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男人都不敢吭声。
郁离直接一藤条抽过去,朝着最左边一个高个子抽了一记,甚至空气中都响起一道静鞭声。
“说!”
高个子惨叫出声,身体歪倒在地,其他人吓得直哆嗦。
旁边的矮瘦男人赶紧说:“我、我们见你经常在城里买东西,一定赚了很多钱……”
“是的,我们就是想从你这儿弄点银子使使。”
经过一番严厉的考打,郁离确认这些人只是单纯地想抢她的银子。
他们是县城里不事生产的闲汉二流子,成天无所事事,在县城里乱逛,专门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抢劫,抢劫对象一般是那些从乡下进城里买东西的老百姓,或者是在外干活领了工钱回家的落单之人……
自从郁离在肉铺干活,每天领了钱,就会去买买买。
这买的次数多了,自然会引起那些在街上到处溜哒的闲汉的注意,再看她瘦巴巴的模样,就是个柔弱女子,自然而然成为他们的目标。
是以今天他们跟着她出城,想在城外抢她。
郁离再三确认他们确实只是想抢她的银子,而不是谁指派的后,并没有放过他们。
敢抢她辛苦干活赚的银子,更不可原谅!
这些人都是惯犯了,这种团伙作案,且抢的只是普通百姓,那些普通百姓不敢告官,只能自认倒霉,官府自然也不会多管,最多只会在县城里多派官差巡逻,至于城外发生什么,官府也管不着。
郁离又将他们抽了一顿,抽得他们惨叫连连,心生恐惧。
这女人太可怕了,那藤条在她手里,就像天罗地网,不管他们怎么跑、怎么滚都离不开它的攻击范围,抽在身上更是火辣辣的疼,就算是大男人也受不住啊。
郁离抽了一顿后,又问:“刚才你们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
这五个抢匪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当然,最令她不喜的,还是他们刚才的眼神。
若是正常的姑娘遇到他们五个,根本就逃不掉,会发生什么事难以预料,万一他们恶向胆边生,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只怕会毁掉那些姑娘的一生。
“没、没有……”
几人瑟缩着,哭喊着说。
他们真的后悔了,不应该抢她的,也不应该看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心生邪念。现在知道他们遇到的不是什么弱女子,而是个会拿藤条抽人的女煞星,悔得不行。
郁离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哭,继续抽,再次将他们抽得哭爹喊娘的,问道:“你们以前有没有欺负过其他姑娘?对她们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几人:“……”
“说!”
“有、有的,不过我们只是占点便宜,并没有对她们……啊啊啊——”
惨叫声传得老远,正是晌午时分,虽说已经入秋,这秋老虎仍是威力无穷,很少有人会在这种时候赶路,自然也无人听到这惨叫声。
郁离可不管,继续抽,抽到他们痛哭流涕,悔恨不已,咒赌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也不再抢劫,他们一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绝对不欺负姑娘家,连多看一眼都不会……
郁离终于停下来,看着这几个痛哭的男人。
她点着脚尖,说道:“我不信你们,还是断了你们作案的第三条腿吧。”想到什么,她好心地解释,“正好最近我在学劁猪,我一定帮你们断得干干净净的。”
男人们:“……”劁什么?劁猪?你一个姑娘家,学什么劁猪?
啊啊啊!不对,她要将他们当成猪一样劁啊!
不能劁啊!!!!!
他们瞬间夹紧双腿,惊恐地看着她。
“我们错了!”他们再次痛哭流涕,悔恨不已,“请您一定要原谅我们,别劁我们的……我们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听您的话,您让我们往东绝对不往西,您说什么我们都愿意干,请您别啊……”
男人若是被劁了,还是男人吗?
许久,郁离终于大发慈悲,“那就暂时不劁。”
男人们:“……”
暂时不劁,以后还要劁的吗?还是一样有被劁的危机啊!
