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燕很矜持的点头微笑,“对此,我身怀信心。”
“嗯,对了,县政府那边分工暂时还没有定下来之前,蒲燕你也要尽快进入状态才对,我前天和陆海集团裴总谈过了,阜双公路阜头段有陆海集团全额垫资建设,你回去之后尽快把这件事情落实了,让县交通局那边和陆海集团接洽,你要跟踪督导落实,另外,考虑到我们县委县府交通装备困难,陆海集团暂借咱们一辆桑塔纳轿车,我的意见是交给县府办那边,这件事情,蒲燕,你也去落实一下。”
第九节 培训结束
蒲燕一时间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阜双公路的故事她来阜头之后就听说过,陆海集团屁颠屁颠的愿意垫资为双峰修路,可是阜头方面好话说尽,一样的条件,甚至更加优厚,但是人家陆海集团却断然拒绝,毫不客气的说阜头不具备按期兑付所垫付建设资金的能力。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而且还打得你无话可说,只能灰溜溜夹着尾巴回来。
陆海集团不是傻瓜,自然会评估你县财政的信誉度,看看你是否具备支付能力,你这样空口白牙的许愿承诺那只能是哄哄小孩子,像陆海集团这样的国有大型企业集团随便了解一下,也就知道你阜头县财政能按期支付工程款那就是在蒙人。
你阜头的财政本身就连干部职工工资支付都困难,几个银行都把你县政府拉上了黑名单,资金量稍微大一点的政府担保和贷款都直接不予受理,怎么来支付工程款?
混到这个份儿上,阜头县人民政府也真是够可怜了。
可现在,陆为民从双峰一过来,甚至还没有正式上任,可一句话就能直接让陆海集团毫无怨言的替你垫资修路,而且还能借一辆桑塔纳给县政府使用,这样巨大的反差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人家对陆为民的信任度高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人家就相信,哪怕是像阜头这样的破落户,只要落在陆为民手中,就能咸鱼翻身,就能变成大户。
就连熟知了解陆为民的章明泉一样也是目瞪口呆,看着陆为民泰然自若的表情,心里也是心潮澎湃,老板就是老板,就能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本事,这才配当老板!
好半晌蒲燕才算是把陆为民的话消化过来,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陆书记,你是说阜双公路阜头段陆海集团愿意垫资修?还借给我们县里一辆桑塔纳?”
“是啊,有什么不对么?”陆为民微笑着反问,“我们是业主,这包工程的当然要讨好我们业主了,要不我们在工程款上拖一拖,光是利息就不止一辆桑塔纳了,他们当然会算这种帐。”
“陆书记,阜双公路阜头段造价也不低,至少也是好几百万,这我们县财政现在这种状况,根本没办法……”蒲燕咬着嘴唇盯着陆为民。
“这是我的事儿!我说了,陆海集团不是傻子,阜头具备不具备如期支付工程款的能力,他们很清楚,再说一句难听一点的话,原来的阜头可能的确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新一届阜头县委县政府,这就不是问题!我有这个信心,那么陆海集团也就有这个信心。”陆为民嘴角浮起一抹笑容,眼中那自信而沉静的光芒让蒲燕内心似乎一下子就安稳了许多。
“那好,陆书记,我回去之后就按照你的要求马上和陆海集团联系,让交通局尽快和陆海集团接洽,促成这条路尽早开工建设。”蒲燕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陆书记,那辆桑塔纳的事情……”
“呵呵,你直接和陆海集团昌江公司这边联系,这是他们的电话,他们会把车交给你们,你们明早就可以去把车拿到,德生把车开回去,到时候再回昌州来开这辆车就行了,还是那句话,你回去和大成说,这辆车就交给县府办那边用,县政府工作多,有辆车况条件好一些的车子,工作效率也更高。”陆为民不在意的摆摆手,“蒲燕,这些小事儿,日后让县府办来办就行了,你是常务副县长,是干大事儿的,别整天计较这些。”
