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悦摇头失笑:“没准真的有,但我没挖过,也不敢挖。”
“对我来说,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安乐,阿婆说的事情,别跟任何人说起。”安楚叮嘱。
“妈妈,你放心吧,我可能守着秘密了。”安乐转过头认真对秦诗悦保证,“阿婆你放心,今天你说的事情进了我的耳朵就不会从我的嘴里出来。”
“阿婆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说这些。”
“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金银珠宝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秦诗悦说道,“我啊,就想着在离开人世前,能再住一回自己的房间。”
“阿婆,我来想想办法。”安楚说道。
“这,我的事情你沾手了,会给你惹麻烦的。”
“我不怕麻烦。”安楚说道,“我就觉得和你很合眼缘,我想帮你。”
秦诗眼睛亮了亮,她悦摸着自己的脸:“是吗,我一直以为我算是长得很凶的那种面相。”
“没有。”安楚认真说道,“我觉得阿婆你长得很正气。”
“是吗?”
“是!”
“对,我也觉得阿婆你长得很正气,像个军人!”
“哦呦,小安乐这话别在外面说,知道吗?”秦诗悦连忙叮嘱。
“军人?”安楚认真端详秦诗悦的脸,别说,安乐的形容还是有点意思的。
秦诗悦是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很英气的长相,在楚朝,这确实是大部分军人的长相。
不过,因为年纪大了,加上生活不是很如意,她常常低垂着眉眼,就弱化了她的英气。
秦姓啊,安楚默默思量。
她的那几个老伙计中,还真的有姓秦的。
“嘭~”栗子爆开,酥香的味道传来。
安楚用竹夹子夹出几个裂了口的栗子。
“好香啊。”安乐说道。
“是啊,好香啊。”秦诗悦也说道。
她剥开一个栗子递给安乐:“这么悠闲的时光,恍若梦中啊。”
安楚笑着递过去一个栗子:“阿婆,日子会好起来的。”
秦诗悦笑而不语,她怕是等不到那天喽。
京城,程思柔拖着疲惫的身体跟周蕴礼吵架:“周蕴礼,你是不是后悔了?”
“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你抱都没有抱一下。”
“思柔,你刚生产完,别生气。”蔡香说道,“这儿是医院,你这么大声说话不合适。”
闻言,程思柔沉默了。
“查房。”护士进来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后说道,“都挺正常的,明天就能出院了。”
“护士,外头这么大的雪,产妇不能受冻,我们想多住几天,可以吗?”蔡香问道。
“去交住院费就行。”护士说完等了等自己的同事一起走了。
“我有个姑姑就在南方的医院里,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遭遇雪灾。”刚刚的护士一脸担忧地说道。
“应该不会吧?”同事安慰,“你姑姑住在市里,不会有事的。”
“我可急死了,电话打不通,消息传不过来。”护士说道,“你都不知道,我早上翻开报纸看到南方雪灾的消息的时候,我都担心死了。”
“周蕴礼,你是不是惦记你那乡下的亲生女儿了?”程思柔阴阳怪气说道,“担心你就把人接来照顾啊。”
“思柔,在医院呢,别乱说。”程母不轻不重说了句。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蕴礼啊,思柔刚生完孩子,受了大苦了,你体谅一下。”
“没事,妈,我去借份报纸看看。”说完,周蕴礼没有看一眼新生儿和程思柔,直接走出了病房。
“妈,你看他!”程思柔不高兴地说道。
“思柔,冷静点。”蔡香拍拍程思柔的肩膀,“好好休息,早点恢复才是最重要的。”
“妈。”
“我都知道,听话。”
程思柔不高兴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
其实她平时跟周蕴礼相处的时候还是很克制的,两人之间虽然偶尔会阴阳对方几句,但都点到即止。
今天,她是真的受了苦才会忍不住的。
她又是在大雪中给周蕴礼送饭,还故意脚滑摔在周蕴礼身上,然后就是“早产”。
这一路苦头吃下来,周蕴礼愣是冷着脸在旁边当柱子,连声好听的话都没有说过。
程思柔心里是真的后悔了。
可现在,她人嫁给了周蕴礼,工作也给了周蕴礼,沉没成本太高,她有些抽不了身了。
没多久,周蕴礼就拿着报纸堂而皇之在病房里翻看了起来。
他看着程思柔生下孩子,心里不是没有一点触动的。
这个非亲生的孩子他疼爱不起来,但不期然想起了周西这个被他扔在乡下的女儿。
他心里感慨刚起,就听说南方遭了雪灾,心里自然是记挂上了。
但事实上,也只是记挂而已了。
他就看看报纸,难道还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过就是让他自己的良心过得去一些罢了。
同在京城的许修桉倒是真的很担心安楚和安乐的情况,他打电话到安县的公社问了一下情况。
“您是说,昨天下午的时候,丰收大队的大队长特意过来跟你说了晚上可能有大风雪的事情?”许修桉确认道。
“是的,多亏了钱进,我们辖下所有大队对这次的雪灾才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现在大雪封门,还没有办法统计损失和伤亡,但我预估,情况会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尤其是丰收大队,应该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应对这次的雪灾的。”
“好的,许团放心,等路通了,公社就会派出工作小组下乡去统计受灾的情况。”
“等受灾情况统计出来了,还请书记能联系我。”许修桉说道,“好,多谢您。”
挂了电话后,许修桉心里的不安放下了一些,可惜了,现在火车已经停发了,不然,他真的想放下手上的一切去安县看看情况。
正端着茶水送过来的许母刚好听到了电话,她轻敲了几下门后,推门走进了许修桉的书房。
“我刚刚听到你讲电话了。”许母把茶水放下,“修桉,你喜欢的人在安县,是吗?”
“是。”
“她是做什么的?”
“在哪家厂里上班?人怎么样?漂亮吗?”
“妈。”许修桉不想这么早跟家里说起安楚的事情的。
主要是,现在是他对人家有意思,人家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他在年前寄出的那封信,安楚根本就没有回信。
一想到自己小心翼翼措辞,隐晦地把自己的相思写进信里,而对方只是当成一份普通的信件来对待,他就有些哭笑不得和自信心受挫。
“修桉,趁着今天大雪封门你不出去,跟我说说你喜欢的女同志吧。”许母很坚持。
“妈,我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喜欢我,我跟她有没有未来还不知道呢。”
“我儿子这么优秀,还有人不喜欢你吗?”许母玩笑着说道,“该不会你还没有跟人表白吧?”
见许修桉沉默,许母也沉默了,真的被她给说中了啊。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人表明心迹啊?”
“总得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吧。”
“那你可以先写信给她啊。”许母提议,“这会儿你可不能跟人断了联系。”
“万一,这个时候有人趁虚而入,那你就没戏喽。”
“妈,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啊。”许修桉没好气地说道。
“你都不跟我说那位女同志的情况,我怎么给你分析,怎么说好听的安你的心啊。”许母摊手。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我非常欣赏她。”许修桉说起安楚的时候,眼里都是星光。
许母点头:“她一定很优秀,我相信你的眼光。”
说完这个,许母站起来就准备走了。
“妈?你不问了?”许修桉疑惑,刚刚不是一副不问出来不干休的样子吗?
“不问了。”说道,“我看出来了,你啊,已经陷进去了。”
“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许母就笑着走出了书房。
她得去翻翻自己的收藏,看有什么东西是比较能拿的出手的,等许修桉把人追到后,她好当做见面礼送给人家。
找见面礼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的。
许修桉是个工作狂,参军后,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去执行任务的路上。
她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给他安排相亲,没有一次成功的。
曾经一度,她以为许修桉会当一辈子的光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