“你们报上姓名、家里的地址,家里有什么人。”郁离说道,“明儿我要去家访。”
为防止他们乱报家里的地址,她将几个男人一一分开,让他们都将所有人的家庭地址报一遍,如果哪个说的对不上,那就劁了。
男人们原本还想乱报一个的,被她这么一整,担心其他人报的不对,只好老老实实地说。
说完后,他们如丧考妣,特别是想到她明天可能会去找他们,更加绝望。
郁离将他们的姓名、地址一一记下,这五个人,最高的叫高生,矮瘦的叫吴瘦子,还有王三郎、李四郎等,名字都很好记。
接着她又说:“你们的钱都拿出来。”
众人:“……”
打不过,又被虐了一遍,他们都不敢反抗,乖乖地将身上的钱取出来。
郁离看了看,面上露出嫌弃之色。
这加起来就只有五十三个铜板,连她一天的工钱都没有。
见她面露嫌弃,生怕她一鞭子抽过来,高生赶紧说:“都、都被我们花光了……”
像他们这样的闲汉,手里哪存得了钱,有钱就花,没钱就去偷去抢,或者帮人干些追债的活,来钱又快又多,比正经的营生容易多了。
郁离也不嫌弃,将五十三个铜板都拿走,对他们说:“明天开始,你们去给我找份正经的营生,一个月必须给我上供一两,不然就劁了你们。”
对上他们惊恐的表情,她冷笑一声,“你们别想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你们跑了,被我捉到,你们不会想经历那下场的。”
众人:“……”
做完这些,郁离道:“行了,滚吧!”
男人们呆滞一会儿,意识到可以离开了,哆嗦地爬起,互相搀扶着离开。
他们浑身火辣辣的疼,被打软了腿,走也走不快,只是想到身后有个恐怖的女煞星在那里看着,就不敢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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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回到家,吃过饭后,将在县城买的甜果子洗好拿回房。
傅闻宵见她今天买了果子,略一想就明白原因,不觉有些好笑。
她这是将自己当孩子哄不成?
“都是纯甜的。”郁离对他说,“一点酸味都没有,我仔细挑过的,还挺贵的呢。”
要不是她现在没空进山,其实她宁愿自己去山里找甜果子,不用钱。
傅闻宵奇异地明白她脸上的表情,伸手拿起一个果子放进嘴里。
确实很甜,看来她挑果子的眼光已经磨练出来了。
都在山里混了大半个月,吃了那么多野果,多少也能练出些经验。
郁离也抓了一把果子吃,她从来没有那种给你买的东西我不能吃、舍不得吃的概念,不管给谁买东西,都要自己跟着吃,而且吃得肯定比对方要多。
她一边吃,一边说起今天回来时,被人跟踪的事。
傅闻宵眉头先是一皱,等听到她怎么对付那些跟踪抢劫的二流子时,唇角不禁逸出一抹笑。
见她说完后看向自己,他微微颔首,“你做得对,面对这种事,就该如此,不能手软。”
郁离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要不是劁了他们的第三条腿,会让男人容易变态,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事,影响社会治安,其实我都想劁掉算了。”
傅闻宵:“……”
傅闻宵的表情有些勉强。
偏偏她居然还问他,“是这样吧?”
傅闻宵:“……对。”
郁离叹了口气,还是有些遗憾呢。
像这种会欺负姑娘家的人渣,劁掉作案工具是最好的,可他们要是因此变态,受害的还是那些姑娘,那就不好了。
其实最好的法子是一劳永逸,但杀人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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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干完活后,郁离就去“家访”。
许是她昨天的威胁太可怕,高生他们都乖乖地待在家里等她过来。
郁离也不嫌浪费时间,一个个找过去,确认他们的情况,然后勒令他们三日之内,定要找到一份正经的营生。
经过一晚酝酿,男人们脸上的痕迹看起来越发可怕,一条条藤条抽出来的红肿痕迹布满头脸和衣服遮不住的地方。
一看就是被打得老惨了。
事实上,他们也浑身都在疼,每一道伤都火辣辣的,铭心刻骨。
昨天他们回去,亲友邻居等看到他们的样子都大吃一惊,有人心疼,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好奇……都在猜测他们是不是惹到什么人。
毕竟这些二流子平时到处惹是生非,总会惹到不能惹的人,被打一点也不奇怪。
郁离道:“以后我只要有空,就会去看你们,看你们有没有正经干活,要是继续像以前那样,我只好动手了。”
她的目光往他们身下扫了一眼。
男人们:“……”
这时,吴瘦子弱弱地问:“在赌场当打手,算不算正经营生?”
其他人也纷纷道:“还有帮人催债算不算?”
“还、还有……”
五个男人七嘴八舌地说,只是他们搅尽脑汁,也想不出适合自己的正经营生是什么。
郁离一脚朝说催债的高生踹过去,又踹了一脚说在赌场当打手的吴瘦子。
其他三个噤若寒蝉,默默地闭上嘴巴。
郁离的威胁太过可怕,这些二流子连伤都没养好,就赶紧去找活干。
要找正经的营生,赌坊、催债这些来钱快的是不可能做的,他们只好在市井里到处寻摸,倒也找到活计,就是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