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
他们经常待在合欢宗的屋子。
云及舟有一回去拜访,恰巧是薛祈安生辰,他本意是给个惊喜,破了阵法偷偷潜入。
一进门,正好看见他家容貌极好的幺弟被少女摁着肩膀,推到床榻,半靠着衣襟敞开,极乖顺地任她作为。
少女跪在他身上,从眼尾一路往下亲,两人影子重叠相融。
室内叮当不止。
云及舟忽然才发现,他们手脚都拷着链条,纠缠在一处,难舍难分。
看两人这闲适状态,约莫平日就这么过的,房事没准还是弟妹主导。
少年微笑着,被亲得面红耳赤,身体发抖。却随手从桌边拿了圆溜溜的葡萄,扯住她腰带,顺着往里面放。
不止一颗。
少女一下就跪不稳了。
他就趁这时,直接顺势扯入怀中,脑袋蹭了蹭她的颈窝。
衣襟却隐绰露出扇动的蓝蝴蝶。
蓝蝴蝶有弟妹的灵力气息,一路往下。
……?
云及舟没敢再看。
这已经不是谁上面谁下面的问题了,他们玩这么花吗……
云及舟怕发现后被打死,忙不迭跑了,一路上都有点精神恍惚。
/
“二哥。”
白玉殿内,少年少女牵着手快步走来,衣袂纠缠,被海水扯动如翻涌的薄云。
虞菀菀已经能喊得很顺口了:“我俩估计下次会中秋回来。”
“行。”云及舟向两人促狭眨眼。
离开白玉殿。
虞菀菀扭过头,和薛祈安咬耳朵:“之前在流放之地没发现,你二哥真的好帅。”
她由衷慨叹:“你们这族都好帅好帅好美好美。”
薛祈安:“……”
虞菀菀又说:“你二嫂也好漂亮,人也好温柔,和她讲话我好幸福。”
薛祈安:“……哦。”
虞菀菀:“你二嫂二哥貌美又恩爱,每次站我面前,我感觉一天都明亮了——”
话没说完,唇被捂住。
少年在她身侧顿足。
虞菀菀眨眨眼,困惑看他。
“那我呢?”他很平静问。
嗯?
虞菀菀再眨眼,忽然说:“流放之地没有光。”岔开了话题。
薛祈安面无表情:“所以呢?”
“所以,”
虞菀菀晃晃脑袋,视线落在他精致昳丽的面颊,尤其那点红痣。
真的很漂亮。全天下独一无二最漂亮的。
日日看日日新。
“所以,”她扯下他的手,咬住指尖,又踮脚高兴地亲亲他的脸说,“ 我的世界能明亮全靠你的存在啦。”
他们现在大多待在流放之地。
逢年过节,轮着回秦朗看守的虞家和白玉殿。
“师姐。”薛祈安没忍住笑,“你哪来这么多傻乎乎的话。”
虞菀菀一点不生气,指尖穿过他腰封,勾了勾哼说:“反正你喜欢听。”
暗爽哥。
薛祈安坦率承认:“这倒是。”
流放之地。
无光无风无雨无生灵。
偌大的、毫无界限的区域仅剩他们两人,像逃到了世界之外的他们的世界。
虞菀菀蹲在地上,摆弄几只新雕好的傀儡人,忍不住问:
“你和穿书局赌的什么?”
系统和她解绑了。
穿书局说她可以一直待在这。
虞菀菀想了又想,只觉得这事同薛祈安有关。她领口微敞,露出的银鳞纹熠熠生辉。
他把她的灵魂和她绑在了一起。
她魂飞魄散,他同时也会一样的结局。
她被留在这儿,用他的灵魂。
少年蹲在她旁边, 专注地给傀儡人画眼睛,束有铃铛的小辫子轻轻滑落,叮铃脆响。
就是她之前说要给他戴的那对蓝绿铃铛。
虞菀菀低垂乌睫,心尖痒得好厉害。
“薛祈安。”
她伸手抱他,脑袋埋进他怀里,手从松敞的衣襟口探入碰了碰他的锁骨。
那儿曾经滚烫发热。
尤其当她在流放之地受伤时。
虞菀菀声音好轻好轻说:“我会努力不要弄伤我自己的。”
因为不想要他受伤。
薛祈安愣一瞬,很快明白她何出此言,笑着拿蘸墨的笔尖点了点她的鼻头。
“又不痛的。师姐不用在意。”
是在指流放之地他替她受伤的事。
薛祈安一弯眉眼:“我也希望师姐不要受伤嘛。毕竟是天下第一漂亮温柔善良的师姐。”
虞菀菀闷闷“嗯”一声,好像还是有点失落落的。
薛祈安偏过脸看她,想了想,倏地问:“师姐不是想知道我赌了什么吗?”
虞菀菀抬眼看他。
薛祈安却垂睫,一点点染黑傀儡人的眼睛轻声说:
“赌我会找到你的。”
话语像夹着鸟语花香的春风。
虞菀菀愣了愣:“你就为这个,赌上你全部的未来?”嗓音莫名发涩。
“嗯。”少年懒洋洋应。
“这个像师姐。”他把点好的小人举起来,对着她的脸笑。
流放之地堆满着他模样的,她摸样的,或者他们拼凑起来的傀儡小人。
是他们私有的世界。
薛祈安伸手勾住她的脖子,额抵额笑说:“师姐不在的话,我的未来毫无意义。”
他往后当然能每日可期。
但必须是有她的往后。
穿书局派出的穿书者,从没谁愿意留在世界之中。因为攻略对象,多只是爱他们伪装出来的模样。
穿书局认为他们也是如此。
赌约中,它给她捏的身子正好帮薛祈安找到了破入流放之地的办法。
可是他怎么找上穿书局,和他们打的这个赌呢?穿书局为什么要打这个赌?
虞菀菀再问,他就不答了。
“我记得师姐之前说要和我做世界上最有趣的事,”
虞菀菀忽然被压倒在地面,发带扯开,没束腰的衣襟铺展整片。
少年俯身亲亲她的额角。
刹那间,晦涩天空一瞬明堂,数道昳丽流星曳着银白长尾纵贯黑夜。
灵力和妖力纠缠,升起了流放之地的太阳。
薛祈安咬住她的唇,轻轻撬开齿间,声音变得有些含糊:“谢谢师姐。”
那片流星愈发绚烂璀璨。
在流放之地,他们的每次亲吻都会降下片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