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雅静呆呆的看着他,少年的眼中没有同龄人的稚嫩和虚浮,黑亮幽深的眼睛似乎闪着妖异的光线,深不可测,沉稳异常。
“潘国飞跟你的几次争吵,都与我有关,这本就是我的责任。更何况……”温谅双手合拢,将司雅静的小手笼罩掌中,道:“不管你怎么想,可我忘不了昨晚,也不打算忘记。雅静姐,以前我敬重你,但以后我想照顾你,还有图图,让你们一直开开心心……我喜欢你!”
司雅静颤抖着伸出手去,摸上温谅的脸颊,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温柔,低声道:“别傻了,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你做不了主,也帮不了我的。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如果你真的……真的喜欢老师,就忘了昨……昨晚……你还年轻,有很多好女孩等着你……”
温谅虽说用了心机,这些话却是真心实意,见她略有松懈,当机立断将双手从被子下探了进去,盯着她的眼睛,嘴唇慢慢的凑了过去,轻声道:“把一切交给我吧,错过了前世,不再错过今生,你命中注定是我的女人……”
司雅静神色变幻不定,直到唇瓣被温谅含在口中,才猛然清醒过来,挣扎着推了推他的身体。这种挣扎如此无力,轻易的被温谅压在身下,分开双腿进入那让人迷恋的温润所在,司雅静嘤咛一声终于放弃了反抗,看着男孩起伏的雄姿,长长的喘了口气。
就这样吧,就这样堕落吧,也许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
第二百二十二章 粮之殇
窗外的阳光渐渐炽热起来,透过窗帘在温谅的脸上打出斑驳光影,他轻轻抚摸着怀中女人的柔顺长发,抬起头看看挂在门口的时钟,低声道:“12点了,饿不饿?”
司雅静趴在他的身上,被子搭在腰间,露出曲线曼妙的光洁玉背,脸颊紧贴着少年的胸口,一只葱白手指调皮的在胸前划着圆圈。激情过后的余韵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动人,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鬓角,平添几分柔美和性感。
她摇摇头,鼻尖不经意的蹭着温谅健壮的胸肌,闻着从肌肤中传来的男性气息,心中不再像早晨刚醒来时的惶恐不安。这也是温谅的特别之处,他虽然年少,但举手投足沉稳大方,说话不急不缓,温和的微笑,深邃的眼神,总能让身边的人感觉到一种超出他年纪的力量——就算是一个历练深沉的成年人,在碰到昨夜那样的事后,也不可能比温谅处理的更好了。
看着娇弱无力的司老师小猫般摇晃着脑袋,温谅猥琐的大叔人格不受控制的发作,调笑道:“我倒忘了,这一夜,应该早喂饱你了……”
司雅静大羞,手指掐了温谅一下,裹着被子翻身躺到了一边,整个人卷缩成一团躲进被子里,用沉默表示抗议。
在爱情动作片没有流行的年代,调教之路漫漫修远,我辈还得上下求索啊!
可怜温谅光着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双手无奈的捂着下面,苦笑道:“冻坏了我不要紧,千万别冻坏了它,到时候受苦的,可不只我一个哦!”
司雅静扑哧一笑,掀开被子,脸上似嗔似怒,咬着下唇恨恨的道:“你非要说这些话来羞辱我是不是?”
温谅轻笑道:“我哪里舍得啊?不过你要是还赖在被子里的话,我会理解成某种暗示,并很乐意为美女效劳……”
司雅静讶然,勾起脖子低头看了看,小嘴微微张开,道:“你……你又……”
温大叔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做淡然状。重生以来第一次检验自己的战斗力,明显上升了好几个级别,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变化甚至要比权势和金钱来的更加给力。司雅静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样子的温谅倒是不经常见到,不过很有几分让人心跳的可爱。
“别……我真不行了……”
只有累死的牛,哪有犁坏的地,温谅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起身穿好衣服,蹲在床头俯身看着司雅静精致的容颜,柔声道:“我们得走了,图图还在她姥姥家,怕是会哭着闹你。”
司雅静点点头,等了一会见温谅没有离开的意思,推了推他的肩膀,道:“你先去洗把脸,我穿衣服了。”
温谅知她脸嫩,还不能完全放开心结,不忍逼迫太甚,转身去了卫生间。等出来时,司雅静已经打扮停当,一身简单清爽的衣着看上去端庄秀丽,谁能想到这个美貌少妇会是昨晚那个娇吟轻喘、活色生香的极品尤物?
