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一个好儿子。”徐晓晓感慨。
“我们这么做，爸妈也高兴。”岑清泽道，“他们还说我们都长大了，都不需要他们了。正好，让他们有发挥的空间，这不是很好吗？”
徐晓晓给岑清泽翘起大拇指，他还真是厉害。
岑清泽和徐晓晓两个人没有在家里做饭，他们定了一家餐厅的包厢，他们直接过去那边吃年夜饭。等吃完年夜饭，岑清泽还打算带着徐晓晓逛一逛。
除夕夜，外面还有很多人放烟花，非常热闹。岑清泽就想着让徐晓晓高兴高兴，他们就别一直闷在家里。
当他们吃完年夜饭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欧阳茉莉。
欧阳茉莉没有在家，而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吃晚饭。她在家里听到那些人说什么结婚不结婚的，他们还说孩子，这让欧阳茉莉受不住，她干脆自己跑出来吃饭。
“还真是巧，你们两个人也是刚刚在这边吃完年夜饭？”欧阳茉莉问。
“对，刚刚吃完。”岑清泽站在徐晓晓的面前。
“哟，这么护着呢？”欧阳茉莉看着岑清泽对徐晓晓那么好，她内心有些触动。
欧阳茉莉想这一个圈子有几个是真爱的，有几对夫妻感情能那么好。很多人的心都没有在家庭，他们在外面还有别人，就算在外面没有别人，他们也没有那么喜欢妻子。
“真羡慕你们。”欧阳茉莉说完这一句话，她走了。
谁想要待在这里吃狗粮，谁待着，反正她不待着。
欧阳茉莉想着去玩，在外面多玩一会儿，晚一点再回去家里，省得那些人念叨她。她在外面吃晚饭就已经让那些人很不开心了，如果自己晚上再不回去，她爸妈一定十分愤怒，她还得在那个家里待着，就得做出妥协。
“你好像有点怕她？”徐晓晓问。
“倒也不是怕她，是怕她对你不好。”岑清泽道，毕竟欧阳茉莉曾经跟岑清泽说过他们两个人结婚的事情，他没有答应。
岑清泽不能保证欧阳茉莉不会记恨徐晓晓，自己要让欧阳茉莉明白，徐晓晓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她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徐晓晓疑惑，“她怎么一个人出来吃年夜饭，他们家也是中午吃的团圆饭？”
徐晓晓有些好奇，她不知道这些大家族都是如何的，就是单纯地想要了解一下。等到她去写小说的时候，也许还能用上。
“她也是普通人。”岑清泽道，“估计是家里催婚，就躲出来一下，她还是得回去。”
岑清泽太了解这些人，这些人生气都不可能一直生气下去，都得忍着。
“其实她条件那么好，她是自己选择不结婚。”徐晓晓道，“而不是别人不跟她结婚，她不是被剩下来的。”
男生被剩下来的，多半都是各种歪瓜裂枣，是被迫的；女生被剩下来的，多半都是她们自身非常优秀，是主动选择的。
徐晓晓不觉得欧阳茉莉没有结婚就如何如何，一个优秀的女人完全可以选择不结婚，这个女人可以选择去谈恋爱。不谈恋爱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看自己的内心，看看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是，有人跟她相亲过，都到谈婚论嫁了，她又反悔了。”岑清泽道。
“她发现男的有问题，对不对？”徐晓晓问。
“嗯，男的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岑清泽道，“欧阳茉莉就反悔了，没有结婚。”
“那些人是不是说她不应该不结婚，说男人都是那个样子的？”徐晓晓又问。
“都被你猜中了。”岑清泽牵着徐晓晓的手，他感觉徐晓晓的手有些冰冷，还给她搓搓手，“那些人确实都是这么说的，还有人去劝说她，她都没有同意。无双堂姐也是因为她男人找了别的女人，所以她们才离婚。”