陆为民这么一说,让蒲燕脸更红。
她这几天可是尝够了没车的苦。
阜头县委县府的交通装备很差,除了县委办和县府办各有一辆桑塔纳,那基本上就是书记县长的专车,主要保证书记县长的用车,另外县委办还有一辆切诺基外加一台波罗乃兹和一辆破吉普,供两位副书记和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统战部几个部门使用,纪委有一辆面包车,这就是整个县委这边的家当。
而县府那边也差不多,除了那辆桑塔纳归县长使用外,就是一台拉达和一台老上海,车况都不佳,另外还有一台拿修车厂的人话来说已经没有维修价值的北京212吉普。
这两天蒲燕本来打算出去跑一跑,没想到小车班的司机直接告诉蒲燕,除了宋县长那辆桑塔纳,其他两台车在县城里边转一转还行,要跑丰州都得悠着点儿,弄不好就得要趴窝,这让蒲燕郁闷无比,想要回去收拾些东西带过来的想法也只能就此作罢。
没车走哪儿都不方便,尤其是这大夏天,稍微走几步路那就是一身臭汗,没车就只能在办公室呆着,但是她才来阜头,也希望能够尽快熟悉下边情况,各部门局行,各区乡镇,这一挪步就得要说车,县府办主任也是难做,不好把宋大成的座驾拿给她用,她也不忍心去为难人。
陆为民他们这边没喝白酒,也没喝啤酒,所以也挺快,倒是邢国寿那边白酒啤酒都上了,陆为民过去敬酒也是免不了承受了几杯,章明泉也差不多,蒲燕酒量也还勉强,至少过去走了一圈还能稳住阵脚,也难怪说女人天生半斤酒。
这种迎来送往的饭局一直持续到陆为民离开党校的头一天才算是打住,对于这种礼节,陆为民真心不喜欢,但是却也得入乡随俗,人家跑几百里地来看望你,你不可能冷冰冰的几句话就把人家给打发了,这太伤人了,好歹日后也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必要的感情联络肯定要有。
7月18日,省委党校处级干部培训二期班结束,省委组织部和省委党校领导参加了结业典礼,宣布了陆为民他们这一期培训正式结束。
……
关恒接到电话之后,就主动到了宋大成那边。
县委在二楼和三楼,县政府在一楼和二楼一部分,以及大院内两边那一顺平房,两位主要领导则是在县委县府大院后边的附院里,东角附院是县委书记和秘书办公室,西角附院则是县长和秘书办公室,遥遥相对,中间则是一个花园内,一条小径把两个附院连接起来。
“老关,来坐。”宋大成这一段时间也有些心力憔悴了,虽然以前干过常务副县长,但是那也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前两年当副书记还觉得,现在坐上县长这个位置才感觉到这个位置的烧屁股。
“宋县长,地委办那边电话来了,说明天上午安部长要送刑书记到大垣,下午到我们阜头。”关恒长话短说。
“哦,下午更好,准备时间充分一些,那就通知全县干部大会,各部门各区乡镇副科级以上干部都必须要参加,不得缺席请假。如果确有事情需要请假的,让他们向我请假。”宋大成略一沉吟之后道。
“是不是规模太大了一些?”关恒犹豫了一下,这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可不少,少说也得是三百多接近四百人。
“不,很合适,上一次是陆书记没正式过来,只是宣布了任命,现在陆书记来了,他肯定要作一次重要讲话,这也是让全县干部认识他的一个机会。”宋大成摇摇头,“这非常有必要。”
“那行,只有安排在县礼堂了。”关恒点点头,“人大政协那边我也通知了,都要参加。”
“嗯,那边的老革命可能兴趣不高,但是昨天我和人大韩主任以及政协马主席说了说,希望他们来听一听我们县新来县委书记的施政纲领,很有意义,尤其是陆书记在双峰搞出那么大名堂来,相信在阜头也不会逊于双峰,结果韩主任和马主席回去一说,你还真别说,这些老革命不少人还真是感兴趣,表示都要来参会。”
宋大成笑了起来,关恒也来了兴趣,“那是好事儿啊,这说明我们县的老革命老干部对我们的工作还是充满期待嘛,若是他们都对谁去谁来都不感兴趣了,那也就意味着对我们县里边失去了信心,那才是危险了。”
听得关恒这么说,宋大成也禁不住苦笑。
老干部老革命的关注也是一把双刃剑,干得好,固然是锦上添花,这些老干部老革命的呼声传播很远,能帮你歌功颂德,可干得不好,那也是麻烦众多,这些人会用唾沫星子把你淹死,更会把你贬低得一文不值。
