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璧鹤看他半晌,然后笑出声。
确实,只要傅逍不死,他怕什么麻烦?
怕的应该是那些在他“死后”落井下石的人,怕他哪天杀回去,让他们人头落地。
他就说嘛,傅逍这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死掉,还死得这般干脆?
祸害遗千年,他就算要死,也应该先拖几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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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宵找到郁离时,她正和郁金说船的事。
郁金看起来很高兴,“真的?这样的话,咱们就收下啦。”见到他,她高兴地问,“姐夫,那人真是你家的世交朋友?”
傅闻宵微微颔首,说道:“是的,刚才来不及和你们说。”
“没事没事。”郁金笑眯眯的,现在她对方璧鹤已经心平气和,对方不仅是她姐夫的世交,还给他们带来一艘船,真是好人。
然后又关心地问那人的伤怎么样。
傅闻宵让她放心:“他没事,伤得虽然重,养些日子就会好。”
“那就好。”郁金拍拍心口,“他是姐夫的朋友,他没事就好。”
眼看就快要天亮,郁离对傅闻宵说:“你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和阿金。”
这人身体不好,可不能让他劳累过度。
就连郁金都欲言又止,想让他赶紧回去歇息,万一姐夫病倒,累到的可是她姐呢。
傅闻宵在姐妹俩的催促下,只好慢吞吞地回房歇息。
这一晚,郁离和郁金都没有休息。
等到天亮,姐妹俩精神抖擞地去吃早饭,然后去探望受伤的方璧鹤。
方璧鹤已经醒过来,他的脸色白惨惨的,身上的伤简单地处理了下,人看着越发的憔悴。
看到他,郁金又有些心虚。
不管如何,他的伤势加重,确实是因为她。
方璧鹤倒是没在意这些,郑重地朝姐妹俩致谢,感谢她们昨晚出手相救。
姐妹俩将追击他的人打了,还抢他们的船,在方璧鹤看来,就是救他一命。
“方郎君说哪里的话。”郁金挠了挠脸,“你是姐夫的朋友,我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他带来一条船,让她省了买船的钱。
有了这条船,日后他们再去省城进货就方便多了,不用再去租船。
彼此客气地寒暄一番,郁金主动问:“不知方郎君日后有什么安排?”
方璧鹤道:“我现在行动不便,可能要叨扰一段时间,听说你们要去山平县,我想去那边养伤。”
闻言,郁金没说什么,问道:“方郎君,你怎会被那些人追杀,他们还说你是逃奴?”
就算是逃奴,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这事一看就透露着古怪。
现下知道方璧鹤是傅闻宵的朋友,郁金知道,他肯定不是什么逃奴。
方璧鹤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掌握了一些人的罪证,先前那些人的主家怕我将证据递交给官府,便想杀人灭口……”
虽然他没说得太清楚,但郁金是知道好歹的。
她的眉头拧了起来。
方璧鹤又道:“姑娘放心,这次他们没杀死我,日后应该不会再动手,等我养好伤后,就会离开。”
说着,他暗暗看一眼傅闻宵。
看到这位傅世子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不用再担心什么。
郁金微蹙的眉头松开,她到底还没练到家,脸皮没那么厚,被人看出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她尴尬地笑了笑,“你是姐夫的朋友,安心养伤便是。”
郁离和傅闻宵坐在一旁,全程没说什么,由着郁金去交涉,明显是要锻炼她。
等他们说完,交待方璧鹤好好养伤,两人起身离开。
方璧鹤忍不住盯着他们。
郁金走在后头,突然问:“你看什么?”
方璧鹤回眸看她,面上露出歉意的神色,说道:“没什么,许久未见傅兄,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成亲……”
郁金哦一声,并没有多想,问道:“你也是禹州那边的人?”