准备出门时,司雅静默默回头看着这个改变她人生的小房间,就是在这里,她背叛了丈夫,勾引了学生,不知羞耻的放纵,一步步的坠入沉沦。她的唇边溢出苦涩的笑容,踏出此门,就要面对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压力,纵然有了温谅的承诺,她也很难相信能轻易的解决掉所有问题——不是对温谅没信心,可在相对保守的90年代,师生恋,第三者插足等桃色八卦,足以让一个离婚的女人生不如死。
这是一个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国度,一句流言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人生,更何况她跟温谅之间已经不是流言那么的简单。
司雅静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但她仍然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坦然面对这一切。
温谅明了她的心意,握住她的手刚要说话,司雅静低声道:“别担心,我只是想要给自己一点勇气……”
温谅心中不无怜惜之意,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沉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一周之内我会让潘国飞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图图也会归你抚养,朋友、同事、亲戚都会知道是他傍上了领导的女儿,然后移情别恋抛下妻儿。舆论不会对你有分毫的伤害,会最大程度的站在你这边。如果不愿意继续呆在一中,青州的所有中学可以随便挑一个去。如果厌倦了教育系统的话,或者不想在单位上班,我们可以自己开个店,自由自在,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司雅静闭着眼,心里却在想,傻瓜,不用你为我做这些事,刚才回首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经过大厅时,温谅看到安保卿坐在休息处的沙发上,一脸焦急的模样。他不动声色的帮司雅静拦了出租车,交待了几句让她安心的话,直到车子消失在远方,才转身又进了酒店。
等他走近,安保卿站了起来,温谅第一句话就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
认识安保卿这么久,很少见到他急躁的样子,尤其不避讳的候在这里等人,不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真当青州教父闲的蛋疼啊?
安保卿苦笑着递过来一张省报的报纸,然后摸出手机打给了左雨溪:“左局长,我找到温少了!”
温谅小吃了一惊,来不及询问安保卿搞的那一出,摊开报纸,就看到第二版(经济版)上刺目的黑色标题:《粮之殇?》。
“粮食作为国家重要的战略物资,历来为中央及地方工作重中之重……”
刚看了几眼,温谅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一掌把报纸拍在桌上。安保卿吓了一跳:“温少……”
乱搞一气,真是乱搞一气!顺义县粮食局的案子从温怀明插手后就已经定了性,无非要暂时压住,等青州大局稳定再作打算。不想千算万算,还是被敌人釜底抽薪,居高临下的给了一次重击。可谁能料到,一个县里没有立案,市里没有彻查,省里没有意见的小案子,捕风捉影的事竟然能登在省报上,隐藏在幕后的,会是股何等强大的力量!
温谅之所以惊怒,并不是为了这个案子本身,说到底不过是粮食系统的一个腐败案而已,顶死坏了顺义的班子,对许复延而言没有伤到筋骨。可问题在于,省委书记于培东明确表态支持许复延主政青州,却仍然有人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还堂而皇之的以党报为阵地,发起了试探性的攻击。
他们想干什么?
联想到于培东在十四届五中全会后滞留京城半月之久,很可能牵扯进那场最高层的派系之争,温谅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安保卿大概知道顺义出事可能会对青州眼下的格局不利,却也没想到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温谅会动气,忙转述左雨溪的话:“左局刚从市委出来,让你直接到那边见面。”
“不急!”温谅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报纸看了起来。这篇文章笔走龙蛇,立意深沉,见解深刻,却将温谅看得大汗淋漓。文中以政论文最少见的直白笔法将青州市顺义县粮食系统贪腐疑云一一道来,隐约有批评市县两级政府地方保护主义的倾向,尤其末尾以四问的形式直指人心,鞭彻入骨,要不是牵扯到温怀明的仕途,连他也要忍不住赞一声好!
