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被一掌拍了干将,下压,镇压,跪地!
腿骨噶擦作响,血肉飞溅。
转手腕,剑飞花,剑影绕手臂飞射,这是周山剑的顶尖缠剑术,应是可怕的,然而……血流河宗主冷笑一声,翻手,指尖勾勒弯影似幻,竟反手抓住了剑刃!甩手一剑。
铿!干剑飞出十几米远,穿刺树干之中,树叶哗啦作响,落下。
另一边,秦鱼见状后跃,落地吐血。
虚弱,衰弱,垂死。
真是可怕,天宗就是天宗,差距太大了。
“真是不知死活。”
血流河宗主也没打算现在击杀秦鱼,他需要控制她,然后逼问地图。
要控制,只能近身,好在秦鱼重伤了。
血流河宗主眯起眼,察觉到秦鱼的伤势似乎有些作假,莫非,她是假意受伤?
有埋伏?
“怎么,你不敢了?”秦鱼擦了下嘴角的鲜血,笑容轻蔑。
血流河宗主迟疑了下,却微妙察觉到秦鱼的一些气息跟表情。
忽然冷笑。
“果然狡猾,你是真的重伤了,却故意伪装,让我以为你有埋伏,好给你逃走的时间。”
秦鱼表情一僵,而血流河宗主果断上前,探手去抓秦鱼。
也是那一瞬,他瞧到秦鱼僵住的表情上有微妙的笑。
什么?
他也感觉到靴子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轰!
炸了!
堂堂天宗会怎么死呢?除了自然死,大概率就是被其他天宗杀死,要么就是……
炸死!
在脚下爆炸开来的瞬间,血流河宗主跳起了,但就算他跳起,爆炸的伤害还是覆盖了他的双腿。
腿脚炸伤,血肉骨骼不必说。
落地时,堂堂天宗站都站不稳,几乎倒下时,他看到那边的秦鱼没有说什么嚣张言语,也没有得意炫耀,她动了。
有什么东西。
她的左手凭空多了好几个东西,相继扔出。
轰轰轰!
炸,炸,炸!
腿脚重伤的血流河宗主连跳起的机会都没有,想要双手撑地躲避,但秦鱼速度太快,仿佛就防着这一手。
他被炸中了。
连环炸!
偌大的山林,爆炸声实在太响了。
火光白光耀眼。
已经沿着小道狂奔的越太初惊愕,转身看着后方。
那边怎么了?
——————
血流河宗主还没死,爆炸火光之后,他奄奄一息,只吊着一口气。
天宗的血厚啊,这都不死。
“火雷……储物戒指?”他吐出一句话。
“改良一下就是地雷,看来你不是现代科技位面出身,这都不认识。不过你倒是认得储物戒指啊。”
秦鱼转了下手指上的辉煌小介子。
“不过无所谓了。”
“死人而已。”
在血流河宗主瞳孔中闪过震惊的时候,秦鱼闪电般近身,干将远在十几米外,但她的右手凭空出刀。
哗!人头飞起,喷血,落地。
一刀杀敌的秦鱼停下身子,扶住大石头,喉咙咳了下,大片的血落在石头上。
她的重伤自然是真的。
一来是真的不敌,二来是必须真受伤才能让对方相信她无抵抗能力,才会乖乖步入她设下的埋伏。
什么埋伏呢?
既有火雷。
自有地雷。
第1031章 还有天宗(第三更,求月票推荐票什么票票我都要。)
她拿了火雷材料稍加设计改装就能弄出简易版地雷,弄地雷于她不能,化学技术性而已,难得是设局。
血流河宗主人头飞起的时候恐怕看到了下面余留火光照耀的地面……爆炸的一个地雷铿之外,还有其他地雷。
她在跟他对战的时候,曾几次躲避其中,恐怕每次闪避都精准避开了自己设下的地雷,唯独他,被一步步诱引其中。
这等算计,恐怖如斯!
但更可怕的是——她一早就知道他是老太监,更一早就知道他会把越太初藏在百丈山,以他引她,所以她提前埋了地雷反设计。
局中局,套中套。
到底什么时候埋的,血流河宗主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死了,死绝。
“收尸吧,壁壁。”秦鱼在黄金屋中虚弱言语。
——好。
黄金壁开始收割这位血流河宗主死后遗留的战利品,暗金碎片收拢进黄金屋。
是的,对方是邪选者。
只是秦鱼没有给对方多言的机会,更懒得跟对方言辞博弈。
无所谓了,败者而已。
——你很可怕。
——竟强杀邪选者天宗。
黄金壁没想过秦鱼胆子这么大,设这样的局强杀血流河宗主,不过她之前也从未说过确定对方是邪选者,也是够隐忍的。
“强杀了又如何,到底也是付出了巨大代价。”
秦鱼压下沉重的内伤,拿出赤灵果,这东西能修复伤势,补全一些内力,但她内伤太重,也只能补一两成。
吃了果子后秦鱼就起来了,拿了干将,也把其余埋下没有触发的地雷弄出收起来。
杀一个血流河宗主自然是一笔巨大的战绩,但现在无暇清算这些,黄金壁也没多说。
——————
水声哗啦。
越太初刚刚已经跑到了山涧之地,他听到爆炸声后回头看,犹豫过时候要回头,但山林漆黑,他又不是秦鱼,没有夜间视物洞察的本事,哪怕借着夜光也有看不清的时候——比如石头上的青苔。
脚下一滑差点滑入溪流中,虽然没掉下去,但也触发了腿上的骨伤,剧痛之下,竟是连走都走不了了。
在这样的境地,他扶着石头,身下冰凉,竟陡有一种绝望悲戚之感,又怨憎极致。
他恨,恨自己堂堂帝王竟沦落到这个地步。
“蔺珩……蔺珩……”
他喃喃唤着这个名字。
忽然听到一道凉柔女声。
“绝望之时,人往往更在意一些怨憎仇恨,而非恩情,这是人的本性。”
“倒是在你身上体现了。”
越太初心惊,转头一看,顿然看到秦鱼出现在溪流边侧,浑身浴血,但眉目在星月之下依有明丽温软。
“秦姑娘!”
越太初震惊了,他没想过秦鱼还能活着。
“那血流河宗主……”
“死了。”
秦鱼扶着石头坐了坐,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气,看着越太初。
“你很高兴?”
“自然,你能活着……”越太初是不甘心就这么失败的,若是有秦鱼相助自然极好,何况对方几次救她,于情于理他都高兴,只是在这人面前,他深知对方神秘,深不可测,又有几分不能尽言的避讳。
于是他沉默了,倒是秦鱼说了。
“我是活了,可你今夜也未必能逃出去……因为还有天宗。”
闻言,越太初一静,仿佛也是秦鱼这一点拨,溪流两侧的山林中便多了几分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