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青就这么上赤裸着上半身,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掂了一下,还好没有下坠的迹象,依然挺拔耸立,乳晕略微有点儿深了,这是怀孕及哺乳的缘故,苏燕青琢磨着做胸部护理,现在已经有专门的胸部护理解决包括乳晕颜色过深的问题了。
苏燕青知道自己的年龄劣势,自己比丈夫还大月份,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虽然她也竭尽所能保持着自己的容貌身材,但是年龄摆在这里,如果你不爱惜自己珍惜自己,那么就真的有可能变成黄脸婆了。
要说自己一点担心都没有,那是假话,丈夫长期在地方上工作,而且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一把手,昌江的风气并不好。
苏燕青很清楚,在陆为民尚未与自己结婚之前,就有过一些传言,她不是不知道。
原来他的前女友甄妮和他好像就有点儿藕断丝连,而且他在丰州工作期间,也还是有些风言风语,但一来没有确切的证据,二来苏燕青也清楚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你越是要去计较,可能有些东西对自己,对夫妻感情的伤害就越大,难得糊涂这句话在这个时候也许就是最适用的。
男人本来就是下半身动物,在有些时候就是难以控制他们自己的情欲,但是那一阵狂热欲望过去之后冷静下来,也许就需要考虑后续问题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苏燕青觉得自己是冷静理智的,是处理得极为妥当的,所以结婚几年来,没有谁能够挑战自己陆为民妻子的地位。
哪怕两人两地分居,也没有太多的出格的东西冒出来,陆为民自己也处理得很好。
在有了女儿之后,苏燕青就意识到女儿是巩固两人夫妻感情最厉害的武器,陆为民对女儿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甚至达到了溺爱的程度,而有女儿在,一家人之间的气氛和感情始终要高几度,这也是苏燕青总结出来的。
所以苏燕青也就更笃定了,就算是陆为民在外边有女人又怎么样,逢场作戏,哪个男人避免得了?
陆为民对这个家庭从未有过其他心思,这一点苏燕青还是很清楚的,就像之前陆为民就曾经说过,一旦他结婚,就不打算离婚,当然这种单纯形式的婚姻也不是苏燕青所需要的,苏燕青需要的是从头到尾从内到外的真实婚姻,她希望自己能够真正在丈夫心目中以妻子的身份存在,而现在她觉得她自己做到了,至于说其他女人,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一场十渡游,似乎让一家人的感情更加密切,苏燕青也没想到这一次郊游会变成这样,仿佛自己和丈夫在某些方面都成熟了不少,但是在有些方面又年轻了。
……
国庆刚过,就是十六届五中全会了,领导纷纷飞抵京城参加这次关系重大的会议。
荣道声、杜崇山都飞抵了京城,荣道声是中央委员,而杜崇山还是中央候补委员。
领导到来,陆为民本想做东,但是荣道声却主动召见。
整个昌江省只有陆为民一人参加本次一年制中青班,但是在半年制中青班却有省里两人,但是半年制中青班都是副厅级干部,省委书记和省长两人似乎无意要把那两人叫在一块儿,陆为民自然没资格多问。
两位领导来京不易,时间都很紧张,能在一起吃一顿饭也很不容易了,陆为民很有点儿受宠若惊,所以在饭局上有什么话什么问题也都是长话短说。
陆为民估摸着还是宋州的火热势头让两位领导都给刺激到了,九月份的数据也应该出来了,虽然有国庆假期,但是对于领导来说,这不是问题,基本上月底其实也就有个大概数据出来了。
一二三季度的数据平拉,宋州以百分之69.4%的经济增速数据亮瞎了一大帮人眼睛,估计荣道声和杜崇山也给晃得不行,要不陆为民觉得两位也不至于这么急吼吼的要叫上自己一起吃顿饭,实在是宋州数据太耀眼,对全省的拉动也太大了。