目光上移,标题下方是作者的名字,“子不语”。温谅暗骂一声,妈逼,又是你!
这个“子不语”温谅并不陌生,青州政斗最紧要的关头,魏晨风为图自保,反击的第一枪就是由子不语在青州日报上写的社论,当时就让温谅惊叹不已,赞他笔锋如刀,是难得的人才,却没想到时隔不久,竟然又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上一次的事许复延因为忙于善后,没空搭理这种小人物,更不愿以言罪人,落人口实,才放了他一马,没让青师院停他的课,不料打蛇不死反被蛇噬,竟在这个时候打了一发冷枪。
温谅突然有了想见一见这个人的冲动,要怎样的大无畏精神,才敢对当权的市委书记发出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当然,子不语只是个小人物,除了做做小棋子别无用处,他不会是幕后力量的成员之一,甚至从他身上也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温谅只是单纯的想见见这个人,为了名,还是为了利?
收起报纸,和安保卿一起走出酒店,等坐到车上,温谅才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一上午左局长都在找我?”
“何止左局长,温主任也在找你。”安保卿苦笑道:“我只说昨晚你借我的车去依山了……”
温谅点点头,知道安保卿帮自己瞒了下来,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掉,所以他也没惊动自己,反而坐在下面枯等。有这份忐忑之心,可见安保卿对温谅的敬重已经不是单纯的看在左雨溪的份上。
“依山?你这个借口说的不错,左局长把我的事告诉你了?”他只听安保卿拿依山做借口来忽悠左雨溪,就明白他知道了收购水厂的事,不然还真不容易将聪明干练的左局长忽悠过去。
安保卿琢磨不透温谅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说:“左局是怕你缺乏启动资金,才跟我提了一句。温少,如果你真的要收购矿泉水厂,我可以周转一些……”
温谅摇摇手,似笑非笑道:“钱倒不必了!九哥,其实依山还有个生意可以做,不过得麻烦你帮我个小忙……”
安保卿神色不变动,道:“生意可以不做,温少的吩咐我一定照办。”
“互惠互利嘛,不然朋友怕是做不长久。”温谅笑道:“知道依山新建了个孔朴舟纪念馆吗?”
安保卿迷惑的摇头,温谅指着他道:“你呀,消息不灵通啊!如今这世道,想发财,一靠头脑,二靠关系,三靠信息。九哥你有头脑,有关系,可就是这个信息链跟不上,不然的话,顾时同都只配给你提鞋啊!”
能顺口埋汰一下顾时同,温谅是十分乐意的,安保卿也笑了:“希望跟温少精诚合作,早晚能让顾时同给咱们提鞋!”
“哈哈,承你吉言!说真的,我还真的挺期待那一天。”
安保卿早就发现温谅似乎对顾时同怀有强烈的戒心,结合他跟顾文远的一点小恩怨,事情不就明摆着了吗?所以安保卿不介意用一个共同的敌人来拉近两人的关系,虽然目前看起来,这个敌人太过强大了一些。
温谅大概跟他介绍了孔朴舟纪念馆的来龙去脉,道:“我可以预计,作为全国六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纪念馆每年接待各地游客将不下于30多万人。想一想,会来纪念馆参观的都是什么人?”
安保卿眼睛一亮,温谅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都是有权有钱的主。懂了吧?什么钱最好赚,可以签字报销的钱最好赚!更难得的是,在未来数年,会有数以百计的省部级,成千上万的市厅级前来参观,县处级根本就是牛魔王长虱子,多的数不过来。领导们养尊处优,参观学习更是动骨伤筋,没有好的住处能行吗?可上次我去依山后,发现纪念馆附近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宾馆落脚,而依山县最豪华的酒店,竟然是县委县政府的招待所。试想一下,如果在纪念馆边开一个星级酒店,挂满了各个省市老大们的合影,九哥,……”
聪明人话不用讲的太透,不说赚钱,单单这些优质的客源,雄浑的人脉,就可以让无数人为之赴汤蹈火。安保卿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阴沉的脸上迸射出异样的光彩,不过还没被喜悦冲晕了头脑,他略一下沉吟,问道:“这样的好事,不可能没人察觉吧?”
