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谅刚才说市县政府的支持会很大,那是指后世而言。这个时期改革开放还处在起步阶段,许多做法和思路都会引来非议,再碰上姜万超这种死板分子,结果如何还真不敢断言。如果依山县强硬抵制的话,温谅固然可以请许复延压下反对的声音,可那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也不是明智之举!
说不得真要应了左雨溪那句话:不干?换人!
安保卿不亏是左雨溪带出来的,眼中厉色一闪,道:“真到了那一步,就搞掉他!”
温谅摇摇头:“姜万超青州官场呆了几十年,人望和官声都不错,把柄不是好抓的。就算身上不那么干净,可要没有合适的借口,就贸然整倒一个县委书记,对大局很不利,许复延也未必会同意……”
听到许复延三个字,安保卿不敢再多说什么,急急道:“那就没法子了?”
温谅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轻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法子嘛,还是有的!”
青州市委的大楼,已遥遥在望!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夜雨清溪
跟左雨溪约好在市委旁边的青州宾馆碰面,那是青州市委市政府的定点单位,安保卿不合适出现。路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口停下,温谅叮嘱安保卿两天内跟依山县委县政府进行初步接触,探一探姜万超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等进了宾馆,说了声左局长的饭局,自有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引着他上了三楼的包间。
温谅推开门,刚好看到左雨溪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淡淡的阳光顺着帘子的缝隙照射在她洁白无暇的俏脸上,几缕柔软的青丝慵懒的垂在肩侧,长长的睫毛无意识的抖动,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完美的勾勒出优雅美妙的曲线。
清冷的左雨溪,从来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雨……”
温谅昨晚做了坏事,见了左雨溪便有点心虚,刚要喊一声雨溪宝贝来口花花几句,一转头却看到另一侧的餐桌边还坐着一个人,登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温怀明微皱着眉头,眼神斜斜的飘了过来,表情凝重而威严。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亏温大叔有急智,毫不卡壳的转换到歌词上去,虽然这首风靡一时的《雨一直下》到1999年才发行,不过温怀明对流行歌曲的认知,仅限于每年春晚演唱的那几首,糊弄过去是绰绰有了。
左雨溪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眸洋溢着温柔的笑意,唇边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让人心颤的欢喜。温怀明背对着她,没看到这位声名在外的冰山美人动人的一幕,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道:“整日嘻嘻哈哈成什么样子!说过你多少次了,男孩子要稳重……”
温谅嬉笑道:“知道了!男人手握江山,肩挑社稷,心怀天下,志在千里,立身于稳,承事且重,这个道理我懂!”
温怀明被温谅一阵抢白,顿觉在外人面前失了父亲的面子,眼睛一瞪就要发作。温谅走过来往他杯子里续了茶,笑道:“温主任,迁怒于人可不是好习惯哦!”
看似毫无来由的一句话,却让温怀明笑了:“臭小子,中饭吃了没有?”
想起昨夜的疯狂,温谅顿时觉得腹中饥饿难耐,温怀明也不等温谅回答,对还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挥了挥手,示意上菜。
父子两个自从踏入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几次并肩作战,已经培养出了足够的默契。温怀明无非是被今天的省报搞的心头火起,加上温谅夜不归宿,才借题发挥想敲打他几句。温谅知他甚深,一句迁怒于人就让老爸哑口无言。
“左局长,让你见笑了。温谅从小顽劣不堪,我打骂惯了的,想必平日里也没少给你添麻烦,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温怀明只知温谅与左雨溪投缘,却怎么也猜不到两人间的关系已经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限。方才那一番话,除了训斥儿子之外,也是他有意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让左雨溪不至于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
左雨溪盈盈站起,扑面而来的美态几乎让人呼吸一窒,轻声道:“温谅挺好,温主任不用客气。”
温谅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有趣极了。温怀明谨慎中不失热忱,左雨溪冷淡中带着羞涩,要是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不知又会有怎样的情景出现?
温谅抬起头,左雨溪的目光正好飘了过来,在空中一触随即分开,当着温怀明的面,隐隐有种偷偷摸摸的刺激。
温怀明却不愿轻易放过温谅,脸色一正,道:“昨晚干什么去了,不跟家里打电话,知不知道你妈妈多担心?”
