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不好查（依旧两更，状态不好）

　　早餐之所以三份，自然因为娇娇要吃两份半。

　　秦鱼吃个半份就饱了，不过这时候玉宴之下来了。

　　“我可以坐下吗？”

　　已经换上小鱼公子正经脸皮、正在喝豆浆的秦鱼抬头看他，“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坐了吗？”

　　玉宴之考虑了下，说：“我有个朋友告诉我，跟非朋友的人，用不着讲道理。”

　　然后他就坐下了。

　　妈的，这话有点耳熟，秦鱼想起来了，是黄妈妈说的。

　　这就有点吃不下了哈。

　　坐下的玉宴之也没什么正经事，就说了一句话。

　　“是看过，但没看过小鱼公子你这么殚精竭虑的。”

　　好一个殚精竭虑。

　　玉宴之深深看了她一眼，走了。

　　蒋慕辰不明所以，秦鱼却是搅动了下豆浆汁，心中幽幽一叹。

　　早想过这个身份不牢靠了，因为槽点太多，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灰常棒棒哒。

　　不强求了，搞完青煌山这一单，叶柔也差不多要生了。

　　到时候管这小鱼公子去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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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宴之一走，秦鱼心情不太美妙，吃完就带着蒋慕辰去了潇湘客栈。

　　这锅都扣她半个脑门了，不去看看说不过去，毕竟她也不想真的惹来天华宗的人群殴。

　　潇湘客栈现在已是人声鼎沸，里外包围了三圈又三圈，一个个嘴上都说怪吓人的，太恐怖了，不敢看可身体却都很诚实得拼命往里面挤，若非官兵把守严酷，恐怕真有人混进了客栈。

　　诶，凡人啊。

　　娇娇跟黄金壁表达了双重不屑。

　　秦鱼双重无视了他们。

　　“诶，你们谁，不许进来！”

　　云湘城城主府官兵还想拦住人，蒋慕辰拿出了自家府邸门令，对方小将有些迟疑，秦鱼拿出了相府的府令直接过了，还外送尊敬谄媚十八相送。

　　蒋慕辰能说什么呢，相府权威举世皆惊，只是他没想过秦鱼在蔺相那里混得如此好，符令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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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进门秦鱼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店内的住客都没走，因为被堵在里面了。

　　人死了，不得查案啊，那住在这里的人就都有嫌疑了。

　　云湘城城主张甲鹤没有亲自来，但底下刑卫司来人了。

　　李涧是刑卫司长官，一大早接到这样的大案，加上死者是江湖名门大派子弟，又恰是武林大会即将举报的敏感时间，出于政治敏感度，他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蹊跷，所以颇为慎重，亲自带人前来查案。

　　到了现场才知惨烈。

　　地上跟墙壁上，还有桌椅板凳上都有飞溅的血肉，森白带红的尸骨就躺在地上。

　　其实别无其他了，就这样一幕就已经让办案多年的刑卫司官差们都脸色煞白，还有人跑出去吐了的。

　　反正秦鱼跟蒋慕辰上来的时候还没走过一条甬道就相继遇上两个跑出来吐了的官差。

　　李涧刚刚已经得到快跑进来的下属汇报，见到两人到来后上前打招呼，语态尊敬。

　　但对这个案子，他觉得两人帮不了忙，除非秦鱼承认是她杀的。

　　“小鱼公子亲临青煌山参加武林大会，已是官身，享朝廷俸禄，也代表了相爷脸面，既昨日已打败了王玲等人，又何须再动杀手，这点，本官还是有数的。”

　　李涧此话一说，秦鱼笑了，“李大人可比今早闯我房间的那些蠢货聪明多了。”

　　“过奖，可惜这个案子不好查”李涧神色苦闷。

　　“不是不好查，只是时间不能拖。”

　　秦鱼这话点到了李涧心坎里去。

　　蒋慕辰也听懂了，“多事之秋，这样大的案子，天华宗必不肯善了，恐怕现在已有人传讯去了，过不了几天就有天华宗高手云集而来，要么威逼城主府交出凶手，要么在江湖上卷动腥风血雨，治安不稳，到时候还是得李大人你们收拾烂摊子。”

　　如果城主张甲鹤没法交代，就只能狠下杀手，对刑卫司施压

　　所以李涧觉得自己处境不妙，所以对这个案子分外上心，只是他也才刚过来，正在沉思这个案子到底该怎么查

　　第一，死者身份是搞清楚了的，天华宗女弟子王玲，死于昨晚，但具体时辰仵作也查不出来，没法子啊，血肉如斯，白骨分明，怎么查！

　　第二，死因，接上一句，没法查，反正死透了。

　　第三，地点，不用说，肯定是屋内。

　　第四，情杀仇杀还是无缘故随机杀人呢？

　　一二三算是没法上手了，从第四着手查，李涧已经派出探子了，小鱼公子跟昨日冲突的白龙山几个弟子当然是首要怀疑对象，还有天华宗门派宿敌等等

　　“死成这样，昨晚潇湘客栈就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动静？”蒋慕辰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说王玲是有武功的，会反抗，就是被对方一击毙命，这分尸削骨也不是轻松活啊，怎么可能半点声音都没有。

　　“没有，已经盘问了不少人，虽然还有一些没问完，但基本都说没听到什么声音。”李涧本来也不会把案情细节交代给外人，不过这两人身份特殊，这个案子也特殊，他有心找些外援

　　说着，李涧留意到这位小鱼公子好像在观察什么还走到窗边看了看。

　　他倒是听说过这位小鱼公子历史不光彩，但既被蔺相那样的人重用，就必是人才，没准会有特殊才能呢？

　　李涧正要说什么，外面来动静了。

　　又有人来了，也都是刑卫司没能拦住的人，比如玉宴之，比如林桑，比如胡远川。

　　这三个江湖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来，各自都自带背景，刑卫司拦不住，李涧也不反感，所以上前寒暄两句，然后那胡远川和和气气得问了一句。