方璧鹤闻言一愣,很快就道:“是的。”
郁金好奇地问:“禹州是怎么样的?有什么特产?那边的人用的是什么胭脂水粉?他们喜欢吃什么?他们……”
方璧鹤茫然地看她。
郁金越问越兴奋,等发现他一脸茫然,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想了解多一些外面的情况,方便她掌握消息。
她轻咳一声,“你别介意啊,我只是随便问问。”
方璧鹤歉意地道:“你说的那些,我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我……”
他喘了口气,脸色看着越发的苍白。
郁金这才想起,他还是个伤患,昨晚差点被她不小心弄死。
她赶紧道:“你好好歇息,以后有空再说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她赶紧离开。
一会儿后,郁金又带着一名船员过来,还带了一些伤药。
像这样的货船,一般都会备着些常用的药,正好可以给方璧鹤用。
作者有话说:
今天第二更
第 145 章
◎小侯爷◎
因为方璧鹤带来的一系列的事,导致半路耽搁了一些时间,等他们回到县城,已经是大半夜。
码头静悄悄的,两艘船靠岸时,并未引起多少注意。
郁金去找郁离和傅闻宵,对他们道:“大姐,姐夫,你们先回家歇息罢,我今晚要留在船上,等天亮后我再找人来卸货。”
除了船上的货物让她不放心交给别人看守外,还因为这次回来多了一条船。
这可是她的船,没在官府那边登记之前,她也挺不放心的。
郁离没有拒绝,很放心地将这些事交给她。
经过昨晚的一战,她对这个妹妹的战斗力已经有些信心,相信下次再遇到这种事,郁金一定不会再手忙脚乱,知道怎么对敌。
“对了,那位方郎君……”郁金犹豫地问,“要不要找个地方安顿他?”
她在想怎么安顿方璧鹤才好。
这人是傅闻宵的朋友,光是这点,就应该好好安顿他,给他找个地方养伤,还要给他找个大夫看看。
船上只有一些常备的药物,他那伤看着挺严重的,只敷了一些止血的药,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傍晚时,他看着情况就不太好,只是船上没有大夫,而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去哪里给他找大夫。
只希望这人能撑住,别死了才好,不然她肯定会愧疚的。
郁金道:“大姐,要不先让他在船上歇息一晚,等明天我去找人租个房子安顿他。”
得租那种环境清净、适合给人养伤的房子,还要安排人去照顾他。
郁金没想过要让方璧鹤住在店里。
她在县城租了两个房子,都是前头店铺,后头住人,但光是他们这些人就住满了,没办法再安排方璧鹤住进去。
住在店里的话,也不方便他养伤吧。
这时,傅闻宵道:“不必麻烦,让他住到我们那里就行。”
郁金看向她姐,见郁离没意见,心知两人已经商量好,便不再说什么。
等他们去找方璧鹤时,发现他的情况很不好,脸蛋烧得红通通的,已经陷入昏迷之中。
没办法,他们只得先将他送去回春堂那边。
三更半夜,许大夫被人叫醒,看到郁离几人,已经习惯了。
见这次他们送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而且对方身上的伤看着像是被某种兵器所伤,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微妙。
许大夫一边给方璧鹤处理身上的伤,一边问道:“这位郎君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傅闻宵淡淡地道:“一位朋友。”
许大夫闻言,看了眼傅闻宵,心里有几分明悟。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傅闻宵时,就觉得他不是寻常人,更不用说他还中了一种奇怪的寒毒,这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接触的。
现下他们送来的伤患,身上这伤同样不是寻常兵器所伤,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
许大夫在心里感慨,山平县明明只是南地一个偏僻的县城,咋来了这么多不寻常的人物?
给方璧鹤处理好伤,许大夫便去抓药。
趁着许大夫不在,郁离悄悄地将手指按在方璧鹤的手腕上,给他输了些异能给他保命。
这年头没有什么消炎药、抗生素之类的,人一旦生病,还真只能靠自己抗。
这种时候,郁离不由庆幸自己觉醒的是生命异能,可以救命,不仅救自己的命,也能救别人的命。
傅闻宵看到这一幕,突然起身坐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