姜开全和钱书理两个人双双下课,也有这些老干部们的功劳,经常去地委行署反应问题,而且坐着不走,走来走去也把领导们心里弄烦了,也就要考虑你姜开全和钱书理是否具有这份驾驭能力了。
第十节 泊头古镇
三菱蒙特罗飞驰而过,将暮色中洛丘县城丢在了身后,从洛丘分道就可以向东南就是进入双峰的洼崮,而一直向东就是阜头的泊头镇了。
据说阜城和泊头合起来就是阜头县的得名,但是也有说这个称谓并不准确,位于阜头北边的牛首镇,原来叫牛头镇,这个牛头的头和阜城合起来才是阜头县的得名,总而言之阜头是以阜城为核心加上另外一个以头字为名的地域名字合起来为该县得名的。
如果单从交通条件来说,阜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要强于双峰的,国道331从这里横贯而过,经过阜头县城——阜城镇分道,向东偏北72公里公里就是黎阳市,向东偏南55公里则是丰州,一直向东48公里则是大垣,也就是说阜头和黎阳、丰州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只不过黎阳、大垣和丰州则是在三角形的底边上,大垣则是居于这条三角形底边中间。
从洛丘到阜头的路况不错,国道331这两年经过几番整修,维护得也相当好,成为省里出昌的主干线。
汽车进入阜头地界时已经是八点半了,天色尚未完全黑尽,从进入阜头地界到阜头县城阜城镇,还有23公里,按照现在这个路况,七十码的车速,二十分钟就可以抵达阜城。
不过汽车在进入泊头速度放慢了下来。
坐在车后座的陆为民目光幽烁,似乎要把车窗外的这一切尽收眼底,深深纳入脑海中。
泊头镇据说是有好几百年的古镇了,阜头县三大古镇,阜城、泊头、牛首、堡口四镇都至少有数百年历史,更为难得的是四镇的老街都保持得相当完好,当然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贬斥,意思是阜头的发展严重落后了,所以连这些古镇老街都还保留着。
“德生,让车进街,我们进去转一转。”陆为民话音一落,史德生已经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向左一拐进了横着一条拦车杆的老街。
拦车杆大概是拦货车的,对于小车没多少影响,三菱缓缓的驶入。
让陆为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泊头老街上并不像双峰那些乡镇的街面,一到了晚上就黑灯瞎火,鬼影子都没有两个,相反,看起来还相当热闹。
不但是陆为民,就连何明坤和史德生都颇觉吃惊,看到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街边上纳凉喝茶的居民,还真的突然觉得这阜头和双峰南潭这些县有些不一样呢。
汽车进入古镇老街缓缓行进,街上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但是很昏暗,而且很远才有一盏,老街上基本上都是用青石板铺筑的路,看得出来都有些历史了,但是路两旁的建筑仍然保持者旧有的气势。
陆为民注意到了街上行走人们的一个目的地——河码头。
河码头的规模不小。
陆为民他们把车停在了河码头的一角,还是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
毕竟这晚上时间,在这里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地居民或者周边的农民,鲜有外地人,而陆为民他们居然是开着车来的,而且看起来这辆车虽然看上去灰尘扑扑,但是要比一般的面包吉普要强许多。
看见宽敞的码头广场上挂起的银幕,陆为民这才明白过来,这里是在放露天电影,难怪这么多人来看。
几个人看见陆为民他们下了车,围了过来,但是并没有什么敌意,大概也纯粹就是好奇怎么会有这样一辆车开到老街里来了。
陆为民看见一个敞着胸只穿了一件对襟褂子的男子摇着蒲扇上下打量着自己,先笑了一下,然后摸出一包烟,史德生早已经接了过去,熟练的拆了封,递给走过来的几个人。
“这位大哥,你们这里是放电影么?”