温谅微微一笑,全国大规模的宣传还没有开始,这个时候可没几个人知道孔朴舟,纪念馆的重要性还没有凸显出来,道:“九哥,知道发财四要素最后一个是什么吗,魄力!头脑关系信息都有了,没有魄力的话,一切都是浮云!”
第二百二十三章 好大一根胡萝卜
安保卿其实在温谅点到参观人群主体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样的机会放在眼前,不抓住的话简直对不起后几十年的人生。又见温谅对这个项目信心满满,更是吃了一粒定心丸,双掌互击一下,道:“这买卖,我做了!”
黑色的路虎缓缓启动,安保卿旗下经营着数家酒店,只在心里大概估算一下,就有了大概的计划。拐个一个十字路口,他扭过头看着温谅,道:“三星级的话,投资在……”
话没说完就被温谅生硬的打断:“三星标准不够,直接上五星!”
“五星?”安保卿大吃一惊,认真的看了看温谅的脸色,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好半响才苦笑道:“温少,酒店业你可能了解的不多,”他斟酌一下用词,解释道:“一家五星级的酒店成本会极高……”
温谅毫不介意安保卿怀疑自己的判断,在2005年前如果有人放话说要在一个县级区域投资建设五星级酒店,不被众人看成白痴,也会被老婆拿枕头闷死。
温谅笑道:“你是开酒店的行家,自然按你的意思办。不过照我的考虑,直接上五星的好处很明显……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成本的问题,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难。所谓成本,精划下来无非四大类,一是建筑物成本,二是非建筑物成本,包括家具、固定装置、设备、室外娱乐活动设施、停车场、环境美化、管道铺设、路面修筑等等,三是软成本,也就是酒店项目整个建设、筹建期的法律咨询费、设计费、筹资成本、保险费、营业准备费用、开业资本金等等,还有一个是土地成本。”
“这样粗略算下来,要是按照国家旅游局1988年制定的评定标准,五星级酒店每间客房的投资额度应该在50万到80万之间,也就是说总投资少说四五千万,多则上亿,甚至十数亿,对不对?”
他知道后世从2004年开始兴起五星级酒店热潮,全国各地争先恐后的立项上马,并从一二线城市向三四线城市蔓延。最疯狂的那几年,几乎每一个正在规划中的城建项目都会看到五星级酒店的影子,在那一个时期每间房的造价在120万元以上。不过考虑到95年的地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其他如土建、设计、内装等成本也极其的低廉,以安保卿在青州的人脉,下一番苦心操作得当的话,完全能将成本控制在五六十万以下,甚至更低!也就是说,最多四五千万就可以满足全部投资,换算下来,手里如果有一千万的资金,撬动这个项目轻而易举。
安保卿瞪目结舌,额头似乎要冒出冷汗来,惊讶道:“温少,你还真研究过这个啊……”
温谅淡然一笑:“要给九哥指条发财的路,我当然得先探探深浅!四五千万人民币而已,又不是美元英镑,单单江东省第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噱头,就能引来多少关注度?能给青州和顺义带来多少曝光率?现在是市场经济,越是会宣传的孩子越有奶吃,单凭这一点,只要项目一上马,市县两级政府给予的支持,将超出你我的想象,资金根本不是问题!”
90年代酒店业的投资来源一般有三个途径,一是由政府部门拨款,挂靠在下属企业名下并参与管理;二是自筹资金,招股合作,几个人或几家企业共同承建;三是采用形式多样的贷款组合,从银行筹集资金。到了2000年后,第一种途径已经近乎绝迹,大多数都是将后两种结合,风险和利益并存!