温谅不知道左雨溪有没有告诉老爸自己去了依山,这个时候也只能按着安保卿的借口走,道:“还不是依山哪个水厂吗?上次去参观同厂长多聊了几句,这不非要我帮忙设计几句广告语,看能不能在市里和周边地区打开局面。我推不掉就只好去了,到了那边也有点晚了,就没跟家里打电话。”
温谅知道这番话谁都忽悠不了,不过现在他有了很大的自主权,温怀明也不太管他,只要给个合适的理由应该不会追问什么。
“学习对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刚才跟左局长闲聊,说你们就要期中考试了,要是这次考不好……”
温谅哀怨的看了左雨溪一眼,举起手道:“我保证,这次还是班级第一。年级名次就看运气了,学校有几个猛人,我实在是搞不过……”
温怀明满意的点点头,左雨溪表情清冷,却掩盖不住眼中的笑意。
三人围着餐桌坐下,彼此的神情都有些凝重,温谅从口袋里掏出报纸扔到桌上,道:“许复延怎么说?”
温怀明叹道:“许书记很生气,顺义的事本来要压下去了,被这个范子轩一闹,说不定又是一个臭名远扬的窝案。上午接到省办公厅的电话,何省长对此事关注了几句,虽然不是正式批示,可压力却没有因此少上半分……青州啊,真是举步维艰!”
前不久许复延到顺义视察,被县粮食局原副局长郭昌盛拦车喊冤,实名举报顺义粮食系统的重大经济问题。后经温怀明调查取证,应该有六成可能举报属实,但为了大局考虑,许复延决定暂时不予处理,以后办不办,还得再酌情研究。两天前顺义县书记何宽,县长侯为民也亲自到市委做了检讨,保证尽快彻查此事。不过大家都明白,既然调查的权力下放到了县里,自然是活稀泥的意思,郭昌盛要想办法安抚下来,该擦的屁股也要擦干净了,别给许书记添乱子,找麻烦。
官场之事,无非是妥协的艺术!
可没料到,仅仅两天后,省报就刊发了这篇《粮之殇》,来势汹汹,锋芒毕露,其中暗藏的信息让人不寒而栗。
何省长?常务副省长何西华也参与进来了?
温谅笑道:“范博?就是那个作者子不语?”
“嗯,就是此人!许书记一半的怒火都在这个人身上,已经让冯书记通知有关部门先停了他的职,再深入调查一下……”
范子轩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拿市委书记当干部,别说一位位高权重的市委书记,就是一个村长也要发脾气了。温谅饶有兴趣的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左雨溪接过话头,道:“青师院传播系的年轻讲师,三十出头,文章挺不错,但偏政论方向,受众比较小,也就在青州文化圈内有点名气。”
温谅想了想,不再提这个人,道:“既然何省长都关注了,许复延打算怎么办?”
左雨溪淡然道:“还能怎么办?他先跟省委副书记尹清泉打了电话,沟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然后吩咐我和温主任坐镇家里应付局面,亲自带着张放去了关山。这件事的幕后可能牵扯广泛,但就算于培东不方便插手,尹清泉也会给予大力支持。放心吧,只要顶住压力不让省里插手此案的调查,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说起省里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左雨溪比他和温怀明都了解的透彻,温谅相信她的判断,趁温怀明思考左雨溪话里的意思,手偷偷的从桌下伸了过去,在左雨溪浑圆笔挺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左雨溪身子一颤,装作整理头发低下了头,从温谅的方向看去,耳边已然红了。她翘起小手指,指指温怀明,黑白分明的眼眸水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看了温谅一眼,仿佛说有胆子你再来啊。温大叔被她魅惑迷人的神情勾的心里痒痒,却不敢真的放肆,只好做了个凶恶的表情以振夫纲。左雨溪皱了皱鼻子,撇撇嘴表示不屑,看上去可爱极了,眼中突然浮现少有的促狭之意,道:“温主任,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你也别太悲观!”
温怀明呆了呆,不敢相信左雨溪会突然跟他说笑话,好半响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陪笑道:“左局长说的是,顺义的盖子揭开来也没什么。某些人想要凭此破坏青州的大好局面,纸老虎吹牛皮——色厉内荏!”