岑无双和欧阳茉莉是很好的朋友，两个人身上有很多相似之处。
欧阳茉莉到现在都没有结婚，岑清泽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欧阳茉莉说要跟他结婚，他也有权利拒绝。
“又不是欧阳茉莉的问题。”徐晓晓道。
“我们走一走，不说他们的事情。”岑清泽道。
徐宗辉家里，林静过年后要回去乡下，也要让徐宗辉过去一趟。林静和徐宗辉结婚没有回门，过年后还是得去一下，总不能让别人都觉得徐宗辉高高在上，他不肯去拜访岳父岳母。
吃年夜饭的时候，徐美娇就在那边嚷嚷着不要去乡下。
林静怀疑徐美娇是故意的，自己只是这几天跟徐宗辉商量一下，徐美娇听到了就在那边闹。
“你不愿意去，你去你干妈那边住几天。”林静道，“你干妈家不是有很多个房间吗？她那么喜欢你，你过去，她一定很高兴。”
家里没有大人，总不能让徐美娇和徐浩都留在家里，这两个人又不可能做饭吃。
徐浩直接说不愿意去乡下，就没有说别的。徐宗辉就说让徐浩别去了，他和林静带着徐美姗和徐小四去一趟。
只不过还没有等徐宗辉和林静去带着两个小的走，秦母就来了。
吃完年夜饭，秦母过来找林静，她早就知道林静和徐宗辉要去乡下。
“小四还那么小，你也要带去？”秦母道，“要不如，你们这一次就先别去了，再等一年，至少再等半年，等小四周岁了，你们再去。”
“二姨，您帮着带一带小四吗？”林静问，“您带几天，我们自己去也成。”
“不行。”秦母都没有多做思考直接拒绝，自己不能带着徐小四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表嫂是什么性子，我要是带着小四回去，小四又是闹腾又是吃奶的，你表嫂不可能高兴。”
“那就只能带着小四回去。”林静道，“我们想过了，徐浩去大伯父家吃饭，睡还是在自家睡。美娇去她干妈那边，她干妈一向对她很不错。美姗和小四，我和宗辉带他们一起去。”
林静早就想好了，她要放弃两个大的，没有想着让两个大的对她有多好的感觉。两个大的一直都对林静不好，林静心里清楚，与其在这两个人身上多浪费时间，倒不如对两个小的多用心一点。
“他们还小。”秦母皱眉，“乡下的生活，他们能适应吗？”
“我们顶多在那边住一个晚上。”林静道。
“住一个晚上也是住。”秦母道，“你这个当妈的也要考虑孩子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能的，我们会照顾好美姗和小四，二姨，您就放心。”林静道，“我们夫妻两个人，一个人抱着一个孩子，孩子也不容易丢。况且，我们过去也就是坐几个小时的火车，快得很。”
来来回回都比较方便，还不只有一趟火车。
林静都已经盘算好，总不能让乡下的那些亲人都觉得她嫁进城里，她就不在意乡下的那些穷亲戚。还是得过去看一看，让大家都安心一点。
这时，杜月娘的娘家人被村里人拦着，大过年的，他们被拦着不是被拜年，而是家里的孩子穿了杜月娘送的旧衣服起了疹子。也不知道是谁说杜月娘送的旧衣服都是洋垃圾，是外国人不穿的，还是死人穿过的衣服。
“我还当月娘好心呢，她总这样的东西，她良心能过得去吗？”
“平日里，我们也没有想着要占你们家的便宜，你们家怎么这么狠心呢。”
“你们自己不穿这些衣服，让我们的孩子穿，是要让我们都去死吗？”
“死人穿过的一副，你们也好意思让我们的孩子穿。”
“都是一个村的，还一个姓的，你们怎么能这么黑心肝。”
……
杜父显然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杜月娘把旧衣服寄给他，他让妻子去分配一下。他们自家的经济条件好，都是穿新衣服，都没有再穿这些旧衣服。
那些衣服都比较宽大，杜父和杜母还听女儿说，这些衣服都是女儿的旧衣服。