温谅的打算,就是将三者合一,借助这个看似天方夜谭的大酒店,将身边的势力完美的整合在一起。
能维持利益关系的,唯有利益!
自从上次在依山参观之后,温谅一直在通盘规划未来的发展。依山作为他事业蓝图中最重要的基地,一定要经营的铁桶一般,不容有半点闪失。可依山水厂温谅不想让别人插手,唯有另觅他途,找到一根足够大的胡萝卜,将老虎、狼、狐狸和狗吸引在一起,还得不让他们打架。
大酒店,就是那根胡萝卜!
安保卿的身价虽然不能跟顾时同和范恒安比,但几千万的资产还是有的,不过大多数都是固定产业,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大的数额来投资,所以才会闻言色变。这一方面是格局的问题,安保卿有商人的头脑,却缺乏政治敏感度,同许多这个年代的人一样,常常会忽视政府在经济发展中将要起到的带头作用;一方面牵扯到眼光,温谅知道孔朴舟纪念馆在未来几年的发展潜力,因此才有决心和信心将标准提高到五星,而安保卿局限在当下的认知里,无法做出更大胆的判断,并不能说他不够明智。
被温谅一番话打开了思路,安保卿突然发现原来觉得难如登天的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他起于微末,历经红尘,世情之老练通明自然不在话下,脑海里思绪电转,顷刻间就有了数种法子将这个项目的架子搭起来。
他微微抬头,眼光从温谅的侧脸扫过,心里感概万千,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有这样的见识和手段,神态中遮掩不住的佩服和敬畏,让温大叔暗暗一笑。
路虎驶出天水路,沿着华山路向市委开去。
“温少,还有一个问题——就算资金解决了,酒店建了起来,可星级评定标准握在国家旅游局手里,没路子怕是很难办!”
温谅沉吟一下,道:“这个我来想办法,京城里面有朋友可以帮忙……”他想到了宁夕,这两天也该把青河的规划书交给她了。成了生意伙伴,说明大家都是自己人,开口请她帮这点小忙,应该不成问题吧?
安保卿却不知道温谅不过是临时抱佛脚而已,心口猛的一跳,一瞬间不知闪过多少个念头,他当然不会开口询问,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容却更加的恭敬,道:“这个买卖太大,我一个人根本做不来。温少,这次你一定得出面拉我一把。”
温谅费了这么多口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过这里面牵扯比较复杂,有些话不好说的太透,微笑道:“再说吧,我还得上课呢,不一定有多少时间!”
上课?您能找个不那么烂的借口不?
安保卿闻弦歌而知雅意,苦笑了一下,顺势转移话题,道:“如此,顺义县的关系必须得打通……”
安保卿一下就直指问题要害,温谅点点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安保卿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所以,我要麻烦九哥的那件小事,也跟县里的大人物们有关。”
安保卿这才想起温谅说起依山这项大买卖时,提到要自己帮他一点小忙。也许从开口的那一刻起,温谅就已经料到自己最终会绕到这句话来。
如果真是这样,温谅的心机已然深沉到了可怕的地步!
安保卿不敢怠慢,道:“温少吩咐吧,我一定尽力去办!”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你也知道我有想法收购矿泉水厂,不过眼下没有合适的人手和名义去跟依山谈价钱。上次我见你手下那个叶智伟还算机敏,既然你决定要投资建酒店,不妨将两者绑在一起,让叶智伟一起谈谈看,说不定价钱会低一点哦。”
温谅说的随意,可安保卿知道他一直避讳自己的身份,刚才在酒店的问题上模棱两可也正是为此。身为官宦人家的温谅如此小心,也在安保卿的预料之中,本来打定主意会用行动来消除他的戒心,却没想到他会愿意把依山水厂跟酒店牵扯在一起。
见安保卿的神态,温谅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不过没有多做解释,道:“这样做是为了加大成功的可能性,依山的书记姜万超是个出名的老顽固,我很担心会遇到很大的阻力。你让叶智伟先去趟趟路,探探对方的口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