“是啊,看你们是远地方来的吧?来我们这里干啥?”对襟褂男子接过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烟雾。
“嘿嘿,我们是地区电视台的,想要拍摄一部反映我们丰州地区的农村风貌的纪录片,所以要到处看一看,取取景,听说泊头这边古镇夜景很有名,所以我们就趁着晚上过来看一看。”连陆为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急智,这撒谎简直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理由信手拈来,不由你不信。
“哦?怎么没见你们有那个机器呢?”另外两个年龄稍小一点的壮年男子兴奋起来了,伸长脖子往车里看,大概是要看陆为民他们车上有没有摄影机。
“呵呵,我们是来打前站的,没带机器,先来看看,确定一下取景地,还得要筛选一下。”何明坤反应也很快,立即接上话,“听说你们这个河码头很有些历史了,有多少年了?”
“嗨,年轻人,我告诉你,这河码头历史可就长了,真要追溯,得要追溯到唐朝了,那时候唐朝大将李光弼在这里追剿农民起义军,屯兵于此,要转运粮秣,全靠这座码头,……”
走到最后的那个山羊胡子老头摇着蒲扇,一听得何明坤问及这个,立即来了兴趣,“当初袁晁盘踞山区,李大将军奉命征讨,但是袁晁利用山区地利,用小股军队频频袭击李大将军的后勤补给线,使得李大将军征讨屡屡受挫,后来李大将军采用谋士之策,利用沣河之水输送粮食到泊头,而袁晁小股部队不善水战,几次袭击都被李大将军剿杀,最终袁晁才被李大将军彻底剿灭。”
陆为民他们几个都没想到这里随便拨拉一个老人出来,都能给你讲出一大段历史故事来,而且是有理有据,绘声绘色,让他耳朵都能听支楞起来。
“哦,大爷,这李大将军岂不是将这泊头当成了他的福地,没有泊头作为后勤补给基地,他的征讨肯定没有这么顺利吧?”陆为民含笑问道。
“那是,在我们镇后边还有好几个嘉庆爷和道光爷时候的粮囤呢,就从这码头沿着河边向后走,原来这种粮囤不少,后来民国时候毁了大部分,文革时期又毁了一些,现在就只剩下几个了,但是也还是能看得见呢。”山羊胡子说得眉飞色舞,“那夕阳晚照下来,粮囤子矗立在那里,很有点古战场的味道呢。”
陆为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山羊胡子,觉得这老人怕不是一般居民那么简单,多少也是有些文化的文化人,“大爷,您对咱们这边的历史文化倒是挺了解熟悉啊。”
“崔大爷是咱们镇里的老教师了,退休了,现在没事儿就搞研究,在报纸上还发表过文章呐。”旁边那对襟褂壮汉洋洋得意的道。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山羊胡子乐得胡子一瞧一瞧,眼睛也眯缝起来,“我这人没啥爱好,没事儿就爱琢磨一下咱们这边的老东西,咱们泊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甚至更远的两晋,北方移民一步一步南迁,我们泊头其实就是一个中转站,咱们这里北边也是山区,适宜掩护,避免北方胡人袭击,而南边也是山区,但是却又垭口通道便于南下,中部这一片就是肥沃的良田,兼有水利和运输之便,很适宜垦殖,所以这里一度成为两晋之后北方士族南下的中转枢纽,也留下了很多历史古迹。”