相比之下,昌州的低迷,昆湖的放缓,其他地市的数据都显得很平淡,当然还有一个比较突出的,丰州,但是丰州的基数又太低了一点,不能说太低,只是和宋州相比太低了一点,对全省经济增速拉动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荣书记,杜省长,宋州今年的情况肯定你们比我清楚,套路你们也清楚,宝华也和我说了,该向省里汇报的,我们都没敢藏着掖着,都汇报了,还是那句话,咬定青山不放松,发展为第一要务,当然如何发展,还是因地制宜,制定合适的产业培育计划,坚定不移的执行推进,您要真觉得有什么秘诀,也就这两条了。”陆为民摊了摊手,“在你们二位面前我要刷什么花招,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为民,听说你暑期扎扎实实的搞了一次调研,把市里工作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就一门心思搞调研,宝华很有意见啊。调研就这么重要,调研出什么东西来了?”杜崇山笑眯眯的道:“有什么经验要多和兄弟地市交流,别老是给我们说什么因地制宜产业培育,具体一点儿。”
“杜省长,真没啥新鲜东西,兄弟地市来宋州考察,我也和宝华说,不要藏私,有什么好的经验都和盘托出。”陆为民叹了一口气,“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事儿也有,但是大方向大政策是没啥变的,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目了然,都明白其中道理的。”
“为民,宋州产业也出现了一些新变化,你们宋州几个传统强县区我就不说了,但是你们经开区的表现太让人惊讶了,原来都说你们经开区是花架子空壳子,今年你们经开区的表现很耀眼啊,你们是如何解决了经开区招商引资和优势产业的确立问题的?”荣道声也不客气,“给我说说干货,别糊弄我。”
陆为民挠挠头,无计可施,“荣书记,我敢糊弄你么?其实可能你们也注意到了,经开区最早的定位还是有些模糊不清的,郁波提出的是把经开区作为全市产业的升级版,也就是说选择宋州产业已经具有一定基础规模的产业,着力培育这些产业中科技含量更高,附加值更高的产业,引领全市工业升级转型,……”
“但是后来随着蒂森几个项目进入,经开区有了一定底气,没有那么急于求成了,加之日本富山作为我们的友好城市,联系比较多,不二越是富山的顶梁柱企业,富山在很多产业上也与我们宋州工业比较契合,所以不二越开始在我们宋州投资建厂,不二越最著名的产业却是机器人制造,而我们宋州精密机械、电子等产业有很厚实的基础,而很多产业对机器人的需求也开始显现,熟练劳动力也是我们宋州的一大优势,所以不二越准备把宋州建成他们在华的机器人制造基地,基于此,在考察了机器人制造产业的前景之后,我们宋州经开区决定全力打造机器人制造产业和相关产业作为主导产业,……”
陆为民很坦然的介绍了经开区从最初的想法打算,到后期的思路变化,已经对经开区整个产业发展的带动。
第六十二节 印象深刻
陆为民娓娓而谈,谈得很细,荣道声和杜崇山也听得很认真,这其实就是一个城市的产业确立过程,他们俩也很想弄明白,陆为民能在丰州一展风采,回到宋州之后又能继续奋勇前进,这就不是机缘凑巧或者说踩着狗屎运那么简单了,那是真的有点儿本事,对这方面有心得体会了。
粗一听仍然没有太多新意,但是当陆为民谈到细节,谈到如何确定,如何发掘本地优势条件,有针对性的创造优势条件,最终选择和确定适合本地发展的产业,再来进行培育和扶持,又列举了一些个案来佐证,荣道声和杜崇山这才明白一个大概。
他们俩也是搞经济的老手了,对这些东西不是不明白,他们就像搞明白陆为民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能够聚合如此大的力量,在丰州如此,在宋州亦是如此,如果可以复制这种模式的话,那么在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可以这样逐一复制呢?