他倒是投桃报李,见左雨溪说了个名言,赶紧以青州方言应对。温谅苦笑,老爸,人家在指桑骂槐欺负你儿子呢,你倒好,还凑什么趣……
接下来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一致认为等许复延从关山回来,市里就要成立专案组,对顺义粮案进行调查。温谅体谅许复延的难处,刚扳倒市里一大群干部,要是接着就对下属县进行清洗,到时候“抄家书记”的名声,不见得比“举手书记”好听。可既然闹到了这一步,捂是捂不住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只能希望别挖出萝卜带出泥,让青州官场太难堪。
温怀明饭后就赶回市委,临走时特意叮嘱温谅今晚回家,可见温爸对儿子昨夜外宿尚不能释怀。送走温怀明,温谅刚关上包间的房门,就听到身后左雨溪冷清中带点诱惑的声音:“温大爷,昨晚去哪风流快活了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有我在你的身后
温谅身子僵了一下,脑海中飞快的盘算着左雨溪话里的意思。
从七月的那一夜相识以来,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左雨溪,慵懒的,清冷的,娇媚的,决绝的,凌厉的,这个青州最引人注目的左局长,仿佛一个千变万化的巫女,时而冷若冰霜,时而魅惑迷人,时而纤弱柔顺,时而杀伐果断,但不管是哪一个她,都是那么的独一无二,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温谅有时会想,也许包括左敬在内,能这么深入、透彻并且毫无遮掩的看到左雨溪的内心深处,天上地下,过去未来,仅仅他一个人而已!
左雨溪对他的心意无庸置疑,但温谅却绝不会因此就认为左雨溪会附属于他,像许多普通平凡的女孩子一样,对处于强势地位的男友或丈夫言听计从,成为一个徒有外表的摆设和花瓶。
左雨溪,跟温谅认识的所有女孩都不同!
她从小生于官宦之家,见惯了迎来送往的繁华,人走茶凉的悲哀,尔虞我诈的险恶以及黑白颠倒的人生,对世道人心的认知和把握不在温谅之下。而权力又是世间最炫丽又最残忍的游戏之一,左雨溪在官场沉浸多年,在权力游戏中磨练出的心机和手段别说比同一时代的女孩们强出了太多,就是面对许复延、周远庭这些人也不逊色多少。温谅从没忘记这一点,把她当爱人,当朋友,当妹妹,当姐姐,却绝不敢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欺瞒的笨蛋。
他转过身,摊开手苦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刚才老爸在没敢说实话……昨晚没去依山,陪老师谈了一夜的心。”
“哦?”
左雨溪笑意盈盈,眼眸中流光溢彩,浑不见一点异样,轻靠在椅背上,脑袋微微一歪,道:“老师?”
温谅走到她身后,双手从椅背后环住了纤细的腰身,然后俯下身紧贴着她的脸颊,道:“这事说来话长……”他有所选择的把司雅静和潘国飞的事情叙述一遍,人为的严重抹黑了潘国飞的形象,听在别人耳中,司雅静的遭遇根本就是白毛女和秦香莲的结合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末了,温谅道:“昨晚她喝醉了酒,精神状态很不好,要是没人跟着可能会出事。我在学校跟她关系一直不错,只好在宾馆耽误了一夜,安保卿自作聪明,还以为我怎么着了……”
心里默念了一句,安老板,方才给你指了条发财的路子,黑锅你就帮兄弟背了吧。
左雨溪被温谅搂住了身子,故意拿捏着不为所动,此时有感于司雅静的遭遇,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光洁如玉的脸蛋贴着温谅轻轻的摩挲,好半响久久无声。
温谅知道她又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有意分散一下彼此的注意力,右手剥开上衣的下摆,游蛇般钻了进去。
左雨溪扑哧一笑:“臭小子,这是青州宾馆,手老实点。”
“我一直很老实啊!”
温谅笑着从衣襟内抽出了手,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左雨溪未必相信了他的解释,却也无意过多的干涉温谅的生活,人世间有许多事难得糊涂,聪明人总是知道什么时候点到为止,这,就是她爱着温谅的方式。
“哎哟!”
温谅突然双臂合拢,托在腰间和腿弯,微一用力抱起左雨溪,转身坐到椅子里将她横放在大腿上。左雨溪娇嗔着捶了他一下,然后乖巧的伏在温谅宽厚的怀中,耳朵紧贴着胸膛,听着里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内心一片安详,说不尽的欢喜和惬意在胸腹间悄然流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沉静深邃的弱冠少年,风姿绰约的俏丽佳人,在依偎中勾勒出一副动人的画面。温谅手指轻捻着怀中女人柔顺的发丝,突然想起前世里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
风雪无情,前途莫测,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还有我站在你的身后!
放心吧,有些事,就交给男人去做!
两人温存片刻,温谅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你怎么看出安保卿撒谎了呢?”
