等待了。
她请示道:“殿下,是否要臣去寻觅真凶?”
贝婧初靠在椅子上摇头,说道:“那可不行,为了自证一个清白,就把咱们在暗处发展的人全抬到明面上,那可不划算。”
其实她和章婕妤是一样的,都不太在意真凶是谁。
一个想从这件事抽身,一个想借此事搞垮她。
想到还昏迷着的裕儿,贝婧初轻叹一声。
真可怜,竟连一个全心爱护的人都没有吗?
只不过她是阿姊,比不得生母亲近,她以为做母亲的,该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当命根子疼爱的。
是她想岔了,谁规定了母亲必须全心全意的疼爱孩子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