很显然这是一个综合性的系统工程,虽然陆为民说了那么多,这涉及到整个党委政府的理念作风,涉及到一座城市的运作,涉及到当地政治经济生态的调整,非一蹴而就可能。
陆为民能在丰州打开局面,得益于当时和张天豪意愿一致,意气相投,还有一批志同道合的干部携手合力,在宋州能一飞冲天,则是因为宋州在前几年已经打好了基础,陆为民出任市委书记,能迅速驾驭局面,引领这个爆点而已。
也就是说也许有些东西在别的地市是可以复制的,但是有的东西则无法复制,还有的东西陆为民去也许能做到,但是换了别人,也许就要走样,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陆为民当然也不敢在两位主要领导面前卖弄,实事求是的谈了自己的一些体会和想法,谈得最多的还是认为有良好的构想和规划是前提,但是能有一拨志同道合、执行力强的同僚和下属来负责工作的推挤则是关键,而这一点的根本又在于党政主要领导要团结,要齐心协力。
陆为民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是不是对荣道声和杜崇山有什么打动,但是总而言之在这番意见说出来之后,荣道声和杜崇山话都少了许多,似乎有所思考。
十六届五中全会一个重要议题就是讨论“十一五”规划,这其实也就是为今后五年的发展要勾画框架,定调子,所以的中央委员和中央候补委员都要参加这次重要会议。
杜崇山还不是中央委员,但十六届四中全部增补二名中央委员时,他未能增补,估计要到十七大上才会选为中央委员。
十六届五中全会对“十一五”期间的规划展望还是比较乐观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些重要表述,比如要解决社会保障体系健全问题,要提升中低收入者收入扩大中产阶层问题,这两条在今后的工作中都会显得越来越重要,发展与民生的结合要求越来越紧密。
三个人也在这个问题上探讨一番,但是都还是一致认同,在昌江这样的欠发达地区,发展经济仍然是第一要务,未来三五年中,摆在昌江省各地市州党委政府的首要问题还是发展经济,解决中低收入阶层的就业和收入增加问题,在这一点上,哪怕现在似乎已经在向沿海发达地市看齐的宋州也不例外,经济的短板依然很多,要维系长久的发展后劲,仍然需要坚持不懈的抓项目、抓基础设施建设、抓产业培育、调整和升级。
荣道声和杜崇山对陆为民的头脑清醒十分满意,在他们两看来,陆为民丝毫没有因为宋州经济实力的崛起而骄傲自满,甚至还很有点儿居安思危的味道,提出了很多宋州目前存在的短板劣势,像烈山发展趋缓、泽口发展路径迷茫、老城区的经济发展还处于探索阶段,尚未见到真实效果,一些老的经济较为发达区县在寻找新的产业突破上还在徘徊不前等。
这一番话下来,听得荣道声和杜崇山都觉得陆为民是不是对宋州要求太高,完全是以深圳、苏州这样的城市格局来衡量,这样对比当然是差距巨大,问题是全中国有几个深圳、苏州?
陆为民也没有客气,只说宋州除了干部思维理念和一些特区政策赶不上沿海地区外,其他硬件条件丝毫不亚于深圳、苏州,像劳动力资源优势、交通运输优势等更是远胜于深圳、苏州,宋州没有理由底气不足自我矮化,完全有资格去追赶这些城市,哪怕一时间赶不上,但是起码我们要紧追他们的节奏而行,不能被这些地方越丢越远,这就是自己的目标。
应该说陆为民的态度让荣道声和杜崇山都有些震动,哪怕一时间赶不上,起码我们敢于追赶,不能掉队,宋州从站的位置上就已经把自己和深圳、苏州站在了同一梯队,而且还很自信的把自己对深圳和苏州的优势摆了出来,就是要利用这些优势来体现出差异化,与深圳苏州竞争在项目和资本上进行竞争,你可以选择深圳,也可以选择苏州,但是你起码要看一看宋州,相互掂量一下,要证明深圳和苏州的竞争要素的确强于宋州,这就是自信和底气所在。
现在的宋州根本没有把昌州放在同一地位,这是何等的气势?!
正是站在不同的高度,你才能有不同的要求,也才能踏上不一样的发展路径。
……
荣道声和杜崇山走了,陆为民感觉到自己后边一段话可能对两人冲击有点儿大。
两位领导这段时间恐怕心情不是太好,昌江三大经济强市,除了宋州大放异彩外,昆湖增速放缓,昌州萎靡不振,这两大块原本是能够为昌江全省经济增速拉分的,但现在却成了尴尬,而第二梯队中的青溪、桂平仍然表现得十分平淡,看不到有任何耀眼的迹象,整个昌江省的表现被拉低不少。
相反倒是丰州一路紧追宋州,虽然在经济总量上远逊于宋州,增速上也不及宋州,但是却在扎扎实实一步一步的拉近和昌州的距离。
当然,和昌州的距离还比较远,但是按照前三季度的增速,丰州超越青溪已成定局,正式成为昌江老四,这老四和老三也就只有一位之差,想一想十多年前丰州刚成立地区的时候,GDP总量只有昌州的八分之一不到,连仰望昌州的资格都没有,但现在它也有资格要捅一捅昌州的菊花了。
陆为民本来是不想说太多的,埋着头扎扎实实干自己的就行了,宋州的成绩摆在那里,不需要谁来吹嘘或者点评,GDP是实打实的,财政收入是实打实的,人均收入是实打实的,工业固定资产投资也是实打实的。