山羊胡子老头一见陆为民似乎很感兴趣,更是兴致大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像我们南边的崇圣禅院和崇圣塔,虽然名气没有云南昆明的崇圣寺三塔大,但是要说历史比崇圣寺三塔更早,始建于公元760年,要比云南那边的崇圣寺三塔还要早几十年,只不过屡屡毁于战火又重建,但现在保留下来的塔的基座那也是明代中期的,也有五百多年历史了,上部修复的部分也有三百多年历史,是康熙初年时候修复的,当时本地士绅多人捐资,盛况空前,这些都有地方志记述,……”
陆为民和何明坤都觉得好笑,没想到遇上一个话篓子,自己这边问题还没有问,对方已经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看这样子下去,能说到今晚十二点。
旁边那几个汉子大概也早就对崔姓老者的这个习惯习以为常,笑眯眯的听着山羊胡子神吹海侃,眼见得电影快要开演了,这边才恋恋不舍的收住话头。
陆为民也专门留下了崔大爷的联系方式,山羊胡子大概也是第一次遇上地区里边这么重视泊头历史的“领导”,也是乐颠颠的把自己住哪儿怎么走都告诉了陆为民,欢迎陆为民他们来他家做客。
上了车,陆为民也有些感慨,泊头古镇的这些建筑和旧有格局保持得很好,这既是经济发展滞后的一种表现,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伴随着工业革命而来对历史古迹文明的破坏比比皆是,像前世中阜头几大古镇中除了牛首镇还能残存下来,在二十一世界被逐渐开发出来成为阜头一大旅游景区外,本来条件比牛首更好的阜城、泊头和堡口三个古镇都在轰轰烈烈的旧城改造中湮灭了,留下的只是一片千篇一律的水泥钢筋建筑。
第十一节 古镇夜访
何明坤从后视镜中注意到陆为民表情有些复杂,像是很感触什么,对于陆为民这突如其来的要到泊头镇老街上来溜达这么一圈,而且还和当地居民聊了这么久,他也有些猜不透自己老板的心思。
“陆书记,直接走县城么?”何明坤小声问道。
“不,在绕着走一圈吧,这泊头古镇很有名,只是藏在深闺无人识罢了,你们看看这青石板路,还有这一家一户的建筑物,最起码也是民国时期的,能够保存的这样完好,不多见,听说阜头四大古镇,其他几个镇的街区也一样保存得比较完好,也算是留给阜头人民的一笔财富吧。”
陆为民目光在窗外逡巡,史德生把车开得很慢,无声无息的在街道里游走,乘凉的人们更多的是把惊异的目光投过来,但是也没有人太多关注。
“前面就是泊头区委和泊头镇政府了。”何明坤提醒道。
陆为民在党校学习这几天时间里,他就拉着史德生跑了几趟县里边,主要是下乡,就是熟悉县城街道情况和各个乡镇政府所在的位置,他知道陆为民不喜欢前呼后拥,下乡的时候更多的都是只带司机和秘书,直接下去,如果不熟悉情况还要临时去问,那就是自己这个秘书和司机的失职了。
“哦,德生,你在前边把车停下,我和明坤进去看看。”既然走到了门边,陆为民当然想要去看看。
这是一条横街,依然是青石板路,比起刚才进来那条街略窄,勉强可以供两辆车错车而过,但是如果遇上赶圩的日子,那么就很困难了。
泊头区委的牌子显得很老旧,白底红字,白漆因为日久风吹雨淋日晒,不少地方脱色了,看上去有些沧桑味儿。
倒是对面的泊头镇的牌子还算比较新,中国共产党阜头县泊头镇委员会和泊头镇人民政府的牌子看上去好药顺眼许多。
区委的大门紧闭,对面泊头镇政府的门倒是开着,还能听到里边有人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