左雨溪轻哼了一声,见温谅求知心切,态度端正,才低声道:“叶智伟是我安排的人……”
温谅吃了一惊,却立刻明白过来。不管安保卿对左雨溪再怎么忠心,可这个人太过聪明,野心勃勃,这些年统合了青州的道上势力,杀伤力太大,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尾大不掉之势。
一把利刃如果有了自己的思想,不仅伤人更会伤己。还是那句话,一个人是不是可靠,凭借的不是虚幻飘渺的所谓忠心,而是你控制他的手段。
叶智伟身为安保卿生意上最得力的助手和管家,一手打造了安保卿的商业帝国,可以想见,如果有一天安与左兵戎相见,有了这样强力的内应,想收拾安保卿还不是轻而易举?
当然,以左敬目前的权势,安保卿会反水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上位者所信奉的,是不谋一隅者不足以谋全局,凡事留几手后路,总归是有利无害!
温谅从来没问过左雨溪和安保卿的过往,两人为什么认识,左雨溪又为什么愿意提携这个混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这些问题温谅不是不想知道,但跟左雨溪一样,他也是一个十足的聪明人。
想起初次见面时安保卿下颌处那一条细小却致命的刀疤,温谅明白,那很可能牵扯到一个人的生,与死!
“你真要去依山的话,第一个借车应该找我才对,再不然是刘天来,老九只能再往后了。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不对,所以……”
温谅微微一笑,道:“所以只要让叶智伟一查,就知道昨晚安保卿并没有往外面派车对不对?撒谎啊,简洁是第一位的,说的越多破绽越多。要是九哥只说我去了依山,想必还好一点,车嘛,哪里没有……”
左雨溪在他胸口点了一下,恨恨道:“经验很丰富嘛,说,还有什么骗我的没有?”
温谅一低头,就能透过领口窥视到内里的春光,晶莹剔透的肌肤如同流光洒过淡蓝色的湖面,直刺入心海中最容易动情的那一根心弦。坚挺的浑圆在衣襟间挤出一道浅浅的沟壑,让人只看一眼就身陷其中不能自拔,温谅的手掌从怀中玉人修长的脖颈慢慢往下,顺着领口滑入那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所在,舌尖在她耳垂上轻轻一触,调笑道:“有啊,刚才说我很老实,是骗你的!”
左雨溪嘤咛一声,双手勾住温谅的脖子,脑袋深深的埋入他的怀中,娇躯随着温谅的指尖微微颤抖,一时间春色无边。
不知又过了多久,还是温谅想起两人呆在房间太久难免引人遐想,才拍了拍意乱情迷的左雨溪,道:“别发花痴了,咱们该走了……”
左雨溪从他怀里爬起身,整理一下散乱的衣服,满是红晕的俏脸透着惊人的美态,见温谅一副洋洋自得的欠揍表情,直恨的牙痒痒,道:“你还有心情高兴,别忘了温主任说的话,这次考试要考不好……哼哼!”
温谅的脸顿时垮了,拉着左雨溪的手,哀求道:“大慈大悲的左局长,我正要求你呢,这次考试的试卷你帮我偷出来好不好?我要是应付不过去,以后想逃课见你一面可就难了……”
左雨溪呸了一下,眼眸流转,吃吃笑道:“帮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
温谅直到下午上课还哭丧着脸,想起被左雨溪胁迫下答应的事,要死的心都有了。不管左雨溪如何的与众不同,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虽然不会太在意昨晚的事,但能有机会整一整温谅出口气,她还是十分乐意的!
纪苏竖起课本挡在身前,拿起笔捅了捅温谅,递过来一张小纸条:上午叶老师见你逃课,脸色很难看,当心!!!
后面直用了三个感叹号,可见叶雨婷的脸色吓到了纪苏。温谅的脑袋立刻大了三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不是纪苏提醒,他几乎忘了昨天在办公室跟叶雨婷那香艳的一幕,以后大家可是还要见面的,这怎一个尴尬了得!
思来想去,温谅发了次狠,妈逼,都和司雅静一加十了,非礼叶雨婷实在不算什么,天塌下来当被盖,随机应变吧!
下课后温谅照例和任毅聊天打屁,一向跟温谅不怎么对头的陈小臻却跑过来跟纪苏叽叽喳喳说起话来。听话题都是女生们那点事,温谅并不意外,他惊讶的是,难道最近逃课逃的太厉害了,什么时候小女生也能这样心胸宽广,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小丫头可是很找过自己的麻烦,对纪苏也不怎么对眼啊!
等陈小臻留下几个薄荷糖后离开,温谅笑道:“纪同学魅力无穷啊,连敌人都能感化,不战而屈人之兵,温某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