或许你可以一时间玩玩数字游戏,但你能一直玩么?你敢玩太大么?税收收入你能玩数字游戏么?不能。
但陆为民感觉到荣道声和杜崇山是真想听一听自己的看法和意见,面对两位主要领导如此态度,他要在矫情或者玩虚的,那就真的是不识抬举了。
他实话实说,但是并不代表宋州的经验放之四海而皆准了,他也早就说了,这是系统工程,不可能完全复制,否则就是淮南为橘淮北为枳了,但无疑有些东西是可以借鉴甚至是复制的。
虽然两位领导走的时候都没说什么,但是陆为民感觉,荣杜二人怕是心里很不平静,其中最大的因素就在于昌州。
昌州是副省级城市,人口也是全省最多的城市,占到全省总人口大的六分之一强,1992年昌州经济总量占全省经济总量23.1%,但是到2004年,昌州经济总量在全省占比下滑到13.2%,下降了足足10个百分点,而宋州经济总量在全省占比从7.4%攀升到了19.1%,上升了接近12个百分点,今年这个变化还要更大,宋州在全省经济总量所占比可能要达到28%,这一升一降,一增一减,之间的悬殊对比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彭海波是外调干部,不好说,但是茅道庵却是从昆湖市委书记过来的,而且茅道庵在昆湖的表现可圈可点,为昆湖的崛起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到了昌州之后似乎就有点儿迷失方向了,这其中固然有彭海波的因素在其中,但他自己有没有原因呢?陆为民估计荣杜二人认为茅道庵也是有责任的,否则不会有这样模糊的态度。
第六十三节 深远
十六届五中全会一结束,党校这边学习也就有了变化,分两拨到延安干部学院和井冈山干部学院进行学习。
陆为民所在支部被分派到了延安干部学院进行短期轮训学习。
这一次学习机会很宝贵,既要在延安干部学院学习,还要到西北进行考察参观,顺带还要来战党性分析活动。
据说高层对这次党校的党性分析活动非常重视,因为这是以学员身份进行,避开了原单位其他因素的影响和干扰,有意要让学员发自内心的剖析检视,力求达到实效。
飞抵西安就开始了参观,西飞集团和杨凌现代农业科技示范园是大头,很值得一看。
西飞集团也就罢了,陆为民本身就是195厂出身,但是杨凌现代农业科技示范园却给了陆为民很大的震动。
梓城也在竭力打造现代农业,但是要和杨凌这里相比,那就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了,这里是1997年就开始建立打造,建成了一个极具规模的集种苗培植、果蔬栽培、科技探索、花卉培植、民俗旅游、现代物流、会展为一体的现代化农业产业园。
看完之后陆为民就打定主意要让梓城、泽口和西塔三县来人好好学习考察一下,要说水热光资源,宋州丝毫不逊于杨凌这边,杨凌能够建成这么大规模的现代化农业基地,宋州哪怕是赶不上,起码也能从中汲取不少经验,哪怕能够对自身因地制宜的发挥在那有所启迪,那也就值了。
延安干部学院在枣园,很有历史意义,条件也不错,很快进入状态。
既然到了延安,那么参观延安的革命遗址就是必须的了。
延安革命遗址很多,随便哪个窑洞,哪个院坝,也许都是有来头的,杨家岭,抗大,南泥湾,七大旧址,壶口瀑布,一览无余,但实事求是,延安干部学院的授课水平和中央党校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这或许是历史沉淀不足的缘故。
回到党校,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到党校演讲。
陆为民对新加坡的发展很钦佩,但是对这个国家却无半点好感,当然站在新加坡自身角度到也无可厚非,陆为民是单纯的对这个国家有些反感,当然国家外交中本身也无太多道义可言,利益才是根本,新加坡在东南亚搅风搅雨,也是根据它自身国家利益需求所致,尤其是拉拢美国来挤压中国,更是把这一手用得炉火纯青。
陆为民也听了李显龙的演讲,但实事求是的说,虽然本人显得很有风度,但是深扎这个国家和民族骨子里的投机主义仍然让新加坡这个国家和民族难以真正在国际舞台上站稳脚跟,一旦地区形势真正出现大的动荡,新加坡未必就是安全岛,这是陆为民的看法。
从10月开始,包括在延安干部学院学习期间,授课课程方向略有调整,主要是以党建理论居多,比起更为丰富的经济课程,略显枯燥,而且尤其是牵扯到共产党执政之前的历史理论,有时候更是听得云里雾里,毕竟49年以前的种种,很多人并不熟悉,即便是陆为民这个正经八百的历史科班生,一样对党的历史不是十分了解。
但是这些学习却是必须的,有助于学员能够更深入的了解共产党如何从在野党甚至不被承认的政党一步一步走向成功,走向执政,甚至打造出了这样一个崭新的世界。
只有你深入的了解历史,你才能真正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
……