“不是。”杜母解释，“这一定是误会。”
“哪里可能是误会？”来人不相信，“你们瞧瞧我这孙子手上的红疹，不只是我孙子，还有其他人。”
“是不是你们吃错了东西？”杜母道，“大过年的，要不，喝杯水，等改天说？”
“等改天，这红疹治好了，你们就不负责了是不是？”
“让我们家的孩子受罪，你们自己过这么好的生活。”
“亏得我还觉得月娘不错，她早就变了。”
……
出红疹的是两个孩子，其他人没有事情。但是那些人都过来了，有的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穿着杜月娘送的旧衣服，家里人都赶紧让他们把衣服脱下来，让他们不能再穿那些衣服。
村里正好有烧火取暖，就有人把那些旧衣服都扔到火堆里烧了，他们都怕自家人也跟着起红疹子。
“别闹了，给你们赔钱。”杜爷爷无力，他走了出来，不能让这些人继续闹下去。
“你们本来就该赔钱。”那些人见杜爷爷出来，杜爷爷的辈分又大，杜月娘的婆家人都还很给杜爷爷面子。那些人想了想，最终没有继续闹腾。
出红疹的孩子，一个赔五块钱，两个就是十块钱。
这让杜月娘的嫂子等人不是很高兴，这不是赔钱不赔钱的事情，而是他们家的名声跟着都受损了。
“孩子他爸。”杜母看向杜父，“要告诉娃不？”
“告诉，当然要告诉她！”说话的是杜爷爷。
杜爷爷很生气，杜月娘怎么能拿洋鬼子穿过的衣服送人呢，杜月娘知不知道那些洋鬼子有多么狠辣。曾经，那些人还在祖国大陆上做人体实验，在那边放病毒。
“你们不去打，我去打！”杜爷爷不愿意等下去。
“爸，别打，今天别打。”杜母道，“等过几天打。”
“过几天？”杜爷爷道，“这么大的事情，万一，过几天，别人又出事了呢？你知道月娘把那些旧衣服都送给谁了吗？”
“就送给我们村里的人，没有送给别人了吧。”杜母不大确定。
“你们当父母的都不清楚，我还能清楚？”杜爷爷道，“打电话，现在就得打。”
杜月娘本来开开心心地跟婆家人一起玩耍，她没有想到娘家人打电话给她。
“爷爷。”杜月娘接到她爷爷的电话，她还很高兴。
当杜爷爷让杜月娘去房间接电话的时候，杜月娘还不大能明白，但是她还是按照她爷爷说的话去做。
等杜月娘到了房间之后，杜爷爷劈头盖脸就一顿骂。
“月娘，有多大的力气，我们就干多大的活。你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去揽那活。”
“洋鬼子穿的衣服，你怎么敢送给村子里的人。”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堵在我们家门口，你真的是太虚荣了。”
……
杜爷爷认为杜月娘就是想要让村子里的人都夸赞她，她才特意送那些旧衣服。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送旧衣服还送出错处来。
“不是，不是洋鬼子穿的衣服，就是我自己穿的衣服。”杜月娘连忙解释，“洋鬼子穿的旧衣服，全部都烧掉了，我没有去拿。”
杜月娘说的是实话，她原本是想要悄悄地挑选一些比较好的衣服留下来，但是岑彦阳阻止她。她就没有继续去留下那些衣服，而是把自己以前的旧衣服拿出来。
“你不是拿的洋鬼子穿的旧衣服，那两个孩子怎么出的疹子？”杜爷爷道，“要是你没做，别人会说你做了？”
“真不是。”杜月娘道，“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别人都说了，有鼻子有眼的。”杜爷爷道，“我们都已经赔钱了，你想想，你还把衣服送给谁了，都得处理好。”
杜爷爷对杜月娘很失望，孙女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没有……”杜月娘呢喃，“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