　　“看小鱼公子这样姿态，可有什么发现了？”

　　他故意点出秦鱼，是为了让李涧明白这个人嫌疑极大，然而李涧不接话，只看向秦鱼，倒真希望对方看出什么

　　被秦鱼抱在怀里的娇娇目光一扫，觉得这四个人眼神表达了灵魂。

　　李涧：不管你是采花还是摧花什么狗贼，只要帮我破案，你都是爸爸！

　　林桑：人渣！呸！

　　玉宴之：黄妈妈教我作为一个好观众，要乖巧等着看你表演。

　　胡远川：奥斯卡虚伪人设专业户等着看你装逼被雷劈！

　　娇娇兴奋了：小板凳已经准备好，你的小祖宗朝你深深看了一眼。

　　秦鱼：“……”

第936章 分析（手痒弄下武林版的案件分析，三更，求赞！）

　　安静三秒，秦鱼开口了。

　　“第一，肉片薄厚均匀，血滴错乱有致，骨架白润无刀伤，说明对方刀功极好，并十分了解人体血肉骨架构造，是个中能手。第二，肉片跟血滴的分布基本在窗下矮墙位置，高不过三尺，说明尸体是在地上被分尸削骨的，这样一来血肉喷溅甩出的位置才不会过高于窗线。再看地上，骨架所在的地面血滴分布有一片长方形空白，具体大小跟棉被差不多，说明凶手先在地上铺垫了一床被子，再把尸体放上面削肉，能减少许多剁肉削肉时发出的声音，棉被也能阻隔一大部分血液，所以留出长方空白。第三，肉的量不对，这里的肉片看似多，但那是因为薄，又散碎，其实合起来都不到十斤，那么问题来了，其余肉去哪了？还有以上第二点的沾血棉被去哪了？还有五脏六腑等内脏去哪了？”

　　秦鱼压根不需要别人发问，也不需要别人来配合或者提醒，她说完上面那些就揉了下娇娇的脖子，撸着猫，继续淡淡道：“如果这个房间里丢失了几十斤肉跟内脏还有沾血棉被，那么总有其他地方多了这些东西，这需要一个运输的过程，但屋外地面都没血，很可能凶手是把肉跟内脏包在棉被里面抱走的。我刚刚上来时看过，这潇湘客栈住宿的客人不说十之八九，但至少一半是武林中人，其中不乏林桑姑娘这样的青年翘楚，武功也是不低，怎么会整夜都察觉不到如此大的动静，不是这人动静太小，而是——整个客栈的人都几乎昏睡了。”

　　玉宴之清雅眸子微亮，“毒？这个凶手给整个客栈的人都下了毒？”

　　李涧：“对啊，除此之外没有更合理的猜想了，除非对方是宗师级别绝顶高手，要么就是鬼魂，否则哪有这般鬼魅的本事！”

　　秦鱼：“不是猜想，有证据可以证明。”

　　什么证据？

　　众人看到秦鱼看向了一个人。

　　“印堂发黑，双目疲乏无神，皮肤暗淡，仿佛一夜没睡好，但其实你睡了一整夜，很沉，比往常都沉得多，但这样长久的睡眠却让你十分不舒服，尤其是醒来后得知这个惨案，你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你醒来过一次，并且察觉到一些动静，只是你当时没留意，又睡着了。如今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因为你中毒了。”

　　秦鱼这番话是对这个人说的，而这个人表情变幻许多，最终沉下脸。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凶手？”她因为恼怒而口不择言，但说完又有些后悔，因为见到胡远川得逞式的笑脸，正要弥补下什么。

　　“很简单，我摸过你的小手。”

　　秦鱼微笑着看着林桑一脸吃ｓｈｉ的表情，“当然，我不是在占你便宜，只是想把脉。”

　　林桑：不，我不听，你就是在占我便宜。

　　玉宴之此时忽然不好判断自己早上见到的一切了，本来他十分疑心这个小鱼公子非真正的小鱼公子，甚至怀疑她是一个体量单薄的男子，或者……女人。

　　因当时他曾见过的小鱼公子身量跟今早时的并不一样——差不多大小的袍子，宽松纤瘦许多许多。

　　不过这可以解释为视觉差异，他更在意的是林桑当时说的面具的使用。

　　可见蹊跷。

　　但现在小鱼公子把这一切用以上理由修补了——她的不正常是因为林桑的不正常？

　　玉宴之是一个心思很正的人，不喜欢贸然去揣度别人的虚实，小鱼公子的真假于他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惨案，所以他果断淡化了早上的蹊跷。

　　日后恐怕也不会提起，至少不会抓着秦鱼不放。

　　这是秦鱼的目的？不，只能说一箭双雕。

　　“你会把脉？那可把出了什么？”

　　“中了迷魂散，但整个潇湘客栈里面属你内功最强，而且你出身优越，自幼吃过的宝物不计其数，对这种麻醉毒剂本就有一定抗性，所以你半夜还是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然后就听见了剁东西的声音，对吗？”

　　凯凯而谈是一种气质，言之有物是一种能力。

　　合起来就会让人信服。

　　林桑对秦鱼非好感，但她也有她的是非判断力，所以说道：“算是吧，我自小被我祖父跟父亲喂养过不少抗毒的宝物，就是怕我在外行走中毒了被人算计，不过昨晚的确迷糊醒来一次，也的确听到奇怪的声音，类似剁东西，但我那时候以为是附近有哪些饭馆或者包子铺在准备次日的营生，所以也就没在意，继续睡着了，后来再没醒来过，但早上知道了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