“气色不错啊,看样子党校的学习生涯很是养人啊。”安德健上下打量着陆为民,呵了一口气,淡淡的白雾在空中形成,“走吧,上车。”
安德健是来参加全国组织工作会议的,作为黔中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陆为民看得出来,对方的精气神很足,甚至比起在普明担任市委书记时显得更年轻了一些。
“别这么看我,头发白太多了,染了,看起来年轻许多,但是只有自己才知道年龄不饶人。”安德健招呼着陆为民上了奥迪,“今天带你去吃花江狗肉,味道绝对纯正,这个天气正适合。”
京城的12月已经是寒气逼人了,不过陆为民反而很适应这种干冷的天气,相反像昌江那种阴冷潮湿的气候才更让人难以适应,这一点上黔中比起昌江也不遑多让。
“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古人诚不我欺啊。”陆为民据案大嚼,他还真没想到京城里居然也能吃到地道的黔中风味狗肉,这个天气吃,绝对是天大的享受。
“黔中风味小吃特别多,什么时候来黔中,我带你好好走走,尝个够。”安德健笑了起来。
“我可承受不起,让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陪我走街串巷变成吃货,那还得了?”陆为民连连摆手,“安书记,在黔中工作还顺手吧?”
“怎么说呢?有喜有忧,喜的是黔中干部相对淳朴,但是接受外接新思想新观念比较慢,另外腐败在个别地方个别行业很突出,干部裙带之风尤其盛行,不容乐观。”安德健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黔中前几年陆续除了一些事情,涉及到不少干部,经过几番整肃,情况略有好转,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彻底改掉一些痼疾,还相当难。”
虽然安德健用了一句有喜有忧来形容,但是陆为民却听出其实是忧远远大于喜,黔中本来官场风气就不太正,前任省委书记落马,而黔中交通行业更是成为屡禁不住的贪腐窝案爆发地,安德健出任黔中省委组织部长未尝不是中央对黔中官场风气不正的有意安排,而且就在前几天,黔中省委书记易人,新任省委书记也是从中央下派,同样是中央的有意安排。
“新书记来了,你正好可以有奥援了,好好整肃一下黔中官场的不正之风。”陆为民给安德健打起鼓劲。
“嗯,有些事情中央也是看在眼里。”安德健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不说我的事儿了,说说你自己吧,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陆为民愣怔了一下,“我?我怎么了?”
“哼,别给我假惺惺,你到中青班一学就是一年,你以为这个一年制中青班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学的么?何况你们这一批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地方上的干部,人家都在家里搞保持党的先进性教育活动搞得热火朝天,忙得飞起,你呢?优哉游哉在这里学习提高,中组部是你家开的,这么照顾你?”安德健没好气的道:“你在宋州干得很出色,说实话,如果是我是你们书记省长,绝对不会动你,就让你在宋州呆上几年,愣生生让你把宋州折腾成为昌江的深圳或者苏州,可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陆为民神色微动,好一阵才道:“安书记,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了?我是组织部长,我还能不明白这里边奥妙?没有你们省委的全力推荐,没有中组部的点头,你能在这个骨节眼儿上一走一年,来参加这个一年中的中青班学习?”安德健抿了一口酒,斜睨了一眼陆为民,“如果我没有料错,中组部和你们省委都是有想法的。”
陆为民摇摇头,很沉稳的道:“我才担任宋州市委书记两年多时间,其中今年一年还在党校学习,我不否认我在宋州工作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我不认为这么快就动我是一个好主意,无论是不是提拔。”
“嗯,你也看到了这一点,我的意思是可能你们省委和中组部那边有一些默契,或者说中央可能也有一些考虑了,和你的去向有关系,不一定是马上就要调整你,但这么急吼吼的让你进一年制中青班学习,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安德健解释道。
“如果是省委有意图,我觉得他们肯定会要考虑宋州的情况,可能安书记你看到了这一年多来宋州的发展势头,这样继续下去,一两年后宋州是有希望和其他沿海发达地区的那些城市比肩的,我有这个信心。”陆为民颇为自傲的道。